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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坏这话一出口,穆怀琅立刻飞身过去,冲着他腹部正中便是一脚。
不光穆怀琅怒了,段华也怒了。这个花坏简直就是在找死,他在这个节骨眼上,说出这种话,这不是摆明了在说他把王妃给……他一个江湖无赖,死不足惜,可王妃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如此想着,段华的眸光转向了浑身轻颤的叶素卿。
“王妃,不要难过!他所说的任何一个字,属下与将军都不会相信。”段华这话说出口后,便又后悔了。就将军目前这反应这表现,哪里有半点不信的意思呀!
“呵呵,我不难过!被伤害多了,就习惯了……”叶素卿幽幽的话语,一字一句的落进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底最深处。
习惯了!一个以被伤害后,习惯了不难过的女人,她该是要经受过多少非人的磨难呀!
穆怀琅黯然了,他的卿儿呀……
段华也低叹着把头扭向了一边。就连花坏都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一脸凝肃的看着叶素卿嘴边的那抹淡笑。
这个女人真的很让他震惊!
“招惹你,是我花坏生平最大的幸福,却也是最大的不幸!因为我花坏自此要改名了。逢花便坏也要变成遇花不凋了!好,花不凋,自此江湖之上再没有逢花便坏的花坏了,而是多了一个遇花护花的花不凋。”
穆怀琅微挑了挑眉,不置一词的冷哼了一声。花坏也好,花不凋也罢,他仍是他没有丝毫的变化,仍是那个戳他眼珠子的江湖败类。
不用说看到了,一想到甚而是听到花这个字,穆怀琅都会不自觉的想到花坏曾对叶素卿做过的事儿。
花坏像一根鱼刺,永久的梗在了穆怀琅的嗓喉之间,上下不是,难受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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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心碎了无痕8()
最卑贱不过感情,所有人在感情面前,都会沦为奴隶;最凉不过人心,心凉了还有什么是热得呢!
此刻,叶素卿的心便凉透了!因为感情,她放弃了坚挺了十六年的自尊。可到头来,她发现她越是放在心里在乎的人,越是伤她最深,越是不懂她!穆怀琅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为她心碎的男人,却还不如只有一面之缘的花坏懂自己!
感受着穆怀琅缓缓的向她这边转过了头,叶素卿微微的垂下了眼睑。独自过活了十六年,她不怕寂寞,不怕一个人,可现在她怕在一个人的时候会经常想起他,想起这个让她爱不得恨不得的男人——穆怀琅!
为了避开穆怀琅的眸光,叶素卿转身走到了窗边站定,一阵微凉的风从窗外吹来,她冷得瑟缩了一下。当真是天凉好个秋呀!
穆怀琅拿起床边搭着的自己的外衣,悄然走过去披在了叶素卿的身上。“天凉了,不要站在窗前!”
叶素卿眼圈一红,抬手拉了拉那衣襟,吸了吸鼻子,浅笑道:“习惯了,不碍事!”可她话语说完,便转过身将穆怀琅的衣服交还到了他的手上。
今天他可以为她披衣,明天呢?后天呢?一旦习惯了他的呵护关爱,要如何才能变回以前一个人默默活着的那份心境呢!
风吹落叶知秋意,心碎了无痕!
穆怀琅看着转身向内室走去的叶素卿,眸中溢出一抹伤痛,可他抬起的手终是又垂了下来。
他以为他可以面对花坏,可以很洒脱的把一切都不放在心上,只疼惜眼前的苦命佳人。可谁知,这一道槛并不是说能迈过去,便能迈过去的!花坏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这一道槛他还没有迈过去,至少现在他还迈不过去!
穆怀琅带着段华他们离开了,叶素卿定定的感受着房间中突然而来的静,泪顺着脸颊就那么滚滚的落了下来。
“姑娘,不要伤心,就算所有人都走了,青湖也会陪着姑娘,只要姑娘不推开青湖,青湖会一直一直陪着姑娘。”青湖走进房中,看着独自坐在床上落泪的叶素卿,心中一阵阵的感伤。将军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姑娘也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这么好的两个人碰在一起,就总是眼泪多于欢笑呢!
“我不过是想要一份不离弃,不伤害,只有温暧的爱,怎么就这么难呢?是我太贪心了吗?是我不配拥有吗?”叶素卿低低的话语,字字敲打着门外花姐的心房。
不离弃,不伤害,只有温暖的爱!她也想要,而且等候了十年还没有等到,你不过就是相府的一个卑贱丫头,凭什么你想要便能得到!我偏不让你如愿。花姐眸中迸发出一抹狠绝的戾『色』!属于她的东西,就算她不要了,也绝不会允许别人捡便宜。
“不,不是的,姑娘你不要这么说!是将军不懂姑娘的好,总有一天将军会看到姑娘的真心,会明白姑娘的好!”青湖连连摆手,在她的心里叶素卿真心是好!她都把她当成姐妹来看待了。
叶素卿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气,抬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抬头看着青湖,说道:“青湖,你今岁几何?以后不要姑娘姑娘的喊我了,如果你不嫌弃,我们就姐妹相称吧!”
青湖一怔,随即喜出望外的说道:“十六岁!姑娘是姐姐还是妹妹?”
叶素卿眉头一皱,满脸心疼的看着青湖道:“我记得你说过,你在红楼中已有五年了,那么也就是你十一岁便来了……”
青湖闻言脸上神『色』一暗,可随即便笑道:“是呀,叔父家贫,所以青湖十一岁便出来赚家用了。”
叶素卿盯着青湖片刻,没有再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而是转而说道:“我今年也是十六岁,看来想要知道谁是姐姐,还得比比生日的大小了!”
