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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素卿气结,可她感觉到那横在她腰间的大手,不但没有被她挣开半分,反而益发收紧了几许。顿时有种想哭的感觉!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从一出生爹就不搭理,惟一心疼自己的娘吧,又早早的离开了人世。自己好不容易长到了十六岁,眼瞅着可以跟随对自己呵护有加的少华离开叶府了,横空里又杀出皇家赐婚这么一档子事儿。如今侥幸逃婚出了叶府离了皇都,可怎么也没有想到,竟会苦命到三番两次的路遇歹人。
叶素卿越想越闷,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觉着老天太亏待她了。竟不自觉得嘤嘤哭了起来!而且越哭声音越大。
穆怀琅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他烦女人最大的原因就是女人天生爱哭,伤心难过了会哭,高兴了也会掉眼泪。他最看不得就是女人哭哭涕涕抹眼泪的样子,究竟是谁亏欠了她多少呀,至于动不动就扁嘴,动不动就哭鼻子抹泪?
在战场上,他上至手下的大小将领,下至营中的任何一名小兵,都只会流血流汗,却从来都不会掉泪。因为他们都清楚的知道,战场不相信眼泪,敌人不会因为你的眼泪就停止攻击,也不会因为你的眼泪就不杀你。
“哭什么,像个娘们……”穆怀琅这话一出口,才意识到眼下哭的这个就是一个娘们。可他话既已出口了,便出口了。
叶素卿虽然在伤心难过,可穆怀琅的这一句话仍是听进了耳中。心中一顿,难道在他的眼里自己不是个女人?想到这一层,她又不哭了。如果在他的心中自己算不得一个女人,那么他便不会生出什么非分之想。
“恩公,你要带我去哪里?”
穆怀琅没有回答叶素卿的问话,而是双腿一夹马腹向着郊外的军营驻地疾驰而去。中间那条道直通郊外的军营驻地,而左边那条道才是通往韩家别苑。
13、愤怒()
由于韩少华父亲的离世,韩家早已经没落。虽然韩家长房依然在朝中有一席之地,可韩少华家这一房也只是沾了一个同族同姓,却并不相亲。所以早在少华祖父那一代离开皇都居住郊外别苑后,便一直不曾回过皇都。所以韩门最大的家训便是学好文武艺,出仕耀门楣。
载着叶素卿与穆怀琅的马儿再次停下来的时候,天『色』已彻底的黑了。而他们此刻停留的地方,不是郊外军营内,而是离军营五里远的野外。
穆怀琅心绪很是茅盾,既不想就此放开叶素卿,又不愿意自己总被一个女人左右着思绪,便开口说道:“好了,我只能带你到这儿,剩下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穆怀琅将叶素卿从马背上放下去后,便打马向前驰骋开去。
叶素卿抬起手刚啊了一声,便又打住了。她不知道她喊下他要说什么,说那没滋没味的谢谢么?用他的话说,还是免了!他从来都不受用。可眼下他把自己扔在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野外,天『色』又完全黑了下来……真是很不懂怜香惜玉呢!
叶素卿瞪着穆怀琅离开的方向,虽然因为天黑看不到多少物事,可她仍是盯着那个方向恨恨的念了两遍,才提起裙角向前走了开来。这一路走来,不用说韩家别苑了,就连半户普通人家都不曾遇到,可见她必须也只能继续向前走下去。
半个时辰后,叶素卿惊喜的发现前面有火光,有鼎沸的人『潮』声,便想也不想的冲着那一处光亮狂奔了过去。管那里是什么所在,有人就总比那黑乎乎空无一物的野外要好许多了。
“站住!此处乃军家禁地,所有人绕行。”叶素卿刚能看清楚前面有一个大门的轮廓,便从两边跳出两人来喝止她继续向前。
叶素卿借着不远处那微弱的光亮,打量着这突然跳出来的两人,从他们那一身甲衣的着装来看,应当是军人。军家禁地?前面是军营?想到这里叶素卿蓦地瞪圆了双眸!如果说前面是军营,那么她可以很肯定她走错路了。
叶素卿很想转身就走,可逃了一天,跑了一天的路,她实在是又饿又累,双腿也有如灌了铅一般沉重无比。半步都不想挪动了!
