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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我长了痘痘,你就不要我了是不是!”这话说得二皇子满腹辛酸。
岑西锦拔脚往后退了一步,敷衍地笑起来:“呃,咳咳,殿下您还是离奴婢远些吧。”
她眼睛不好,嗓子也哑了大半,现在连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了,她还不够惨吗?
二皇子这个小魔星,还想让她也染上天花吗!
第一百零一章 :陪我玩儿()
养小乌龟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岑西锦吩咐底下的人给二皇子找了俩玩伴儿来,其实就是碧溜溜的两小团。
这两小团是庄头弄来孝敬他们的,两小只都生着尖尖的小脑袋,四只幼嫩的小爪子,青绿色的小眼睛,以及一条细小柔韧的尾巴。
它们总不爱动。
庄头把它们送来之后,也都只见他们俩懒懒地缩在壳里丝毫不动弹,除了喂食的时候会伸出小脑袋张开嘴爬啊爬,其余时间都是一副懒懒散散慢吞吞的样子。
还真是物肖主人呢。
“呼,这有什么好玩儿的呀!姑姑真是个大骗子。”二皇子发了阵子呆,后来干脆伸手把其中一只小乌龟翻了过来,让人家四仰八叉地躺在地衣上,而且还是龟壳儿着地。
别说,小家伙平时看着挺懒散的,该翻身的时候可半点儿不含糊,人家以爪子撑地再以脑袋着力,很快便自己翻过了身来——然后再次把头缩回了壳里开始装孙子。
二皇子眼睛睁得老大,他觉得好神奇。
还能这样?!都到四脚朝天四仰八叉的份儿上了,这样居然也能翻身?!
要是岑西锦知道他闲得无聊玩儿起了乌龟翻身的游戏肯定要嘲笑他了,笑话,翻身可是每只乌龟的必修课好吗!
她当然没闲工夫知道了,她如今可忙着给玉米种子试种。
其实岑西锦也不想这么忙的,谁不喜欢悠悠闲闲的日子呢,奈何皇庄里的人见都没见过玉米种子,就别提帮她试种了。
所以她就只能自己来。
以后啊,她可就指着这玩意儿出宫呢!
玉米的产量是有目共睹的,若她能成功试种,并将玉米的试种方法献上,不管皇帝是谁,都会记她一大功的!
这种利国利民名利双收的事情,哪朝皇帝不喜欢呢?
她如今也是大宫女了,如果再立了大功,那她去求陛下的恩典时也会好说话很多吧?
没别的,岑西锦就是想出宫。宫里真的太压抑了,时时刻刻都得谨小慎微提心吊胆的,每走一步都得精心谋划还要防着别人来栽赃陷害。
这样憋屈的日子,她就是不喜欢。
再多的荣华富贵又怎样呢,如果有一天连活着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那活不活也就那么一回事儿了。
所以岑西锦是下了决心要出宫的。
但此事,得从长计议。就目前的情况来说,首先二皇子的命她就得保住,不然直接拉出去陪葬了。
比较可观的是,刘御医的医术还真不错,二皇子身体的底子也还好,所以二皇子的病情便在往好的的方向发展,脸上和身上的痘也蔫儿了不少,晚上睡觉也踏实多了。
他踏实了,她也就踏实了。
虽然她跑前跑后地为玉米试种,但种子发芽也是需要时间的,加上这个时候天气还不是太暖和,岑西锦很快就闲了下来。
就算闲了下来她也不想去行宫陪小破孩儿,还不如在地里跟庄头庄客伴当们聊聊庄稼的事情,毕竟她在伺弄庄稼这方面的经验……实在不多。
然而在二皇子眼里,她就是奔着刘御医去的。
每天晚上,在把他哄睡着后,她都偷偷用千金涂手面膏把脸抹的跟什么似的,铁证如山,他可全都瞧见了!
