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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老爷,我没告诉公子水若云的事情,您不会怪我吧?我都是为了大局着想,公子只有不对任何人动情才能完成大事,这样省去了很多阻力不是吗?虽然十几年前在逃亡途中公子没有被我保护好,不幸坠马,失去记忆,幸好公子并无大碍。如今他全然不记得过往云烟,也算是省去许多苦痛,其实我是知道这若云素就是水若云的,名字如此相像,又能够打造出这么大的势力,除了公子这位青梅竹马还能有谁呢,希望他永远不要记起来所有的事情。
但是。他突然目光发狠,紧紧攥着拳头:我王林一定会让那些害死您的人血债血偿。虽然我不想让公子卷进来这场是非,但是为人子不能袖手旁观,希望老天保佑,让公子化险为夷,在不知情的情况报仇雪恨。也许是冥冥之中注定,与我巴蜀水寨有纠纷的一伙土匪居然就躲进了这扬州地界,天意让我与水若云重逢。
没错,这个中年男人就是当年谢广陵的管家王林,现在也叫唐天龙,是两川水寨响马和海盗的总把子,聚集了一众绿林好汉,落草在青城山。青年男子就是谢灵询,当年才10岁的他被唐天龙带走,一路疾驰,经过几天几夜的快马加鞭,临近渝州时,唐天龙发现宝物被掉包,气急攻心不慎拉着谢灵洵坠下马,导致他失去了记忆。回到青城山以后,终于安定下来。十年来,得到唐天龙的传授与教导,谢灵询武艺精进,年轻一辈很少能与之匹敌,如今眼看时机已到,唐天龙便带着谢灵询下了山。
而他们,都把目光瞄准了隔岸的鸣凤楼。一时间,风起云涌,寂静的夜晚不再平静,黎明也将被翻滚舞弄。
第6章 雀巢出动,香楼暗影()
刚到卯时,天空还隐约有些灰白,并没有完全褪去。
鸣凤楼议事大厅。
议事大厅在鸣凤楼的三楼,靠近四大艺妓和楼主若云素的房间,在外人看来,这是因为若云素和四人感情甚笃,特意为了联络感情,所以安排在一起,只有自己人知道,这是因为其中有重要机密。
三楼一直都禁止除了五人以外的任何人进入,楼门有家丁把守,看似稀松平常,其实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兵士,警惕性强,连一只鸟都插翅难飞。
若云素最近身子有些不舒服,日渐消瘦。她是一个标准的美人,瓜子脸,樱桃嘴。柳叶弯眉,有一涡浅水在脸颊流淌,看起来温柔娴静,令人如沐春风。
她身材纤细,走起路来却能带起一阵风。本来这几天偶感风寒,她是坐在厢房休息的,然而昨夜的一张纸条让她大吃一惊,待到天明,还没整理齐整,就匆匆命令家丁叫来了四大艺妓去议事厅。
四大艺妓分别是沈流袖,叶昭雪,罗素英,薛碧瑶,四个人个个色艺双绝,早已迅速来临,揣着若云素给的令牌进来,端坐在两旁。
一旁各有两个位子,左侧的是沈流袖和叶昭雪。右侧的则是薛碧瑶和罗香兰。
位子的座次代表了四个人在鸣凤楼的地位不同,沈流袖事实上是除了若云素之外权力最大的人。
沈流袖19岁,身形熠丽,貌美无比。她一身白色罗裙轻敛,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冰冷如霜。身上散发着一股奇异清香,被称为解语花
,令人不自觉亲近。
她旁边的叶昭雪正是昨夜与道姑交谈的女孩,年龄在4人之中最小,只有18岁,也和沈流袖关系最好,俏皮可爱,目光灵动,依然是一身绿色长衫,不住的四处张望。
薛碧瑶19岁年纪,一张鹅蛋脸,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忧郁,我见犹怜,总喜欢带着一把古琴,弹琴作唱,方圆百里皆为沉醉。她一身淡黄色衣衫,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只是目光没有波动,与世无争。
她旁边的罗香兰20岁左右,在四个人之中姿色最次,不过为人豪爽,时常仗义疏财,也博得许多王工贵族的好感。一身淡紫色衣衫,脸庞白皙秀气,举手投足间有几分成熟。
看着若云素还没来,叶昭雪第一个坐不住了,率先发话:姐姐们,楼主这么早叫我们来所谓何事啊?真是的,人家还没睡够呢。
呵呵。罗香兰笑了笑:小妹,昨晚你可是睡得最早,怎么还这么困啊,是不是做了一场春梦啊?
