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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回到王府,将孩子给暗香送去。
殷九尧此时已经气消,想起今日和容长安的不愉快,她忽然有些心虚。容长安对她的情感,已经是这世上最难得的单纯不掺任何杂质的情感。他不利用她,不倚仗她,不欺骗她。
这世上有太多比李宪还要恶劣的男人,可这世上却几乎再也找不到比容长安还要完美的男人。
殷九尧再次深刻地意识到,她是真得捡到了宝。
既然是宝贝。那她就得抓住了。绝对不能放弃,更不能拱手让给别人。哪怕她一辈子都只能是摄政王殷九尧,她也不打算放过他了。
是以,就在容长安准备回厨房做饭的时候,她拦在了容长安面前,“容长安。咱俩聊聊?”
“王爷,草民还要赶紧回去做饭。”容长安退开一步,恭恭敬敬地道,“今晚草民会尽心为王爷准备最后一餐饭。明日,草民就返乡,提前恭喜王爷,终于如王爷所愿,草民要卷铺盖卷回家了。”
一句话,将殷九尧浇了个透心凉。
只是面上,她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笑着试探道,“容公子这么快就决定走了?不多待几天了?”
“其实草民早就应该回去了。是草民太糊涂了。草民想要的一直都只是阿九,但今天王爷让我清清楚楚地知道了,阿九已经死了,如今活着的,是殷九尧。”容长安冷声道。
殿试上殷九尧的步步为营,让容长安看清了朝堂上的波谲云诡,而眼前的女子,就站在那风暴的正中央,搅弄风云却面不改色。她不是那个整天迷迷糊糊的村妇阿九。
而下午的李宪李广凌父子,更让容长安看清了,殷九尧的滔天权势有多骇人。仅仅是摄政王羽翼下的一个小小世子,便敢在这京城之中无法无天,甚至连京兆尹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摄政王本人了。
“摄政王。后会有期。”容长安深深地向着殷九尧鞠了一躬。
殷九尧全程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说,她只是淡声问,“你真得要走?”
“草民心意已决。”
“好吧,那你……”殷九尧洒脱地点点头。忽然,她面色一变,笑容就那么僵在了脸上。
容长安敏锐地发现她神色有异,却并未立刻上前,只是淡声问,“王爷,你没事吧?”
殷九尧脸色难看地捂住了小腹,却还是和他挥了挥手,“嗯,本王没事。可能是老毛病犯了,死不了。你走吧。不用管我,”
然话音一落,她就脚下一软,单膝跪在了地上,向来云淡风轻的容颜因为疼痛扭曲在了一起。
“呃……”殷九尧脸皱成了一团,有冷汗从额头上大颗大颗地冒出来。
“王爷?”容长安见她似乎不是装的,连忙将她扶住,作势就要去把她的脉,然而殷九尧已经疼得跪不住,她身形一晃,就撞进了容长安的怀里。
似乎是太疼了。她紧紧地抓住容长安的衣襟,嘴里却还在说,“容长安,你不用管我。我经常这样,过几个时辰自己就会好了。你走吧。”
一边说握着容长安的衣襟的手就越发得紧。
长安:“……”
容长安此时顾不得其他,他眉头微蹙,“我先扶你回房。”
话落,不等殷九尧说不,他已经利落地将她打横抱起。快步向着同生斋走去。好在这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下人,待到容长安将殷九尧抱到床上,殷九尧的疼痛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更甚。
容长安立刻搭脉诊断,脸色严峻,“这是怎么回事,以前怎么从没见你这样过?”
殷九尧艰难地道,“只是一处旧伤,平日不会发作,只有情绪波动大的时候才会。”
容长安眼眸微垂。情绪波动大,是因为他吗?
“你先躺一下,我去叫暗香过来。”
“不用叫暗香。”殷九尧猛地抓住他的手,“你不是会医术吗?我信得过你。”
“那我去给你熬药。”
“不急,你就在这儿坐着陪我聊会天吧。”殷九尧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疼得她眼眶泛红。
“好。”容长安点点头。
“容长安。既然你明天就要走了,有些话我想再不说就晚了。”殷九尧一脸真诚,“你是我见过的最英俊的男子。我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被你迷住了。”
“……”饶是容长安现在脸皮厚了许多,面对殷九尧如此直白的表白,白皙的俊脸还是微微红了起来。他干咳了一声掩饰情绪。
“你做的饭也特别得好吃。虽然你没有很多银子。其实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少银子。”
殷九尧顿了顿,继续道,“但是那个时候我就想,如果我不是殷九尧,只是阿九就好了。能有个你这样的相公,我特别幸运。”
殷九尧一脸悲伤,她偏开头,看着榻里,眼角余光却始终溜着容长安。
“其实比起那些求而不得的感情,咱俩已经是这世上无比幸运的一对了。没有尔虞我诈,没有惊心动魄,巧合地相遇,不巧合地相恋。只可惜,命运弄人。我刚刚想通了,你就要离开了。”
殷九尧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什么都不必说了,我知道是我没这个命。等回去了,你就再寻个媳妇娶了吧。反正咱俩有缘无分了。”
长安:“……”
第一次听殷九尧说了这么多的心里话,容长安面上的冷峻渐渐地消散了,他沉默着,清澈的凤眸也有些微的迷茫。
阿九是他活到二十四岁唯一想过要共度一生的女子,他一直都知道阿九不是最好的,可就是谁也替代不了。或许今后也会遇到爱的人,可那又要多少年呢?
