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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真的是你呀-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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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楠笑了,说:“夫人放心,这种小毛贼,根本靠近不了城主的。”

    我慢慢踱步走回住处,清扬竟然还没有回来,不禁纳闷。

    走到廊下,低头看时,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地下还是青草与石板,但青草像是少了点什么。

    蹲下细看,仔细回想,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了。

    今早看时,这株青草是和山丘上那些青草一样的,开着一朵白色小花,现在,花不见了。

    因为花是在草叶掩映下的,不细看,都看不到那小小的花朵。但是翻看那青草,却看不出花枝折断的痕迹。就像是这朵花从来没有长过一样。

    我心里懊恼,那刺客分明是想告诉我,他要传递的东西在哪里,我却没有细看,现在看来,是被别人拿走了。

    我站起身,走回房中,这院子里,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真是细思极恐。

    那刺客不是来刺周斯年的,他是来找我传信息的。他是谁呢?传什么信?他招了,招到什么程度?

    正思虑间,清扬回来了。

    清扬也是奇怪,以前天天跟着我,支都支不走,现在,却离开了那么久。

    莫非,那廊下的花朵,是她取走的?莫非,刺客是来找她的?我立即打消这个想法,当时她只要装作没有睡醒,不喊那么一声,刺客就能逃走了。

    “你去哪里了?”我质问道,“让我等你这么半日。”

    清扬赔礼说:“刚才家里有人来,我去见他了,没来得及回明夫人,还请夫人恕罪。”

    “你家里什么人来了?”

    清扬竟有一丝扭捏,说:“家里的,家里表哥来了。”

    我再看她,发现她脸色发红,里面中衣的领扣也没有扣好,心里明白了几分。笑道:“看不出,你还挺多情的嘛,是表哥,还是情哥哥呀?”

    清扬羞红了脸,跪在地上,说:“夫人不要说笑了,奴婢哪里会做那样的事。”

    我说:“那好啊,让人把你表哥带来问问就是了,今早那个不要命的刺客都招了。”

    清扬叩头不止,哀求说:“求夫人开恩啊,我和表哥从小要好,只是婚姻之事由不得自己。”说着,低声哭泣起来。

    我不由心里戚戚,柔声说:“我没有怪你和表哥好啊,只是不喜欢你骗我。”

    清扬听了,急忙说:“都是清扬糊涂了。”

    我说:“你起来吧,平时都是你陪着我,你有什么事跟我说了,我还能不担待你吗?咱们之间,不该这些生分的。”

    清扬羞愧站起,说:“不是清扬不说,实是觉得怕污了夫人的耳朵。”

    “我哪里就那么娇贵了?”我自嘲一笑,“也就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没什么用罢了。”

    清扬说:“夫人只是身子没恢复罢了,以前,夫人的马球打的,那叫一个好啊,城主都打不过的。”

第二十六章 自残() 
“打马球?”我现在不要说打球,只怕骑马都困难。

    “是啊,”清扬笑道,“在六年前,城主去京城办事,打了一场马球,城主那一队输了,听场上高呼着公主的名字,才知道被女人打败了。”

    原来我还能打马球,还打的那么好,可为什么现在这样手无缚鸡之力了呢?

    闷闷的回到府里,趴在窗前,想着事情,看着日落,直到周斯年回来。

    “日落这么好看吗?”周斯年走到我身边,笑道:“你总是喜欢看日落,日落以后,老百姓就该睡觉了,一天就过完了。”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是自然规律,看看春华秋实,简简单单的。”我说。

    “这话你五年前就说过,所以,我带你离开京城。”周斯年说。

    “那为什么还要回来呢?”

    “为了我们的理想,为了耕作的农夫有饭吃,织布的女人有衣穿。”

    “理想实现了吗?”

    “总要做点什么吧。”

    “年哥,我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我终于忍不住,说,“我以前能骑着马打马球,现在能做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

    周斯年闭上眼睛,眉头紧锁,胸部不停起伏。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睛,用嘶哑的声音说:“胜蓝,只要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吗?”

    我伤心地说:“我是活着的吗?我什么也不记得,什么也做不了!就是个废物!”

    周斯年眼里满是哀伤,说:“那如果死了呢?死了你还能做什么?”

    他的哀伤让我好心酸,低声说:“你总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吧,有口气就是活着吗?”

    他说:“我都告诉过你了。”

    我冷笑说:“你少骗我,我根本不可能跟什么人逃婚,你这样污蔑我,无非就是想让我觉得这些事难以启齿,然后避而不谈。”

    周斯年说:“逃婚算是我想出来的吧。”

    我看着他若无其事的样子,气坏了,说:“这很好玩吗?”

    谁知,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怨毒,充满了恨意,说:“可大婚之夜,新娘不在自己该待的地方待着,跑到另一个男人的住处去,你又说不是逃婚,那是什么?”

    我不知所措的听他说着,喃喃的说:“不可能的,你骗我的,你干嘛总骗我?”

    周斯年站起来,向外走去,我问:“你去哪里?”他停下脚步,低声说:“我想出去安静一会儿。”

    我傻呆呆的看着他离开,突然明白过来,急忙跑出去,看他的背影正渐渐消失,着急喊着:“年哥,你回来,回来!”