这还不是与刘御医有私情?!女为悦己者容啊。
带着满满的怨气,二皇子把小乌龟挨个儿都翻了过来,待小乌龟自己翻回了身后,他又动手翻……如此循环了好几天。
直到某个阳光明媚的晌午,岑西锦从地里带着一身臭汗回来准备喝口茶,恰好看到二皇子小心翼翼翻乌龟的傻样儿。
“殿下您这是干嘛呀?”岑西锦赶紧从他的魔爪下救回可怜的小乌龟,看着俩小乌龟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儿,心道,这二皇子不停翻小乌龟玩儿的行为还真是……与常人不同啊!
二皇子干笑了一声,嫌弃地扫了她一眼,说话都带着股酸溜溜的味道:“姑姑何必这么山上山下地跑呢!刘御医屋里不是也有茶嘛!他连千金涂手面膏都能送你,难得一口茶也舍不得?”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酸?
岑西锦皱皱眉,老老实实地答道:“刘御医把全部茶叶都分给庄头他们了,他屋里也没茶,我喝完了过后还准备带两壶下去呢!”
只听“哐当”一声,二皇子倒地不起。
苍天啊!
“那我也要下去!”二皇子唰一下蹦了起来,直接挥起了小拳头。
“你怎么能出去呢?我看你跟花边儿和素素玩起来不也是挺开心的嘛!”花边儿和素素就是那两只小乌龟的名字,岑西锦起的,龟壳边沿带着黑色花边的就是花边儿,龟壳很碧绿很素净的就是素素。
因为这俩名字,二皇子生生嘲笑了她好几天。
“我不管!”二皇子十分霸气地两只小手叉腰,连带着还撅起了小嘴儿,他不管,就不管,哼。他就是不能眼见着自己的姑姑跑出去跟那什么刘御医说说笑笑,岑西锦可是他的姑姑,还是专程来照顾他的!怎么能天天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呢!
岑西锦双眼瞪得铜铃似的,佯怒道:“再说了!你身子虽好了一些,可到底还没有好全,你去山下不就是去闯祸吗?”要是二皇子贪玩儿着了凉,那她可就有的忙了。
结果没两下人二皇子就眼含泪光,他奶声奶气地哭起来,那哭声,简直能把人心都给哭化了:“为什么你们都能出去玩儿我却不可以!我被关在这里也没人陪我说话!连花边儿和素素都有个伴儿,为什么我就没有呢!呜呜呜,姑姑还凶我,我都不喜欢姑姑了……”
岑西锦这人是最看不得小孩儿哭的了,人家一哭,她的心就立马软成了一汪水,怎么拧也拧不干:“好好好!别哭了行不行?姑姑疼你,姑姑最疼你了!”
二皇子眼泪一下就没了,鼻子里哼了哼,傲娇道:“那我想要跟你一起玩!”
“可是你这病真不能出去啊!”对此岑西锦也很无奈,若是放任一个天花病人到处乱窜,那不是在祸害人吗!
“那你也别出去了,你只能在这儿陪我玩儿!不然,我们去行宫后面那片草坡上坐坐也可以啊!我们还可以把花边儿和素素也带去呢!”说完他便兴奋了起来。
他从小到大都是养尊处优的,不管是承乾宫还是见贤馆,那都在宫里,他还真没去过小山坡小山村之类充满野趣的地方。
岑西锦目光一瞥,别说,这行宫后面还真有一片绿油油的草坡,景致也还不错,素日里也是人迹罕至的地方,真不知道这臭小子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他已经偷偷跑出去过了?
