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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林双过去的时候,陪着林双做了例行检查,没有任何问题后,手术安排在上午九点。
林双换好了病号服坐床上等着手术,病号服不太合身,穿她身上多少有点松松垮垮,更加显得她纤瘦,我第一次觉得那个强势无敌的林双,这么柔弱不堪一击。
送林双进手术室的时候,林双反而镇定了不少,没我想像中的一哭二闹,也没有逃跑离开。只是在进去的时候,她冰凉的手握上我的手心,语气急切而又不确定的问我:
“你说过的,他还没成形,还不是个小生命。是吧?”
我点头,差点没忍住眼泪。然后林双就被护士推了进去,我自己一个人坐在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发呆。
发呆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上大学那会儿,和林双在校园里嚣张跋扈横行霸道的事情。那些事情一件一件,就像古老的放映机一样在我脑海里浮现,我总觉得那个时光并没有离开我们们多久,我们们还是一群无知幼稚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对堕胎这种事情绝对是痛恨鄙视而又敬而远之的,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成天面对着各种让我们们手足无措而又无能为力的事情。
林双进手术室之前,我反反复复的跟她强调没关系,睡一觉出来又和以前的生活一模一样了。这些话仿佛是说给她在听,可其实何尝不是在说给我自己听呢。
我们们都清楚的,怎么可能回到以前?再也回不到以前了。我们们被牢牢的卷入生活这个大染缸里,一步一步变成自己曾经恶心鄙视的那种人,谁都没法独善其身。
手术很快,只有半个小时左右。可这半个小时,对林双,对我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煎熬。林双被从手术室推出来的时候,还没有醒来,眼睛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安静的在眼颊处投下一小片阴影,手上吊着吊瓶,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顺着管子流入她几乎肉眼可见的青色血管里。
可能因为失血的缘故,脸色份外苍白,嘴唇干裂,没有一丝血色,脸颊俩边的颧骨凸出,我已经很久没这么仔细的看着她了,所以也未曾发现,她现在居然瘦成了这个样子。要不是胸口还有微微的起伏,我甚至都怀疑她是否还有呼吸。,我看向林双盖着被子的小腹,一片平坦。即便是手术前,也丝毫看不出有过怀孕的迹象,我心底微微泛酸,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
手术医生从手术室出来,指着一个托盘,问我要不要看看里面的东西。托盘上面盖着一层白布,我突然满脑子都是一个浑身血肉模糊的小孩子,正躺在那儿瞪着眼睛,我胃里顿时一阵恶心。转身扶着栏杆开始干呕,医生显然见惯了这样的场面,没搭理我,带着护士走了。
我扶着栏杆干呕了好久,好在早上也没吃什么东西。只是胃里不舒服,呕了一会儿,一个护士给我递了杯热水,我转身接过热水的时候,已经是满脸泪渍。小护士咦了一声,好奇的盯着我:“也不是你做手术,你哭什么呀?”
我心疼,胸口闷的仿佛喘不过气儿来。我觉得但凡我那天能够阻拦陆嘉俊,林双现在也不会这么遭罪。我还记得以前上大学的时候,身边也不缺乏一些做过人流的姑娘。林双总是很鄙视,觉得这些姑娘都挺自私的,既然不想要,爽的时候干吗去了?那个时候我们们都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有着太多迫不得己,只是觉得这些姑娘都挺堕落的。
可现在呢,林双的心里一定比身体上还难受。
我陪着护士把林双送入病房,护士嘱咐我去帮林双熬点小米粥,补补气儿。我这才想起来,我光顾着伤秋悲春了,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我给护士塞了个红包,万一林双醒了,让她先帮我照顾林双。我自己赶紧回家去熬小米粥,虽然说街上也有卖的,可大部分都是路边摊才卖这个,正儿八经的粥店这个点儿也没饭呢,所以我只能赶回家里去自己熬点,我挺庆幸还好自己有这么一门手艺,能帮得到林双。
我风风火火赶回家的时候,把我妈吓了一跳,抬头问我:“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啊?”
