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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残的日军连伤员和医护人员都杀,哪管这个规矩。发现山边有所医院,飞机马上象黄蜂而至,投下炸弹。医院的几间房被炸塌,那名躲避不及的大学生军医被俯冲下来的战斗机机枪扫成了几截。
还好伤员和医院工作人员已被及时转移到山洞,未造成更大损失。
躲在地堡内的江海龙见敌机毁了自己费尽心血亲手建立的医院,用一杆毛瑟98k狙击步枪咬牙切齿瞄准俯冲射杀军医的敌机驾驶舱射击。7。92mm狙击子弹击穿机罩玻璃,准确钻入驾驶员身体。失去控制的飞机摇晃着撞到山体,爆炸起火。江海龙身边的狙击排战士看得目瞪口呆,回过神来后纷纷举枪效仿。
此时施放的烟雾已发挥效果,渐渐将地面笼罩。日军驾驶员视野一片模糊,怕飞机撞到大山,慌忙拉高机头,胡乱扔掉携带炸弹,在高空盘旋几圈后返航。
战士们和医护人员冲出防空洞,山洞,开始紧张救火。有的高喊:“用竹竿推开烧焦的房梁!”有的大声提醒:“注意安全!”喊叫声,人群跑动声乱成一片。
江海龙在医院旁,指挥人们用树枝、水,沙包灭火。一道娇小的身影箭一般没入一间着火的房子,烟雾中他没看清是谁,但知道这房子是药房,那人显然是想抢些宝贵的药品出来。
二百四十五.烈火英雄()
一阵狂风扑来,风助火势,大火很快把房子出口封住。医护人员大声朝房内哭喊道“赶快出来!”有的往火里扔沙包,有的拼命浇水。有几人脱下白大褂,作势要冲进去救人,场面很是慌乱。
江海龙头皮发炸,拔出手枪朝天放了一枪,大吼:“胡来,都给老子待在原地,谁也不许进去送死!”
他飞快解下枪械、弹药,往一床棉被上筐了两桶水,顶着棉被冲入火中。
王大力匆匆对副旅长李明说:“你在这里拦着,别让人进去添乱!”李明一把没拉住,王大力如法炮制,顶起一床湿棉被闯入火阵。
何艳护士在他身后顿脚大声尖叫:“千万小心!”
江海龙被火烫得直跺脚,烟熏得睁眼不开。大喊:“人在哪儿,快回话!”一点没有回音,他只好强打开眼,四处搜索。
终于,他在墙角废墟里发现一个紧抱药箱的女孩。房内烟雾缭绕,看不清女孩面貌。幸好倒塌的墙壁和倾斜的药柜互相支撑形成了一个“人”字,否则女孩没被烧死也被掉下的砖头房梁砸死了。
江海龙一把抱起昏迷女孩就往外冲,却发现情况糟糕,根本就找不到出口。头上不时有砖瓦木材掉下,砸得他眼冒金星,多亏顶了床棉被,不然脑袋已开了瓢。
他踹塌一堵墙,想冲出去,却发现那边火势更猛,而且不是出口。他郁闷地想,老子身经百战,难道要被火烤死?转身又要踹另一堵墙打开出路,一道黑影冲了过来,大叫:“队长,往这边走!”他听出是王大力的声音,连忙跟着来人往外奔。
三人踉跄着刚离开房子,房屋轰然倒塌,烧得火光冲天。众人一片欢呼,围过来扑灭他们身上的火。
王大力对蹦跳着奋力用树枝扑打他身上火苗的何艳说:“不好意思,你才补好的衣服烧成这样了。”
“人没受伤就万幸。”何艳见他衣服烧得稀烂,人安然无恙,松了口气。
江海龙和抱着的女孩衣上,顶着的棉被上到处是火,他掀掉头上烧得满是焦糊味的棉被,刚张大嘴吸口新鲜空气说了声:“好险!”几桶水迎面筐来,一桶水淋灭了他和女孩身上的明火,小半桶水灌进了他口鼻,呛得他几乎窒息。另几桶水冲得他摇摇欲坠,扎个马步才稳住身体。他缓过气来喘息着瞪眼破口大骂:“狗日的,老子没被烧死差点被呛死了!”几个医生护士吓得提着水桶落荒而逃。
他把女孩平放在地上,才看清是春花。一摸,脉搏微弱,呼吸没有了。慌忙俯下身,捏住春花鼻子做口对口人工呼吸。
一会儿后,春花咳嗽几声,缓缓睁开眼睛。
江海龙比她咳得更厉害。人工呼吸本来只需吹气,但前提是呼吸道通畅。江海龙见她口中有不少烟尘,只得吸了出来。哪知救人心切用力过猛,把烟尘吸到了自己气管里。
春花不解地望着近在咫尺剧咳不已的江海龙,江海龙缓过劲来没好气道:“看什么看,口里哪来那么多脏东西,尽跑到老子气管里了!”
