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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说话?就这样一声不响的离开,回到了他的身边,做了他的皇后,夜青婴,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他在强迫你,我就原谅你,我就带你离开,你不喜打仗,我便退位给与皇叔,和你浪迹天涯,你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过來,到我这里來。”透着一丝祈求,赫连清崎缓缓的抬起手,伸向她。
紧紧的咬着下唇,拼尽全身的力气來抑制此时她将要溢出的眼泪,伴随着身体的颤抖,薄唇轻启:“赫连清崎,我不爱你,你走吧,楼澈从未勉强过我,是我愿意回來,以前的那些话都是我骗你的,你走吧。”
啪的一声,似有什么东西破碎,待看清楚从他手中掉落之物时,她的整颗心也随着破碎,血玉簪在他的脚边七零八落,终结了他们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那一点默契,那一丝情谊。
铮的一声轰鸣,他从腰后抽出一把长剑,闪耀着夺目的冷光,剑尖直指她:“夜青婴,从此你我便是路人,我会让你后悔,一定会的。”话落,身体突然一闪,用极快的速度朝着他们冲过來。
楼澈将她拉到身后:“拦住他,杀无赦!”
杀无赦!
随着脑中轰的一声崩塌,她已经來不及反应,身子便被他一下护在怀中,耳边是他愤怒的喘息声。
血,鲜红的血,流淌着,飞溅着,她的面前,不断有人倒下,不断的有人冲上去,那一刻,她的全部意识才猛然归位,扭动着身子大喊:“走啊,走啊,我欠你的,我会还给你,你走啊,快走啊。”拼命挣扎着身后楼澈的束缚,死命的呼喊,看着他在不断赶來的侍卫之中挥舞着长剑,剑花四射,蓝袍上时而会被锋利的武器划破,即便他的武功再高,恐怕在重伤未好之下也是困兽之斗。
掌心是殷殷的鲜血,嘴角亦被咬破,双目紧紧的跟随着他的身影:“赫连清崎,我求你,走啊,走啊。”
“不许你求他,他今天必须死,”身后之人的低吼令她的身子抖动的更加厉害,眼泪早已迷糊了双眼,眼前的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
突然,一个侍卫趁他不备,从身后猛的跳出,手中的长剑直洠胨暮蟊炒Γ豢谙恃铀目谥信缬慷觥K痪艉吧等欢梗醋潘ハス虻兀皇纸粑战6プ诺孛妫瑏碇С抛约旱纳硖澹薏ǖ乃先计鹧抗饨舳⒆潘旖腔夯旱墓雌鹨凰勘梢牡那嵝Α
双膝一软,整个身子都跪在了地上,失神的双眸与他重合:“楼澈,放了他,放了他,我做你的皇后,我以后再也不想他,我听你的话,放了他。”
“杀!”
身上猛然打了一个激灵,扭动着头朝后看去,看到他满眼的愤怒,赤 裸 裸肆无忌惮的杀意,连痛都开始麻木。手迅速的在发间一把,一根金簪直抵脖间:“我让你放了他,不然今日我就死在你的面前,放了她。”身上的力气在一点点的被抽离,腹中传來一阵阵的绞痛,眼中的坚定却是毋庸质疑的,缓缓的起身,朝着赫连清崎走去。
“你们谁敢再动一下,我就死在这里,带着无极的龙嗣,一同死在这里,”脚下踉跄,眼前似乎也开始模糊,腹中的镇痛越发的急促,一股热流像是喷涌而至的洪水一般,顺着她的双腿往下流,流进鞋内。
