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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居然平安归来了,心中登时便滚过了一阵的激动,紧着便道了宣。
“微臣叩见陛下!”
梁师都金口既开,前来禀事的那名内侍自是不敢稍有迁延,紧着便应诺而去了,不多会便见梁洛仁满脸激动之色地行进了寝宫,一见到端坐在榻上的梁师都,赶忙便抢上了前去,语调哽咽地见礼不迭。
“免了,免了,爱卿这是”
先前刚得知梁洛仁归来之际,梁师都确是很激动,可一平静了下来,又觉得有些不对了,没旁的,大梁军连战连败之下,被俘的将士都不知有多少了,却从没见谁能从华军手中逃脱而出的,如此一来,梁洛仁的回归显然可疑得很。
“好叫陛下得知,贼酋徐世勣让微臣回来劝降,微臣假意应承了下来,趁势脱身,好在其不疑,微臣这才得以归来见陛下。”
梁洛仁深知梁师都疑心病重,哪敢说出实情,只能是胡乱地解释了一番了事。
“嘿,劝降?朕乃九五之尊,岂可降贼,此事休得再提,哼,汗庭大军很快便会赶到,是时,贼军必败亡无地,朕何须降之!”
梁师都从起兵时起就一直在做着一统天下的美梦,哪怕眼下都已是山穷水尽了,他也没打算投降帝国,这会儿一听梁洛仁提起“劝降”二字,登时便怒得个面红耳赤不已。
“陛下所言甚是,我等君臣自当与贼死战到底,但消能支持到汗庭大军来援,必可转危为安,甚或一举攻入关中也自大有可能,岂可轻易言降哉。”
梁洛仁早就知晓梁师都断然不会投降,此际一听其这般说法,自是更不敢说出真相了,只能是顺着梁师都的话头,狂表着决心。
“说得好,爱卿且先回去修整上一番,朕还等着重用爱卿呢,一切且待明日再议好了。”
梁师都到底是一日一夜未着枕了,这么发泄了一通之后,倦意便即不可遏制地狂涌了上来,自是无心再跟梁洛仁多言罗唣,安抚了其几句之后,便就此结束了此番之会面
“报,禀大都督,梁贼又上城巡视了。”
为了保住朔方西城这最后的堡垒,梁师都当真拼命得很,一觉起来之后,又是一大早便赶到了城头,领着手下众将们一边巡视着城防,一边虚情假意地跟守城将士们拉呱寒暄着,这等情形一出,立马便有一名华军哨探紧着赶回了大营,将消息禀报到了徐世勣处。
“呵,这厮还真是敬业么,有趣,来人,传令下去,照预定计划展开!”
这一听梁师都居然如此早便上了城头,徐世勣忍不住便讥讽了其一句,当然了,讥讽归讥讽,徐世勣却是断然不会忘了正事的,紧着便下了道命令,不多会便见华军大营中冲出了十数骑,径直赶到了城下。
“城上的人听着:梁贼作恶多端,为一己之私,卖身突厥为狗,罪在不赦,陛下有诏,不准其降,有取其首级者,封国公,附逆顽抗者,一律抄灭九族!”
“城上的人听好了,我家大都督已密令城中内应除奸,有愿反正者,不单免罪,更有重赏,尔等切不可自误!”
十数名华军将士并未聚集在一起,而是很快便分散到了四面城外,运足了中气地发布着各种承诺,直听得城上的守军将士皆为之色变不已。
“洛仁,尔给朕说清楚了,尔到底是如何回城的,嗯?”
梁师都本来就对梁洛仁的回归有所疑心,这会儿一听华军明白宣布不准其降,顿时便察觉到了梁洛仁昨日给出的回城理由完全不实,大怒之下,也自顾不得边上还有着众将士在,霍然转回了身去,怒视着梁洛仁,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喝问了一句道。
“陛下息怒,微臣所言句句是实啊,微臣之忠心可昭日月,岂敢虚言哄骗陛下,微臣”
梁洛仁根本没想到华军会来上这么一手,心里头顿时便是拔凉一片,可眼瞅着梁师都那张黑得有若锅底般的脸庞,他又哪敢将实情道将出来,只能是磕头如捣蒜般地自辩不已。
“好,好啊,哼,尔给朕滚回家中,禁足,敢离府一步,休怪朕手下无情!”
