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漳橇跷逵终偌诮┱┙抵疲沾笏氤牵靡痪偾苌贝笏В蛄醣倌窃糇友ΑK膊豢纯醋约菏裁茨Q叽笏е怯滤窕峥床黄扑庑┖聊┘苛J什欧腹俪龀鞘保辖丫捣顺侵兄罱昧四鞘囟诺牧跷濉P辖纠聪肭鬃岳创笏в星虢担皇亲蛲沓遄擦舜笏В闹形肪澹耘煞腹偾袄矗笏Т笕擞写罅浚硭∥壹医蚋觥!
周俊臣低眉顺眼,侃侃而谈,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高崇文心情大好,道:
“高崇文岂是无量小人。你且放心回去告诉邢泚。皇上有言在先,只杀首恶,胁从不问。只要邢将军深明大义,弃暗投明,本帅自然不会为难邢将军。”
“哎呀,大帅海量,果然名不虚传。犯官替我家将军多谢大帅了,犯官这就回去禀告邢将军,沐浴更衣后备好香烛三牲,一个时辰后大开城门恭迎大军!届时,邢将军将亲来大营,为大帅执缰绳为前驱。”
周俊臣一脸的欣喜,不住作揖道。
“好,本帅就在此等待邢将军,不过执缰绳就不必了!邢将军能弃暗投明,重归朝廷,本帅必定以大将待之。”
“如此,犯官告辞。”
“来人,送周判官。”
梓州城里,节度使府门前,邢泚负手站前府前,不时张望。
一骑快马冲了过来,马上一位骑士高挑着一颗血肉模糊的头颅驰了过来。
“将军,刘五这厮首级在此。”
邢泚大喜道:
“好,将它挂到节度使府前,给高崇文做个留念吧。”
“遵命。”
一个眼尖的士兵道:
“将军,周判官回来了。”
“在哪里?”
周俊臣策马来到府前,翻身下马,得意地道:
“将军,周俊臣在此。”
“周判官辛苦了。大事如何?”
“将军妙计,高崇文果然答应等我等一个时辰。”
“好,全赖周判官了,本将军定向刘大人面前为周大人美言。周大人,令亲某已经遣人先行送出城去,大人可随本将军一起入西川。”
周俊臣苦笑道:
“自献城起,周某就与西川休戚与共,此时,周某还有别的去处吗?”
邢泚也不和他酸,吩咐道:
“来人,护送周大人去南门。”
又问道:
“将士们集合好了吗?”
“禀将军,全军还有四千余健壮将士,全部在南门守候。”
“好,各位,随本将前往南门。”
说着,接过亲兵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一个小校忍不住大声问道:
“将军,我等走了,伤残的将士怎么办?”
“呃……带上受伤的将校,其他士兵么,让他们自行回西川!本将军会接应他们的。”
小校大惊道:
“将军不可!”
邢泚却装没听见,大声道:
“各位,随本将军出发!”
其他人齐声喊道:
“遵命!”
一阵马蹄声动,节度使府前只剩下了那个小校不敢置信地站在哪里,望着邢泚离去的方向,发出了一声悲鸣:
“将军,将军!这可都是我西川健儿啊!将军……”
城外高崇文大营里,士兵们一片忙碌,正在收拾营地,准备入城。昨夜大胜,逼得对方守将投降,梓州坚固,能够避免一场惨烈的攻城战,士兵们个个脸上喜气洋洋,只有大营北面的一块空地上,气氛有些哀伤,这是在为昨夜战死的将士下葬,昨夜的大战杀敌甚多,但是自己损伤也不少,尤其是郦定进的部下,阻击了自城内出击的五千人,伤亡尤重。所以郦定进虽然多处负伤,依然坚持来此,站在高崇文身后。
从附近寺庙里请来的僧人正在给阵亡士兵做超度,和尚们念起《往生咒》,诵经声不绝于耳。白色的招魂幡随风作响。高崇文浑浊的双眼撑开浓眉,向前洒下一碗醇香美酒,紧接着的是李元奕,郦定进,高霞寓等将校,依次上前,祭奠埋葬在他乡土地上的袍泽。
祭奠完阵亡将士后,高崇文回到中军大帐,掌书记早已在帐中守候,见高崇文进来,忙躬身施礼,待高崇文坐定后,道:
“大帅,告捷文书已经写好了。昨夜我军斩首一千八百六十七级,俘虏三千余人。己方将士阵亡四百二十人。大帅请过目。”
高崇文刚拿起看了看,旗牌官就进来道:
“大帅,敬大人求见。”
高崇文把文书放在桌上,道:
“你先退下。有请敬大人。”
不一会啊,敬宽掀开帐帘进来了,见过礼后,就急切地问道:
“大帅,听说您准了邢泚的请降?”
高崇文笑道:
“是啊,再有半个时辰,咱们就能进梓州城了。适才旗牌官告诉我,梓州城头已经降下了旗帜,士兵也看不到了,看来是在准备出降。”
高崇文话音一落,敬宽就急切地问道:
“大帅,您不觉得此事蹊跷吗?”
高崇文本以为敬宽是来贺喜的,没想到敬宽会这么问,回答道:
“蹊跷,有何蹊跷?他打不过我军,只好投降,这本就在清理之中,本帅又不为难他,他自然感激,要好好准备投降。他连东川节度印信都奉上了,敬大夫还担心什么呢?你们这些读书人那,真是的。”
“大帅,来人是怎么说的?”