    脚下一不小心,踩到了裙子,一下子摔倒在地。想站起来继续追,没想到脚踝扭伤了,起不来,心里痛的厉害,想他不会不回来了吧?一下子觉得好没意思,前边不远处就是荷花池,可我现在连死都那么困难。我气自己这样没用,死劲向把头向旁边的长廊磕去,感到空气中有血的甜腥气味,一股粘稠的液体顺着额头流下来。

    我心里一阵痛快淋漓,周围的一切开始模糊,周斯年回来了吗?然后,就一切都不知道了。

    醒来时,只看到清扬坐在我旁边,我头上扎着止血的布,看镜子里那么憔悴,苍白,不由得流下泪来。

    清扬也流泪了,说:“你这是怎么了?这是做什么呢?”

    我懒得理她,周斯年不在,我失望的恨不得没有醒过来。又躺下,脸向着墙壁。

    清扬问:“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烦躁的不行了,说:“别理我,出去,把门关上。”

    清扬站起来走了,我的脚很疼,动不了,也不想动。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吧。我以后会怎样呢?像以前父皇那些失宠的嫔妃们一样,就这样过一辈子吗?

    现在后悔也没用了,我那样喊他追他,他都不肯回来。还是干干净净去死好了,好过狼狈的活着。

    想到这里,反而心里平静下来,挣扎坐起,脚踝已经开始肿了,也无所谓了,命都不想要了,脚又有什么可惜的。

    脚一沾地,钻心的疼。好不容易扶着桌子,走到妆台前,把头上包的布取下来,血已经止住了,就是脏兮兮的太难看了。用手帕在水盆里取了点水,把额头擦干净,把泪痕擦干净,又把头发梳理整齐,扎好。

    站起来,脚已经痛到麻木了,索性不去管,脱掉身上皱巴巴的衣服,在衣橱里找了很久,换上一身浅蓝色的长纱裙。

    突然觉得自己很俗套,都要死了,还打扮什么?终究是给人找了麻烦,说不定一把火烧了,穿什么还重要吗?

    我打开抽屉,取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苦杏仁。

    我拿着这个盒子,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着外面的月亮。一颗一颗的往下吃,这个东西真的会吃死人吗?反正我现在很饿,又能死又可以不做饿死鬼真的是挺好。

    突然有人从身后夺走了我手上的盒子。我吃了一惊,很快闻到熟悉的花香,是周斯年,原来,他一直在。假如刚才知道他在,我会感动死。

    “你就这么想死?碰不死自己再毒死自己?”

    “我记得我还有个府邸,是吗?”

    周斯年惊讶的看着我:“你想干什么?”

    “要么死,要么走。”

    周斯年坐下来,说:“大婚那天,真的很乱,那场火实在是太大了,很多事情没有搞清楚,也可能是我弄错了。”

    “那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就算是你说的都是真的,”我的眼泪模糊了双眼,“大婚那天,发生的最大的事,不是这件事吧?你想遮盖什么?才让我变成现在这样?杀了我岂不更干净?”

    周斯年欲言又止。

    我继续说:“不过现在我不想知道那么多了,终归是我笨,我爹娘笨,成王败寇,我现在只想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可以吗,周相?或者,要问问皇上?”

    周斯年站了起来,说:“要是我说不可以呢?”

    “那你就把我的杏仁还给我吧。”

    “和我在一起,真的这么难过吗?”周斯年问,“你心里,真的有另一个人吗?”

    “我不记得了,现在没有。”

    “那好吧,明天我送你回府邸,”周斯年俯下身,说:“我会天天去看你的。”

第二十七章 晋封长公主() 
“不用了。”我说,“还有,我府里有多少太阳城的人?让他们都出来吧,我不需要那么多人。”

    周斯年盯着我看好久,我突然觉得,心如死灰是个非常好的状态,无欲无求的,管你怎么样,我都这样。

    “你到底怎么了?”周斯年声音又嘶哑了,每次他声音嘶哑,我都替他难过,生气干嘛不吼出来?

    他委屈的像个孩子:“你这是想和我决裂的意思吗?我都说了有可能是误会了。”他坐在我身边,拉住我的手,“以前的事咱们都翻过去了,还不行吗?”

    我听他这样委屈,心里生出不忍来,并且他说要把以前的事情翻过去,也正说中了我的心事,心里像放下大石,一下子轻松起来。解释说:“我的意思是说,你要是忙的话,就不用去看我了,哪里说要和你决裂了?”

    周斯年脸色温和了,脸上浮现温暖的微笑,说:“我帮你看看脚。”

    周斯年扶起我的脚,看了看,出去端回一盆冰,用布包了,敷在我的脚上,说:“脚肿成这样,明天先别走了吧。”

    “不走脚也是肿的。”

    “胜蓝,你怎么这么任性呢?无论发生过什么事,咱们的情分,你总是忘不了的吧。”

    “你要是真的对我有情分,就别把我当傻子一样的养着,我是不是只能这样活着了?”

    周斯年的呼吸又重了起来,皱眉道:“无非是一些痛苦的回忆,要来做什么?这些天,你除了身体有点虚弱,不快乐吗?把过去翻过去吧。”

    我痛苦的摇摇头,说:“我心里乱的很,想出去安静安静,也可能,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那咱们就说好了,过段时间就回来啊。”周斯年仰头看着我,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神清澈明亮,我心里生出好多不舍,竟似依依惜别,呜咽出声:“年哥,我过段时间就回来,你自己好好保重。”

    周斯年的眼圈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颤抖,说:“既然这么舍不得,又何必要走?为什么一定要走?”

    我哭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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