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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糊涂了,前所未有的糊涂。
仿佛眼前的面容早被那似水流年洗去了所有光华,我甚至颓废的想,就这样认命也未尝不可,依附一个有财力有能力保护我家人的人,是不是真的可以省去很多麻烦呢?父亲他,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呢?
“二小姐似乎对我有些误会。”
车子驶过南京路的时候,坐在福特车里一直未开口的贺九铭终于问道,他的语气并非疑问,而是类似于政客常有的一锤定音。
他老人家如此直白,我也不好拐弯抹角:“贺伯父一句话就能让罕昭身陷舆论的中心,罕昭不得不怕。”
“呵呵,这就是了。”
“知道我为什么选中你吗?这就是原因。”贺九铭说着,吩咐司机开快速度,与我细细交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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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你身上有我欣赏的直率,换句话说,你这个孩子永远不会说假话。我贺九铭平常在官场听惯了阿谀奉承的话,回家看到自己的孩子能说上几句真心话,你说这个买卖我做不做呢?更何况,你还是耀山先生的得意弟子,不是吗?”他呵呵笑着,仿佛当我是多年老友。
“伯父错了,罕昭并不是老师的得意弟子,师哥才是。”我直觉得想反驳他。
谁知贺九铭听我说起顾少顷也浑不在意,“说起你和少顷,叔同都和我说了,可是你们现在做不成夫妻了,不是吗?儒林娶了你姐姐,你以后是他小姨了,世人怎会容忍父子同时娶姐妹呢,这不是****吗?所以孩子,你受不了舆论的谴责,相信我”
“嫁给我儿,做贺家的儿媳,老夫一样让你风光无限。”
我正想问他难道今天叫我来贺家就是为了这事吗,一阵汽车喇叭响,车子不知何时已驶入了贺家公馆,贺叔君穿着西装洋裤站在门口的台阶上望着我们,一脸莫名的笑意。
贺九铭见状笑呵呵的说:“我的女儿叔君已与北平守备司令王家的大公子订了亲,之前她在学校闹你的事我也听说了。你们好歹是同学,你就当她小孩子心性,别与她见识了。你看,她不是来迎你了么。”
早有佣人等在门口,见我们说完话,门口立着的一位老妈子立即殷勤地将车门打开,贺九铭率先下了车,吩咐她小心照顾我,随着众人往回走。
贺叔君笑嘻嘻迎上来,先是对着父亲一阵撒娇,这才往我身边挪了过来。
“刘家姐姐总算来了,哥哥刚醒,还不知父亲去请你呢,等会你过去他肯定高兴,来,我这就带你去看他。”
贺叔君不由分说,挽着我就往二楼去。
我知道她不喜欢我,这一副做派也不知贺家父女到底要做什么,只好先随着她往楼上走。
贺家的别墅是完全不同宁园的法式建筑,在英租界里盖法式洋房,说出去也算一件奇闻轶事。待远离了众人的视线,我这才从她手里抽出自己的手,看着她笑道:“贺小姐,何必做样子给人看,你想说什么呢?”
贺叔君看我问她,倒也坦诚,只见她两手一摊,对我说道,“你这个人,我虽不喜欢,却也没到讨厌的地步。只是每次看你对我哥好像一副他欠了你多少钱的样子就觉得可恶,我哥虽是富家子弟,但从小也是千锤百炼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你凭什么对他摆脸色?”
我哭笑不得,原来这个姑娘一直是为他哥哥打抱不平,我原本以为,她是因为喜欢顾少顷所以才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我们贺家虽不像你们刘家是百年之家,也是堂堂大清国做官过来的,凭我父亲现在的地位,想娶什么样的儿媳没有,凭什么要娶你,所以,你不是不想嫁我哥吗?我问他了,他也说他并不喜欢你,这样一来我们三个恰好达成了一致,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件事情上至少我们仨的想法是相同的,那就是无论如何一定要阻止父亲娶你为儿媳,你觉得如何?成交吗?”
她说话的方式虽然直白,却正合我意,何乐而不为呢?
我笑笑,亦回答她:“如果真是这样,那是再好不过的事。”
于是,我与贺叔君第一次在一件事上达成了一致,并握手言欢。
贺叔同的房间在二楼东翼,贺叔君带着我从中间的主楼梯上来,一路上,地下搁着二尺来高的各色方樽,插的花不是姿态优雅的茶花、便是淡雅脱俗的水仙。
因着方才有那一番举动,此时心里反而放松了不少,来既来了,贺叔同既然受了伤,于情于理我都是该来探望的。
贺叔君敲了敲门,便引着我往里面走。这一个房间正对着后花园,景致原是极美的。因为空间很大,屋里又分内外两室,外边的这间做了客厅装饰,里面的卧室却是房门虚掩。
有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我原以为他生病受伤只是幌子,却没想贺叔同是真的受了伤。
他穿着宽松的睡衣,静静地躺在床上,右手的手背上插着一管医用输液器,透明的液体正一滴一滴透过小小的瓶子往下输送着生理盐水或葡萄糖。
我站在他跟前,他似乎并不知道,只是把一本厚厚的英文书搁在脸上,仿佛是睡着了。
“26号那日的金陵饭店枪击案想必你听说了吧?”贺叔君问。
她刚问完,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不对,26号那天不正是咱们在医院少顷哥哥的病房遇到的那天吗?你也去了金陵饭店,是不是?”