副护士长段静笑着对春花解释,旅长和王营长把你从火中救出,你人事不省,旅长亲自做人工呼吸才把你救活。
春花身为护士长,当然知道做人工呼吸是怎么回事,自己口里的脏东西是如何跑到人家气管里的。暗想这下丑出大了,脸上羞出一片红晕。
“你咋这么傻,为了点药差点搭进三条人命!”江海龙责备道。
“对不起”春花声音嘶哑地说,突然一阵呛咳,口鼻涌出鲜血。
江海龙连忙把她头偏向一边,以免呼吸道堵塞,叫人用担架将她抬到山洞中的临时医院。段静小心为春花除去衣物,清洗身体,用被单覆盖。她刚忙完,江海龙迫不及待进到病房,掀开被单,为全身裸露的春花仔细检查,此时也顾不得避嫌,他要亲自动手才放心。
检查结果,比他预料的还要严重。勒骨骨折,肺挫伤。大腿皮肤烫起了大量水泡,有的水泡已破,露出粉嫩红肉,为浅二度烧伤。双手和颈部裸露部位更严重,部分皮肤被烧焦,为三度烧伤,全身烧伤面积达百分之三十以上。
春花此时已完全清醒,牙齿咬得格格直响,仍忍不住痛得大声呻吟。
江海龙深知浅二度烧伤是最痛苦的,常人难以忍受。这女孩鬼子屠村时家人死光了,当日要不是被自己救出,早让鬼子奸杀,现在又烧成这样,真是个多灾多难的女孩!和她差不多大的吴丽,恐怕还在父母怀里撒娇。想到此鼻子一酸,眼泪情不自禁涌出。
“你咋哭了,不是我没救了吧?”一直盯着他的春花声音虚弱地问。
“我没哭,是被烟火熏的。放心,我一定会把你治好。”江海龙别过头回答,很是心疼。救回她命有把握,但她的颈部和手部分深度烧伤,有的地方还需要做痛苦的二期手术植皮。即便如此,手指神经功能也不能完全恢复,再也不能从事她心爱的操作精细的护士工作了。这女孩聪明能干,一点就通,已是自己在医院的得力助手,真是太可惜了。他决定以后送她去虎歇村疗养,不让她再遭意外。
他给春花用吗非镇痛,亲自主刀手术,用香油和中草药精心配制湿润烧伤膏涂抹烧伤创面,每日查房观察伤口。嘱咐段静这段时间多陪春花,详细记录生命体征,帮她顺利度过休克和感染关。
春花人缘很好,被她护理过的伤员和一批老的部队官兵络绎不绝来看她。段静尽职尽责,把大批人挡在门外,说要防感染。来访者只得手举鲜花挤在窗口探头探脑张望,春花感动得热泪盈眶。
王大力和刘黑子一个是营长一个是团长,段静不敢阻拦。
刘黑子见春花伤成这样,心痛得直皱眉,一个劲问她想吃啥,还痛不。对王大力说:“多亏了老弟,咱春花妹子才没出大事。回头俺请你喝酒,好好谢谢你这救人英雄。”
王大力憨厚地说:“有啥谢的,俺当时不知里面是谁,那情形,队长往里冲俺哪能袖手旁观。要说英雄,我看春花才是,为了给医院抢回点药品命都不要了!”
