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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真的是你呀-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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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挥使说:“听说府上新来了一个齐州的厨子,恰巧卑职在齐州待过几年,就点了几道齐州的小菜,反客为主,国公勿怪。”

    周斯年在自己的位置坐下来,呵呵笑着说:“指挥使又不是外人,如果喜欢这个厨子,带回去便是。”又说,“我想指挥使上次来这个院子,也没有仔细参观过,所以特别邀约在此就餐,不知有没有怠慢指挥使?”

    指挥使笑道:“哪里哪里,国公在开卑职玩笑呢,这里是公主居住的地方,不要说这么漂亮的厅堂,就算是在猪圈马厩,只要是国公招待的,都是卑职莫大的荣光。”

    周斯年笑起来,没说什么,端起酒杯:“请。”指挥使修长的手指掂起酒杯,放在唇边,轻酌慢饮,告罪说:“卑职不善饮酒,又有公务在身,实在失礼的很,国公自便就是。”

    周斯年说:“不妨,我也不善饮,我们小饮怡情就是。”

    我笑着说:“指挥使喜欢歌舞吗?最近我闲来无事,买了一班歌舞伎,她们新排了一出舞蹈,和外面的舞社不同的。”

    周斯年笑着对指挥使说:“养歌姬伶人,是公主一贯爱做的,指挥使不要客气,里面有几个很有趣的小女孩子,看上哪一个,只管带走,我送给你。”

    指挥使说:“多谢公主的美意,只是卑职刚才进来的时候,听说小公子的奶娘新丧,只怕多有不便。”

    我嗟叹道:“是啊,她一向待云簸很细心的,谁想突然撇下自己的女儿就走了!”内心伤悲,垂下泪来。

    周斯年对我说:“指挥使在这里,不要为了下人扫了指挥使的兴。”

    指挥使说:“不打紧,听说奶娘中风而死,想是昨晚龙禁卫的行动,惊动了奶娘,卑职实在惶恐。”他一边说,一边眼眸轻转,分别观察着我和周斯年的脸色。

    周斯年笑道:“生老病死,皆有定数,指挥使不必挂怀。只是这样忙乱了一个晚上,人抓住了吗?”

    指挥使凝重的说:“没有,人犯消失在半城山庄。卑职就是来向国公汇报此事的。”

    周斯年笑道:“指挥使千万不要这么说,指挥使是上达天听的。有什么需要斯年帮忙的,尽管说。”

    指挥使又笑起来,说:“国公真是爽快人,怪不得连皇上都这么”他抬头看看周斯年,周斯年听他又这么说,眉头紧皱,一脸不耐。指挥使笑着接下去,“倚重国公。”

    他从昨天就不断的这样阴阳怪气,现在又这么说,让我大为反感,冷冷的说:“指挥使想说什么,直接说就是,我们夫妇都是直肠子,听不懂你这些拐弯抹角含沙射影的东西。”

    指挥使拱手道:“卑职惹公主心烦了,真是该死,”他转头对周斯年说,“半城山庄卑职检查过了,人犯是从崖壁上攀爬逃走的。”他又不说话了,看着周斯年。

    周斯年说:“这也不是没有可能,虽然崖壁很陡,但真正轻功卓绝的人,还是能上去的,以义父的功力,他能做到。”

    指挥使道:“从前厅跑到半城山庄,这一路他还是受了点伤的,我龙禁卫如果这么多人连让对方挂彩的能力都没有,岂不是枉费皇上诸般心血的栽培了。

    恰恰相反,这个人不仅受了伤,而且受了很重的内伤,没有人接应的话,他根本跑不了。”

    周斯年不动声色的说:“指挥使的意思,是这府里有人接应他。”

    指挥使说:“正是,上次地下城里的人都跑光了,这次,人犯受了这么重的伤还逃跑了,国公还要说太阳城没有叛徒吗?”

