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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蝉长高了许多,越发像弥勒菩萨了。”王璇和青蝉关系本来就好,顺带着笑眯眯地取笑青蝉起来。
青蝉笑嘻嘻地道:“若成就弥勒弘法,我先来度大叔。”
“好你个小子。”王璇哈哈一笑,旋即想到还在大街上,自己一身风尘仆仆,马上说道:“大和上,我刚从遂城过来就去面圣,不如先去我府邸做客,如何?”
明秀微笑着看着王璇,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既然居士相邀,只能客随主便了。”
王璇和明秀来到府邸,王保、兰嫂、张克用、张月婵、席家姐妹几人出来相见,他们已知道王璇回来,早早准备好了酒饭,把沐浴用的一切都做好了。
兰嫂见王璇一身风尘,还心疼地嘟囔:“这赵官家也真是,不能让人回来洗个澡、吃顿饭再去。”
“是啊!兰婆婆说的是。”席雪帮衬着。
听了这话,王璇不得不苦笑,吩咐给明秀他们准备沐浴汤水,四人分成四处先洗漱一番,明秀也不推辞,落落大方地客随主便。
午后,他们沐浴更衣,一起吃了酒饭。
当然,在明秀来到后,兰嫂又做了一些素饭菜,给王璇准备的都是些羊肉、蒸鱼,怎么能让佛门弟子食用,岂不成了大罪过。
饭后,张克用领着青蝉和张月婵一起去玩耍,王璇和明秀去了书房,泡上香茶叙叙旧。
一些问候的话,在吃饭时已经说了,王璇风尘仆仆的原因明秀知道了,明秀来开封的原因,王璇也明白了,算是僧人游方布功德,他苦涩地一笑道:“看来,我请大师是对了,一饭一言都种下无边的功德。”
“看来这次开封之行,是对了!”明秀品了一口茶,风淡云轻地来了一句。
王璇心下一动,双目顿时变得炙热。
第65章 佛本是道()
不过王璇还是忍住,没和明秀多说朝廷中的事情,他感觉还不到时候,应该先去见过王旦之后再作计较。
明秀也没有多问,该说的王璇必然会说,他绝不会去贸然想问,一切顺其自然。
王璇刚到王旦的书房,才行晚辈礼,就被王旦问了一句:“五哥,明日陛见后,速速回遂城。”
“伯父,小侄既能断定契丹入侵,就不在乎功名利禄,下次如有幸面圣,绝不会再退让半步。”
王璇明白王旦的意思,更明白伯父的护犊之心,历史上的王旦洁身自好,与今时今日爱护之心完全不同,让他在惊讶之余,升起一抹拳拳救世之心,决定义无反顾。
再说,他若退一步,将陷入无限深渊,日后前程不过是文学侍臣,一腔抱负为之赴水。
王旦脸上深沉似水,似乎落入一颗石子,须叟间又恢复淡定,若有所思地道:“如何决然肯定契丹南下日期?”
