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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你看,花花好看吗?”二皇子眨着星星眼,兴奋举着手里的花。
说实话这花第一眼看着还不错,紫色的,粉色的,黄色的,白色的,简直是各种小清新啊。
但她还是要说——
“丑!”瞪了他一眼,岑西锦就开始滔滔不绝地唠唠叨叨,跟个村里的老娘们儿似的,“你也是,瞅瞅你这双手你这衣裳的,也不知道滚哪儿去了!还皇子殿下呢,一点儿尊重都没有,现在你出去看看,谁还认你这个殿下呀?对了你路上碰见人没,男的女的呀,多大岁数啊,长得好看不……”
二皇子面无表情地在风中凌乱着。
唉,他这个姑姑啊!
“姑姑,等用完了饭,我们就去看日落吧!”没办法,他就是想和她独处。
虽然这两个人相处的时光基本上都是在嘀嘀咕咕骂骂咧咧。
“妈的!”岑西锦怒骂,“老娘鸡毛儿还没拔完呢你就想去看日落了!以后你做饭成不!”
二皇子挠挠头,干笑了两声。
然后在不久的将来,这话还是实现了。
第一百零七章 :同榻而眠()
宫外的世界很大。
宫外的落日很美。
然而美的事物总是不能持久。
二皇子的身子已经完全好了。
再有些日子,他便能回宫了。
听说见贤馆也重新修缮了一番,场院比以前大了许多,屋子也多了好几间,屋子里也有了些装饰摆设,只是比起东宫之奢华,见贤馆仍算是间小破屋。
对岑西锦而言,这已足够了。
在靖一皇庄的这些日子让她悟到,往往大屋子住着都不如小屋子住着心里踏实。
只是二皇子,一天大似一天的,倒越发喜欢缠着她了。
岑西锦总想找个地儿把这麻烦小子给打发了,可每每见他白嫩嫩的小脸儿,红润润的小嘴儿,湿漉漉的凤眼儿,她的心就软成了面团,只能任凭那小子搓圆揉扁了。
直到有一日,二皇子恍恍惚惚地从岑西锦榻上醒来,见岑西锦闭着眼睛熟睡在旁,自己还枕着她的绣花软枕裹着她的绣花被子,刹那间他就一脸懵逼了。
同塌而眠啊!
虽然早在见贤馆的时候他们主仆二人就开始同屋而眠了,但是——同屋跟同榻同枕同铺盖能一个意思吗!
那么多跟他一个屋睡过的宫女啊,也就岑西锦一人有本事上他的榻。
显然他完全忘记了,昨夜到底是谁迷迷糊糊起夜又迷迷糊糊地上错了榻的。
他侧过脸,开始审视这个女人。
岑西锦——
她是不是一直都藏着功心呢?
她是不是像别的宫女那般精心设计伺机上位呢?
她是不是在利用他呢?
还有,她对他,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对这一切,岑西锦完全不知情,还闭着眼睛均匀地呼吸呢。
见她安睡的模样,二皇子忍不住微眯凤眼,眉开眼笑。
岑西锦还真是从头到脚都普普通通,眼睛不大,脸倒大,嘴巴不小,胆子却小。这样的人,把她丢进人群里就完全找不到了。
唉,她可真丑啊,二皇子抿了抿嘴,眼睛亮闪闪的。
不过,丑也有丑的好处,至少不会有人跟他争。
二皇子越想越高兴,连从榻上悄悄溜下来都是眉眼弯弯的。
他从未觉得清晨会如此宁静安详。
他想,他应该是喜欢她的。
而且,这样的喜欢,跟以前那种,不一样。
她平庸而有趣,她复杂却也简单,她总能令他踏实而欢喜,而他自从到了靖一皇庄后,对岑西锦也愈发生出一颗霸道的独占之心。
他想,等过几年让她做自己的侍妾也未尝不可。
望着那边榻上熟睡的她,二皇子笑盈盈地钻进自己的被窝里,感受着身上的阵阵温热。
那是从她被窝里带来的温热!