    周斯年没有说话,认真的在吃一盘兔子头。他吃的很认真,修长的手指,像掰开一块点心那样掰开头骨,优雅的用小勺子取食里面的脑浆。

    他看我盯着他,笑道:“你的那盘是打开的,直接吃就可以。”我摇摇头,示意旁边的木容把我那份端给他吃,“太辣。”。

第一百三十四章 蛙声虫鸣() 
这一夜,我守在云簸身边,在黑暗中,听着外面传来兵器的碰撞声,低沉的龙禁卫之间联络的像风声一样的“呜呜”声,还有一声接一声的蛙鸣声,虫鸣声。这些声音交汇在一起,忽远忽近,忽大忽有一段时间,声音仿佛就在外面,可我一直没有听到周斯年的声音。

    如意也没有睡,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看我不睡,她也不睡陪着我。听到蛙鸣声,她奇怪的说:“今晚上这青蛙和虫子都叫的紧了些。”

    一直到后半夜,声音渐渐地小了,最后好像是渐渐往半城山庄方向而去。我知道,这是周楠接应到了义父。

    周府的前门是空旷的大街,因为宵禁,外面恐怕一个人也没有。龙禁卫很容易就严密的控制了这里大大小小的道路,周府是占了整条街的,没有邻居。就算有邻居,也不敢随便帮助龙禁卫要捉拿的人。

    所以,虽然义父住在前面,但他往前门跑是死路一条。就算他武功再高强,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门外是能上天遁地的龙禁卫。

    义父岂是凡品,他肯定会从二门杀到后院,走半城山庄。半城山庄是义父自己修建的,狡兔三窟,山庄里肯定有逃跑的地方,并且周楠就在半城山庄。

    虽然周斯年当初把周楠夫妇背叛的责任推到邱泽歌身上,可这时,我们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周楠肯定会接应义父。

    可怜的泽歌,所托非人。

    想想周楠那时候斩钉截铁的说一切都是泽歌做的,我心里就恨的要命。

    这时周斯年悄无声息的进来,他身穿黑色夜行衣,满眼血丝,脸上写满了阴郁和痛苦。如意惊奇的看他进来,周斯年看到如意也在,吃了一惊,眼神里凶光一闪。我急忙让如意出去,迎上前去,关切的看着他:“怎样了?”

    他疲惫的说:“走了。”

    我心里说不出的纠结,义父总算没有落在龙禁卫手里。无论他做了什么事,他都是我的亲人。可他在外面,如放虎归山,这一走,不知道又会惹出多少麻烦来。可他做的那些坏事,又都是为了恢复朱家旧主的天下,为了周斯年。

    周斯年看起来和我同样的心情,他疲惫的坐在那里,阴郁的看着镜中的自己。问我:“胜蓝,为了我的一己之私,放走这么邪恶的人,我做的对吗?”

    我帮他把夜行衣的领口袖口解开,我还是头一次见周斯年穿黑衣,觉得不舒服,有点陌生。拿了他的白色睡袍,帮他换掉夜行衣,说:“什么对错呀,放都放了,就别想那么多了。”

    拍拍他阴郁的脸,笑着说:“你穿黑色不好看,显得阴测测的,一点都不好看。”

    他听了,勉强笑了笑,说:“是吗?可能我更适合穿紫色衣服吧。”我明白他的意思,黑色盘龙,那是皇帝穿的,国公的官服,是深紫色。

    他的心思,我又怎会不懂,尽管他总是强调自己对皇位没有野心,终其原因,也无非是没有必胜的把握,承担不起后果罢了。

    也就不再多言,只是关切的说:“累了吧?我们一起睡吧,我也一夜没睡。”他无声息的走到床边,看了看睡得正香的云簸,抱起来放到下面的矮榻上。

    我心疼的看着孤零零躺在矮榻上的云簸,轻声埋怨着:“他那么不碍事的。”

    “睡吧!”周斯年不为所动的说,“你现在没有下人可娇纵了,又开始娇纵孩子了。男孩子不能这么惯着。”

    我不以为然,可看他疲惫的样子,不忍心和他争论,依言躺下。后半夜已经很凉爽了,微风从淡粉色的纱窗透进,觉得又舒适又困倦,趴在他怀里,昏昏欲睡。

    正要睡着,周斯年轻轻的说:“胜蓝,如果有人问今晚我在家吗,你就说自己中了暑气,我一直陪着你,在家睡觉,知道了吗?”

