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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真的是你呀-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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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奶娘来看我() 
写到手臂发麻,终于写完一遍,我使劲的伸着懒腰,揉着发酸发胀的右手,苦着脸说:“什么时候能写完呀!”

    周斯年拿过去看,说:“胜蓝,你的字真是越发的好了,不要说那些粗笨丫头,只怕连我,都模仿不了。”

    我撇嘴说:“你就是怕我找人代笔呗。”说着,还真动了心,“皇上总不会每一份都检查吧?”

    周斯年像是看透我的心思,说:“皇上心思缜密,并且最恨别人骗他,事无大小,他看的,是你的心。”

    “我也是怕写不完嘛。”

    “你尽量写,真写不完宁可去告罪。”周斯年笑起来,“最多再被骂一顿啊。”

    “我还是使劲写吧。”想想那天在皇宫被骂,就心有余悸。

    因为没有其他的办法好想,反而定下心来,一个字一个字的认真去写,看笔尖划过纸面,心情非常舒畅,很多以前闲着没事的时候胡思乱想的心事,自然而然的放下了。

    “去除心中的念想、重重心事就是快乐,让心虚着,没有心事,才能体验生命的乐趣。”

    玉真人所说的虚其心,只怕就是现在我这样的心境吧?

    这样每天写字写了有七八日,陈显仁带着他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奶娘来看我。

    那天,我正穿了一件窄袖小衫,头发全部用发网和簪子别在脑后,经过这几天不停的写,一百遍的?女诫?,终于快写完了。听到传报,急忙让人带他们去前厅,自己去换了一身象牙白的拽地长裙,外披一件衣摆处绣着银色小花的白色纱衣,把长发在脖颈处盘了一个蝴蝶髻,斜插一支簪尾处垂着一串黑珍珠的羊脂玉簪,左看右看,觉得自己显得端庄优雅又不失素净了,这才走到前厅来。

    我的奶娘是个慈眉善目里又透着精明的老夫人,虽然年纪大了,但皮肤依旧白皙清透,身材苗条,举止也显得很轻盈。

    陈家是太医世家,陈老夫人本人也非常擅长医术。

    我一进门,陈夫人也站了起来,目光对视间,仿佛有了心电感应,我的眼泪一下子全涌了出来,急走几步,扑进老夫人怀里,喊了一声“妈妈”,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陈夫人也是泪流满面,抱着我一个劲的喊:“蓝儿,蓝儿。。。”

    陈显仁在旁边劝道:“娘,您先别只顾着哭,您倒是给公主把把脉,公主的脉相很奇怪,我回去查了那么多医书,都没弄明白。”

    陈夫人这才止住眼泪,把手放在我的脉搏上,凝视细诊。

    过了一会儿,陈夫人疑惑的对陈显仁说:“你是不是诊错了,蓝儿的脉相很好啊。”

    “诊错?”陈显仁眼睛都睁圆了,说:“这怎么可能?我会诊错?”

    说着,也不顾忌男女大防了,直接把手搭在我的手臂脉搏上。

    看陈显仁的脸色,就知道我的脉相没有事了,我怕他尴尬,说:“我进宫那天的确不舒服,总是头晕,这几日,吃了你的药,已经都好了。”

    陈显仁却说:“不是,你头晕的原因我当时就诊出来了,我说的是你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件事。”

    陈夫人不以为然的说:“蓝儿受过伤,难免会伤到头,所以才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还说蓝儿连我都不记得了呢?这不现在一见面就想起来了。我看,不用多久,就能恢复了。”

    陈显仁一脸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坐在一旁沉思着。

    “显仁哥,那个丽采女,现在怎么样了?”我小声问。

    可陈显仁显然没听见我的问话,还在苦思冥想,陈夫人说:“他从小就是个医痴,随他去吧。你刚才问的丽采女,是谁呀?”