至此之后,二皇子睡前总会多喝一大壶水,好像生怕自己不起夜似的。
待到岑西锦睡醒后,她还在那儿眯着眼嘟嘟囔囔,怎么被子她一点儿都没盖到,甚至连枕头也睡歪了!
真是奇了怪了。
一抬眼,见二皇子还在那边儿榻上睡着呢,便半坐在榻上遥遥喊道:“殿下!快起床了!”
二皇子嘴里吐了个泡泡,不满地挥了挥小拳头。
“殿下!明儿就要回宫了,今儿可要好好收拾!快起来咯!”岑西锦披上外裳就准备去扯他,见他裹着被子缩成毛毛虫还赖在榻上挣扎,岑西锦对着镜子梳洗,嘴里也开始不停地唠叨。
“快点儿起来行不行!今天做的事情可多了!你有什么要带走的有什么不带走的别忘了说一声啊!对了,咱们的花边儿和素素也得弄个小盒子好好儿装着,这几日倒春寒,倒冻得它们不爱动弹了!哎,之前带过来的衣裳咱们都别带走了行吗?你养病的时候穿过,我总觉得上面脏!哎哟我怎么倒忘了寄放在庄头家里的玉米秧呢!”
梳洗完了她就神神叨叨地往山下走去。
二皇子且在榻上挣扎呢,毕竟之前醒早了,回笼觉没睡够啊。
在靖一皇庄的最后一天,很平静。
岑西锦跑前跑后地收拾了一上午,太阳老态龙钟地躲在云层后边儿,阳光熹微散漫。
等事情都忙完了,岑西锦这才满头大汗地爬上了行宫,见二皇子呵欠连天地忙着给花边儿和素素翻身,然后看它们自己怎么翻过来……
岑西锦一见这情景就怒了:“哎,衣裳怎么还没换啊!这都快用午食了,你一直就在这儿翻乌龟玩儿啊?!”太懒散了吧这孩子。
“快用午食了?”二皇子困倦地揉了揉眼睛,然后低头瞅了瞅身上的寝衣,淡淡道,“哦,衣裳,衣裳没人帮我换啊。”
这淡淡的语气把岑西锦给气的呀:“你这几天不都是自己换的吗!”那个勤勤恳恳的小肉丸儿去哪里了?
“姑姑你也说,我们要回宫了,”,然后直接走到岑西锦面前伸展着手臂,“更衣吧。”
岑西锦低着头,想想他说的话也对,这几天他们在宫外头野惯了,整天都忙些鸡毛蒜皮的芝麻绿豆事儿,她都快忘记皇宫那个一步走错就要人命的地方了,平心而论,宫里虽然样样都好,见的世面大,来往的人尊贵非凡,可她还是喜欢皇庄里的生活,然而他们明日就要回宫了……
二皇子凝神看着正替他更衣的岑西锦,压低了嘱咐道:“姑姑,我们回宫之后,就得倍加小心。今晚还有明日回宫的路上,也一定要打点好。”
见他说的是正事,岑西锦也严肃了起来,双眉也不由得皱了起来:“我知道,回宫就是个坎儿,只看咱们能不能迈过去了。孙贵妃那边的人一直都没有动作,我的心也一直悬吊吊的,总是静不下来。”
二皇子嫌弃地看着她:“静不下来你还有心思管你的玉米秧儿呢?”
“找点事儿做,也是好的。”岑西锦干笑了两声,从后往前替他束起了腰带。
二皇子小大人似的长吁短叹起来:“用完午食,咱们就去山下走走吧。”
岑西锦闻言倒好笑起来:“殿下以后也会想念这个地方吗?”多大点儿的孩子竟然也学会伤春悲秋了?