走到他的面前,伸手将他搀扶起來:“赫连清崎,你走,离开这里,我还欠你一条命,你不能就这样死了,你还要來拿我的命。”
迎上他双眸中的复杂,微微的轻笑,手中的簪子被捏的越发的紧,颈间已有鲜血流出,正顺着她的脖颈往下流。
“夜青婴,放下你手中的簪子,他今天无论如何也走不了。”楼澈冰冷的杀意丝毫洠в幸蛭耐捕跞酰侵址吲丫械睦碇悄ッ稹
青婴轻笑,眼前一花,连忙摇摇头令自己清醒,身子微微的晃着。侍卫中,不知是谁呼喊了一声,这才引來所有人的注视,下 身的血已经侵染上了凤袍,她的脚下都不断流出的血。
“快走,走啊,”不能再耽误了,她已经能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逝,在离开,眼泪不断。
“青婴,你过來,你的身下在流血,我放了他,你快过來,你过來,”鲜血终究将楼澈的理智拉回,那刺目的血源源不断的流出,一点一滴都在敲打着他的心,他妥协了,彻底的妥协了,他不杀他了。
“好,让我看着他离开,我就过去。赫连清崎你快走啊。”转身看着他,洠в醒牧成厦致判σ猓畚奚瘢种械聂⒆釉谒氖种新幕洌5币簧湓诘厣希鹗郑氖郑弥讣庹慈咀潘侵涞南恃谒恼菩那崛岬拿杌孀拧
低头看去,那几个血字殷红,正如她此刻嘴中无声的话语,对不起。
离开时,看着楼澈发了疯一样的冲上來,抱起倒在血泊之中的她,脚下的步子竟然不知该走向何处,洠в幸桓鍪涛莱鰜碜枥梗袷鞘Я嘶暌话悖克妥潘肟В涣粝履且蠛斓南恃诙宰潘廖藜傻睦湫Α
宫中太医全部赶來,将楼澈阻拦在了殿外,稳婆赶到时急忙走了进去,养心殿内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他不曾想到,她看似瘦弱的身体里,流失了那么多的血,还活着,甚至,那个坚强的孩子并未因此而急匆匆的落下,稳婆赶紧去了许久,一声孩童的哭声响彻了整个殿内。
他的身子一怔,茫然无措的盯着那扇门失神,直到一个宫女将紧紧包裹住的婴孩抱出,他才回过神來。
“皇,皇上,是个皇子,娘娘诞下了一位皇子。”
皇子?青婴诞下的皇子?一切都好象是在梦中一般,宫女将那个襁褓之中的婴孩抱到他的面前,看着那紧闭着的双眼,安静熟睡的孩子,竟跟他有着八分的相像,那么小,那么的瘦弱,却顽强的一直在拼命活着。
“娘娘如何?”话语一落,自己都觉得吃惊,他的话间带着丝丝的颤抖,眼神不离那个孩子。
宫女面有难色,吞吞吐吐的:“娘娘昏迷不醒,太医还在想办法。”
身子一怔,微微的点点头,抬手指着宫女怀中的婴孩:“将他给朕。”初为人父,并洠в刑嗟南苍茫焓纸庸持械挠ずⅲ孔镜谋г诨持校剖怯星Ы镏兀乜谟科鹨徽笳蟮闹舷⒏校呛⒆油蝗徽隹怂郏詈诘耐拙簿驳目醋潘豢薏荒郑暨男∪反玉唏僦凶炅顺鰜恚且豢蹋闹讣馕抟庵杏胨⌒〉娜放龃ィ袷且还傻缌鳎杆俚拇槿怼
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我们进去看看你的母后,她也一定会像你一样坚强的。”
殿外的宫女想要阻拦楼澈进去,被他一个眼神吓的连忙退开。伸手推开门,一股血煞之气扑面而來,不禁令他皱起了眉,太医和稳婆还在忙碌着,软榻上,她紧紧的闭着眼,苍白的面颊上洠в幸凰康难笃屎斓难慈驹诒蝗熘希乖谖謇碜挪蟮纳碜樱吹剿呓钅谥讼袷且汇叮婊追紫胍欣瘢骸熬炔换铍薜幕屎螅忝侨慷际且馈!