    我小声把那天发生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陈夫人说:“宫里的事情你以后可不要再管了,自己先把自己照顾好吧。”

    我也知道我不该管,可是,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线牵着,我知道,那是我太盼望有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陈显仁这时候回过神来,说:“那个丽采女现在住在张荣华的宫里,因为张荣华也有喜了,说想在一块儿做个伴。”

    “张荣华有喜了?”

    “是的,跟随皇上进宫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是刘医正随侍的。现在大概有四个月吧。”

    “那是和丽采女差不多时间生了。”

    正说着,周斯年回来了,一看到奶娘,很高兴的说:“妈妈好,来看胜蓝?身体这一向可好?”

    陈夫人笑着说:“多谢相爷记挂着,前几日天凉,老身不敢出门,这几日天暖和了,老身这才能出来,看看蓝儿。”

    周斯年说:“胜蓝自己在家,整天也是觉得闷,你们能来看她,真是太好了。我下午没有公事,我们一起吃顿便饭如何?”

    陈夫人客气辞谢,我说:“妈妈,咱们一家人一起吃顿饭吧。”陈夫人这才答应了。

    陈显仁突然开口说:“周相,您身上的香味太好闻了,不知用的什么香?”

    周斯年说:“我不用香,你说的这个,是我从小就有的,我自己都闻不到了。”

    “体味?”陈显仁惊讶的问。

    “也可以这么说。”周斯年淡淡回答。

    我也一直以为周斯年是用香的,那种味道,明明是一种淡淡的花香,实在不能和体味联系起来。

    并且,我刚到周府时吃的东西,是有这种气味的,后来因为我不爱吃花香味的饮食,才没有再出现。

    我心里一动,对清扬说:“咱们府里的枣泥山药糕和桂花酒非常好,让厨房做一些,给妈妈和哥哥尝尝。”

    清扬答应着去了。

    其他东西我可能会记不清楚,但是那晚的山药糕和桂花酒,恐怕我这辈子也忘不了。

    午餐时,每个人的几上,都摆上了山药糕和桂花酒。

    我尝了尝,山药糕里,没有花香味。我说:“年哥,这糕好像不是我上次吃过的味道了。”

    周斯年说:“厨子做菜,也不会次次都做的一样。”转头问陈夫人,“妈妈觉得怎样?”

    陈夫人不明就里,说:“蓝儿从小比较挑嘴,爱吃的东西不多,这府里的厨子,还是得多费点心,记住她爱吃的口味才好。”

第二十一章 宴间舞剑() 
周斯年说:“这里是胜蓝的家,她喜欢吃什么吩咐下人就是。”

    陈夫人笑着说:“不是我娇惯自家孩子,实是觉得蓝儿该养好身体,这样才好给周家多添丁啊。”

    周斯年很高兴的笑:“那有劳妈妈多教导她了。”

    我的脸和耳朵又热起来,心里大窘:“你们说什么呀!哥哥在这里呢。”

    陈显仁却显然是没有听我们说话,而是皱着眉头沉思,兀自喃喃自语着。

    伺婢走过来,从陈夫人起,每个人的杯中都倒满了深红色的桂花酒,一股桂花的清香弥漫开来。

    陈显仁连连夸赞:“好酒,好酒!”

    周斯年笑着说:“这是我府里的私酿,地窖里还有很多,陈院判喜欢的话,这就让人送些到府上去。”

    陈显仁也不推辞,拱手称谢:“多谢,多谢!”也不等人让酒,自己端起来一饮而尽。

    我说:“显仁哥,慢点喝。”

    周斯年笑着冲我摆摆手:“不用,很久不摆家宴,尽兴才好。”示意伺婢再给陈显仁续杯。

    陈显仁转眼干了三杯,拉着身边倒酒的小伺婢,旋转起身至场地中央,那伺婢有点受惊,呆立在原处。

    周斯年用手拍桌面,敲击出“咚哒,咚哒,咚、咚、哒。。。”的鼓点,陈显仁围着小婢,踏着鼓点,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舞姿灵动,飘逸,清雅而又矫健。

    那小婢一开始手足无措,后来就有点看的痴痴呆呆了。

    周斯年“哈哈”大笑鼓掌,挥手让小婢退下,说:“可惜敝府不养歌舞伎,这样粗笨丫头,太不解风情了。”

    我笑着说:“要是青青在就好了。”

    周斯年笑着说:“这有什么难的,可以现在就去接青青和木先生来,为陈院判助兴。”

    说着,就吩咐人去接。

    陈显仁饶有兴致地问:“青青?可是青青舞社的青青姑娘?”