仍旧是白天的老问题,王璇也明白他的解释过于牵强,无法让垂拱殿内那些老世故们尽信。
他稍加沉吟,才说道:“伯父,小侄在上任之初,冯子衡到过遂城,我二人在河北沿边各县开设杂货铺子,因谋私利不敢在垂拱殿上说出来。”
王旦亦是聪明绝顶之人,又岂能听不出王璇的意思,联想到王璇在垂拱殿的说辞,也就有三四分相信。
只是,他还不能相信侄子有通天本事,淡然说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但在短短时间有这般神通,非人力所为。”
王璇见王旦承认自己的说辞,心里也就坦然许多,他总不能把心底最隐秘的给别人说。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的说法不能让人全信,王旦肯定还在介意自己的断言,主动说道:“伯父,朝廷十余万大军汇集威虏军,契丹人又岂能不知,小侄算算,他们必然会等待机会。但行军打仗,却不能超过节气,否则,其损失将无法承受。”
王旦听的仔细,想想只有这个理由,契丹人也不是傻子,他们的间谍不少,甚至汴京也时不时的抓获契丹间人。
大军汇集威虏军毫无保密可言,对方完全可以拖上一拖,骑兵的高机动性,可不是以步军为主身为宋军可比的。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要发动大规模进攻,十一月之前必须要南下。不然,冬后出兵,战马不肥,对骑兵战斗力的发挥不利。一旦拖延战事,春季或造成疫病流行,王璇估计十月左右,还是很有道理的。
“小侄言尽于此,无论怎样,朝廷在河北总有六成胜算,但代价太大,几乎耗尽朝廷日后收复蓟北的本钱。这样的仗无论是胜败,都是一败涂地,胜反而不如败。”王璇深深一叹,非常不甘心,忍不住吐出心底最想隐瞒的话。
“如不能调整防御,那就坚持到底,比比耐性。”
王旦目光一凛,足足看了王璇半响,心中揣摩着胜反而不如败。旋即长长一叹,挥了挥手道:“一切要从长计议才是,先回去休息,去吧!日后断不可强出头,做了林中秀木。”
王璇被王旦看的发毛,他知道急切下说出最不想说的话,一旦被人追究起来,将不知如何说才好。
‘林中秀木’四字却给了他极大地冲击,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的诗词大家名声,甚至天子钦赐出身都没什么,但连续在朝廷重臣前表现决然,义学政治经济理论册子,都把他推上了一个寒风凛凛的高度。
无论是赞成的,还是不屑的,他们总会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个人太强势,日后或许是个威胁,想想禁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忐忑不安中,王璇告退出去,王旦却在书房内来回慢慢度步,双眉紧锁,似乎在苦苦思索。
王璇心事重重,说出了自己最不想说的话,也是当前最重视的事情,回到府邸中,明秀还在等候。
在席雪上了茶之后,他才很沉重地说道:“和上,今天我是吃了一肚子的瘪啊!”
明秀点了点头,可以肯定王璇遇到了强大阻力,虽能揣测五六分,却无法一窥全豹。
当下收起了佛门弟子的矜持,笑眯眯地说道:“子正何必如此小女儿状,贫僧知子正必是为朝廷大事,却还要提醒一句,小不忍则乱大谋,凡是循序渐进,切勿心急。”
王璇诧异地看了看明秀,呵呵笑道:“虽然贴切,却不符我心愿,人生太短,事情总归太急了。”
当他看到明秀淡淡的笑容,心中一动,一抹念头闪过却没有抓住,有些遗憾地说道:“年前,我断契丹今年必会大举南下,建议朝廷采取纵深防御,但位卑言轻,结果还是用近边布阵。如今十余万大军汇集威虏军,恐怕契丹大军会勒兵不前,朝廷最终会吃上大亏。今日,我奉召殿对,却还是无回天之力。”
“算是尽力了!”明秀叹了一口气,眼中明显闪过一抹不甘,叹息之后又决然说道:“如今两府相公虽不乏贤人,却是书生意气,守成尚且艰难,就不要说开疆扩土了。”
王璇惊讶的目光闪过,这话把王旦也说成书生意气了。不过,想想伯父的确是守成之人。
继而,有些邪味地笑道:“对两府相公如此了解,和上哪里是出家人,要是蓄发出世,必然能谋取一个大大的前程。”
明秀淡淡一笑,道:“不在红尘中,却关心烦琐事作甚。”
“好个和上。”王璇心情好了许多,他从语气中能够揣测出,明秀绝对是一个入世者,而不是青灯古卷的佛陀。
当下淡淡地笑道:“我这个红尘客却自寻烦恼,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最后却要做林中秀木,真是可笑啊!”