    我答应着:“好的,”想起了什么,“明天我跟如意交待一声,她一直都在,刚才还看见你穿夜行衣回来。”

    周斯年长舒一口气:“不用了,死人不会说话。”

    我一惊坐起,从上往下俯视周斯年。他平静的看着我:“没办法,我也不想这样,好好照顾她女儿吧。”

    我怀着最后一线希望:“你还没动手呢对吗?放过她吧,我们”可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妥帖的办法安置如意,沮丧的闭了嘴。

    周斯年坐起来:“别费心了,我已经动手了,她会没有任何痛苦的死去,最专业的仵作,也只能验出她是中风而死。”

    我瞪大眼睛,听他平静的述说死亡,就像在述说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虽然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可每次都不能适应。

    “你昨晚做什么去了?”

    他拉着我躺下,我枕着他的胳膊,困倦已极,他身上的幽幽花香催我入眠,可我还是硬撑着,听他的解释。

    他没有抗拒我的问题:“既然放他走,总要告诉他怎么跑,还要通知周楠接应,那么多龙禁卫在府里,这些人都有狗鼻子鹰眼睛,别人去做我不放心。”

    “可连如意都说,昨晚的蛙声虫鸣多了些。”

    他笑起来,脸上有了点孩子气:“那看来我们学的都很香,至少她没有说,怎么今夜这么多人学青蛙叫。”

    我看着他笑起来时清澈的眼神,幽幽的说:“要是她没有听到昨晚的蛙声虫鸣就好了。”

    他一脸孩子气的无辜,委屈的说:“我也不想啊,可万一我被查出来,说不定会和玉玄机一样,你愿意这样吗?看着我像玉玄机那样,被一刀刀切成肉片,最后残躯挂在城墙上示众?”

    我的心被他平静的话语切成了碎片,疼得不能自已,一下子搂住他,哭道:“瞎说什么?我先死了算了!”

    他温柔的吻着我的脸颊,抚摸着我的头发:“对不起,对不起。”我气恨的打着他的胸膛:“哪有这样咒自己的!”鼻子一酸,眼泪又掉下来。

    他长叹一声:“我不这样说,你怎么会这样心疼我,”他一脸怨妇相,“只知道想着别人,我也需要你疼我。”。

第一百三十八章 神秘小镇() 
我气不打一处来,走上前去,冷笑道:“这里的美女真多呀,刚才那个是依娘,这个该是二娘了。”

    那少女转头看我,用银铃一般的声音“咯咯”娇笑着:“夫人真是神人啊,小女子名叫洱娘。”

    一下子被她揭穿女子身份,我心里既惊又气,那洱娘又接着说:“夫人仪态万方,丰姿冶丽,穿上男装都遮不住国色天香,小女子这里正巧有一匹刚刚绣好的牡丹图,也只有夫人的雍容华贵,才能配的起这牡丹呀。”

    被人这么夸赞,不由心中的气大半都已经消了,洱娘那边已经摊开绣品,请我们观赏,只见这幅牡丹图严谨细腻、光亮平整、构图疏朗、浑厚圆润、色彩明快。周斯年赞道:“蜀绣穷工极巧,这位绣女的针法又是极妙,深得其中精髓,”他靠近我,讨好的笑道,“洱娘说得对,也就我家夫人能配这牡丹图。”我又气又笑的白了他一眼,他笑着回头对洱娘说:“我要了。”

    出得绣庄,把绣品放在如云牵着的马上,指挥使边走边笑道:“国公的美男计当真有用的很,卑职可是有大发现。”

    我嗤之以鼻道:“指挥使,为了一个看起来高尚的目的,就可以做事没有底线吗?”

    指挥使“呵呵”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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