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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谈论军国边事那样,赵恒颇为满意王璇的大胆,他微笑道:“看来朕选卿家入盐铁司,正对口味。”
王璇微微一笑,想想这个差遣也不错,至少自己有点事干。三司之一的盐铁司,掌握国家盐务、金银铜铁财赋。
权三司盐铁判官,虽在盐铁司中排在盐铁副使、签盐铁部事之后,却绝对掌握要务,甚至可以说是肥差。
先熟悉一下国家的财政税收,别到时候两眼一抹黑,走不少弯路。
当王璇去后,赵恒在暖阁子里待了一会,细细品味王璇的话,又仔细回想威虏军之战的前后,忽然问道:“怀政,你是怎样看王璇方才之言的?”
周怀政身为入内高品,虽品级地委,却是赵恒最亲信的宦官,自然明白赵恒心中所想。
暗付王璇虽话说的不好听,但赵恒依然让其做了权三司盐铁判官,这就表明赵恒不待见王璇,却又隐隐认同王璇的才华。
何况他对的胆大妄为颇感兴趣,品味再三后,顺着赵恒意愿说道:“王大人有大才,但年轻气盛,需加磨练方可大用。”
偷眼观察赵恒神色后,又说道:“陛下,奴婢认为王大人对契丹南下,并非平白预测。而是经多方筹划后,方才下的断言,奴婢敢肯定的说,他很会利用手中资源办事。”
赵恒一怔,有些疑惑地道:“这话又怎么讲?”
“王大人未入仕前,经营店铺,又和吕家大哥、石驸马家的二哥开书铺、铁场,都是赚钱的营生,眼珠子毒辣,手段刁钻。”
周怀政说到这,偷看赵恒似乎闪过一抹笑意,他话锋一转,道:“奴婢认为王大人几年前不显山不显水,忽然一夜成名,其成就便是当世名家亦不遑多让。奴婢揣测,此正是王大人心计,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何时隐藏、何时出头。”
“想来他对契丹观察不是一天两天了,听说他与开封富商冯家二哥友善,在沿边有很多打着冯家招牌的铺子、商队。很明显,他在利用商旅之便刺探军情。”
赵恒一怔,细细一想,周怀政说的还真有道理,要说王璇凭空预测,他第一个不信,隐隐的怀疑北周怀政说出来,他已先生为主。
心下却是一惊,这个年轻人狂妄,的确有狂妄的资本。
“官家,王家五哥似对西北很上心啊!”周怀政小心翼翼地再说一句,戛然而止。
赵恒沉吟片刻,忽然笑道:“好了,去瑞仙宫吧!”
却说王璇出了东华门,心中不上不下、忐忐忑忑,上了马后也不回去,一路就向冯立的宅院而去。
也巧的很,一直不太在家的冯立,今个正好在,连王璇也觉得来的太巧了,也不知今犯了哪门子邪,想看看冯立这个事业狂,到底在不在家,却没有想到运气出奇的好。
冯立对王璇来到来很惊讶,玩笑道:“子正可是稀客,嗯,第二次来小弟的寒舍。”
王璇一脸尴尬,他来冯立家的确太少,作为好友,的确不太地道,好在冯立之父正在店中,他们直接来到客厅。
“回来几天了,一直在家等候陛见,也没机会和兄弟们畅饮几杯,今天出了东华门,一阵邪风吹过,把我卷到你这。”王璇抛开那点不痛快,既然来了,那就好好的笑一笑。
冯立哈哈笑道:“风邪,人更邪,也不早了,今个就在我这,吃上一杯。”
