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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几个照料事务的席家姐妹、王保、兰娘子等一人一匹,算是对他们格尽职守的感谢,其它的都奉送朝廷大臣。
回京官吏礼尚往来,东西不轻不重,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御史也懒的多问,以免自己外放回京后,不得已而为之被抓住诟病。
把孩子们安排好后,趁着时机,他去了王旦府上,先给管事的,又赠绢帛于婶母、王雍、王霞等亲属,就算是晚辈聊表敬意。
王霞自是眉开眼笑,来府上亲昵拉着王璇唠嗑,一点也没顾忌,引的王雍说直翻白眼。
“十三姐,你也矜持一点。”
“七哥这是嫉妒,可惜没长一张好嘴。”
王雍一阵无语,只好道:“苏家已来提亲,莫要在大大咧咧,传出去让人笑话。”
王璇一怔,二姐早就出嫁给韩亿,远在蜀地随夫,如今十三姐也要嫁人了!心中平添几分伤感。
按照王旦如今的俸禄,每月足够买百匹绢帛,但心情却不一样,王璇作为过来人,对人情的把握还是比较到位的。
他也明白,在自己遭受非议的时候,冒然去见王旦,便少了几分回旋余地。左右思量之后,在带上五匹定州缂丝锦缎后,去了知开封府寇准府上。
这段时间,寇准心情显然很好,当王璇前往他府上拜会,竟然亲自来到客厅外相迎,这个举动足以令王璇不知所措,毕竟老寇是王旦的同年,自己是不折不扣的后生晚辈。
“世叔亲自出迎,真是折杀小侄。”王璇当然不是惶恐不安,连连作揖是为谦恭,让颇为自傲的寇准舒坦。
“贤侄莫要多礼,来、来,咱们进去说话。”寇准面色和蔼,温声招呼王璇,态度非常热情,令仆人也为之愕然,家主对人和颜悦色可不多见,更何况是一个后生晚辈。
王璇在错愕之后,自坦然处之,他明白寇准所想。
五匹绢帛,礼物不重不轻,恰当好处,寇准应不会拒绝晚辈孝敬。
果然,寇准虽婉绝,但这点礼物却是晚辈的孝敬,作为长辈不收,有些说不过去,最终不再坚持,温声笑纳。
待二人分了主宾坐下上茶后,闲谈客套几句之后,寇准才慢悠悠地道:“贤侄蒙天子钦赐出身、不到两年已是牧守大臣,有威虏军战败普贤奴之功,此次回京却不知作何打算?”
标准的揣着明白装糊涂,王璇从寇准的话音中听出一抹异样的味道,什么天子钦赐出身,这不就是说他没有过正榜嘛!
心中有些不悦。转念一想,寇准话中有长辈对后生的关怀之心,既然有这份心思,他不能承下这份好意。
当下,淡淡地笑道:“小侄向来是游手好闲惯了,天马行空、耐不住寂寞,却蒙官家恩宠出任地方,适逢仓促决战,不顾朝廷方略,任意行事,如今正是戴罪之身。”
“贤侄虽不尊上意,本意却是公忠体国,想来官家必有体察。”寇准也拿捏不住形势,毕竟他已不在中枢,很多事情不好把握,只是对王璇那一点好感,才提醒一下。
王璇心中一动,他本意是争取更多的老臣支持,在确定寇准至少并不厌恶他之后,心中有了计较,笑道:“世叔说的是,不过小侄的确孟浪,让诸位贤大夫见笑了。”
他不咸不淡地点出自己的忧虑,也隐晦地抛出自己的目的,他知道寇准能够明白,就看怎样接招了。
寇准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王璇,脸色怡然淡定,仿佛王璇之言和他全然没有关系一样。
王璇心中犯了嘀咕,拿捏不住寇准想法,不过他已经说出,怎样去考虑那是寇准的事情,自己却不能不付出些代价。
虽然寇准有名相之称,但那都是其疾言厉色,连太宗皇帝也不鸟的主,最大的功绩就是历史上的澶渊之盟。
上次,人家能赞赏甚至支持他的方略,不过是从国家边事考虑,一旦要涉及政治,那个就不好说了。
