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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一遍一遍的在夜栾的身体上来回扎着,鲜血止不住的在流淌着,他的胸部腹部被扎的千疮百孔,令人作呕,可是夭夭还是一遍一遍不死心的做着重复的事情,这么久以来的痛都完完全全的发泄出来,她自是恨,自是彷徨,自是害怕,可是,她的心为什么好痛,痛的快要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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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轮憨厚、鲜红、像破砖碎末般粗糙的红日照亮了世界,这阳光几乎像流水一样清新洒在了夭夭的脸上。
“夭夭……”
孟婆不知道从哪里而来,看着狼狈不堪的夭夭以及她身前令人作呕的尸体,不禁揪心了起来,上前扶起了夭夭,擦拭着她脸上的鲜血。
“我终于给他们报仇了,可是我的心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痛……”夭夭依旧使劲的那般笑着,笑得夭夭感觉眼泪都快流淌出来了,又痛又累早已心力交瘁。
孟婆擦拭着夭夭的眼泪,“其实,我真的知道苏零的转世。”孟婆斩钉截铁的道。
夭夭眼中似乎『露』出了一道光,但随即那道光湮灭,“罢了罢了,他的生活本该没有我的出现,没了我,他也许会活的更好。”然后伸手抱住了孟婆的脖颈,这滚热的泪珠有如烧红的钢针,一根根刺进孟婆的心。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孟婆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
“你的奈何桥可以让我借住几日吗?”夭夭微眯起深邃的双眸,目光久久停留在孟婆的身上,她不想再回去处理一些繁琐的事情。
“好啊,蓬荜生辉。”
二人处理了夜栾的尸体后,孟婆就将夭夭带向了自己的住处,夭夭在奈何桥一睡便是好几天,她梦见了和夜栾的过去,那时候夭夭遭到刺杀,夭夭实在是累的受不了了,远方有个破旧的寺庙,她虚弱的走了进去,十分残破,很多地方房顶都已经破裂了,四处都是的蜘蛛网,灰尘遍布,一片狼藉,夭夭虚弱的倒在了一旁的干草上瞬间昏死过去。
忽地夭夭感觉我腹部那次箭伤一震痛,好似是什么东西敷了上来,全身一激灵,下意识的掐住他的脖颈按在了身体下,是个乞丐的模样,同夭夭的年纪大不了几岁,『乱』蓬蓬的头发,黄黄的小脸,脏破的衣裳,整个人活像一根枯萎的草,几乎被冷风刮跑,夜栾随即慌张的不成样子,拼命的挣扎,“你是谁?”夭夭居高临下的问道。
“我路过,看你受伤了……”夜栾说道。
夭夭松开了手,发现腹部的箭伤上已经被敷上了草『药』,知道自己吓着他了,她的肚子忽然咕咕叫了起来。
“你饿了?”夜栾看向夭夭,又拿起一旁的贴身包裹似乎在找什么,随即拿出了一块干饼掰开递了一半给夭夭道,“你吃。”
这个小乞丐竟然对陌生人如此慷慨,想必也是善良之人,夭夭接过干饼,咀嚼了起来,“你懂医术?”
“略知一二。”夜栾说道。
之后却也是分道扬镳了,过了大半年,夭夭在人贩手中看到了他们兄妹二人,夜栾也认出了夭夭,跪倒在夭夭身前让她买走他的妹妹,夭夭自是会心软,花了高价买了他们兄妹二人并且还将他们带回了公主府给了一份职位。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他付出了真心到头来却是这样的下场?
第83章 秉之的归来()
夭夭又梦见了她那时骑着一匹马出了王宫; 也不知道我要去哪; 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风吹在她的脸上; 没有目的的骑着马往前走着,马蹄声哒哒哒划破天际; 牙齿颤抖; 发出咯咯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经微微暗下; 马失前蹄,夭夭还以为要重重摔下马的时候一个怀抱接住了他,那张依旧浅笑的俊逸脸庞很是熟悉,竟是秉之,打扮与平时不同,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 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 直似神明降世; 他身上有很浓重的酒味,“又见面了。”他龇牙咧嘴的道。
夭夭没有理会他从秉之怀抱中下来,拿过他腰间的酒,坐到那处老槐树之下,老槐树在微风的吹拂下“哗啦哗啦”地摆动着枝叶; 夭夭仰头喝了一口酒,秉之踉踉跄跄的坐在她身旁,“有烦心事?”
“没有!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夭夭能感觉得到,他满身的悲伤与不堪。
“今日,是她的忌日。”说罢,拿过玩玩手中的酒袋仰头喝了很多,眼泪从他那凝滞眼睛里流溢出来,夭夭能感觉到语气中的痛彻心扉,眉头微微蹙起,眉宇间淡淡的落寞让人忍不住为他心痛,单薄的肩头使他看上去更像一个孩子,老槐树的叶子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更加凄苦。
“我们说好的一起远走高飞,等来的却是一具尸首,一具腐烂不堪的尸首。”夭夭那清澈的眼眸也忽然黯淡下来,那时候夭夭才知道,她不是出现在他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
“秉之……”夭夭小声唤着他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气氛里着实硌得慌。
他微眯起深邃的双眸,目光久久停留在夭夭身上,“你知道吗?你像极了她。”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涌动着一种说不清的情愫。
“秉之……”夭夭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这般呼唤着他。
秉之忽然附身将她拥入了怀中,用的力气很大让夭夭几乎喘不过气来,夭夭的心随着他手的颤抖嘶一起颤抖,这个世界的有情人数不胜数,最终没有在一起的时候更是不胜枚举,可是,夭夭觉得自己对秉之的爱是短暂的,是空的,像小孩子放的气球,上去不到几尺,便爆烈归于乌有,只留下忽忽若失的无名怅惘。
那夜,秉之抱着夭夭嚎啕大哭,那夜,他滚烫的泪珠从夭夭的脖颈一直滚到她的身体了,这是夭夭第一次知道一个男人会为一个女人哭的如此痛彻心扉。
次日,秉之似乎是醒了酒,见到是夭夭,一把将她推开了,起身“你……你怎么在这。”吞吞吐吐的问道,一窘。
夭夭不紧不慢的起身,脸上带着欣喜的笑意将身上的银两扔给了他,“这当你昨夜陪本公主的报酬。”
忽然秉之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绞痛,每一个细胞都在割裂,眼神犹如一阵寒风扫过,两只眼睛像锥子一样『逼』人,手里的那包银两狠狠扔在夭夭的脚旁,愤恨的上马离开,独留一脸懵『逼』的夭夭,为什么他会这么生气?