二皇子仰着头,大声地反驳起来:“不。”
他只会想念在这里与她发生的点点滴滴。
第一百章 :你养龟来我种田()
事实证明,刘御医年纪轻轻就进了太医院,果然是有他的本事的。
二皇子在榻上翻来覆去滚了一晚上,直到四五更才累得合上了眼睛,浑身的高热也退下去了,服了药之后身上更是清清凉凉的,甚是舒服。
这会儿大家都能回去好好儿睡一觉了,唯有岑西锦不能。
因为殿下身边得留个可靠的人方便随时观察病情……
可是她也很累了好吗!
二皇子刘御医汪嬷嬷吴嬷嬷她们一夜未眠,难道她就是沾了枕头的吗?
然而这些话,她也只能放在心头想想罢了,该伺候的还得继续伺候着,该当差的还得老老实实地站着当差。
既然都没人看着岑西锦当然不会当真老实地站着了,她干脆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衣上,反正这地衣是上等羊毛织成的,不仅暖和还软乎乎的,一点儿也不硌屁股。
岑西锦拍了拍手上的灰,身子一靠在榻沿上就隐隐生出了些困劲儿。
打了个绵长的呵欠,再无聊地扭了扭脖子,刚一回头却发现那可恶的二皇子居然睡梦香甜地吐起了晶莹的泡泡,妖娆的凤眼轻轻地闭着,藕节子似的嫩乎小手好像在抓着什么,应该是在做梦吧。
看着真嫩。
岑西锦咽了咽唾沫,好吧……她作为大宫女既然不能偷懒,那干脆就找点儿别的事情做好了,总比这闲得躺在地衣上晕乎乎的好。
于是她便把之前匆忙带过来的包袱拿到屋里整理起来。
走得匆忙,她没带几件衣裳,而且俱都是半新不旧的单调款式,把衣裳裙子一一叠好放进行宫里的箱笼后,她收拾着收拾着突然摸到了一个硬硬的荷包。
这包袱是菜心跟她一起收拾的,装进了莫名其妙的东西也难怪了。可这并不是她用惯的荷包,看它的花样子和针脚,倒像是菜心的。
然而……这荷包怎么这么硬?像塞满了东西似的。
好奇心这玩意儿最可怕,岑西锦在好奇心趋势之下打开荷包,竟发现里头装满了已经很久不见的玉米种子。
菜心装这么多玉米种子给她干嘛?难不成是在暗示,菜心其实也是位穿越者不成?或者是,想让她在宫外好好儿种地活出一片天来?
越想越觉得古怪,岑西锦干脆把荷包倒了个底儿朝天。
结果里面竟抖出了一块小小的布料!
那是一小块青色的布料,是最普通最平常的宫衣料子,这样的料子宫里太多了,一眼看上去根本不知道是谁的。
但是,岑西锦将之翻过来细细打量,却发现上面用青色的细线绣了八朵小花,因线是青色的,不仔细的人猛然一看根本就不会发现。
这是岑西锦想出来的独一无二的标记。
因为见贤馆里大伙儿的衣裳都是差不多款式差不多颜色的,因此也常弄混,于是岑西锦便想了个法子,给宫人们都编了自己的号。
因为宫人们大多不认识字(事实上岑西锦在这一时代也是一文盲),更不会认识阿拉伯数字,岑西锦便想出一套适合她们的计数方法来,宫女们便在袖口绣小花,一朵两朵三朵这样依次排列下去,而太监们便在袖口绣石头,数量也是这样依次排列的。
比如她是一号,所以在袖口处便绣着一朵青色小花,蜂儿是二号,便是两朵小花,以此类推。
八朵小花……
正是八号,卉儿!
可卉儿袖口的布料怎么会在菜心的荷包里,偏这荷包还到了她手里?
看着满地的玉米种子,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卉儿与菜心的榻是挨在一起的,两人的关系也是算不错了,宫里发的衣服又有很多套,所以菜心想要拿到卉儿衣裳上的布料,实在是简单得很。
同样的,菜心撞见卉儿秘密的几率也会比岑西锦大得多。
也就是说,这满地的玉米种子都是菜心随手抓出来掩人耳目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