明秀的目光有些决然,一阵沉默后,断然说道:“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多,多则惑。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
王璇望向明秀的目光不再是诧异,更多的是惊讶,忽然笑道:“没想到和上竟还信道门老庄。”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故而,佛本是道。”
明秀淡然一笑,目光清澈真诚,从容淡定。
第66章 取舍()
欧阳颖的府邸,一座不大却很精致的三进小院,三五个仆人,却是灯火崭亮。
原来是陈尧咨、吕从简、吕夷简二人应约来吃酒,陈尧咨本已在齐州任上回京办事,回京后自然被约。
柳非烟亲自下厨,又约了红粉密友秋雁来助兴,一时间酒宴气氛很热烈。
“秋行首,能不能换一曲,王词虽好,也不能天天唱啊!”吕从简戏谑地来了一句,表情很轻佻,显然已有酒意了。
秋雁放下手中琵琶,不屑地白了吕从简一眼,戏谑地笑道:“洗马好兴致,王公子才走一年,却又生疏许多。”
吕从简一怔,王璇与冯立单干,一点也没有他的份,多少还是有些芥蒂。在吕夷简的影响下,他和陈尧咨、欧阳颖走的很近。
欧阳颖却呵呵笑道:“秋雁好一张刁蛮小嘴,你倒是以王词为招牌,管他别人说话,只管唱就是了。”
“还是姐夫说话中听。”秋雁莞尔一笑,在柳非烟刚刚进来后,又笑道:“既然洗马说了,奴家就不唱了,让姐姐为各位弹唱一曲,岂不更好。”
“这倒是好,很久不听柳娘子清音,今日倒是有福气。”吕从简压根没有想,抚掌笑着就说。
吕夷简和陈尧咨投去怪异的目光,一个暗自惭愧,一个心中有怒,却都在心中骂吕从简好不知趣,柳非烟是欧阳颖的夫人,他们又在人家做客,太失礼了。
柳非烟也有几分尴尬,欧阳颖脸色中那一抹不予,一闪而过,笑眯眯地地说道:“今日绌荆倒也献丑一番。”
吕夷简眼珠子一转,笑道:“说到王词,倒是想起来了,今个大理寺刘评事看到王璇了。”
在场众人都是一怔,倒是秋雁先反应过来,喜道:“王公子回京城了,可是真的?”
吕夷简本就是要化解这场尴尬,挑起事之后仅仅一笑,也就不再做肯定的答复。
“这倒是真的,王璇这次风尘仆仆,刚到都亭,还没有回去就被宣召直接进了宣德门。”陈尧咨作为陈尧叟的兄弟,当然知道一些,虽说是高层的密诏,王璇出入宫门,却也瞒不住少数人。
“我们兄弟应该去拜访一下。”欧阳颖虽然知道王璇要事在身,惺惺之下想要去与王璇会面。
“王璇新得天子恩宠,定然是为大军汇集威虏军而来。”陈尧咨心里颇是吃味。
吕夷简点了点头,淡然道:“虽说应该,但王子正身为守臣,被宣召进京,连家也没有回就进宫,恐怕没有时间和我等闲散士人饮酒作了。”
“哼,不过是几首小词进献内宫,不然岂能有今天。”陈尧咨妒火中烧,语气不善。
吕夷简淡淡地道:“人各有志,几首小词而已,昔日汉高祖不也是量才用人,才让霸王饮恨乌江,开创汉家四百年天下嘛!”
欧阳颖诧异地瞥了吕夷简一眼,在片刻的迟疑后,忽然一个激灵,联想到吕夷简在绛州的官声,近年在大理寺不拘一格的能力,顿时明白对吕夷简的想法。
陈尧咨却不满地瞪眼吕夷简,生涩地说道:“坦夫兄高论,要是王子正听到,必然把坦夫兄引为知己。”
吕夷简心中不悦,尽管他对陈尧咨的脾气很清楚,但并不代表他任由陈尧咨辱没,当即沉声道:“以事论事,王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