我点点头,并不否认。
自那天我们几人分开后,彼此就再没了联系。这期间给我童家去过电话,得到的答案都是世珂不曾回过家,也不知他去了哪里。顾少顷就更不必说了,那****匆匆把我送回家一句话没留就走了,显然是还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去处理。我唯一能联系的世珂又联系不到,这才关起门来开始思考家里的事情。
“那****哥很晚才回家,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也不喊人给他包扎伤口。直到佣人去给他送水,这才发现大少爷昏倒在屋里不省人事,父亲连夜请了德国医生来家里取出子弹,哥哥才算平安无事。我们问他怎样受的伤,他嬉皮笑脸说与朋友在金陵饭店吃酒,不走运遇了几个宵小在饭店玩刺杀,不小心被子弹滑了一下。你看他这是不小心被子弹滑的样子吗?”
贺叔君说着,从手心里托出一粒被擦洗过的子弹头给我看。
“我不知道你们几个人在做什么,看那天医院里的那位医生想必也是你的朋友,不过,你知道我刚走斐家七小姐就来了的事吧。斐英树当初在学堂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会与少顷哥订婚,你不意外吗?”
乍然又听她提起斐英树,我以为她又要说什么讽刺我的话,却没想她话峰一转,竟是说起了这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斐顾两家门当户对,并没有妥不妥之说。”
“你这人真是无趣,我好心提醒你,你还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算了,只当我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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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第一更,稍后一更大概在十点以后(。)
第八十八章()
贺叔君生起气来,真有几分她父亲说的小孩子心性,不知怎地,我看她此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却突然想起半年前的自己,这样看她气鼓鼓的样子,倒也可爱。
不由笑道:“那麻烦贺小妹,你说的提醒是指什么呢,你想说斐英树是故意监视我吗?”
贺叔君正在生气,见我调侃她,先是一愣,这才恢复了往日的霸气,“小妹?贺小妹?你难不成还真想做我的嫂子?”
我耸耸肩,表示自己只是口误。
“你误会了,我只是发觉你也有你的可爱之处,如果不是之前咱们两人有误会,或许能成为好朋友吧。”
贺叔君嗤笑一声,问道,“你是真不在乎斐英树?还是不在乎她在派人监视你?”
我看她一眼,平静道:“这两者有区别吗?”
“当然有。”
贺叔君说着,拉我到一旁说道,“我哥回来说,他们那天在金陵饭店遇到枪击,巡捕房的人不到半刻钟就来了人。领头的说是接到斐家人报案,这才快速赶到的。不然的话,以巡捕房的办事效率,能在几分钟内来到案发现场吗?”
“你是说,是斐英树?”
“是不是她我当然不能论断,况且我并不知道你们去做什么。只是想提醒你,斐英树并不简单,虽然我不喜欢你,但这点儿忙我还是乐意帮的,就当是对当初把你和少顷哥的事泄露出去的补偿吧,虽然不见得管用,但等我哥醒了他也能少说点儿话。哥你醒了啊?”
贺叔君正说着,突然越过我跑向床边,我随着她的欢呼望过去,恰看到贺叔同将刚刚那本英文书放到一边,看着我惊讶道:“罕昭,你怎么来了?”
“哦,是父亲带她来的。你忘啦,父亲昨天说要去刘家再次提亲,我趁着父亲去参加部里的新年舞会将她带上来,快,我们好好商量一下阻止父亲的对策。”贺叔君赶在我开口前抢先把话都说了,我反而不好开口。
贺叔同听了,皱了皱眉,“叔君,你怎么又不分场合,这些话我们私底下说说罢了,你怎么还当着刘小姐的面瞎说。”
“哥,你刘罕昭是我同学,有什么说不得,不和她说,我们怎么阻止父亲。她也是当事人,况且当日在咖啡厅,你们不也没避讳我吗?”贺叔君撇撇嘴,把我推过来,“算了,你和他说,我与他说不清,真是的。”
“叔君,小孩子别闹了,去,帮我给罕昭倒杯茶来。”
“你就会欺负我。”贺叔君说着,戳戳我示意快说话,这才去了外间倒茶。
“坐吧。”贺叔同直起身来,“这些天躺在这里,也没来得及问少顷怎么样,他还好吧?”
“老实说,自那天回了家我与师哥就再没联系过,世珂也一样,打去电话总是不在家,童伯父说他已好几日没见过他,贺大哥,你们那天遇到了什么,你怎么还受伤了。”
贺叔同看着我笑笑,“也没什么,就是我和世珂去的时候被人背后着了道,子弹划了一下。”他故意轻描淡写一笔带过,我也不好再问。
“你说世珂一直没与你联系?”
我点点头。
“那就怪了,我们当时与巡捕房的人活捉了那两人,陪着他们走了一趟警察厅。那两人说他们是听命于一个姓钱的中间人,这人是下关一带跑场子的,经常出入秦楼楚馆,烟馆赌坊,我们问了他具体的几家场子的名字,这才分开回了家。世珂看我受了伤,先开车将我送回来才走的。我这几日被拘着,倒也没来得及联系他。莫不是,他在忙这些?”
“可是,就算这样也不会不回家吧?贺大哥,我有点担心会出事。”我极力安定下自己有些紊乱的鼻息,这才惊觉刚刚听这些时心跳得有多快。
“你是说,他遇到了麻烦?”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有着难掩的不安,“我不清楚自己的不安从何而来,只是听你这样说越发奇怪。那日我们本是为‘莫愁人’去的,虽然你们最后说那是骗局,可我也未来得及与你们说,通过我与闵家豪谈话的内容,我觉得他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