“军爷,小女子赶了一天的路又渴又饿,特来向军爷讨碗水讨个馒头!”叶素卿挣扎半晌,终是顺着自己那咕咕叫的肚子张开了嘴。在叶府十多年,她从来没有向谁开过口,求过什么。向来都是穿衣自己织布自己裁衣,吃菜也是自己种自己收,自己炒来吃。
两名军人对视了一眼,皆抬手喝道:“走,走,走……这里是军家禁地,不是舍粥布施的庙宇。快点离开!”
叶素卿原本也并不是前来讨什么水和馒头,只是她误打误撞的跑到了这里,而又被人家发现了,总得找点儿说辞出来。可眼下听着这两名兵士的话语,她的秀眉不着痕迹的拧了起来!
都说『乱』世出贼兵恶将,这怎么皇都脚下的兵士也这般骄蛮横行!不给便不给罢,怎么就非得要横眉竖眼的说呢!叶素卿很想跟那两个士兵说道说道,可想到她如今的处境,便轻叹了一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转身便向来时路走去。
“将军!”军营中穆怀琅所到之处,响彻着嘹亮的将军呼声。
“段华,我让你查得事情有眉目了么?她逃婚的原因是什么?”穆怀琅在正中间的将军座上坐定后,便以手支额看似闲适的问着他的亲随段华。
“回将军话,一切搞定!”下站的段华走前一步,拱手恭敬的回答着。
穆怀琅抬头看了一眼段华,然后淡然的轻吐出了一个字,“念!”
段华扫了一眼分列两边的诸位将领,又抬头悄悄看了一眼穆怀琅,然后轻咳一声,念道:“叶素卿,左相叶光明的庶出长女,因生母是府中下等婢女,自出生起便没有正式名份。现年十六岁,在叶府中过着连丫坏都能欺负的日子。”
“停!我让你打探什么了?”穆怀琅听着段华念出来的消息,眉头不由皱了起来。他是让他去打探那逃婚的叶家千金,可不是去探听什么叶家倍受欺压的长女生活琐事。
“回将军,此女便是今日逃婚的新娘,并非是左相表中所提到的那个长女。”段华此言一出,穆怀琅倏地抬头看向了他,道:“你确定无误?”
段华重重的点了点头,回道:“确定无误!因为叶府一直将叶雨当作长女在培养,先前叶相请旨的人也是叶雨,只是叶相是想要送她入宫选妃,并不想嫁给将军,所以才会将叶素卿这几无人知的真正长女,收入大夫人房中,以嫡出长女的身份送上了花轿。”
穆怀琅的脸阴沉了下来。叶光明你好大的狗胆,居然敢移花接木的戏弄皇家?你当皇家的大门是可以随便由你们家女儿进出的么?想送哪个就送哪个?又想起今日在怡康宫中见到的那个叶雨,的确是生得美艳动人,只是可惜浑身上下并没长出一块招人喜欢的地方。
段华看着上座阴沉着一张脸的穆怀琅,嘴巴嗫嚅着沉默了。穆怀琅冷眸扫视了他一眼,说道:“继续……”
段华吞了口口水后,继续说道:“叶素卿生母因为与韩少华的父亲相识,自幼便为他们约定了婚事。韩少华在皇都内读书时期与叶素卿经常在一起,两人有了青梅竹马的情意,此番叶素卿逃婚,虽是不甘叶府让其代嫁的『逼』迫,而最大的原因却是为了韩少华。”
穆怀琅放在桌案上的大手,无声的紧握成拳。看来这叶家人有一个算一个,不只叶光明敢无视皇兄的赐婚,就连那卑微的不值一提的叶素卿也敢用逃婚来羞辱他。
“可恶!”穆怀琅越想越气!大手狠狠的捶在了桌案之上。
离桌案最近的段华,吓得轻轻一抖,随即便从衣袖中取出一张纸来递向了穆怀琅,“这是属下请人描绘出来的叶素卿的肖像……”
穆怀琅瞟了一眼便将头转向了一边,可随即他又转回来死死的盯在了那张素描的女子肖相之上。唇畔浮起了一抹残忍的淡笑!
