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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蚊帐放了下来。
蚊帐放下之后,便可以把视线彻底遮挡。就算阴阳先生躲在什么地方偷窥也是看不见的。
麦穗儿这才放心。开始将那药膏打开,取里面的药给黄花身上的伤口擦药。
这时,麦穗儿听到堂屋里传来了阴阳先生吟诵经文的声音。那声音比较远,一听就是,阴阳先生应该是坐在给人算命的那张桌子后念经文,那在堂屋的另一侧。麦穗儿马上就明白了,这阴阳先生想用这种方法来告诉她,他没有在门后或者窗户处偷窥。而是远远的在堂屋另一侧念诵经文呢。
麦穗儿这才舒了口气。从目前来看,这阴阳先生都还没做出什么出格的,而且还能猜到麦穗儿心头所想,知道她担心偷窥,还故意大声的念诵经文,从这一点看,不像是个坏人。
麦穗儿将药擦在黄花的伤口上,黄花终于皱了皱眉,又慢慢舒展开了。看来是药对伤口的刺激。
在先前下午她挨毒打的时候,在最早她被王氏抓着头发把脸抓烂的时候,她还哭,还痛得呻吟。可是到后来她洗了衣服,在饭菜里下了皂角粉,被吊在梁上用藤条暴打,她就没有发出任何哭泣呻吟。甚至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麦穗儿都觉得这女人可真够能忍耐的。要是自己肯定叫的跟杀猪似的。
直到这时候抹上药,她才睡梦中皱了皱眉,那是一种无意识的反应。麦穗儿相信她醒来之后,如果她清醒着给她上药,绝对跟下午一样不会有什么反应的。
上药之后,给她用绷带缠好。
她醒了,弱弱地说了声“谢谢!”
麦穗儿说:“你在床上躺一会儿,我去问先生啥时候能走?”
“不用问。他不催,我就睡在这儿,我只想好好睡一觉。”
麦穗儿有些为难,说:“那你也得把衣服穿上啊。他这屋子就里外两间,加上厨房,他要是推门进来多不好。咱们也不能老把门关着,这里头有啥东西说不定他要进来拿的。”
黄花点头说:“麻烦你搀扶我起来穿衣服。”
麦穗儿赶紧答应,扶着她起身之后,帮着她把那一套罗裙穿好了。现在天气炎热,眼见她穿好之后。麦穗儿赶紧把床的帷帐挑了起来,挂在月牙蚊帐钩上。
天气太热了,若不是为了避免春光外泄,她才不愿把蚊帐放下来,闷得跟蒸笼似的,额头都是盈盈的热汗。
麦穗儿说道:“我去外面看看,你在这坐着。”
说着,拉开房门出来,看见阴阳先生正在那儿有一句没一句的念着。脑袋还不停的冲着点儿,显然是困极了。因为这时候已经过了子夜,正常情况下早就做了几回梦了。
听到门响,阴阳先生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了过来,差点把笔架都撞翻了。赶紧用手抓住,有些慌张的望着麦穗儿说:“怎么样了?”
“刚才睡着了,我已经给她上了药。我来问你,我们能不能呆在这儿久一点?姨娘说你这挺好的。”
这两句话说的阴阳先生心花怒放,不停搓着手,笑着说道:“喜欢就多住。没关系,别说到天亮了,一直住着都没事的。”
麦穗儿眼睛一瞪,说:“亏你还是个算命先生,咋这么说话?我们姨娘干嘛一直住你这儿?她是你什么人呀?”
“没什么,我就这么一说。你们愿意做的话,想住多久住多久。就别的意思,别瞎想。”
麦穗儿点点头,转身要进屋。就在这时,从院子传来脚步声,很急促,接着闯进了屋。因为天气热,房门都开着通风。
一见进来的几个人,当先一个正是地滚龙,还有家里的几个下人。麦穗儿赶紧说道:“大少爷。”
滚地龙阴沉着脸瞧了一眼麦穗儿,说道:“她呢?”
