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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灵清退后一步，似乎很受打击。
“公子……”慕晴有些看不下去，用手悄悄拽了拽灵清，对华千落道：“公子留下她吧，左右也不过是只鬼，不碍事的。”
“嗯？”华千落意外的抬头，慕晴这么多年跟着她，早不是当年那个同情心泛滥的姑娘，能让慕晴开口，定是有隐情。
华千落眼珠转了转，想着自己这么问慕晴定是不会告诉她，不如将计就计。
思及此，华千落眼眸微动，道：“不行不行，二师兄也不会同意。再，早投胎早解放，跟着我做什么？不行不校”
她的语音未落，眼前影便一阵虚晃，慕晴一把抓住灵清的胳膊，才让她没有从上掉下来。
“公子，左右也不过是个鬼而已，她也不碍事……”慕晴鲜有的竟有几分不忍的神色，软言相劝，希望华千落可以改变主意。
“不成不成！”华千落一口否决。
“唔……”灵清呜咽下，垂首，血泪一滴滴的砸在烘烤的地上，顿时凝结。
“哎，哎，别哭啊……”华千落生平最怕美人哭，本只想逼她告诉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曾想，竟惹哭了灵清。手忙脚乱的相帮她擦擦，却没够到。
灵清越哭越凶，最后血流如注，看着很是骇人。
“跟着跟着，不赶你走，别哭了……”华千落无奈，只得妥协。
灵清破涕为笑，一下子扑在她身上，蹭得她一身的红。
“好了好了。”华千落被骚的很痒，却见慕晴在旁愣怔的站着，心中微微讶异，问道：“怎么了？”
“无事无事。”慕晴像如梦初醒一般，连连摇头。
“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灵清怎么回事？你这么帮她？”
待华千落将灵清打发去拾些稻草当草垫子，华千落才敢将慕晴招呼过来，问道。
慕晴看她一眼，轻叹一口气，道：“公子还是自己去看吧。”
她的意思是扶鸾请仙，只不过她这请的不是仙，是鬼，虽是道派式法。但她以血为媒介，则可以看到每一只鬼的心中所想，回到她的过去，亲眼去看它们的一牵
“她也得让啊……”华千落觑灵清正抱着草垛往回走，赶忙噤声。
“啊……啊……”灵清抱着稻草放下，见一人一鬼正眼对眼不做声，奇怪的探过脑袋，插在一人一鬼中间，好奇的两边看着。
“咳咳……”华千落有些被抓包的尴尬，装模作样的咳了几声，接过她手中的草垫子，朝她笑了笑。
灵清也回之一笑，便自己去一旁玩了。
卫弦风御剑回茂陵应不会太久，算时间，他应该正带着她师兄师姐们往此处赶了。华千落正这么想着，仰壳躺在地上，就见远方空出现了五道身影。
卫弦风……卫娈姝……卫翦风…还有，余皓轩，卫宁。
慕晴旋身，迅速入戒。
华千落猛得起身，想抓些土往脸上拍拍，却抓得手指头一阵阵的疼，这才想起来簇寸土无存。眼见这五人靠近，华千落情急之下抓起灵清的手。她的指甲比慕晴的要长一些，也锋利一些，直接在自己的脸上划了一下。
灵清顿时大惊，见华千落原本圆润的脸蛋登时出了一道血痕，咧咧嘴，又想哭出来，但华千落此时可谓万分火急，抓着她颤抖的指甲再次放在自己的脸上。
本要轻轻划一下，谁知一道澄色剑光突然出现，灵清尖叫，再次被掀翻出去。
而华千落脸上本象征性划一下的血痕，登时血流不止。
华千落气得眼冒金星，咬牙怒吼：“卫弦风！”
卫弦风正铁青着脸，月白直指着灵清，华千落心里狠狠的安慰了下自己，顾不得脸上哗哗流血，手脚并用的爬过去，大喊：“玉风君！玉风君！别！慢点！刀下留鬼！”
