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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潘美直言敢谏,他这条性命恐怕那时已经没了!如今他跟随潘美,倒也立下过不少战功,这次能将他派来大同,可见潘美为了弄清我大辽国的动向,可算是下了血本了!”
“于越大人早先建议趁胜追击宋军,太后认为时机并不成熟,如今距离宋军北伐已有数月,想来我大辽也该有所动静才是!”两个官员的话音落下之后,另一个官员又接过话头。
杨荣在一旁默默的吃着东西,耳朵却专注的听着几个人说话。
他对大辽国即将采取的行动并不关心,从萧太后召唤大臣前往南京这件事看,已经能够看出辽国在不久的将来,即将对大宋动兵。
他关心的只是潘惟吉那个人!
他记得过去看的演义里,根本没提到这么号人物,至于潘美的儿子,也只是潘龙潘虎和潘豹,根本没有这号义子的存在。
有心把这个疑问问出来,杨荣却又不敢。
自从亲眼见证了陈家谷之战,他对看过的那本演义已经彻底的不再相信了。
在陈家谷战死的,只有杨家二郎杨延玉,而杨延玉这个名字,在那本演义中根本没有提及。
没有杨七郎被潘美乱箭射死,也没有杨大郎乔装宋太宗,想来更不可能有四郎到辽国做驸马和五郎出家。
为了渲染故事的悲壮,居然让杨业一家死的七七八八,几乎没了后人。
杨荣不禁有些鄙视起那本演义,文人有的时候真他妈。的不是玩意!写故事为了精彩,居然能恣意涂抹真相,让忠臣蒙受数百年的冤屈!
几个官员谈论了一会,也就把话题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原本应该是这场婚礼主角的杨荣,竟然有种被冷落了的感觉。
前来道贺的宾朋都是奔着耶律齐云的面子,几乎没有与杨荣相熟的人,即便有一两个人出于客套,和杨荣打过招呼,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两句了事。
百无聊赖中,杨荣站了起来,向外宅走了过去。
外宅的宾客已经全都离开,先前宅子里还发生过一场厮斗,虽然尸体和血渍已被清理干净,可许多在战斗中被砸破的物事还需收拾,杨荣来到外宅的时候,一些家仆正忙着收拾残乱的场面。
可能是顾及到耶律齐云的面子,在抓住潘惟吉之后,辽军撤出了林牙府,只有少量辽军留在柴房附近,看守着被关押在里面的潘惟吉。
在外院转悠了一圈,杨荣刻意多从柴房门口经过了几次。
柴房门口,十多个全副武装的辽军站在一眼就能看到柴房门口的位置,只要有人从附近经过,他们就会警惕的看着靠近的人。
几次从柴房附近经过,杨荣都发现那些辽军在注视着他。
看着他的时候,辽军都将手按在刀柄上,好似只要他敢靠近,立刻就会抽出战刀,朝他劈过来一般。
辽军不是他在马家庄对付的那些庄丁,何况在马家庄的时候,他并不是一个人,而是有马鹏和几个家仆帮忙才能顺利救出耶律休菱。
若是想要在辽军的眼皮底下把潘惟吉给放走,恐怕并不是动动嘴皮就能做到的。
柴房坐落的位置,是在外院的东北角落,在柴房的附近,有着一排供家仆居住的佣人房。
最边角的佣人房与柴房之间,隔着十多步的距离。
在柴房后面,再走上十多步就是围墙,围墙不是很高,杨荣是没有信心能翻的上去,可潘惟吉会武功,虽然身上有伤,也不至于连这个围墙都过不了。
眼下最主要的,是如何让潘惟吉离开。
在柴房附近转悠了几圈,杨荣发现柴房的后墙上,有一块青石向外凸起了一些。
看到凸起的青石,他的嘴角稍稍向上扬了扬,心内顿时有了主意。
眼下天还亮着,即便是想到了办法,杨荣也是没有机会动手,只要他稍稍有些异动,想来柴房门口站着的那些辽军就会发现,那样不仅救不出潘惟吉,反倒会把他自己给贴进去。
发现了那块凸起的青石,杨荣双手背在身后,装作没事人似的,慢悠悠的朝着内院走了过去。
“杨荣,你过来!”刚进内院,他就看到耶律齐云站在主厅门口,朝他招着手。
听到耶律齐云的召唤,杨荣连忙朝着主厅走了过去。
刚到主厅门口,耶律齐云就伸手拉住他,把他往厅内拖了去。
一边拖着他往厅内走,耶律齐云一边对他说道:“方才我与于越大人提起你在马家庄的所为,于越大人召见了马鹏,在听马鹏说了你救人的经过后,对你很是有兴趣,想要找你谈上一谈。”
杨荣眨巴了两下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耶律齐云。
自从第一次见到耶律休哥,他就有种感觉,耶律休哥根本没在意过有他这么号人物。
对他和耶律休菱的婚事,耶律休哥也是不甚满意的,这点从耶律休哥前来道贺的表情就能看的出来。
那是一种看着吃软饭男人的鄙夷神情,在那表情里,有着的只是无视和不屑。
在马家庄,他只不过是按照直觉去做了个对的选择,没想到这个选择,竟能让耶律休哥改变了看法,也对他产生了兴趣,主动要找他谈谈。
主厅里只安置了一桌酒席,在桌边坐着的,都是辽国大员,耶律休哥和萧继先自然也在其中。
至于萧继先那位公子,则被安排到了内院其他席位上去了。
跟着耶律齐云到了桌边,杨荣微微躬起身子,拱着手,一一向在坐的大员们行了礼,才用一种谦卑的语气向耶律休哥问道:“敢问于越大人呼唤小子,有何吩咐?”