夭夭也不知道她现在身处哪里也没有马匹荒无人烟,走了许久,脚磨的生疼肚子也饿了,终于,找到一了间驿站,点了几道肉食旁若无人的吃了起来,忽地一个小乞丐在远远的看着她,仿佛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似地,老板却出门十分愤怒的要将他赶走。
夭夭这人啊,就是会心软,端了一碗肉出门扔了一锭银子给老板,老板随即喜笑颜开离开,夭夭将一碗肉递给了小乞丐,“快吃了。”
小乞丐脸『色』惨白,身子抖如筛糠,小心翼翼的看着夭夭,似乎觉得夭夭无害接过狼吞虎咽了起来。
夭夭买了一匹马,将余钱都给了小乞丐便离开了,待夭夭回到了王宫时发现好多官兵,那些官兵看见了她随即松了一口气,后来夭夭才知道自己莫名的消失父王发了疯似的找自己。
夭夭从那曾经最不受宠的公主到如今父皇眼里的心头肉,说没用心机是万般不可能的,她总是用自己天真的外表掩饰过去,其实她的心计比后宫那些女人不相上下,她不过是长了一副好皮囊。
这些往事像白驹过隙般在夭夭脑海中闪过,让她挣扎的不能自已,蓦然惊醒,秉之原本的模样赫然出现在夭夭的眼前,夭夭激动的伸手抱住了秉之,“秉……秉之……”她以为还是场梦,一场虚空的梦。
“我们可以在一起了吗?”秉之缓缓开口,月光朦胧中,他的唇隐匿着深沉和神秘。
“可以。”夭夭毫不迟疑的道。
听到这句话,秉之搂的夭夭更紧了些,然后孟婆的声音忽然传来打破了原本和谐的一幕,夭夭的心也咯噔一下看着孟婆,然后再看着秉之,诧异的伸手去捏了捏秉之的脸,是活的,不是一场梦,“你……你怎么会?”
“我一直秘密在重铸自己的身体,想给你个惊喜。”秉之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
夭夭心里说不出的激动,然后又紧紧的搂住了秉之的脖颈,“可是我在这个身体里出不去了,你会不会喜欢这样发育不良的我。”还带着哭腔,似乎在询问,似乎在撒娇。
“我不是喜欢那么久发育不良的你!”
“秀,再秀!”孟婆没好脸『色』的白了他们二人一眼,然后道,“再秀把你们扔出奈何桥。”
夭夭“噗嗤”一下笑出声,孟婆看着夭夭的笑,无奈的摇了摇头,“即使我不帮你们扔出奈何桥,冥主看见了,我又要受罪了。”
“好好好,我这就和秉之离开。”
在离开之前,孟婆塞了一张纸条给夭夭,上面明明白白写着苏零转世后的地址,孟婆认为让夭夭知道比较好,夭夭感谢了孟婆,和夭夭出了地狱,一路上,欢声笑语。许久的凄凄惨惨戚戚忽然变得如此美好,夭夭当真是合不拢嘴。
夭夭也向秉之坦白了苏零转世的事情,想去见一见他告个别也算是还了愿,秉之自是吃醋可是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秉之还是答应了,到了所在的地址,是个很普通的小区。
夭夭现在了所在的房号,按了门铃,一个挺着大肚子的二十几岁的女人开了门,“你们是?”看着夭夭和秉之,疑『惑』的问道。
而夭夭至始至终盯着女人的肚子看,虽然面上很平静的微笑着,心里却是热热湿湿的,好似一场蒙蒙春雨洒在干燥的非洲荒原上一般,蓦然笑了,“我可以『摸』『摸』他吗?”夭夭指了指女人的肚子,一脸恳求的道。
女人有些迟疑,但是看着夭夭一脸恳求的模样,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夭夭激动的伸手『摸』了『摸』女人的肚子,感受到了胎动,然后她咬紧了嘴唇,觉得心情激动,眼眶『潮』湿,心底的每根神经都为这孩子而痉挛了起来,“他动了,动了……”
夭夭激动的看着女人,搂住了女人的肚子,女人被夭夭弄的无所适从,退后两步,夭夭觉得自己有些过了,急忙放开了女人连忙弯腰道歉,“对……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对不起。”
“要进来坐坐吗?”
女人自是和蔼可亲,看着夭夭也是慕名的喜欢,让他们俩进来坐坐,夭夭和秉之也欣然接受了,发现屋里装修也十分简单,女人挺着大肚子为他们二人倒了茶水,“姐,他几个月了?”
“七个月了。”女人脸上洋溢出幸福的微笑,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姐,你一个人住吗?”夭夭看着女人,姿『色』出奇的平常再加上劳累过度的原因,显得非常憔悴。
“孩子他爸在一场车祸里去世了。”女人说到这里,眼中有抹悲伤闪过,然后转瞬间消失不见。
听到这句话夭夭的一揪心,上前握住了女人的手,“姐,你愿意接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