这样一说,就连面貌忧郁的薛碧瑶也笑了起来:是啊,小妹,你这个年纪有这心思也正常,反正咱们也接触过各种王公贵族,商贾宾客,来往的人不同地界,远到阿拉伯,近到西域都有,你要是选中哪个就和姐姐说,姐姐帮你张罗。
你,你们。叶昭雪剁了跺脚:你们太不像话了,好歹是卖艺不卖身,武功首屈一指的女中豪杰,怎么和一般市井媚俗的娼妓一样?
哈哈哈哈,两人齐声笑得合不拢嘴。
沈流袖全程始终寒着一张脸,没有任何表示。
叶昭雪拉了拉沈流袖的衣襟:
流袖姐姐,你看,她们都欺负我,你要帮雪儿教训她们。
沈流袖依旧看不出神色,只是淡淡说了句:你听话就好。
哎呀,流袖姐姐,你就不能多说几句话吗,还是这样,那你说,楼主为什么这么早找我们啊?
楼主的事,不要过问。沈流袖目光流转,看到了叶昭雪衣衫上的露水,看着对方的目光有了变化。
流袖姐姐,你怎么这么看着我啊?叶昭雪有些窘迫,目光闪烁了一下。
哈哈哈哈,你的流袖姐姐恨不得吃了你。罗香兰捂着肚皮,眼泪都快出来了:流袖,你再不发话,昭雪就要嚎啕大哭了。
咳咳。若云素的身体还没完全好,用手绢捂着喉咙,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打乱了众人的欢声笑语。
你们都来了?若云素端坐上位,视线落在所有人身上。
是的,楼主,属下都来了,众人齐声应道。
嗯,很好。你们可知为何我这么早就把你们叫来?
这个我们不知。四人互相望了一眼,目光里都带着深深疑惑。
水若云嫣然一笑,目光一转,自顾自道:不知道也正常。
见众人不答话,若云素端起奴仆斟的茶水,顾左右而言他:你们是否还记得刚来鸣凤楼的情景?
叶昭雪幽幽道:楼主,当然记得了。我记得啊,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家家户户禁闭,到处都是饥民和饱受苦难的百姓,天寒地冻的,若非鸣凤楼还在放粮搭棚,我早就饿死了。
是啊,小妹说得对。薛碧瑶点点头:那天真的很冷,奴家刚从外地过来,父母双亡,孤苦无依,真是犹如浮萍无依无靠。
这样一说,四人都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五年前
河水还没解冻,正值腊八时节,几棵柳树在河岸略显下垂,只有枝头的一点寒梅点缀着对面的琼楼。
这琼楼虽然隔着一条河就能看见,但是隐约只是冰山一角,河水深不见底,即使几米宽的大船驶过也容易淹没,加上河水湍急,春暖花开时都有奇异猛兽出没,何况如今冰冻三尺,更难逾越,到处依稀只有惨淡的日光,再也看不见别的东西。
一辆辆马车从四面八方逃难而来,车上坐着一个个体弱多病的灾民,哀嚎遍野,闻者伤心。车上的干粮早就不足了,这河的对面都是荒芜蛮夷之地,到处兵荒马乱,南唐刚刚定都不久,却把江陵和阴川划分了边界。
这些灾民唯一的出路就是进入扬州城,寻得温饱富庶之地,安息休憩。
在那马车的帐后大多都是鳏寡孤独,或者妇女带着小孩,脸上写满了稚嫩和不安。不过有几个例外,有四辆马车分别不约而同跟在里面,都坐着俏丽的姑娘,她们就是沈流袖,叶昭雪,薛碧瑶以及罗香兰。几个人当时年纪都未成年,略显羞涩,不过在悲惨的时节顾不上这些,即使和别人挤一辆车也理所应当。
等到这群人进城以后才发现,城里情况并不比城外人好,依旧是孵殍死尸,唏嘘不已。
