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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遗梦之海上花-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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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茫然地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父亲是被顾家的两名手下放在软围上抬回来的,他已无法站立。穿在身上的长袍血迹斑斑,暗红色的血滴像开在暗夜的红花,刺得人的眼有片刻的恍惚。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坐在黑色的软皮沙发上,看着这幅模样的父亲,一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会这样?姐姐,这是谁干的?谁干的!”我突然歇斯底里的哭喊着,试图挣扎着从沙发上站起来。

    顾少顷眼疾手快,在我右脚刚刚落地的瞬间一把抱住了我,怒道:“阿昭,你疯了!右脚不要了吗?”

    “疯了又如何?他们已经快要把我逼疯了,木伯,木伯!他怎么有这么大本事,父亲才进去一天一夜,就被他们折磨成这个样子吗?他们为何不立案,走正常的审讯程序,为什么要严刑逼供?是谁?究竟是谁有这样的本事?”我紧紧地攥着顾少顷的衣袖,攥得久了,

    连我自己的手也泛起阵阵酸痛。

    “阿昭,你冷静些,冷静些,眼下先医治伯父的伤要紧啊”顾少顷用力扶着我,试图让我安静下来。

    “怎么冷静,父亲现在是死是活还不知道,你让我怎么冷静?”

    “啪!”的一声,姐姐的巴掌在众人毫无反应时落在了我的脸上,“我刘明昭的妹妹,不该在这时哭哭啼啼不成个样子。阿昭,姐姐带你来,不是让你看着父亲的伤歇斯底里,姐姐是要你好好看着是谁把我们刘家伤成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你还像个孩子长不大,父亲母亲后半生要靠谁来保护?”

    姐姐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深沉地令人喘不过气来,“还愣着做什么,让医生速来诊治。”

    阿布答应着去请医生,我怔怔地看着姐姐,一时再也说不出话来。

    医生很快就来了,父亲被人用棍棒打断了腿,伤口没有及时处理已经发炎,此时距离他被捕已经过去一天一夜,那些人丧尽天良,不知让何人用刑至此。

    姐姐到时,父亲已昏迷不醒。警察厅的人自然不会承认是自己所为,他们给出的解释是,狱头将父亲关错了牢房,不小心将他关到了死囚犯的房间里,这才叫父亲遭了罪。姐姐虽然愤怒,奈何没有足够的证据,况且父亲只是保释,并不是无罪释放,无奈之下,只好先将父亲带回旅馆就医诊治,他们,甚至不允许父亲去医院。

    天色渐白,治疗进行了半夜。

    初秋的苏州,并不如南京的天气和暖。

    顾少顷带着沉重的神色走到我跟前时,我的心便如这初秋的早晨,凉津津的,几乎带着颤音,那声音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为什么不能去医院?父亲他怎么样了?”

    “暂时保住了性命,只是”

    “只是什么?师哥,你说吧,我此时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

    顾少顷叹息一声,沉声说道:“伯父日后,恐怕站不起来了。而且他伤口因为发炎,医生在医治时为了减少疼痛,不得已给他使用了大量麻醉剂。”

    “麻醉剂?”我深吸一口气,自然明白麻醉剂带来的后果是什么。

    “不能去医院,我们能回家去吗?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南京去吗?”

    “父亲已经打好了招呼,我们随时可以带伯父回去。”

    “师哥,我不明白,父亲怎么会遭遇这样的事情呢?他今年53岁了,他的前半生在大清的官场蹉跎,后半生在家里掌管家里庶务,父亲虽不似祖父有宏伟之才,却也不是碌碌无为之辈。他的晚年,却为何要过得这样凄惨呢?先是三叔遭遇横祸,不到四十就已惨死,之后是家里的人一个个离去,刘家如今空有一个前清翰林的外壳,其实早就被掏空了。家里除了木伯已经没有能开车的司机了,现在母亲的丫头还是姐姐陪嫁带过去又被她还回来的,哦,我忘了,你昨天也在我们家。你说,我该怎么保护父母呢?我该怎么变强大呢?女子变强大的办法,大概就是联姻吧?姐姐嫁了你父亲,成了部长夫人,出门有了保镖,丫头一大堆,就连你,不也与她结了联盟吗?你们要共同对付谁?我大概猜到些。现在,我嫁你是不可能了,世珂也娶了早惠,好像我认识的有钱且有权的人里,就还有贺家还愿意娶我做儿媳。你说,我这个无用的刘家二小姐,要不要答应了贺部长的秦晋之好呢?呵呵呵,就怕,我们现在这样子,贺部长也不敢要了吧?”

    我自顾自地说着,也不去看顾少顷的反应。这一个晚上我独自坐在外间的沙发上,想着这一年多发生在眼前的种种,直觉得有一种恍然若梦的感觉。

    爱情是什么?自由是什么?