这老西——哦!寇准是华州下卦人,正儿八经的陕西汉子,并不是山西的土财主。他心中闪出一抹恶意,反正电视上就叫寇老西,索性私下里就喊了。
细细想想,自从这老西把太宗皇帝的心伤了,一直游离权力中枢之外,,回来担任知开封府不太久,肯定眼瞄着都堂的位置。
要是这还不算弱点,那生活奢华绝对是空子。
朝廷内、士林中,对寇老西前几年在地方花天酒地的生活,风传的很厉害,似乎有很多人颇有微词。
邓州,端地繁华的好地方,京西大郡,一马平川,土地肥沃,物产丰富,少不了好山好水、美酒佳人。
寇准地方上很少过问政务,内衙门庭文人雅士络绎不绝,花天酒地、夜夜笙歌。
甚至邀请一群士人在诺大的厅堂内,一边饮酒一边欣赏柘枝舞,整个衙门都点满了蜡烛,如同白昼一般。
虽然士林颇有微词,御史也弹劾过几回,但对于寇准来说不过是隔靴挠痒,他在太宗朝担任过枢密副使、同知枢密院事,最牛叉的三十来岁干了参知政事啊!
京西路都转运使都管不了他,不要说寇老西是老资格了,转运使也不可能管别人的私生活。
通判有制衡、监察知州的责任,历来通判和知州不和,寇准少问政务,整天花天酒地。通判大人偷偷地乐还来不及,怎能去管这鸟事,巴不得寇准多留几天。
孟州的通判却很郁闷,寇准在邓、同二州之间,担任了几个月的孟州知州,很短暂。
王璇想起同僚玩笑话,去年赵恒召寇准赴行在大名,就有大用的意思,结果翰林学士杨徽之在临终前极力反对。
杨徽之也是位狠人,直接挑明寇准当年的的枢密副使来路就不对,借天旱利用攻击王淮把参知政事王沔给卖了。
你弹劾归弹劾,利用弹劾搞倒别人,自己升官,那就纯属投机取巧,迎逢皇帝,太不仗义了。抓住寇准的弱点,直接从根子上全盘否定寇准的人品。
想通了这一层,王璇心中已有计较,名臣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完人,至少他还没发现世间有完人的存在。
一句话,寇准绝非善鸟,但他就怕寇准是完美的善鸟。
第93章 有功有过()
王邵又与寇准说了些闲话,告辞出来后直接去了欧阳颖府邸,既然来到京城,在京往日老友,还是要拜会一下为好。
欧阳颖对于王璇的到来很热情,柳非烟也殷勤地奉茶,他感慨地道:“子正为朝廷立下不世大功,可惜陈嘉谟出判济州,不然也能好好说他。”
不久前,上届进士科省亲之后,陆续被朝廷发遣各军州,陈尧咨等几名及第被委任为大州通判,还有一些进士出身的,被授予四等县知县,个别被授予三等县差遣。不可否认,当代进士授官的起点,还是蛮高的。
王璇笑呵呵地道:“怎么行简兄还留在京城,难道是为了嫂夫人不习惯外面?”
柳非烟在奉上香茶后,白了王璇一眼,说道:“若叔叔不是稀客,定然一顿好打。”
她自与欧阳颖成婚,心态调整过来,对王璇变的很敬重。
王璇拱了拱手,望着柳非烟那张国色天香的脸蛋,说道:“嫂夫人说的是,行简兄若不担当大郡,日后怎能进都堂,嫂夫人岂不与国夫人诰命擦肩而过。”
“才外放多久,倒是练就一张尖牙利齿,妾身去准备酒菜,叔叔稍坐。”柳非烟多机敏的女子啊!知道王璇和欧阳颖有事要谈,借故回避一下,好让男人们说事。
当柳非烟出去后,王璇才淡然说道:“行简兄,这次回来,恐怕我要留京了,倒是和行简兄饮酒作了。”
聪明人说话,一点即透,欧阳颖岂能不知王璇处境,以枢密院、御史台南台为主,对王璇的攻击非常犀利,简直到了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程度。
要说这帮御史就是属狗的,你咬一下,完成百日弹劾职责,免去罚俸也就罢了,干嘛咬着不丢啊!好狗也成一群疯狗了。
恐怕是枢密院那两位,纯属被削了面子,要出口气而已。于是笑道:“子正这次回来,官家定有大用,却不知道子正对时局看法。”
王璇预感欧阳颖会问,下计较片刻,是不是把欧阳颖算上?