我边换鞋边往厨房走:“这是我家我怎么不能回来了啊?”
结果我还没进去厨房呢,厨房里面倒是迎面突然钻出一个人来,愣是把我吓的一声尖叫,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厨房里的人不是别人,居然是纪南。
而此刻纪南正系着围裙,挽着衬衫袖子,甚至手里还拎着一把菜刀,一副居家好男人的形象,见我进来,立马惊喜的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白牙:
“你回来了?”
058.闯入病房的鸭舌帽男人.()
我往后面退了俩步,打量了下客厅,然后很慎重的指着老太太开口:“这是我妈,对吧?”
紧接着我又指着客厅开口:“这是我们们家客厅,是吧?”
最后我又指着厨房问:“这也是我家厨房,没问题吧?”
纪南好脾气的笑笑:“你怎么了啊?”
我指着纪南开口:“既然这是我家,那你来我们们家干吗?你经过我同意了吗?你这么突然来,别人连个准备都没,你觉得合适吗?你岁数也不小了,怎么连这个都不懂啊。”
我语气挺不好的,这话一出口,纪南的脸色就变了,笑容还挂脸上的,可僵硬的跟电视剧特效定格一样。我也知道我这么个态度有点过了,可我当时那个心情啊,真是没法子形容,沉重里还带着点儿焦急,满脑子都是林双的事情。看谁都苦大深仇,偏偏纪南撞这个枪口上了。
我绕过纪南往厨房里走去,边熬稀饭边继续态度恶劣:“你要愿意在这儿呆着你就继续呆着,反正我一会儿得走。没功夫搭理你。”
我妈听不下去了,走过来问我:“好端端的你这什么态度啊,纪南就是找不着你,来家里问问,顺便带了点海鲜。我不会弄,他帮忙弄一下。你怎么跟人家说话呢?”
纪南打断老太太的话:“没事阿姨,是我考虑不周到。”紧接着纪南冲着我背影开口:“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我没吱声,继续忙活手里的东西,连纪南出门我都懒得再去瞧一眼。老太太本来对纪南态度不怎么热乎,可一瞧我这个脾气,老太太对纪南反而热情了,亲自送出去纪南后,进来开始训我:
“你怎么回事儿啊沈心?你刚才怎么跟人家说话呢,多没礼貌啊。”
我边煮粥,边敷衍老太太。结果一个不留神儿,把手碰锅边儿上了,紧接着指尖上就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灼痛感,我疼的眼泪都飙出来了,嗷了一嗓子,手下意识的一松,完,勺子掉粥里去了。
这下我算是傻眼了,看着好不容易煮好的粥里掉着勺子,那一刻就感觉全世界都在跟我做对一样,瞪着一锅粥欲哭无泪。老太太这下也不磨叨了,上来拽着我手就用凉水冲,担心的瞅着我:
“闺女,怎么回事儿啊你?”
能怎么回事儿啊,我总不能跟我妈说,林双小产了,现在就等着我这口粥呢,结果还被我搞砸了。我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再加上还惦记着林双,也顾不上手指的疼痛了,不顾我妈在我身后嚷嚷,扔下粥锅往外面走去。
我出了小区门口,边低着头给手指吹气,边准备赶回医院呢。一辆揽胜稳当的的在我身边上停下,摇下半截窗户,纪南探出个脑袋,我瞅了纪南一样,闷声闷气的开口问道:
“你还没走呢?”
纪南盯着我手:“你手怎么了?”