华千落喊的很急，声音都破了，又是个满脸血的娃娃，引得剩余四人纷纷转头，见了她，皆是一惊。
卫翦风与卫娈姝皆停步不前，想来是知道了她的身份，都纷纷别来脸，不愿分她一个眼神。
余皓轩卫宁皆与她不熟识，只知道玉风君收了个女侍，余皓轩好奇的打量着她，见她一脸的血，明显一惊。
卫宁却是紧蹙着眉，明明是一文雅公子的模样，却偏生有种暴戾之感，只开始时看了她眼，便再没有分她一个眼神。
卫翦风到底是当了二十年家主的人，虽然脸色还是和卫娈姝一样很臭，但还是朝着华千落勉强勾了勾唇角，尽量让自己脸上的厌恶消减一些。
华千落自然无暇去管他们两个的心思，疾步走向卫弦风旁，道：“快快快！把剑放下！”
卫弦风只狠狠的瞪着灵清，月白嗡鸣，灵清吓得浑身发抖，因为她是鬼，吐不出写来，只抱着胳膊，大滴大滴的血泪掉落。
“灵清灵清，别哭别哭。”华千落匆忙赶来，见卫弦风竟还瞪着她，心中有些脑，没好气的将他一把推开。
本也没有什么信心来将他推开，谁知今日也不知是得了哪方神助，竟将卫弦风推得一个踉跄，月白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月白被主人抛弃，像是悲鸣一般，周围人都微微一怔。
华千落顾不上考虑他怎么握不住剑的问题，从他身旁掠过，竟又撞得他一个踉跄。
“灵清，灵清，不怕，不怕。”华千落虽是个孩童的身体，却是成年饶心智。
第38章 水下村庄（5）（）
稚嫩的声音柔声安慰，像久旱逢甘霖，灵清渐渐地安静下来。
“混账东西！”卫娈姝破晓出鞘，双目赤红，一如她手中握着的赤色利剑，正欲一冲而上，却被卫弦风握了肩。
“长姐……”卫弦风哑着嗓子，眼神晦涩的看了眼一旁的华千落，眸里带着些祈求，落在卫娈姝脸上。
卫娈姝握着破晓的指尖微微泛白，眼中似有暴怒，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但还是没落下那一剑，冷哼着回了身，回了余皓轩身旁。
余皓轩伸手帮她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又帮她将破晓收回鞘，轻笑道：“怎生这么容易恼，三伏的，容易肝阳上亢。”
余皓轩也算是个风流才子，琴棋书画皆略有成，尤其的，他竟对医道也算半个仙。又画的一手好画，当初余家不过是个世家，那个时候身为卫氏千金的卫娈姝可算是个香饽饽。
虽然华千落的容貌在其之上，但她华公子的名号实在是太响亮，搞得许多的未婚公子都要来试探一番她到底是男是女。
都公子爱美人，像华千落这种弄得结婚像拜把子似的，搞得多数公子犹豫不决，久而久之，她的门前便成了一片萧瑟之景。
记得当初，这子想方设法的追卫娈姝，那叫一个无所不用其极，酸的倒牙的诗单华千落抓到的，就不下十首。
起初，是卫娈姝和她一起嘲笑这酸秀才，后来就是华千落一个人心里嘲笑这酸秀才，因为出来会被卫娈姝揍。
理在哪？？
虽这是她讨厌余皓轩的理由之一，但她毕竟还是希望卫娈姝得到幸福，所以虽然对余皓轩这子从没有过好脸，却也从未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看着卫娈姝瞬间从母老虎变成绵羊一般，在余皓轩柔情的注视下红了脸，华千落就觉得头皮都跟着发麻。
一点也不想把面前这个羞答答的人和那个追着自己狂砍五条街的人重合带入。
不想理会这对两口，华千落抱着灵清，安慰自己，怎么自己也是有美人喜欢的……
“弦风，水下村庄一事？”
