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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的骑兵在马上慢慢游弋,一个个神态凶煞,一旦有异动,三人绝对会被他们第一时间绞杀。
“这厮是我们拿下的,你们广锐军想抢功劳?”一人面带一丝忌惮,但仍不甘心放弃。
“是我们一路追来,这里是我振武军防区。”另一人很不满,说话很托大。
一名青年将校骑在马上,眉头微蹙,语气不善地道:“振武军防区又怎地?我广锐第二军截下了,你又怎样?”
眼看两人话语越来越锐利,一句不和就要打起来,王璇很惊讶,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敌人还没有完全撤退,自己人就打起来,传出去都是笑谈。
“不要以为我怕你们广锐军。”为首振武军的军汉恼了,恶狠狠地瞪着青年将校,大有打一架的气势。
“不怕你就来试试。”青年将校不屑一顾,两侧几名骑兵也都虎视眈眈,手都按在刀柄上。
王璇有点懵了,没想到今日竟直面广锐军,整个大宋禁军唯一一支双马骑兵部队。
这支部队虽不属上四军,但每一名军人都经过严格选拔、残酷训练,人人剽悍勇武,充当河北前线的战略预备队。每次对契丹作战,都充当最后一根稻草,连上四军的捧日、龙卫也无法与之相比拟,就不要说振武军了。
两名振武军军汉愣住了,为首那人暗暗叫苦,对方有十几人,真把这群疯子激起火来,他二人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好汉不吃眼前亏,回去后再禀报,狠狠地参广锐第二军一本。
当即变了笑脸,低声下气地道“承局,这厮是掉队的契丹鞑子,我们兄弟拿住,正要去报功。既然承局碰上,这份功劳就当我们兄弟奉送。”
一人眼看对方不善,自己一方就两人,闹起来恐怕不得好,心中虽然愤恨,却不得不把功劳让出来。
王璇心中有气,眼看自己刚出狼窝又入虎穴,还不是一般的倒霉,暗付你们只要敢动,老子跟你们拼了,这段时间的窝囊气实在受够了。
“你们可以走了。”青年将校面带不屑。
两名振武军军汉逃过一劫,不甘心地瞪了王璇一眼,恨恨地转身离去。
青年将校才凝视王璇,口气不善地道:“你是文忠王府的宫帐军?”
王璇一怔,立即意识到自己一身服饰出了问题,急忙说道:“太尉,在下是开封人氏,来齐州做些营生,不想被契丹人俘获。昨夜朝廷大军袭击契丹宿营地,好不容易逃出来,又被自己人追杀。”
说着话,摇了摇头苦笑,好在两名振武军军汉退去,他才松了口气,拱手道:“多谢太尉出手相助,在下没齿难忘。”
太尉——此言一出,不仅广锐军的将士发愣,那青年将校也尴尬不已。
王璇感觉怪怪的,暗付怎么他们脸色不对啊!
忽然,他想起来,就如同相公称呼一样,太尉尊称在这个时代仅限于对高级将领,还没有扩展到下级军官,顿时感到非常惭愧,丢人显眼啊!
“胡言乱语,要不是契丹溃卒,为何不给他们解释?”一名军卒粗暴地打断王璇的话,用刀比划一下,红的像兔子眼的双目狠狠地瞪着王璇。
“这位好汉,在下这身打扮,在战场上能解释吗?”王璇摇了摇头。
“说的有些道理,但你孤身一人,怎么能从乱军中突围。”青年将校依旧怀疑。
“还有一人,是云翼第二军第六指挥虞候,我们一起杀了守军,昨天夜里才趁乱逃脱,可惜走散了。”王璇把秦臻说出来,并无大碍,要是自己能活命,也算给秦臻一个解释。
“带回去,请指挥大人定夺。”那青年将校犹豫一下,果断地调转马头。
“小子,让你多活一会,指挥大人可不会手软。”兔子眼军卒看了看王璇身上的服饰,不怀好意地一笑。
听口气那指挥也不是善茬,王璇无可奈何地叹息,真不知道该跟着走还是奋起反抗。
第28章 辩解与心态()
半个时辰后,广锐第二军一个指挥的宿营地
“从龙,怎么带了个鞑子回来?”
王璇被两名军卒压着,一路上受了大罪了,人家骑马他步行,还不时被军卒谩骂催促,几次险些忍不住要拼命。
正怒火难耐之际,又被别人说他是鞑子,泥菩萨还有三分火,脸色顿时大变。
当要忍不住发火时,冷不防见一位身穿袈裟的和尚,却是明秀无疑,身边竟还有一个眉目清秀的沙弥。
时隔一日夜,一个阶下囚、一个座上宾,让他惊讶之余,感慨不已。
“挺有脾气,算了,拉下去砍了。”那人一笑,挥了挥手,放佛杀鸡屠狗般轻松。
王璇被吓了一跳,不想他连辩解的机会也没有,被直接下令斩杀,这叫哪门子事啊!
青年将校急忙道:“段大人,此人身份不明,还是先问问再说。”
“大人,此人断非行伍之人。”一旁的明秀淡然看了眼王璇,声音平淡。
那人疑惑地看了看王璇,点了点头道:“小子,看在高僧说话份上,让你多活一会,说吧。”
王璇虽然很恼怒,却明白这是最后的机会,这人明显是青年将校口中的指挥,他定了定心神,把前因后果老老实实地交代一遍。
“段大人,在下就是这么出来的,还请大人明鉴。”
那人盯着王璇看了一阵,不言不语。
青年将校却在一旁说道:“大人,我看不假。”
“真的假的现在还不能说,让这小子多活几天不成问题。”那人瞥了一眼王璇,又说道:“既然你说自己不是契丹溃卒,如果真是汴梁的商贾,放了你是应该的。但时下局势很乱,一路还不知要遇上哪支队伍,先跟着我军行进,待战后查询清楚自然会放了你。”
王璇一怔,暗付这叫什么事啊!很明显要拉自己壮丁,跟在军中哪有白吃饭的,他明明看到营地周边有平民打扮的杂役。当下,很坚决地道“在下在开封还有家人生计,这一等又不知多长时间。”
那人目光不善地瞪着王璇,冷笑道:“兵荒马乱的,别丢了自家性命。”
一张口就是打打杀杀,还让不让人活了,王璇再也控制不住几天受的窝囊气了,厉声道:“你就是这营的指挥使?”