我低低嗯了一声:“没事,刚才煮粥的时候烫了一下。”
纪南挺紧张的,下车拽过我手指看,其实也没多大事情,就是起了一不大的小水泡,周围泛着一圈红肿。纪南戳了戳水泡,我疼的嗷嗷直往回缩手,纪南有些埋怨的问我:“你是不有心事儿啊?怎么做事儿心不在焉的,想喝粥了去粥点喝点啊,干吗非得自己弄。”
我收回手:“你说的容易,这个点儿了哪家饭店开门做生yi啊。”
纪南就乐:“你忘了我第三产业是干吗的啊?”
我愣了半天,突然想起来了,纪南不是开餐厅的吗?!弄点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吧。我赶紧眼巴巴的瞅着纪南:“我朋友住院了,急等着我送饭呢。你能让你的餐厅帮忙做点吗?”
纪南点头:“当然行,上车吧。”
哎呀呀,当时我看纪南那个眼神啊,绝对是满满的崇拜。其实一个男人想要获得女人的倾慕很简单,你不需要成为高富帅或者是土豪,只需要再一个女人遇到麻烦的时候,佯装不经意的帮她解决,什么样的姑娘不得被你拿下啊。
纪南在路上打电话嘱咐餐厅准备好食材,等我们们赶回去的时候,厨房的师傅已经煮好粥放在保温桶里,等着我们们了。我拿着粥一个劲儿的点头哈腰道谢,就差鞠躬磕头痛哭流涕了。
纪南又把我送到了医院,到了医院的时候,纪南提出来陪我上楼去看看我的朋友,我有点儿抵触,不想林双这事儿呗太多人知道,人多嘴杂,虽然说纪南不是个多嘴好事儿的男人,可这种事情确实不怎么光彩,所以我唯唯诺诺的拒绝了纪南的好意。
纪南见我吞吞吐吐的,大概也猜到了我的意思。所以也没在勉强我,嘱咐了我几句,便放我上楼了。
我上楼进去病房的时候,林双已经醒了,只是睁着毫无光彩的大眼睛发呆,我心底一阵抽搐,还尽量让自己保持一副轻松的神态,盛了一碗粥,扶着林双起来喝粥。
林双情绪虽然不佳,可还是明白事理儿的。倒是也不至于不吃不喝的闹绝食,毕竟她公司请假瞒不了多久,修养一些日子就得立马回去上班,身处娱乐圈这个行业,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我看着林双低头喝粥,缓缓的开口:“双双,这个孩子没了,咱们这事儿就算是翻篇了,就当作没发生过,你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啊?”
林双听着‘没了’俩字儿的时候,拿着勺子的手微微一抖,撞在晚上发出叮的一声,不过林双又立马拿起勺子继续喝粥,努力保持着一副平稳的样子。
哎,正当我发愁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开口的时候,病房的门嘭的一声呗大力撞开,我吓得蹭的一下起身回头,然后就看见一名戴着鸭舌帽和口罩,身形削瘦的男子站在门口,即便看不清眼睛,我依旧能感受到帽檐下传递过来的恶毒仇恨的目光。
我看着门口的男子恶狠狠的瞪着我和林双,手脚顿时一片发凉,这个伪装打扮,我太他妈熟悉了,做鬼都不能忘记。
059.被扇了十几个巴掌.()
果然,闯进来的男人把帽子一摘,露出一张熟悉而又狰狞的脸,陆嘉俊。
我不知道陆嘉俊是怎么知道我们们俩在这儿的,也没时间去问他来这儿想干吗。当时我满脑子就一个念头,防火防盗防陆嘉俊。一想起那天晚上拿着刀子把我绑在沙发上,还有林双那天晚上凄凉无助的哭声,以及上午看到托盘里那一堆血淋淋的东西,我就手脚冰凉。
我往病床旁边连着退了俩步,哆嗦着伸手就去找手机打算报警。结果陆嘉俊比我快一步,关好门冲上来,劈手就我把手机夺过来摔地上了,还恶狠狠的用瞪着我,妈的。
我伸开胳膊跟护鸡崽子似的护着林双,冲着陆嘉俊破口大骂:“陆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