王璇是有事找冯立商量,不在这里吃饭还真谈不完,当下笑道:“那感情好,我就在你这讹上了。就那点俸禄,还不够家人的用度,能省几个是几个。”
“好你个王子正,官越大越抠门了。”冯立笑呵呵地指了指王璇,说道:“既然来我这,东道自然是我的。”
王璇笑了笑后,又正色道:“子衡,我料河朔还会有几场血雨腥风,咱们在北方的商队,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眼都给我盯着点,该用钱的时候,不要吝啬。”
“那是自然,我选的那些掌柜,一个比一个猴精,现在他们在山南、山后都有了照应,与很多番汉守臣都有关系,一旦有风吹草动,必能及时发出警报。”冯立对套取商家情报非常有自信,耶律隆绪大军南下之日,他的一个掌柜就发出了警讯,尽管契丹前军失败,主力报复是众所周知。
但情报及时传出,依然显得十分重要,而且,还赶在朝廷使臣之前,足以让他自豪了。
“也应该在西北设几处商铺,那里的钱很好赚,被人中间盘剥一层,总归太吃亏。”王璇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冯立,不怀好意地笑了。
第98章 公私兼顾()
冯立自从和王璇合谋之后,对王璇的心思估摸的很准,一听又要在西北开设商铺,立即明白要干什么勾当。
眼珠子一转,奸笑道:“是啊!永兴军那些奸商,垄断和羌蕃各部贸易,到咱们手中的货物,都要被盘剥五层之上的利钱,我看是应该在长安县城设个总铺,沿边各州再设商铺。不过,钱有些周转不开。”
王璇知道冯立所言不虚,如今他们的事业铺的太大了,虽然冶铁场、水泥,有巨额盈利,却因河北延边各县每县都有铺子,还有几支商队,费用也不是一般的小。
再说,前几个月以收买契丹官员,打通关系为主,盈利几乎可忽略不计,倒是本钱垫进去不少,又从冶铁场调了大量银钱,造成周转颇为艰难。
冯立的担忧实实在的,确实没有太多的钱,来建立西北商业情报网络。
但是,有些事再困难也要去做,帷幕筹谋总比亡羊补牢实在,他暗暗想了几个法子,说道:“我知道该怎样做。”
“对了,义学那边怎么样了,等忙完一阵子,我去看看。”王璇似乎想起来了,追问一句。
“一共百十个孩童,有七位老学究教他们认字,不过你那些杂学,倒不受这些夫子们认可。”冯立笑咪咪地道:“只能要你自己教授了。”
显而易见的事情,王璇表示理解,笑道:“我会抽出时间为他们释疑的,不过这些也可以给铁场的工匠们看看,让他们做做实验。”
“实验?子正兄,不谈这些琐事。今日,小弟为兄转官著作佐郎庆贺,”冯立不想费脑子,把话题转了过去。
王璇却摇了摇头,正色说道:“不过是转官而已,有何庆贺,换在太祖皇帝时,恐怕我进枢府也有可能。”
冯立愕然,王璇的话实在狂妄,还有一抹不满的味道。
不过转念一想,也能理解,威虏军一战歼敌五万,斩杀契丹都统军在内的大将十五人,宋军马军伤亡,几乎可以不计,从前到后都是王璇的战略战术。
仅仅转了一官、升了两阶,的确有点说不过去。太祖皇帝虽然重文,却不是轻视武功,当开疆拓土之际,王璇肯定会受到大用。
“今日入宫,竟然让我担任权三司盐铁判官,掌管茶案、铁案。”王璇叹了口气,说道:“虽然是不错,但还少了些啊!”