正与萧继先说着话的耶律休哥,在听到杨荣说话后,扭过头,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对他说道:“听说你在马家庄很是出风头!”
“大人谬赞了!”杨荣保持着微躬身子的姿势,对耶律休哥说道:“在马家庄,小子只是一时运气好罢了,若不是村民相救,还险些被马云初给烧死了!”
“嗯!我都听说了!”耶律休哥点了点头,对杨荣说道:“你之所以以身犯险,恐怕是事先已经想到那些村民会来救你们!”
在耶律休哥说出这句话之后,杨荣愣了一下,他当时确实是有这种想法。
不过在那个时候,对村民们会不会来救,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在从山坡上返回庄子的路上,他心里还有些忐忑,还抱着一种近乎赌博的心态。
耶律休哥只是第一次听说发生在马家庄的事,却能一语道破他当时的心态,站在这个人面前,不禁让杨荣感到浑身一阵不自在。
“仅仅五个人,能把数十人堵在窑洞内烧死,你真是不简单!”耶律休哥一只手放在桌面上,五只手指像是很随意的轻轻敲击着桌面,语调平淡的说道:“最让我感到吃惊的,是你竟然能让那些忠于马氏兄弟的庄丁全都放下兵刃,站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你把马云初烧死,你是如何做到的?”
“人心!”杨荣躬着身子,虽然天气很凉,可他还是感觉到后脊梁上冒出了冷汗,他舔了舔嘴唇,下意识的应了一句。
应过这一句,他顿时后悔了。
当他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他明显的感觉到耶律休哥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在那双微微眯缝着的眼睛里,透出了几分讶异和惊诧。
杨荣并不想让耶律休哥对他有特别深刻的印象,在耶律齐云面前,他还敢说出不会为大辽出力的话来,可若是这种话在耶律休哥跟前说出,恐怕下一刻,他就会落个人头落地的下场!
第57章 纵火()
抬眼看着站在桌边的杨荣,耶律休哥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朝他淡淡一笑,重又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对他说道:“早先本于越忙于抓捕探子,对杨公子多有怠慢,谨以此杯恭贺杨公子新婚大喜!”
见耶律休哥站了起来,耶律齐云连忙从一旁端起一只空杯子,斟满酒递给杨荣。
杨荣接过酒杯,双手端着,朝耶律休哥深深一躬应道:“小子何德何能,敢蒙于越大人如此抬爱,小子便饮尽此杯,以谢于越大人错爱!”
说完话,他直起腰,双手端着酒杯,一仰脖子,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心里担忧耶律休哥会说出要让他效力大辽国的话,杨荣在一一给在座的官员们敬过酒后,高了声退从主厅退了出来。
天还没有黑,宾客们也没有离开,按照礼数,此时杨荣还不能返回新房,离开主厅,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去和还没离开的官员们寒暄。
自从耶律休哥召见过他,先前对他不冷不热的官员们态度都有了很大的转变,但凡他到了哪桌跟前,哪桌的客人就会都站起来向他敬酒。
一边应付着这些官员,杨荣心内一边感叹着:“人的地位有的时候还真不是凭着努力就能得来的,先前耶律休哥对他不冷不热,前来道贺的官员们捎带着也都不是很在意他这个新郎。可耶律休哥这边刚召见过他,那边官员们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一个个见了他,就像是见了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似的。”
这到底是人性深处都存在着趋炎附势的本性,还是但凡有地位差距的社会形态中必然存在的现象?
杨荣有些闹不明白。
不过他也不用闹的太明白,对他来说,眼下最紧要的,是等待天黑,然后救出柴房里关着的潘惟吉。
“杨公子!”就在杨荣在后院各桌之间来回穿梭,与这些官阶不高的官员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时,萧绍宗手里端着酒杯朝他走了过来。
听到萧绍宗的喊声,杨荣站了起来,扭头看着他,脸上挂起一抹笑容问道:“不知萧公子呼唤在下有何吩咐?”
“吩咐万万不敢!”萧绍宗那略带些青灰色的脸上很勉强的挤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对杨荣说道:“在下过来,只是向杨公子道喜的!”
“多谢萧公子!”杨荣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好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向萧绍宗问道:“方才被抓的潘惟吉,萧公子可否认识?”
在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萧绍宗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连忙摇了摇头。
虽然萧绍宗的脸上只是瞬间闪过一丝慌乱,却还是被杨荣给捕捉了个正着。
也正是萧绍宗这瞬间闪过的一抹慌乱,让杨荣心内有了主意。
这一次他完全可以在救人之后,嫁祸给萧绍宗。
只不过嫁祸的太明显,显然更会让人怀疑,可是若时候不留下点蛛丝马迹,又怎能让人联想到萧绍宗的身上?
对萧绍宗,杨荣并没有多少好感。
起初他知道萧绍宗和潘香之间有恋情时,多少还对他们有些同情,可耶律休哥逼死潘香,萧绍宗却丝毫没有作为,这就让杨荣感到十分鄙夷和蔑视了!
即便形式不如人,心爱的女人即将被人逼死,作为男人也要拼死做出最后的努力,劝服她活下去。
可当时的萧绍宗明显是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眼睁睁的看着潘香死在他的面前。
没有担当,懦弱如此,不让他吃些苦头,谁又能更合适来背这个黑锅?
心内做好盘算,杨荣扭头朝外宅看了看,对萧绍宗说道:“萧公子,有些话我想对你说,只是这里人多,我二人去外宅走走如何?”
萧绍宗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