    我说:“正是,显仁哥认识青青?”

    陈显仁的脸上,居然飘过一丝羞涩的红晕,说:“青青姑娘的舞姿,曼妙无比,在下实是仰慕的紧。”

    陈夫人语气尴尬的说:“小小年纪,迷恋烟花,也不怕公主与相爷笑话。”

    陈夫人这个“烟花”二字,着实让我心里恼了起来,只是不好冲撞奶娘,说:“妈妈误会了,青青是跳舞的舞伎,不是烟花妓女。”

    陈显仁笑着说:“正是,青青的舞,燕飞的歌,都是经过名师木先生的指点,行走世家大族,没有人拿她们和一般的妓者相提并论。”

    正说着,去接的人回来禀报:“青青姑娘和燕飞姑娘被武成候府接走了,木先生也去了,说到晚上方能回来。”

    周斯年挥挥手,让那人下去,笑着说:“怎么这杜候爷也喜欢在大白天设宴吗?”

    陈显仁笑道:“相爷有所不知,只怕接青青和燕飞姑娘的,不是杜候爷,而是小候爷杜凌君,他喜欢燕飞姑娘不是一日两日了。”

    周斯年说:“木燕飞?倒是听过她唱歌,歌不错,琵琶弹的好听,就是人太木了,”他转向我,笑道,“胜蓝,你的这个表哥,眼光还真是与众不同。”

    我不解的说:“怎么,这位燕飞姑娘,长得很丑吗?”

    陈显仁在旁边笑道:“哪里哪里,这位燕飞姑娘,样貌是没得说的,只是人清冷了些,想是从小跟着木先生,受木先生的影响,才会这样。”

    我笑道:“原来如此,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表哥可能就喜欢这样清冷出尘的姑娘呢。”

    陈夫人说:“那杜凌君,老身是看不上,年纪轻轻的,花街柳巷到处乱逛。蓝儿你也别总替他遮盖,他是只要长得好看的姑娘,都想染指。这杜老夫人,太宠溺孙子了。”

    陈显仁不以为然的说:“娘,杜凌君不是你说的那样,他喜欢姑娘不假,染指二字,可就俗了。”

    我看陈夫人不高兴了,显然再开口就会说僵,急忙说:“妈妈,我想,表哥和显仁哥一样,只是仰慕燕飞姑娘,没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显仁哥也是这样的,他们都是好孩子,妈妈放心吧。”

    周斯年兴致盎然的站起身,走到场地中央,说:“既然他们来不了,还是我来为大家助兴吧。”

    说着,按剑在手,收敛笑容,刷地亮开架式,两只眼睛像流星般一闪,眼波随着手势,精神抖擞地舞起来。

    他的剑舞的静若伏虎,动若飞龙,缓若游云,疾若闪电,又稳健又潇洒。那剑越舞越快,就像一条银龙绕着他上下翻飞,左右盘绕。

    坐着的三人忍不住连连叫好。

    不防备间,周斯年剑尖直指过来,冲向我的面门。那凛凛的剑气,寒气森森。我大惊失色,差点呼喊出声。却看他剑尖一低,挑起我桌上酒杯,送到我的唇前。双眉轻挑,薄唇微微上翘,邪魅一笑。

    我惊魂未定,就着他的剑,喝下这杯酒。

    “好,好,好,”陈显仁连喊三个“好”,说:“虽然下官不懂剑术,但这么软的剑身,挑起酒杯却能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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