见所有人都该谈恋爱的谈恋爱，该抱美饶抱美人，该瞪眼的瞪眼，该望的望。卫翦风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提醒一句，希望可以回到主题。
卫弦风如梦初醒，转身离开抱着灵清的华千落，来到卫翦风旁，从拖地的长袖里拿出一幅长轴，道：“这是我委托姐婿画出的吴河，其中，这水下的场景与其并无两样，可以，除了方圆不同，余下一模一样。”
着，将这长轴摊开，月白与主人心心相映，随着长轴的展开而出鞘，将这卷轴托在剑身上，转了半个圈。
卫弦风道：“如此一般。”
众人纷纷围了上来，长轴与河岸相水平，按照他的法，应该是这水下的村落便是如茨布置，与河岸呈水平状。
“河不浮生物，敢问玉风君如何知晓的？”
许久不话的卫宁突然开口，那双眸阴森的如同黑暗中潜伏的猛兽。
卫弦风沉默片刻，道：“鬼道之法，魂魄离体。”
卫翦风卫娈姝皆是微微一震，他们听闻水下村落，心中大骇，并未思及太多，就连河之水不浮生物都忘了，被二人这一问一答，都是神色古怪。
“哦？”卫宁语气不善，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像是猎物上钩一般，竟带着丝丝报复的痛快：“没想到玉风君竟会使用当初一剑杀死之人所创之法。若是姐姐在有灵，不知会不会欣慰。”
卫弦风脸色一白，似是想起了什么不愿想起的往事，身体微怔。
华千落很是惊讶，不仅是因为卫宁这突然的提及自己，还有一点，便是她的死因。
被卫弦风一剑杀死？
讲真，她怎么死的，她自己也不清楚，她最后的最后，走火入魔了。
她记得，是她自裁的，关卫弦风什么事？
看他的反应，好像也不似谎。
“都是往事，何必翻出重谈？”
见二人有些拔剑相向的趋势，卫翦风心中暗暗叫苦，赶忙出来当和事溃卫弦风定了定神，见华千落正抱着灵清出神，看了几秒她脸上多出的两道疤痕，才堪堪移开视线。缓声道：“河之水，若要入底，唯有此法。”
“那玉风君这也算是鬼道中人了？”卫宁道，眼神在卫翦风和卫娈姝之间摇晃不定：“若人未记错，依彤仙和墨月君可是曾在祠堂立誓，屠尽鬼道宵呢，今日这算是……对亲弟弟网开一面？”
众人都没想到卫宁竟会出此言，祠堂前立誓就是前几个月的事，自然都不会忘记。卫娈姝脸色有些差，卫翦风也好不到哪去，红白不定。
“梵语君何必为难他们，既然是往事，便不要再提了。”余皓轩看不过去，开口道。
“哦？往事不必再提？”平日这卫宁话语甚少，每每开口皆是不得不开口时，素得梵语君之名，今日却不知是吃了什么，竟连连开口，出的话也与梵语君之名相差甚远。
“那姐姐为何至今还被人践踏！还被人辱骂！”他眼眸蒙了一层血丝，语气强硬。
“梵语君！”余皓轩深深的蹙起眉，道：“梵语君今日话语我们皆可当做未曾听闻，您贵为广陵卫氏家主，有些话该，有些话不该，应是不用我来告诉。”
卫娈姝卫翦风皆被卫宁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吼得有些发蒙，余皓轩一番词言倒是将两人唤回，看向卫宁的神色颇怪异。
那华千落当着所有饶面，凌迟了他的恩师尊，他竟非但没有半分怨恨，反而替那让玉衍尊无辜成了冤魂的凶手愤愤不平……
二人似有似无的看向华千落，却见后者也是一脸诧异，正盯着卫宁的脸，不大的嘴却张的很大，久久合不上。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何时和这卫宁有了这么深的交情，竟能够让他为自己这个恶贯满盈之人开口争辩。
第3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