高崇文见敬宽这么问,心下有些不高兴,但是高崇文虽然无文,却颇有士风,又敬重敬宽这几日的辛苦,就一五一十把经过告诉了敬宽,敬宽跺脚道:
“大帅误矣!大帅忠厚人,可是邢泚不是埃大帅您想,邢泚昨夜虽然惨败,但是手中仍然有数千健壮老兵,又有坚城可以依托,梓州扼守要道,距离成都又不远,只要坚守数日,西川援军随时可以抵达,他为何不坚守呢?”
第101章()
高崇文依然没有反应过来,道:
“他知道刘辟必败,想要归顺朝廷,自然不会坚守了。”
敬宽哭笑不得,这个大帅打仗是一把好手,人情上却迟钝的可以,只得继续解释道:
“我的好大帅啊,如果邢泚真的心向朝廷,刘辟会派他来取梓州吗?他现在并非一败涂地,而是有所依托,若是真想投降,哪能不讨价还价,起码求守本官呢?哪能只求大帅您不和他算账呢!再说,东川节度印信本来就不是他的,刘辟也没想给他,刘辟打算给的是卢文若,送出个节度印信与他痛痒何干?只怕此时,刘五已经被他杀了,梓州重新在他的掌控下了。”
“哎呀,敬大夫所言有理,莫非本帅真的上他的当了?”
高崇文如梦初醒,一拍大腿,懊恼极了。望着苦笑不已的敬宽,高崇文一脸愤怒,大喊道:
“来人!”
号角声接连不断的响起,刚刚还准备和平入城的士兵们不知出了什么事,但是依然按照指令列好队形,一队队士兵从大营中源源不断开出,抬着云梯,绕向梓州各个城门。高崇文亲领中军,伴随着隆隆鼓声,逼近北门。
梓州城的北门,吊桥缓缓放下,城门吱呀一声打开,高崇文不由得一愣。
城门洞里,跪着数百名西川士兵,个个垂头丧气,兵器撒了一地,身上血迹斑斑,污秽不堪,有许多人甚至是靠着手中木棍的支撑才不至于倒下去,看见大军逼近,一起高喊道:
“西川败军迎接高大帅入城!”
高崇文沉声问道:
“邢泚呢?”
“回大帅,邢泚那贼子已经从南门跑了!”
跪在头里的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悲愤地喊道。
亲耳听见敬宽的话得到印证,高崇文愈加愤怒,手握着剑柄,用冷冷的语调问道:
“那你们为何不跑?”
“我等都是伤兵,邢泚害怕带上我们会耽误他逃命,就把我们统统抛下了!”
为首的军官道。
“你不是没伤吗?为何不逃?”
“小人不是不可以逃,但是小人无法割舍这些一起出生入死的同袍!”那军官道,“大帅,这些士卒都是西川老兵,随着韦太尉东征西讨,为朝廷立下过汗马功劳,此番受邢泚连累,置身死地,还望大帅看在他们过去的功劳上放弟兄们一条活路吧!大帅!大帅如果要追究他们,就杀了小的替罪吧!”
说着,俯下身去,“咚咚”磕起了响头,城门里顿时一阵哀嚎,让人不忍听闻。
高崇文的气不知不觉消了,驱马上前道:
“你叫什么名字?”
那军官抬起头来道:
“小人陶顺。”
是燕赵之音,高崇文点点头,又问:
“何方人氏?”
“幽州人。”
高崇文年少时曾在幽州从军,此时脸上的神色依然平静,声音却柔和了,吩咐道:
“以后这些兵就归你统辖了。”
数百名伤兵一起抬起头来,本以为中了邢泚奸计的高崇文暴怒之下会屠杀他们泄愤,他们跪在这里只是抱着万一的希望,没想道高崇文居然真的放过他们,还把他们编入军中,陶顺一时不敢相信,结结巴巴问道:
“是,大帅,大帅,您不杀我们?”
“本帅不但不杀他们,也不会杀你。你,还有你们可愿意跟着本帅?”
陶顺五体投地,大声道:
“大帅,陶顺肝脑涂地,在所不辞!以后我们兄弟的性命就是大帅的了!”
数百名伤兵也一起高喊:
“愿为大帅效死力!”
“好,从今天起,你就是虞侯了,你们别置一营,归在郦定进将军属下。起来,让开道路,让本帅进城!”
“谢大帅不杀之恩。”
伤兵们互相搀扶着从地上站起来,陆陆续续走到城外,在城门左边站好。高崇文吩咐医官为他们诊治后,大手一挥,高霞寓就带着骑兵冲进了北门。
贞元二十一年十一月中,高崇文复东川全境。
东川节度府,高崇文高坐在堂上,毕竟是年过六旬,一夜恶战后不免有些疲累,分派驻地防区,安置降卒又花了不少功夫,手下将领幕僚们都被分派去或是巡视,或是去攻打东川其他州县,敬宽也回阆中去搬迁粮营,正好借这个机会休息一下。这时,一名幕僚悄悄地走了进来,躬身施礼道:
“大帅,安民告示写好了。”
高崇文抬眼看了看,这是自己在阆中召入的一个幕僚,便点头道:
“有劳先生了,我就不看了(反正认不得几个字),写好了就交给亲兵去四处张贴吧。”
“是,大帅。”
幕僚答应后,却站在原地不动,高崇文问道:
“恩?还有什么事?”
幕僚问道:
“大帅,告示上是用神策军节度使印还是东川节度使印?”
高崇文一愣,以为这个幕僚有什么想法。想想自己手里现在确实是两颗大印,但是自己是神策军行营节度使,当然要用自己的大印了,于是回答道:
“以前用什么现在还用什么吧。”
幕僚果然有话说,上前一步道:
“可是大帅,以前用的是神策军节度使印,现在贼兵退后,东川高级官员不是失陷就是附贼,您实际上是在做东川节度使的事情。不用东川节度使印信,许多事情做起来名不正言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