“难道子正兄有意尚书左司。。或是、或是枢府?”冯立一惊,暗道王璇的野心还真不小。
王璇感到话有些多了,淡然一笑道:“不说了,说这些有何用,还是好好想着多挣些钱,西北的毛皮、茶叶、盐铁利润很大,既然我主管茶、铁两案,还是要给自己点方便的。”
冯立听的暴汗,既然掌握茶、铁两案,肯定会对经营的生意有好处,但也没有必要说出来,这厮有时可真直白,让人鄙夷,他当真无言以对。
王璇见冯立怪异的神态,倒是乐了,笑道:“子恒怎么了,要是在西北站住脚,每年光马匹的利润,就能达到万贯之上,不要说茶叶、皮货了,万户侯也要羡慕不已。”
“说干就干,宁可关了开封城几间铺子,也要把西北的商铺搞起来,咱们主要用丝绸、瓷器、首饰、茶叶、盐这些,交换马匹、皮毛、金银,要搞就搞大的。”
冯立岂能不知其中巨大的差价,吐蕃、党项、回鹘不缺金银、马匹,紧缺的是丝绸、瓷器、茶叶等奢侈品和生活必需品,几倍、十几倍的利润都有可能。
“那咱们兄弟就先干他一票再说,最好能把耀祖也给拉上。”王璇嘴角上挂着‘奸笑’,眼角闪烁一抹隐晦。
冯立眼角猛抽,瞥了一眼王璇,暗暗心道:看来王子正在修复与石贻孙的关系了!
十一月余下的日子,王璇很忙碌也很清闲,不是拜会京城中的好友,就是与冯立、王保商量事情。
好在王保购买宅院进行的顺利,面对刚刚从前线回来的王璇,张十六还是有几分崇敬的。
王保也没有利用权势欺压,无外乎是两两三三的三核桃两枣,扣扣摸摸的最终定下二百三十贯成交,双方都没有吃亏。
这段日子,党项族首领李继迁刚被朝廷授予夏州刺史、定难军节度使没两天,就对清远军等地发动袭击,在一连串动作后,几乎把灵州给孤立了。
但李继迁并没有傻到去进攻防卫森严的灵州,他派兵不断拔除灵州外围的据点,迫使河外砦主李琼等以城降党项。
在张齐贤的力主下,大宋朝廷开始重视灵州防务,再加上这老伙计不断给西北造成麻烦,形成对灵州极大威胁,惹的赵恒再也忍不了了,想到王璇的话,还真有点切中要害。
反正把契丹打的伤筋动骨,一时半会恢复不过来,他腾出了手脚,对可恶的李继迁,凶狠地挥舞一次大棒,教训一下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王超被任命为西面行营都部署,未能参加羊山之战的张凝成为副都部署。
两人都憋了一肚子火,王超没有赶上威虏军大战,虽然是挂名的副帅,但仍然很窝囊。
张凝就更不用说了,开战的开一天,他才和田敏交了印绶,威虏军那里打的热火朝天,自己反倒向南走,心里那个郁闷啊!恨不得吐上几两血。
行营监军仍然刚从河北调来的秦翰,他们集结了马步军六万人。其中,便有参加威虏军之战的一万余名骑兵,
可以说是杀气腾腾,凶悍无比,单单秦翰所属数千名精锐骑兵,绝不是李继迁所能抵御。
宋军各部队迅速集结,态势积极,立即给契丹各部造成了极大压力,很多部族的大族长惶惶不可终日,以至于大族长讹猪率部众归降。
西凉地界的吐蕃六谷部大首领潘罗支,接受了大宋朝廷盐州防御使、灵州西面都巡检使的官位,对宋朝很是恭敬。当然,他也有利用宋朝势力,牵制李继迁的意图。
李继迁占据定难军五州之地,不仅要拔除背后灵州这颗钉子,而且窥视西凉吐蕃势力。
作为吐蕃诸部中势力最大的六谷部首领,潘罗支要保住自己的地盘,自然而然地选择归附大宋,结盟甘州回鹘,对抗李继迁不断壮大的势力。
宋军大军压境,潘罗支自然兴奋异常,立即组织两万骑兵,与宋军遥相呼应,一时间,党项陷入重重危机之中。
还没有过两天,又一个诏旨下来,枢密院增设北面房、河西房,增设两房并为引起朝内多大反响,赵恒也没有特别说明,两房的副承旨不过是正七品职事,又是天子内臣,并不受士人重视。
这一切与王璇的关系都不大,在十二月时,他被授予权三司盐铁判官,算是有了真正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