梁师都一向是个刚愎自用之辈,哪怕梁洛仁哀嚎得再真诚,他也自不信,若不是考虑到没有证据滥杀重臣会引得军心动荡,他根本不会留梁洛仁一命,纵使如此,他也没打算轻饶了梁洛仁,禁足只是第一步,待得事情稍平之后,自会设法取了梁洛仁的小命。
“谢陛下隆恩,微臣告退。”
兄弟多年,梁洛仁又岂会不知梁师都是何等样人,这一听“禁足”二字,梁洛仁便知梁师都已是对其起了杀心,心下里自不免便为之一慌,只是这当口上,他也不敢多言罗唣,只能是无奈地谢了恩,拖着脚便行下了城去
第五百六十九章离间之计(三)()
“知道不,听说李大将军昨夜派了信使出城,其行诡异,怕是打算投贼了。”
“不对吧,某咋听说是东城的唐大将军昨夜派人秘密出的城,这事儿还是唐三儿说的,知道唐三儿不,就是常跟在唐大将军身边那黑脸的家伙,啧啧,看来大梁是要完蛋喽。”
“管他的,降了也好,反正这仗也打不赢,早降早平安啊,唉”
瑞明四年五月初七、初八两日,华军陆续释放了原籍朔方西城的两千余名被俘士兵,梁师都本不打算开城接纳,可架不住那些战俘在城下哀嚎,为防军心崩溃之故,不得已,将那些被俘士兵接入了城中,好生籍慰了一番之后,将众战俘全都打散了安置,本意是防着这波降卒会联合起来造反,却不曾想竟是弄巧成拙了去,造反倒是没见着,可城中的流言却是猛然暴起了,还愈演愈烈,军中上下传来传去,几乎所有的统军大将都被传成了里通城外之人,个中李正宝与唐端这两位重将更是流言之焦点人物,不止军中在传,民间在议,就连梁师都的皇宫里都有人在谈论此事。
“朕听说尔二人前日夜里着人出了城,可有此事么,嗯?”
梁师都本就是个多疑的性子,一得知流言之内容,当即便在宫中大发了通雷霆,不仅如此,还紧着将李正宝与唐端都召到了皇宫中,这都还没等二将见礼呢,劈头盖脸地便喝问了起来。
“陛下,微臣绝无此事,此必是贼军离间之计,是欲离间我大梁君臣,陛下万不可误信流言啊!”
“陛下,臣等冤枉啊,臣等深受陛下隆恩,岂敢行背逆之事,此确系贼军故布流言所致,还请陛下明察则个。”
流言早已传遍了全城,李、唐二将也自早有耳闻,实际上,二将在军中都已是多次下令禁止乱传流言了,只可惜收效甚微,二将也自没得奈何,而今又被梁师都唤来讯问详情,二将实在是委屈得不行,紧着便喊冤了起来。
“嗯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得,尔二人之忠心,朕一向是信得过的,只是眼下流言太甚,为稳定军心故,朕也自不能坐视不理,如此好了,尔二人且就先将守城之责移交副将,每日里便随朕一道主持大局好了。”
饶是二将都已是可着劲地喊冤了,然则梁师都却显然并未全信,一开始还说信得过二将之忠心,可到了末了却是不容分说地解了二将的兵权。
“谢陛下隆恩,臣等遵旨。”
二将心中虽是委屈的不行,奈何梁师都都已将话说到了这么个份上,二将也自不敢稍有违逆,只能是无奈地齐齐谢恩了事
“报,禀大都督,城中有信在此,请大都督过目!”