“行了,你先去厨房做饭吧。我自己躺一会儿。”殷九尧吸了吸鼻子,声音难过道。
“……那我先出去了。”容长安想了想,轻缓地起身出去了。
待容长安的身形走远,刚刚还一脸痛苦的殷九尧脸上露出了一抹微妙的笑容。
呵呵,想走?没门!老子的摄政王府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第七十三章 蕙质兰心()
入夜,摄政王府的下人都在膳厅里用膳。暗香和冷月从容长安那儿得知殷九尧旧伤发作,立刻赶过去探望,顺便就给殷九尧端了晚膳过去。
同生斋内。
“主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身上那伤不是都痊愈了吗,怎么又被震裂了?”暗香擦着眼泪心疼道。
“行了,别哭了。没多大事儿,是我嫌它好得太快,然后就随便拍了一掌。我没用多大力气的。现在已经不疼了。”殷九尧在屋里来回溜达,容长安今晚做得菜忒好,她一不小心就吃撑着了。
殷九尧这么一说。暗香哭得更伤心了,“啊?您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啊?您知不知道之前为了治好您这伤,我用了多少珍贵的药啊?哎呦。那些药很难做的。我说您以后闲着没事儿,要实在忍不住想打自己的时候,您就插自己两刀。能不能别浪费我的好药了,呜呜呜……”
殷九尧嘴角一抽,“合着你哭了这么半天不是心疼老子,是心疼你那点破药?”
“呜……”暗香继续哭。
冷月在一旁抱着手臂,皮笑肉不笑地道,“主子,容公子今儿去跟我和暗香那说你伤了的时候,脸色可是不大好啊。您别是为了使苦肉计吧?他刚还说一会要给您送药来呢。”
殷九尧眼中瞬间闪过一道精光,“他真这么说的?”
正问着,忽然门外传来脚步声,殷九尧是这几人里听力最好的,听出来人的脚步属于容长安无疑,她瞬间就蹿到了床上,捂着小腹开始哼哼。
“哎呦,哎呦。哎呦……”
“主子,您这可就忒假了啊。”冷月冷冷地睨着殷九尧。
殷九尧瞬间闭嘴,改为闷哼。她苦着脸,紧咬下唇。
“嗯,现在没有那么浮夸了。”冷月满意地点头。顿时引来殷九尧一个大白眼。
就在两人说话的空档,容长安已经走到了门外。
天气几近入冬,入夜了更是寒凉。容长安怕药凉了,特意将药装在食盒里带了过来。
一见他进来。暗香忽然一拍脑袋。
“容公子来了,哎呦!正好我院子里还有药在炉子上煎着呢,我得赶紧回去看看。”说完一溜烟儿人没影了。
冷月也赶紧撂下一句,“我饿了。得回去吃饭了。”
然后飞速离开了。
长安:“……”
殷九尧的呻吟声恰好在这时响起,见她面色发白,容长安心中一颤。“药熬好了。这是我和暗香商量后的方子,你试试看。”
殷九尧捂着伤处,吃力地靠着他坐起来。容长安忽然眼中划过了一道幽光。
“来,喝药。”他仍是轻声道。
两人好像又回到了在杨柳村的时候,她靠着他,她喝药。
待她喝完药,容长安将碗收好,柔声问她,“现在伤处还疼吗?”
“不是特别疼了,没事,我能忍。”殷九尧龇牙咧嘴地捂着伤口。“坚强”地道。
容长安淡淡地睨了她一眼,“我记得你下午捂得是右边。”
“啊?”殷九尧连忙低头,见自己此时正紧紧地按住左边小腹。她顿时心下一凛。“昂,这个……这个转移了。我现在左边疼。”
容长安的俊颜倏地就沉下来了,“殷九尧,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呵呵……呵呵……被你看穿了啊。果然我们长安就是这么慧眼如炬,足智多谋,聪明绝顶,蕙质兰心……”
容长安嘴角一抽,蕙质兰心是这么用的吗?
“说说,为什么要装病。”容长安坐在椅子上,清清冷冷地看着殷九尧。就好像是学堂的夫子在教训学生。
“呵呵……呵呵……”殷九尧心虚地干笑道,“也不是装的。我确实是内伤发作了。”
这一点容长安不置可否,他白日诊脉的时候。确实发现她真气紊乱,在体内乱窜,这才留了下来。现在想来,恐怕伤是真的,伤这么重是假的了。
“既然你没事,那我就走了。”说罢,容长安就站起了身。
瞬间衣服就被殷九尧攥住,“哎哎哎,别走别走!咱俩聊聊!”
容长安偏头看她。不是他真想和她聊,而是……容长安低头看了看紧抓着自己裤腿的双手。他毫不怀疑,他要是再往前迈一步,他的裤子就应该不是他的了。
“其实我白天那些话都是真心话的。”殷九尧舔了舔嘴唇。“我虽然不是阿九,但阿九是我的一部分。我知道你不喜欢殷九尧。可是你喜欢阿九啊。而且阿九也喜欢你的。”
容长安沉静的俊颜终于有了一丝动容,他轻声道,“你终于肯承认,你就是阿九了?”
殷九尧一愣,曾几何时,她还义正言辞的说她是殷九尧,不是阿九。
“我承认我是阿九。”殷九尧坦然地点点头,“这样你明天还要走吗?”
容长安不置可否。沉默却是默认。
她是阿九。但她也是殷九尧。
“这样吧!”殷九尧想了想,终于道,“我知道你有顾虑!但你是阿九的相公。虽然你不一定愿意承认,但你就是我殷九尧的相公。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你给我三天期限,这三天里。我是阿九也是殷九尧,如果这三天相处下来,你还是觉得不合适。那我就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