那人一怔,没有想到一个阶下囚竟然火气爆发,说话一点余地也不留,连青年将校吃了一惊。
明秀很玩味地看了眼王璇,一言不发,闭目默诵佛经。
那人回过神来,冷笑道:“他娘地,你这厮竟敢大言不惭,是不想活了,拿下去砍了。”
两名军汉应声就要来拿王璇,青年将校立即挥手,道:“大人且慢。”
那人有些不满地瞪着青年将校,沉声道:“从龙,你这是何意?”
青年将校拱手道:“大人,看他言谈举止像是读书人,大人还是再细细问问,免得出差错。”
那人一怔,立即明白青年将校的谨慎,这年月读书人是不好缠的啊!再说眼前这人来自汴京,小心谨慎点,没错。
在慎重地看一眼后,感觉王璇的愤怒,没有任何做作,似乎有某种上位者的气质,这种气质是装不来的,他有些犹豫了。
明秀站起身来道:“段大人,还是让他说个明白。”说罢,向王璇投来鼓励的目光。
王璇诧异地看了看明秀,心一横沉声道:“在下原籍大名,现居住开封,家伯在朝中任翰林学士、中书舍人。在下此行也是受石驸马家公子所托,前来齐州看看铁场。”
说罢,目光若定,显出上位者的矜持。
翰林学士、中书舍人,不仅是朝廷的内相,而且还是中书省的实际负责人,这可是除了朝廷两府执政之外,最具有实权的人物。如今身兼两职者,显然是大名莘县的王旦。
石驸马?石保吉,那可是真正的禁军藩镇节度!绝非一般人能惹得起的。
那人愣住了,青年将校愣住了,那些军汉也愣住了,连那明秀也微微动容。
乖乖,这可是朝廷大官的子侄,哪里是自己能得罪的,还真有来头啊!一旁两名军卒脸色变了几变,暗暗退到一旁。
当那人没有回过味,青年将校毫不犹豫,拱手道:“原来是王大官人,这位是广锐第二军第三指挥指挥使段守辙段大人,在下本营承局江云。”
说着话又对那人道:“大人,既然大官人是王大人子侄,还要派人速速去都指挥使大人禀报。”
什么叫人才,什么是差距,这就是啊!
王璇不能不称赞江云,彬彬有礼的笑容中,藏下一抹锋利的刀光。身份不好探究,对了错了都不好做人,那就把难题踢给上峰,合情合理,让人说不得别话。
对了、自己礼数有加,错了、那就很简单了。
他暗想江云这个人放到未来的美国,绝对是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的胚子。
不过,心下仍有另一种感慨,在汴京不好用的伯父,甚至是自身发展制约的关系,招牌在外面还真的牛叉。
段守辙仔细打量王璇,他不敢托大,也没有在意江云抢风头,毕竟关系到朝廷大臣,万一王璇所言句句实情,他要是动粗反而不好。
最终,王璇被留下,几天里虽享受禁军将校待遇,但路上跟随高机动的马队,却苦不堪言。他却并没有任何抱怨,反而用心去看、用心去体会军旅之事。
点点滴滴的体会,不断贯穿他所熟知的历史知识,使他受益匪浅。
对当今契丹、宋有了比较深的感性认识,尤其是军事上的优劣更加深刻,亲身体会到行军打仗的艰难,也认识到战争的破坏力,心理上不断发生微妙的变化。
宋军到达交河县,王璇被叫到营帐中,迎接他的是段守辙客套的笑脸,被告知他的身份得到确认。
遗憾的是明秀为何与他若即若离,实在搞不明白,唯独可惜的是没有秦臻的消息,不能不让他引以为憾。
不过,他在军中也有所获,江云八面玲珑,是很有前途的将校,段守辙虽说杀伐甚重,但不能不承认是员猛将。
当他的身份第一次得到确认,整个人都放松下来,那场残酷的杀戮逐渐成为心中执念。
从前,他认为契丹是华夏一个民族,同室操戈是悲剧。在他发誓之际,有些明了,如今,却有明悟,华夏并没有大一统,契丹作为一个北方民族,绝不是自己人。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彻底同化这个民族,不行就彻底灭亡它。
第29章 有缘再见()
回程,明秀与王璇一同南下,段守辙却在江云的建议下,请广锐第二军都指挥使派人护送,结个善缘。
虽然文武分治,中低级武将考校由枢密院负责,但审官院却掌考校京朝官殿,分拟内外任使,武将经枢密院考校后,名册还需发往审官院副署,否则无法磨勘。
所以,盖因广锐第二军都指挥使亦是位妙人,甚至亲自挑选两名中军卫队的锐卒,一切缘引王璇是王旦的侄子,王旦又兼管审官院,武官亦在考校之列。
巴结谈不上,结合善缘,是人都不在意举手之劳。
自从那天王璇虎躯一震,人品爆发,镇住了段守辙之后,再也没有和明秀有过交集。
虽然疑惑明秀对他视而不见,却有感为他说了一句话,不算雪中送炭,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