戌时三刻,天已擦黑,城头上的守军将士们开始忙碌地点燃沿城墙插着的火把,时值交接班,城上秩序难免紊乱,各处岗哨疏密不一,正自乱糟糟之际,也不知是何人从北城头上向城外射出了一箭,箭头上赫然插着封信函,很快,便有一队华军巡哨似乎无意间来到了箭矢的落点处,趁黑将密信取走,不多久,那密信便已呈送到了徐世勣处。
“延公请看,梁贼果然解了李正宝与唐端二人之兵权。”
信不长,拢共也就只有几行字而已,徐世勣只扫了一眼,便即笑了起来,也自不曾评述,转手便将信函递给了端坐在几子对面的段德操。
“意料中事耳,梁贼狡诈多疑,还须得给其再加把料,明日一早主攻西、北二城,再往东、南城多射上些劝降信函,段某便不信梁贼还能沉得住气。”
段德操伸手接过了信函,同样也就只扫了一眼,便即随手将信函搁在了几子上,而后自信满满地便提议了一句道。
“好,那就这么定了!”
能牵着梁师都的鼻子走,无疑是件很令人爽心之事,徐世勣自不会有甚异议,一击掌便就此下了最后的决断
“呜,呜呜,呜呜”
瑞明四年五月十一日,辰时正牌,太阳方才刚刚升起,华军大营里便即响起了一阵紧似一阵的号角声,旋即便见两扇紧闭着的营门轰然洞开间,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华军将士推着各式攻城器具从内里迤逦而出,直驱城下,奇怪的是华军并未选取靠近己方大营的东、南两面作为主攻方向,虽也在这两个方向上部署了些部队,可重型装备却只有野战弩车这等不太适合用来攻城的玩意儿,至于火炮以及投石机却是全都部署到了西、北两面,尤其是西面,更是重兵云集,不仅如此,徐世勣的帅旗也出现在了西城之外。
“嗖、嗖、嗖”
华军的排兵布阵速度很快,巳时不到,近十万大军便已将朔方西城团团合围了起来,有意思的是最先发动进攻的不是重兵密布的西城,而是东、南两处,只听一阵号角声响过之后,东、南两城外的华军阵中各自有数百骑兵呼啦啦地冲到了城下,冲着城头便是好一通的乱射,只不过所有的箭矢都都去掉了箭头不说,箭杆上还都插着写满了字的纸片,这等怪异的情形一出,顿时便令原本正自慌乱躲避箭雨攻势的大梁军将士们全都为之好奇心大起,个中识字者更是朗声将纸片上的字宣了出来,赫然全都是一模一样的劝降信函。
“停下,不许再念,所有人等赶紧将纸片全都交上来,有敢私藏者,一律以通敌罪论处!”
“散布谣言者,皆杀无赦,传本将之令,收缴所有纸片,不得私藏!”
东、南两城的守将得知那些纸片都是劝降信之后,所作出的反应完全一致,那便是赶紧收缴起来,并紧急着人向已赶到了西城上的梁师都通报。
“哼!传朕旨意,各部加强戒备,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擅自开城,违令者,斩!”
看过劝降信之后,梁师都的眼神里已满满皆是杀机与恨意,但却并未对劝降信本身有所置评,仅仅只是狠声下了道死命令,至于他心理在想些甚么,那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的。
“开始罢!”
巳时正牌,在接到了东、南两面已然发动的消息之后,徐世勣也就没再多等,一挥手,就此下达了攻击之令。
“轰、轰、轰”
随着徐世勣的将令下达,华军照例又是以一通猛烈的轰击奏响了进攻之序章,打击的目标就一个,那便是城头上所部署的那些守城弩,两百余架投石机以及九门火炮这么齐齐轰鸣之下,当真是地动山摇,很快便将城头炸得个烟尘滚滚大起,与此同时,趁着守军将士躲避炮火洗劫的空档,华军的三十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