“在屋里休息呢,刚刚洗了个澡,敷了药了。——是我给姨娘敷的。”
滚地龙很是不满的横了阴阳先生一眼。把阴阳先生看的一哆嗦,赶紧一屁股又坐回凳子。
滚地龙这才吩咐下人把王氏的尸体运走。然后他走到里屋门口,推门进去,对坐在床上的黄花说道:“起来,跟我走。”
黄花下了床,把鞋子穿好,跟着出到了门口。
滚地龙才看清黄花身上穿的是一套又柔软又透气的罗纱裙,布料很不错,很值点钱的。不由吃了一惊,疑惑的指了指她身上的衣裙,扭头转向麦穗儿,意思是问麦穗儿这东西怎么来的?
麦穗儿说:“是先生给他的,说是他夫人的。给了姨娘了。”
地滚龙点点头,转头望向阴阳先生说:“先生这衣服?”
“我送她的,反正是我浑家的。她人不在了,也没穿,一直压在箱子底。还不如给尊夫人。”
“这怎么好意思,这衣服值老钱了,不过我可没钱给你。”
阴阳先生说:“真的不用,我说了白给,不用的。那药也是我们祖传的,很管用的,很快伤口就会收口。不会留下疤什么的,好的很。”
黄花给阴阳先生福了一礼,柔声说道:“黄花叩谢先生,多谢了!”
“不用不用,咱们街里街坊了,缘分吧。你穿的我媳妇的衣服,也是一段缘分呀,你看你穿她的衣服多好看。跟她当年穿上一个样子,真漂亮。”
言语之间闪烁着喜悦和回忆的甜蜜。
不过见阴阳先生盯着黄花瞧,滚地龙有些不干了,重重咳嗽了一声。阴阳先生赶紧把目光收了回来,讪讪笑了笑。
滚地龙又拱了拱手说了声谢,带着黄花和麦穗儿出门走了。
等他们走了之后,阴阳先生叹了口气,把房门关上。走到堂屋的香案前,取了三炷香点燃,拜了三拜,把香插到了香炉。抬起头来,望着黑夜中闪动着的三根香炉,眼神变得异常冰冷。
滚地龙带着麦穗儿他们离开了屋子,在炽热的街道摇着折扇往前走。
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是酷热并不比白天少。从地面往上蒸腾的热浪还是让三人很快感觉到就像走在蒸笼中似的。
走了一会儿,麦穗儿觉得不对劲,左右看了看,对滚地龙说道:“不对呀,少爷,这不是回家的路。这是到江边去的路。走错了吧?”
“没错,就是去江边。”
“这夜深人静的,跑江边去干嘛呀?”
“不需要你知道的事不要打听。”
麦穗儿神情紧张的点了点头,瞧了瞧跟在旁边的黄花。她却低着头,好像浑不在意。不管丈夫把她带往何处,她都跟着一条路走到黑。
他们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终于看见从黑暗中流过的汴梁河了。
此刻是夏天。河水暴涨,所以河面比较宽。河面上一艘艘大大小小的画舫荡漾。隐隐有丝竹之声从画舫上传了过来,这是那些文人墨客最喜欢去的地方。
除了那几层楼高的画舫之外,还有一些小渔船也在江面游来游去的。有些深夜还不想入眠的酒客在河上游玩。
不时有喝醉了酒的人从江边沿着石阶走上来,从他们身边经过。还会瞧一眼黄花,打个口哨。
滚地龙心里有些犹豫马上要带黄花去做的事。因为他刚才看到黄花换了一身罗裙之后,觉得还是挺水灵的。虽然已经饱受一顿皮鞭,脸也被抓烂了。如果不是这样,只怕算得上是个小美人呢。真的是三分相貌七分打扮,会打扮的人总会比不会打扮的人要美艳得多。
第1267章 银子()
前面便看见了有几个人正站在路边说话。走近了,麦穗儿发现是大老爷,还有三个不认识的客商模样的人正在那说着什么。
眼见他们过来,大叔瞧了一眼黄花。对那三个客商说道:“就是她了。”
