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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两天,日子平平静静的过去,王璇并没有放弃自己的坚持,即便是这种坚持已大大的缩减。正是有原则的退缩,才增强了他坚持的韧性。
回京的第五天,王璇第四次进宫,赵恒在福宁殿召见。
寝殿召见,可以说非常荣耀,且刘娥也陪在赵恒身边,没有别的大臣在一旁,算是一次绝好的机会。
没有两府重臣在侧,他非常坚决的坚持,要求已汇集到威虏军的大军不要撤退。
在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后,决然说道:“陛下,契丹人虽是可能南下,此时再调整部防风险极大,臣还是认为无论如何艰难,必须坚持到底,十万步军绝不能南撤一步。”
王璇一如既往的坚持,赵恒也有些无奈,在刘娥轻轻地笑声中,说道:“没想到卿家性子如此拽,不过也是好事。”
刘娥在侧,亦是轻声道:“官家,王卿家如此坚持,必然有道理,如若粮草能够维持,总归是好事。”
赵恒有些无奈地看了看刘娥,宠爱地笑道:“娘子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枢府会有说法。”
刘娥俏脸微涩,眼睑间闪过一抹不快,不悦地说道:“原本近边布阵就是几个边帅搞出来的,进取有余稳妥不足。冯拯、陈尧叟未曾到过河北,正如王卿家所言,既然错了,那就将错就错。一旦步军撤退,契丹人趁机南下,如何是好?”
明显在说冯拯、陈尧叟二人不知兵法,赵恒眼睛眨了眨,心中亦是举棋不定,上次王璇把利弊得失分析的很透彻,河北、河东加上京城禁军,仅有不足五万马军,这可是多年的血本家底。
十万步军全军覆没,几年后就能够重新组建,马军受到重创,仅仅战马一项,没有几十年的时间,根本无法获得补充。
王璇无法仔细观察赵恒脸色,但刘娥的话听的清清楚楚,心中感激刘娥的帮衬,口上说道:“陛下,如今已经接近八月,朝廷可应变时间已经不多了,还望陛下下诏,河北转运司不计代价运粮草往威虏军,一定要足够大军两月食。”
赵恒心中迟疑不决,不计代价转运粮草,而且还要两个月的用度,这不仅仅是米麦,还要包括,干肉、干菜、豆饼等,短时间内征集大量人力、物力,其代价可能是平时的几倍,不仅河北转运司不堪重负,就是两府也不会同意。
“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说不当说。”殿内除了几名女官,没有别人,王璇心念一动,决定把自己的某些想法说出来,或许眼前这位守成之君,会有所触动。
赵恒在御座上,看了看身边的刘娥,很温柔地一笑,淡然说道:“卿家有话但讲无妨。”
刘娥那双星眸如流水般地晃动,在一旁说道:“官家,臣妾要不要回避一会。”
王璇一听,还真是佩服刘娥这个女人,本来是大大方方的参与政务,却在关键时刻来个欲擒故纵,当真好手段,难怪日后能够垂帘听政,开创一代盛世。
赵恒温和地笑道:“娘子就在这听听,管他那么多作甚。”
“陛下,臣的不情之请是为自己求个官职。”王璇把心一横,索性豁出去了,舍不得兔子套不到狼,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俗话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求个官职?”赵恒一愣,被王璇看是过份的请求激起强烈的兴趣,竟当着他的面直接要官。
刘娥却是有些诧异地看了看王璇,在脸色恢复平静后,静静地等待下面的说辞。
此时,王璇的心情稳稳当当,不起波澜,非常沉稳地说道:“这次大战,臣愿请命上阵,才敢斗胆求陛下给予军职。”
原来如此,赵恒淡淡一笑放下心来,玩味地笑道:“卿家已经是遂城驻泊兵马监押,此战自然有你的一份。”
王璇听的头都大了,看样子赵恒误会自己了,监押算个鸟,也就相当于当地驻军司令官,上阵打仗的都是部署、钤辖,在往下都是各军都指挥使,他要的可是能够参与决策的官职,也好在大面上引导这场战役。
刘娥见王璇犹豫的神态,稍加琢磨顿时明白,她对着王璇诡异地一笑,轻声道:“王卿家之情,官家自然明白。”
赵恒不经意地看了看刘娥,慢慢站起身来,说道:“卿家稍后,朕随后就来。”
王璇立即明白赵恒是去更衣,在恭送赵恒之后,还不容易与刘娥有了第一次单独相处,他不敢过份,在发觉刘娥盯着他的目光后,心中又是一动,深深作揖说道:“多谢娘娘美言,外臣大恩不言谢。”
“卿家所要,我自会竭力促成,还望卿家好为之。”刘娥转瞬间做出了自己的许诺,欲要索之必先与之。
王璇心知肚明,亦是暗叹刘娥的能量,现在是他该表示的时候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上不上刘娥的战车,在于一念之间。
他淡然一笑,道:“大恩不言谢,外臣必不负娘娘美意。”
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利,虽隐隐约约,却非常明确表达了意图,双方的目的都达到了。
“待会卿家还是先回去吧!”刘娥隐晦地看了女官一眼。
“内宫争斗不弱外朝。”王璇心思万千。
第71章 帝王心事()
赵恒回来后,刘娥笑眯眯地说道:“官家,臣妾方才问王卿家前两日的事,当真是有趣。”
赵恒忽然想起了什么,颇有兴致地笑看王璇,笑道:“卿家做事总与别人不同,怪不得御史说你。”