“我十二月二十六生日,姑娘是哪天?”
“真巧,我也是十二月二十六日。”
叶素卿与青湖相视怔然,这世上居然有这么巧的事情,两人不但同岁,而且同一日出生,难怪两人都一样的命苦!叶素卿内心深处悄然低叹。
怔然片刻后,叶素卿接着道:“那青湖是什么时辰出生?”
青湖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父母离世的早,我只知道自己是十二月二十六日出生,并不知道具体时辰。”
“嗯,那青湖就是妹妹了,因为姐姐是二十六日最先一个时辰,子时出生!”叶素卿看着小脸又暗了下来的青湖,急急的说道。
“太好了,我有姐姐了!”青湖一脸的高兴,拉起叶素卿的手,便让她赶紧喊声妹妹来听。
叶素卿拗不过她,便喊了一声,可随即又想起什么的问道:“你叔父家没有兄弟姐妹吗?”
青湖摇头道:“没有,所以才收养了我!”
叶素卿再次默然了!叔父家没有小孩才收养了她,可他们这哪里收养呀,简直就是……再想到自己家中却是弟妹成群,可那些又哪里算得上是弟妹呢!自此后,她有了一个真正的妹妹,青湖!虽然没有半点的血缘关系,可她很珍视这个上天掉到她面前的妹妹。
花姐站在门外听了半晌她们的姐妹情,决定进去了,便轻咳一声,道:“蝶舞呀,我进来了哈!”一边说着一边抬脚迈进了房门。
叶素卿与青湖听到花姐的声音,全都收起了先前的嬉笑,一脸庄重的等着她。
“哟,刚才隔好远就听见你们的笑声,怎么着我这一进来,全都拉长了脸子?是我花姐平日里哪里对你们不起?还是在饮食上苛待了你们?”花姐一见她们一脸凝重的样子,便立刻夹枪带棒的打上了哈哈。要论和稀泥,如果她花姐认第二,这洛城就没人敢认第一。
“花姐说笑了,红楼的生意这么好,把花姐累成了个大忙人,来我这里必定是有正事要说,蝶舞哪还敢嘻嘻哈哈不正经对待呢?”叶素卿心绪转变后,在对花姐的应对上,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花姐脸上虽然慢慢的挤出了笑容,可她心中却冷哼一声,跟我耍花枪,你们两个就算绑在一起也还嫩了点!
82、自伤八百,伤敌一千!()
花姐轻笑一声,道:“咱这红楼也没什么正事不正事的,就是花姐有时间没见你了,过来看看,免得再有所遗失,给自己与红楼招来祸事。”
花姐一边说着,一边自行坐了下来。叶素卿一见花姐没有很快要走的意思,便用眼神示意青湖去给她泡杯茶。
青湖点了点头退出去了,花姐看了一眼对面悠闲的喝着茶水的叶素卿,良久,慢条斯理道:“蝶舞呀,不是花姐今天非得要过来说你。你说前些时候出那事儿吧,花姐心里那时有多担心多难过,好不容易培养出了一个花魁,还没开牌就被将军给包了不说,又眼睁睁的看着被人给劫走了,你说若是正常人来劫也就罢了,偏那劫匪是名声在外的采花贼,你说说看,这以后你这牌还怎么开?”
叶素卿听着花姐这林林总总的絮絮之语,既然没有接话,也没有着恼,只当自己是在听故事。
花姐见叶素卿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便接着说道:“还有还有,当日里你怎么好当着将军的面质疑咱们红楼的守卫,虽然咱们红楼不像其它楼子满布打手与护卫,却也自成一派体系。那日里让那个采花贼钻了空子,那纯属是意外。喏,喏,让你那么一问,将军真当成事儿来办了,三天两头的差人来盘问老身,好似那事是我一手安排的一般。我这供你吃,供你住,替你担心牵挂,到头来还落了个疑犯的下场,你说我冤不冤呀?”
“花姐多虑了,真金不怕火炼,相信将军定能慧眼识人,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做过了就得要为自己所做过的事情负责,没有做过,难道还需要担心无风起浪吗?”
叶素卿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上的茶放到了桌上,双眸定定的望着一脸轻笑的花姐。经历过花坏一事后,叶素卿对人有了防备,不再像以往那般,对谁都不设防。饶是现在她跟青湖好的姐妹相称,可她对青湖也仍有着一丝的防备。
花姐与叶素卿对视了良久,笑着起身道:“既如此,老身便放心了!”一边说着一边向外走去。
叶素卿也跟着起身,唇边溢出一抹笑意,看着渐行到门边的花姐道:“等等,我还有话说!”
花姐愕然回眸,一脸轻笑的等着叶素卿说话。
将王府中,穆怀琅也正与花坏对峙着。若按他以往的『性』子,这个花坏铁定是一个死货,可既然叶素卿说了,他除了会杀人便是杀人,那么这一次他便留着花坏的命让她看看。他穆怀琅并不像她所说的那般,只会杀人。
“将军,您老一直这么盯着花某人,花某人心虚呀!花某人以往虽然风流无度,可却没有断袖的偏好……”
噗!噗!段华与风不语全都没能忍住的当即笑喷。
“闭嘴!不要以为本将军当真不敢杀你,在本将军的眼里,杀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还是不说”穆怀琅脖子上的青筋又开始活动了,连带着额头上的青筋也跟着一跳一跳的。
“将军你还真别吓我!虽说她对我不起,可我仍不能对她不义,这是我做人最基本的原则。”
“呸!你这种人也有原则?有原则还屡屡坑害好人家的姑娘?说吧,就别死抗着了,不说我们可不会再救你第二次了。”
段华呸了一声花坏,哦不,他现在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