这乱世,真是路有冻死骨啊,怪不得有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的感叹。
有一妇人全身瘦的和皮包骨一样了,仍然跪在雪地为自己的孩子捡拾食物,眼睛里已经浑浊无光,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活着。
沈流袖看不见方向,她看到的是巍峨的高山和曲折的小巷,似乎没有温暖。从那一刻起,她的师父苍穹道人就给她下了投身俗世的符咒,她无法想象,身负匡复社稷雄心的任务,落在自己身上,才刚刚开始,就是这般触目惊心。
苍穹道人在天山将她抚养长大,传授她奇门遁甲之术,这些年来她所处的都是封闭的世外桃源,除了花鸟虫鱼,几乎没有一种生物能够发出声音。师父仙风道骨,能够教会她推演,却不能预测这鸣凤喽的波谲云诡,师父要她来扬州真的可以找到真命天子么。
她迷失了方向,恬静的心思有了羁绊,她的玉箫呜呜作响,如泣如诉。那不远处同样美得不可方物的几个女孩倒像是有家之人,怎也落得如此田地,不过比我强多了。
沈流袖目光中的叶昭雪听得见声音,她在寻找些什么,谁也不知道。没有多余的泪水,却藏着一抹神秘的微笑。她也看得见那位冰清玉洁仙人的目光,不明白是何缘由,她就想与她亲近,缓缓靠过来,却没注意一辆失控的马车。
那马车本来特别平稳,却像是压坏了石头,被阻碍了路径,车夫猛地一摔,调转车头就朝叶昭雪倾轧而来。
小心。周遭人纷纷惊呼,最先掩面的是薛碧瑶与罗香兰,她们眉目哀愁,不忍再看,苦于毫无功夫,不免兔死狐悲。沈流袖
蓦地从袖口摆出几条白色丝带,长度正好挂上轮胎的画轴,随后她侧着身子轻轻一挥,那车子落在叶昭雪面前两米停了下来。
而此时的叶昭雪刚刚摆起的手缓缓放下来,她面对沈流袖是浓浓的震惊。
没想到这里竟有如此高手,这个女子不简单。有意攀交的叶昭雪不理会别人的赞许,向着沈流袖缓缓作揖:多谢这位姐姐相助,来日必有大报。
沈流袖低声轻吟:不妨不妨,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果然是内力。叶昭雪微微凛然,心想这美貌女子先前投掷轻丝带就能拖动车辆十分稀奇,如今隔着老远也能回音真是确信无疑。
除了叶昭雪以外,身后的琼楼某扇窗内,有双神秘眼睛同样注视了这一切,随后缩进脖子,关上窗户。只听见里面有两个人用腹语交谈:
楼主要找的人找到了,那几个女孩符合要求。
确定么,如果本身就有武功也有可能是后周派来的探子和奸细。
但是目前为止,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她们有嫌疑,如果本身有武功基础,学起来会更容易,为楼主行事也会更方便。
那另外两个人呢,她们毫无武功。
那两个有姿色和善心,这比武功更加重要。
好,等下你来安排,务必尽善尽美。
回到楼下的情况,依旧是惨状遍布,不容乐观。
来啊来啊,这里施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就像是天籁之音,唤醒了所有还有一口气的人,他们发了疯的往那里跑,尽管不知道有什么,但那是最后的出路。
沈流袖清楚的记得那块牌匾上写着“鸣凤楼”三个大字。
站在门口的有两个人,家丁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