王璇一愣神,旋即知自己街上教训胖公子的事,定然被被御史给弹劾了。
稍有诧异后,转念一想,御史就跟花边新闻小报记者一样,属狗的,鼻子贴别的灵。
他在街上揍人后,又大大咧咧去开封府,不被人抓到小辫才怪。不过,看赵恒样子,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稍稍放下心来,说道:“陛下,那天一名女子当街被恶霸欺辱,臣正好赶到,那恶霸竟然唆使凶奴围我,所幸臣好友带着几名护卫,这才没有吃亏。后来开封府巡军到了,臣想知此必被御史知道,说也说不清楚,开封府寇大人是率直之人,会秉公办理此事,索性直奔开封府衙门投案。”
“王卿家倒是好心好主意,要换了旁人要么不问,要么问了就走,却不想用这招摆脱干系。”刘娥抿嘴偷笑。
赵恒亦是神情轻松地笑道:“有勇有谋,倒是通晓兵法,看来寇准却未难为你。”
“天子脚下,岂容纨绔浪子胡作非为,臣占个理字,下次遇到,还是一顿好打。”
“好个拼命五郎。”赵恒一乐,开怀大笑
王璇心念一动,大胆地看了刘娥一眼,却见刘娥亦是在看他,眸子中流露出赞赏色彩。
他微微一笑,再也不提,把话转到别的地方,说不几句之后,就向赵恒告退。
当王璇退出后,赵恒浑身轻松地伸展一下,笑眯眯地道:“却不想王家五哥伸手要官,最后不知所云。”
刘娥淡然一笑,轻声道:“官家,恕臣妾直言,王卿家的心思,臣妾略知一二,却不知如何对官家说。”
“娘子但说无妨。”赵恒有些奇怪,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官家,说到底,王卿家主张并非对契丹的防御,而是欲盖弥彰的攻伐。他之所以放弃前说大纵深部署兵马,并不是心智不坚,而是时间来不及了。”
说到这里,刘娥话锋一转,道:“王卿家自请官职,也是无可奈的事情,按照他的设想,粮草不足以支撑十几万人马,万一步军率先撤退,只有马军可以迎战,胜负可想而知。他要谋取个官职,就在于能够制约三路大将,坚持到最后一刻,避免更大的损失,也是对官家一片赤诚之心。”
刘娥在最后加强了语气,突出王璇的忠心,赵恒一下子明白过来,脱口而出道:“原来他在谋取监军一职。”
“虽然唐突,却也在情理之中。”刘娥温柔地看了赵恒一眼,身子靠了靠,又说道:“其实王卿家方略,两府相公都明白,只是已然拉不下脸。如今王卿家退而求保全马军,必然有深意,为稳妥起见,授予监军之职,无甚大碍。”
“这小子保存马军,定抱有日后反击之意。”赵恒犹豫起来,一个二十余岁的知县,授予监军大任,实在有些惊世骇俗。
监军之职要么由内官担任,要么由直秘阁之上文官担任,一个刚刚进入仕途的著作佐郎,肯定会引起两府强烈反弹。想想几天前,李沆毁去指挥的事情,还让他心有余悸。
“虽有道理,但两府必有争论,倒是却不好看。”赵恒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很勉强。
“此乃国家大事,绝非寻常家事,官家应当趋利而去害,臣妾认定王卿家方略乃取胜之道,官家断不可犹豫,被那些自命不凡之人乱了方寸,造成无法弥补的恨事。”刘娥横下心来,直接把话挑明,撞击赵恒心灵深处。
“娘子说的是!”赵恒轻轻舒了口气,想到刘娥如今还无名份,心中好生歉意。
轻轻握着那双芊芊玉手,双目充满感情地盯着那张绝代美艳的俏脸,温声道:“你也是,整日里为朕分担政务,却一直没有给你个名份,哎——”
刘娥心下何尝没有一点涟漪,但她很平静地说道:“只要官家的天下能够兴盛昌隆,妾身的名份算的了什么,官家不曾嫌弃妾身微贱出身,妾身已经很满足了!”
赵恒被刘娥说的心中发酸,几乎忍不住对李沆的愤怒,要不是顾念李沆是先朝重臣,文官士大夫整体势力的强大,他早就罢李沆的官了。
或许现在是个机会,给那些自命不凡的文官们一点颜色看看,他绝非一个软弱的君主。
实行改革的政策已经开始,下一步就是对亢员下刀子了,而李沆等人明显地趋于保守,与公与私都是一次大好机会,当下沉声道:“那些人实在太不像话,朕到要给他们些颜色看看。”
刘娥眨了眨那双透露着睿智的眸子,却柔声道:“官家万万不可,诸位相公亦是为官家着想,忠心可鉴日月。”
“娘子说的是啊!诸公的确是父皇留下的俊杰之士。”赵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又无不歉意地看着刘娥,寂落地道:“有时候朕亦是不能任意行事。”
王璇回去后,就去王旦府邸,他并没有说出别的事情,这个时候该表达的已然表达,是该回河北的时候了。
王旦对此并无任何表示,仅仅说道:“几日内数次陛见,已属罕见的殊荣,河北事务要量力而行。”
王璇心中感慨万分,王旦的保守让他无可奈何,他也明白在自己的事情上,王旦回避就算是最大的支持了,别的还是不要奢求了,当他决定不再说话的时候,王旦却给他来了一记。
“明日,你便上书回去,不要在开封耽搁了。”
“明日?”王璇一怔,心生一股寒意。
晚间,他应欧阳颖之约来到了潘家酒楼。
当然他把冯立也拉来了,有免费的保镖干嘛不用,一路上两人谈天说地,尽可能忘记王旦的警示。
当他们到了潘家酒楼前,下了马后正要往里面走时,冷不防身后传来一句:“王大人。”
第72章 无题()
王璇停下步子,回身一看,原来是一身便装的牛节级,他疑惑地问道:“节级有事吗?”
牛节级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