三个客商立刻用异样的眼睛上下打量着黄花。还不时眨巴嘴,好像在看一盘美味佳肴,等着品味似的。
大叔冷着脸对黄花说道:“听着小贱人,我儿媳妇因你而死。我家绝对不能够留你了。你是抵债抵到我家的,我当然不能白白放你走。所以我把你卖了,现在就是验货。看样子他们三个还是挺满意的,若是谁买了下来,你就归他,跟他走吧。他们的船就在江上。”
麦穗儿一听,眼睛都瞪圆了。原来这些人在那儿是等着他们来,大老爷竟然把刚刚讨进门的小妾黄花转手又卖掉。她十分同情的望向黄花,觉得这女子真可怜。下午被打的都不成人样,晚上又被卖掉。
麦穗儿充满同情的望着黄花。而黄花却低着头,没有任何表情。就好像他们说的不是她而是别人的事似的。
滚地龙瞧了黄花一眼,对三个客商说:“我有些反悔了,除非你们再加二两银子。因为说实话,我没见她刻意打扮。今天刚刚洗完澡,这一打扮,比我原先看的还要水灵。她只跟了我半天就给了你们,你们可占了大便宜了。”
三个客商有些着急,跟旁边的滚地龙的父亲大声的说着:“这样出尔反尔,太不仗义。”
曾巩的大哥已经看见他们三人瞧着黄花那副嘴脸,知道他们已经动心。若是这时候再抬价,完全能够达成的。于是他摆手说:“我儿子说的对,我们要的价太低了。现在你们瞧瞧,就这货色,怎么都值八两银子,六两太少。行就行,不行拉倒。”
三个客商中有两个不停的摇头,说不干,太贵了。八两银子如果运气好的话可以买两个这样的丫鬟。而且看她身上还绑着绷带,脸上也是伤着,短时间之内只怕还得给她疗伤花钱呢。
那两个人说着,一个高个商人却一拍巴掌说道:“成,我买了。八两就八两。”
另外两个原本也是三心二意的。但是听到高个的说八两银子买下,他们也有些后悔,觉得还是值。但是三人都是朋友,既然高个说买了,他们先前又在退缩价太贵,总不能这时又抬价买过来,那朋友都没得做。转念一想,女人嘛,只要肯花钱,哪里买不到?
于是乎,便不再跟高个商人争了。高个商人立刻从钱袋子拿出八两银子付给了滚地龙的爹。
滚地龙的爹伸手去接,不留神吧嗒一下,一锭银子掉了。在石阶上弹了两下,顺着石阶往下滚。
曾巩的大哥吃了一惊。这要掉到草从里或者洞里面,找不着那可就惨了,一两银子呢。
曾巩的大哥慌的赶紧抢步上前去抓,慌乱之间一下绊倒摔了出去。他赶紧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撑地面,结果哎哟一声惨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摔得七晕八素的,手里的银子也摔出老远。
三个客商都笑了起来,说:“是不是银子太重?捧不动摔倒了。”
不过他们随即发现,曾巩的大哥躺在地上。捧着右手一个劲惨叫,似乎手弄伤了。这才赶紧围拢上来,帮着把他搀扶了起来。
曾巩的大哥痛的额头冷汗直冒。
而他的手腕很快就肿了起来,已经不能翻动了。
滚地龙着急的问道:“爹,你怎么了?手伤到了吗?”
“是,我刚才撑到地上,好像就听到手咔擦一声。好像脱臼了,痛死我了。赶紧把银子找回来,不用管我,我还死不了。”
滚地龙这才赶紧招呼麦穗儿帮着他在地上找银锭。那三个客商相互看了一眼,都没有上前帮忙,而是站在那儿原地不动。生怕他们过去之后,被他们父子说他们侵吞了找到的银两,那就麻烦了。因为他的身上还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