14、原来是你()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你!可他随即又想起,他明明有安排段华送她出城,又让他安排人悄悄跟着,确保她不会在一个月内被叶家人找到。她又怎么会孤身一人出现在那条小道上,还险些被人给侮辱了?
“段华,你说一下,叶素卿孤身一人在山间小路上遇险时,你安排的人在做什么?”
段华的嘴角轻抽,他们在做什么?还能做什么呀,他们要冲出去保护叶素卿的时候,将军你亲自打马冲了过去,那种情况下他们还能做什么呢?可这话他不能说,便嗫嚅的说道:“将军在,没意外!他们只有在一边看着……”
穆怀琅闻言后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随即倏地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出大帐,跨马出营而去!他要去把那个为了一个弃她的男人,而胆敢将他的尊严与颜面踩在脚底下的卑微小女子抓过来!料想她现在还走不远。
叶素卿真的没有走远,穆怀琅打马出营时,叶素卿不过刚转过身去走了几步。听到身后有马蹄声响,她便停了下来立在一边。待马儿临近,看清楚马背上的人儿后,她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恩公,原来是你呀!”
穆怀琅端坐在马上,冷冷的睥睨着仰头望着他的叶素卿,末了他暴喝一声:“来人,把她带进营中,严加看管。”
叶素卿愣了!怔怔的被人架着两条胳膊带进了军营。只因为穆怀琅那不友好的态度,只因为他那一句严加看管,叶素卿被扔进了柴房之中。
虽然叶素卿自小到大吃睡都是在柴房,可此柴房却不同于相府的柴房,这个柴房让她睡得莫明其妙。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穆怀琅会救下她,救下她后为什么又会将她一个人扔在了荒郊野外,更加不明白他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不是来救赎她,而是要严加看管她?难不成他与相府有瓜葛?叶素卿越想越怕,可她望着那紧锁的柴门,凝神皱眉苦思脱身之法。
穆怀琅让人将叶素卿丢进柴房后,便一个人气呼呼的走进了他的专属大帐。独自坐在大帐之中,穆怀琅双手握拳垂在身侧,胸臆中的怒气怎么都无法平息。他决定了,他要把叶素卿藏起来,藏到一个谁都不会想到的地方。一个月后他会亲自处置叶府满门。否则难以平息他内心深处的怒气!
至于叶素卿,他也并没有打算放生,而是要好好的折磨她。既然她让他堂堂大将军在自己的部下面前丢尽了颜面,那么他也绝对不会让她好过。逃婚为了韩少华是吗?跟他有着青梅竹马之情,非君不嫁是吗?好的很,本将军绝对不会让你有机会嫁给韩少华!
第二天,穆怀琅醒来用过早饭后,便信步走去了上锁的柴房。
叶素卿想了大半夜,又饿又累之下昏睡了过去,直到天『色』大亮都还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穆怀琅出现在柴房中时,看到的就是叶素卿蜷缩在柴草堆上睡得正香,不时还抬手挠挠被柴草碰痒的鼻子。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响声,可她翻了个身却仍继续睡着,并没有醒来。
跟着穆怀琅一起来的段华向前走了一步,想要唤醒叶素卿,却被穆怀琅抬手制止了。因为他突然有了一个更加好的主意,叶府的人不是笃定了可以在一个月内找到她吗?那么他就把她送去他的势力力范围阻断一切消息来源,看他们怎么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