坐在软榻的不远处,怀中抱着时睡时醒的婴孩,不知疲倦,不知饥饿,直到怀中的婴孩突然放声大哭,才拉回了他的思绪,低头看去,那孩子哭的小脸通红,一个宫女走上前,想要接过他手中的婴孩却被他伸手阻挡:“你说,朕亲自來做。”
笨手笨脚的和宫女换到了孩子尿湿的襁褓,重新换上了干净的,可那孩子依旧哭闹不止,稳婆走上前,看看那孩子:“皇上,恐是小皇子饿了,要请奶娘过來。”
得了他的应允,不多时,小太监就带了两个奶娘过來,楼澈转过身,避开了正在为小皇子喂奶的情景,专注的看着软榻上的女子。太医累得满头大汗,青婴依旧不见苏醒。他缓缓的起身走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昏迷之中的青婴,一旁的太医连忙起身站在一旁,为他让出了一个位置。
坐在塌边,伸手摩挲着她的脸颊,微微的叹了口气:“快点醒來吧,我不怪你,也不杀他,你醒來看看我们的孩子,别再睡了。”
是谁在和她说话,很熟悉,是楼澈吗?他说的孩子,是他们的孩子吗?还洠в凶阍拢阋丫炔患按某鰜砹寺穑克孟肫饋砜纯矗墒巧砩蠜'有力气,像是虚脱了一般,她还记得,最后时刻,赫连清崎终于起身离开,而她亦是在那个时刻被腹中的剧痛彻底击败,最终倒在了血泊之中。
命最终保了下來,在这个除夕之夜,无极举国欢庆,小皇子的诞生,为无极带了无尽的欢乐。后宫之中,却在此时陷入了阴霾之中。骄阳殿内,听闻青婴为楼澈诞下一名皇子,沈云夕整个人都在剧烈的颤抖,手中的茶盏里滚烫的茶水洒在手背上都洠в谢粊硭哪呐乱凰恐迕迹骨嘤ぃ问裁春檬露际悄悖土コ旱牡兆右嗍悄闼
无极自从建国伊始,就从未听过听过哪个妃嫔因为受宠,而在养心殿常驻,在殿内分娩更是闻所未闻,即便这样,楼澈力排众议,一意孤行,当着众人之面,怀抱着小皇子淡然的轻笑:“朕还准备在他足月时立封他为太子。”
闻言,有一老臣甚至当场晕厥,楼澈命人将老臣抬下去,一挥手,小春子的拂尘一甩:“退朝!”
睡了很久了,耳边每一日都有他的说话声,偶尔还有孩童的啼哭声,她能听到,试着去睁开眼,却总也无力睁开,就连指尖,亦是动弹不得。幸而每一日他都会來。
这一日,她从睡梦醒來,缓缓的睁开眼,窗棂上透着一道刺目的阳光,一束束的射在软榻上,打着旋,转着圈,顽皮的跳跃在她的指尖,触碰不得。
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抬眸看去,走进來的人亦是为之一怔,四目相对,她眨眨眼:“让我看看他。”是她用了弦外之音化解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楼澈抱着小皇子走上前,一层层的解开包裹的繁琐,十分熟练的将孩子放在她的枕边。
那是一个剔透的孩子,白白净净,显得有些瘦小,紧着眼,沉沉的睡着,两只小手攥着拳,与楼澈有八分的相似,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來的,那眼,那眉,那小巧的鼻子,俨然就是幼年的楼澈。指尖轻轻的碰触着他的脸颊,嫩嫩的,真想上去亲一口。
楼澈不禁一怔,青婴此刻散发出來的那种母爱,竟令他心头一酸,儿时的一切都是铸就他改变的原因,看着眼前的孩子和青婴,他一直紧绷的弦在此刻挣断,这就是一种改变吧。
“他很瘦,很小,哭起來的声音很大,胃口也很好,太医说,他很健康。”似是自言自语,目光不离面前的母子俩。
微微的点头,轻抚着孩子的小脸,亲了又亲,这是老天给她的礼物,是她应得的,本以为此生都不会有一个孩子來陪着她。眼泪一点点的落下,落在了他的小脸上,一双漆黑的眼睛从睡梦中惊醒,诧异的看着她,随即放声大哭。青婴一愣,连忙抬眼看着楼澈,看着他将小皇子抱起來,放在塌的另一边,小心翼翼的打开层层包裹,果真是这孩子尿湿了,拿过准备好的尿布为他换上,再次包裹起來,一套流程下來,竟做的十分熟练,在青婴眼中就是震惊。
“你可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