第九十五章 :姑姑要你()
二皇子变丑了。
倒不是鼻子歪了眼睛斜了什么的,就是脸颊上出了好几颗晶莹的痘,活活儿损了他的面容。
前往顺天府宛平县靖一皇庄的马车上,岑西锦脸上蒙着白纱,眼睛滴溜溜地打量着脸残的二皇子,生怕他又扑过来撒娇扮痴。
若是在平日里,二皇子撒娇扮痴的那也就罢了,只是今时不同往日,面对身患天花的二皇子,岑西锦警惕了百倍。就算马车颠簸了一路,困劲儿都被颠出来了,她都不敢有丝毫松懈,依旧保持着严谨规矩的坐姿缩在角落里,安静地听着外头车轱辘轧过道路的吱呀声。
此时此刻,说不后悔那都是假话,岑西锦心里那叫一个后悔呀,感觉肠子都青了。
原本,陛下也没打算让她来照顾二皇子的。
如今这事儿都是交给孙贵妃来处理的,一开始,孙贵妃是打算着让两个老练稳重的嬷嬷来服侍殿下。
可二皇子不愿意啊,当他看到那两个老嬷嬷铁青着脸公事公办的模样儿,心里就打颤儿。
他是怕,是真怕,真怕自己到最后不是沾染天花而死的,却是被孙贵妃派来的人折辱致死。
孙贵妃的厉害他全都知道了。
岑西锦告诉过他,去冷宫的时候,芸香也跟他说过。
孙贵妃,就如响尾蝮蛇,毒得很。毒就罢了,她还聪明,坚忍,缜密,通透,有胆有识,志向高远,并具有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的一系列优秀品质。
这样的对手,不可不谓棘手,不可不谓可怕。那么,她派来伺候他的人,他还能用吗?
只怕到时候在皇庄里,他连睡觉都不得安枕了。
可别的人……又有谁会愿意来照顾他这么一个出痘的人呢?
蜂儿自然不愿意,她平日里是最细密周全之人了,却也是极看重自己性命的。
当然,岑西锦也是不愿意的,谁想送死呢?虽然她本就是应该近身侍奉二皇子的大宫女,可上头并没有传来让她去伺候二皇子的意思。
如今宫里人都在传,贵妃娘娘是难得的宽和良善之人,她发话说除了她母家送过来的两个老嬷嬷之外,其余前往皇庄侍奉二皇子者,均不作强制要求,只全凭宫人们自愿。
自愿?那肯定没人愿意了。
好不容易从火海里逃出来的岑西锦自然也没活腻。
与死神擦肩而过的人,最懂得生命的珍贵了。
可当她领着淑景阁一众宫人们在柔福宫前目送着二皇子的马车缓缓往宫门外驶去之时,听到二皇子撕心裂肺的哭喊那一刻,她是真的心软了,心疼了。
“姑姑!姑姑……我要姑姑!”二皇子挥着拳头在马车里拼命地砸门,无奈马车门外都锁死了的,任凭他眼泪鼻涕糊得满脸都是,在马车外随行的老嬷嬷也只是板着脸一言不发,似乎完全没听到。
岑西锦鼻头一酸,狠狠咬紧了牙床,忍,忍,忍,她必须得活着!她绝不能跟二皇子去送死!二皇子的命是命,她的命就不是命吗?不能心软。
吸吸鼻子,抬眼望着灰蓝的天。
这天儿,可真灰啊,还闷,闷得要死,闷得人喘不过气来,闷得叫她心酸。
阴云里夹杂着蒙蒙细雨,细细的雨丝砸在她脸上,鼻尖上,睫毛上,又凉又疼,跟刀割没两样。
车轱辘吱呀吱呀的,天地间出奇地安静,在宫里这么久了,岑西锦还是头一次感觉到万籁俱寂。
“姑姑,救救我,救救我呀!我听不到米老鼠会睡不着觉的……我以后都乖乖的……姑姑,我再也不会不听你的话到处淘气了!”
二皇子的哭喊声越来越远,岑西锦面无表情拼命地绷紧了脸,却觉得身子顷刻间变得软软的,几乎快支持不住。
站在身后的宫人们均斜着眼睛打量她,见她强撑笑颜纹丝不动的样子,便生出了些议论。
有宫女瞟了岑西锦一眼,小声跟身边的宫女说道:“我瞧锦姑姑也太薄情了些,瞧殿下都哭成什么样儿了!居然还站在那里一丝儿不动的,要是我我可没脸站着了。”
“可不是么,那天晚上见贤馆走水,她被砸晕在里头了,听太监们说还是殿下哭着求御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