虽然,他们之间存在某些分歧,却无本质上的差别,欧阳颖的才华令他无法漠视的。
再三思量之后,才说道:“这次威虏军之战,借着地形便利,保住了马军主力。我的意思想必行简兄很明白。下一步就要认真经略河西,恢复大宋马场,凉州乃河西关键所在,拿下凉州,西北将任由朝廷摆弄,才能与契丹做最终决战。”
欧阳颖默然不语,他明白了王璇的意思,竟然有暂对契丹求和之意,西北固然重要,却比不得蓟北、燕山,北守西攻,绝不是他所希望。
路不同,令他不吝叹息,片刻之后,才说道:“子正好气魄,今日咱们好好喝两杯,尝尝我家娘子的手艺。”
王璇知欧阳颖与他意见想做,不愿再谈论沉重的国事,相信在威虏军之战孰是孰非,欧阳颖能看的透,会给他善意的辩护。
宫中,刘娥和赵恒同样在议论王璇,赵恒实在太累了,一年来天下不是契丹南侵,就是李继迁骚扰,不是兵变就是大水。
如今朝堂上风起云涌,大家各怀心事,枢密院与王璇不对付,都堂又和王显等将帅较真,吕蒙正、冯拯哪一个是省油的灯,还能不能给他一日清闲啊!
刘娥最清楚赵恒的心思,她为半卧在榻上赵恒轻轻捏着腿,细声道:“官家,这些日子太过操劳,身子怎能受得了。”
“不必多虑,没事的,只是最近内外事情太多,一是应付不过来。”赵恒轻轻叹了口气,舒坦地享受着刘娥的按摩,那轻重得当的力道,恰当好处的指法,让他每次在劳累之余,鬼使神差地来到瑞仙宫。
刘娥心理揣着明白,嘴上却说道:“边事还未解除,朝廷这些大臣们,也不让官家省省心,整日里许多是非,功就是功,过就过,只要符合天下大利,小节又算什么。”
赵恒瞥了刘娥一眼,却忽然说道:“娘子,王家五哥来京两天了,明日宣他。”
刘娥一愕,说道:“虽说有功社稷,但王卿家毕竟擅专,空他几天算薄施惩戒,官家无需焦急。”
这就是刘娥高明之处,一切全为赵恒着想,至少表面上看让人看不出用心。实际,在维护赵恒的前提下,以退为进,保护王璇。
用冯拯等人的话,王璇的行为简直是可怕的,比吕蒙正不愿给前方将士记功赏赐还毒。
她本就让王璇在家闭门思过几天,避避风头,躲躲恶狗,等别人嗓门喊哑了,再进宫认个错,这事就算揭过去了。
赵恒却淡淡一笑,温和地看着刘娥,说道:“娘子此言差矣,此战名义上是王显节制,实际从料敌先机到布阵,都是王璇一人。斩首三万余,俘获五万余,火焚数十万石粮草,又及时调整布防,在唐河迫使契丹撤军,此便是开国名将亦不过之,不赏赐是说不过去的。”
刘娥放心下来,既然赵恒如此考虑,王璇显然不会有事,她对赵恒的政治手腕也很看好。
几年的皇帝当下来,从登基那一日起便是内忧外患,交困之下促使赵恒越发成熟,再也不是哪位年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