二百四十六.温馨病房()
夜深人静,春花浑身伤痛睡不着,陪护的段静对她说:“你真幸福,有这么多人关心你。”
春花大方地回答:“他们平时常夸我漂亮能干,都很喜欢我。”
段静记住江海龙的话,多给她说好听的,让她开心点忘记痛楚。顺着话说:“特别是旅长,把你宠得象宝贝,你的饮食,是他要伙房安排的营养餐。你换药他也经常亲自动手,生怕别人弄痛你。你的康复效果,比我在陆军总院见过的烧伤病员还好,可见他对你有多上心。”
春花得意地摇头晃脑说:“那当然,你羡慕没用的,也不看旅长和我是什么关系,说出来吓你一跳!”
“什么关系?”段静忍不住好奇追问,不知何故,竟隐隐地有了点失落感。
春花看了一眼窗外无人,才小声神神兮兮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旅长早就是俺男人!”
段静伸手摸了一下她额头,说:“你没发烧吧,怎么说胡话?”春花要说暗恋旅长,旅长也喜欢她可以相信,说旅长早就是她男人段静打死也不信。春花才二十出头,旅长英俊潇洒博学多才见过世面流过洋,再怎么也不会在这山里小姑娘十几岁时就成了她男人,肯定是她对心仪男人一厢情愿的幻想。
春花甩头不满道:“俺没发烧,就知道你不信。”她把和江海龙的奇遇经过、怎样认刘黑子为兄、逼问出江海龙救自己的情形,详细说了一遍。末了总结说,他多次看过俺身体,俺娘说女儿身体只能给自己男人看,他就应该是俺男人!他也亲口说了要照顾俺一辈子,你也看到了,他对俺有多好。
段静听完,更加相信自己判断,暗叹春花的幼稚和单纯。人家拿你当妹妹,你却拿他当男人,他见我举目无亲也说了会尽力照顾我呢。想到此,脸上一阵发烫,强忍住笑,点拨道:“人家两次看了你啥的,都是为了给你救命,又不是主动要看的,你怎么还赖上人家了。再说大姑娘没有结婚,不兴说有了男人的。”
春花又急又羞,觉得段静说的话也有道理,只是自己没这么想过,闭了口不再说话,眼里泪花直旋。
段静慌忙哄道:“春花别哭,旅长见了会批评我的。算我说错了好吗?看得出旅长很喜欢你,见你受伤后一个大男人还流了泪。我说呢,男儿有泪不轻弹,见惯了生死的男大夫更不容易动感情,原来旅长流泪是心痛小老婆!”
春花破涕为笑,责问:“你说小老婆是啥意思?”
段静赶紧解释:“我不是说你是普通的小老婆,我是说你是年纪这么小的小老婆!”
两人笑着抱成一团。
春花说:“俺什么都告诉你了,你也得跟我说,是怎么认识旅长的,为啥从大医院来了这小地方。”
段静按江海龙的吩咐回答:“他是俺远房表哥,到陆军总院办事时对俺说这里缺人手,你晓得的,他能说会道,俺经不起鼓动,立马就来了。”
春花笑道:“原来是被拐骗来的。看得出他对你很好,感情是兄妹关系。你人漂亮有文化,我还以为她又被你迷住了!”
段静红脸问:“啥叫又被迷住,他有前科?”
春花马上把江海龙和冯英的事说了出来,又说凭直觉,发现白主任和他关系也不一般。最后叹口气道:“他那么优秀,不被女人喜欢才怪。俺想通了,要管也管不住,谁叫俺对他死心塌地,唉,就照你说的当个小老婆俺也认了。”
段静拍马屁道:“难得你这么心宽。”
春花认真道:“俺啥都对你说了,你以后得帮俺,有事得向着俺。”
段静笑问:“凭啥?”
春花说:“凭他是你哥,按规矩你得叫俺嫂子!”
段静看她理直气壮的样子笑得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