    这些十七岁时在我看来极其重要的东西已经随着昨晚父亲的惨状一同丢在了苏州城南的死囚监狱中。

    现在的我相信没有爱情亦可以过得心安理得,至少,眼前的姐姐给了我些许证明!

    顾少顷不知在何时蹲在了我的身前,只见他双手稳健地扶着我的肩膀,眼睛直直盯着我,温柔说道:“阿昭,不要说傻话,我不许你说傻话。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伯父不会白受冤屈的,相信我,我一定能揪出幕后主谋。我们还有未来,我们还能在一起。别说那些傻话,至少在此时不要说,不要说”

第一百二十八章() 
我看着他眼里掩饰不住的悲伤,不由轻轻抚上他的眉头,“师哥,你比我更清楚我们的境况吧?不要在自欺欺人了,昨天你与姐姐在车上的对话我已经听到了,你们是要共同对付顾先生,对不对?如果是那样,斗倒顾先生后,我们就能在一起,是不是?可是那样打败你的父亲,你会快乐吗?因为我与自己的父亲反目成仇,与我在一起的你还会快乐吗?师哥,放弃吧。就像你当日若无其事的叫我小姨母一样,潇洒的放手吧。我承认我会心痛,看到你与斐英树宣布订婚时会心痛,听到你叫我小姨母时会心痛,可是比起见不到你,或者终日生活在阴谋里,这些都不算什么。我不知道顾先生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可是,他终究还是你父亲对不对,放手吧,只要不是不可回头,就放手吧。只要你平安,不要像父亲一样被人陷害,我真的很知足了。我知道此时的我没什么资格对你说放手的话,可是我害怕,师哥,我真的害怕,还会有第二个父亲,三叔,韩妈,小青,来福。我胆小怕事,承受不起。”

    我说着,侧过脸去再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怕再看下去我会动摇,他的眼睛深邃幽深,像海一样深沉,我怕我溺在海里,再也浮不起来。

    身边不知何时有了一声叹息,姐姐疲惫地拖着身子由翡翠搀扶着走出里间,慢慢来到我们跟前。她身上的粉底蓝旗袍经过一夜的折腾,已经有了褶皱的痕迹,下摆处甚至沾染了几滴父亲袍子上的鲜血,此时看上去,当初娉婷袅袅的苏绣旗袍早已不成样子,倒像是廉价月份牌上画坏的美女画报。

    我心中思绪万千,到了此时,禁不住也微微叹了口气。

    “阿昭,姐姐刚刚不该打你!”

    屋里听差的本来就在刚刚避到了门外,此时父亲的伤势稳定下来,众人忙碌了一夜,都被姐姐叫去休息了。翡翠福了福身子,也准备离去,她看着我欲言又止,终是没在说什么。

    姐姐在顾少顷身后的藤椅上坐下,看着我们两人道:“我知道,这些话从我口中说出来有些道貌岸然,但这个歉,或许在去年你们从北平回来时就应该道了。少顷,阿昭,终是我对你们不住。如今,从父亲受伤入狱这件事来看,少顷,我似乎觉得有些事,我们可能误会儒林了。虽然你回来那天你我都感觉到他的神情似乎不对,可是我刚刚仔细想了想,一直以来我们都以为刘家发生的事和你身边发生的事似乎是两件事,也该有两个线索,可今晚,我却觉得这些事是可以串联起来成为一件事的。”

    姐姐的本意,大概是要为我与他解了刚刚沉默不语的尴尬,可他这样一说,到底是转移了我们两人的话题。只见顾少顷从茶几旁站起坐到沙发的另一角上,细细问起了姐姐话里的意思。

    “师姐的意思是,陷害刘家与害我的人其实是同一个人,并不是我父亲,对吗?”

    姐姐道:“我并没有把握,只是想起木伯的话,觉得这事情是一连串的。刚刚木伯临走前,还不忘挑拨我与阿昭的关系,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想过吗?”

    顾少顷听了,问道:“师姐觉得,我的事情,也是当初那人故意挑拨?可是,父亲要害我的事,不也是你当初证实的吗?”

    “少顷,实不相瞒,我知道这件事,也是收到了不明人的来信,他告诉我,你父亲要在你与钱三的见面中假借钱三之手除掉你,或者将你软禁。可我又仔细想了想,如果真是你父亲所为,那么写信告诉我这件事的人又是谁呢?他怎么知道的一清二楚呢?我们当初为什么没有怀疑这一点?”

    “那信你还留着吗?”

    顾少顷的神色终于在姐姐说出最后一句话后变了,毕竟,事实的真相与否,直接关系着他们父子俩的亲情状况,姐姐这样的怀疑,如果成立,那么他们之前所有针对顾儒林所做的一切,都将变成了日后后悔的证据。

    “我一直带着。”姐姐从手包里拿出那封据说可以毁掉顾少顷父子感情的短笺,仔细辨认着。

    “并不是父亲身边的人。”他说着,又仔细看了看,突然响起另一件事,“师姐认得木伯的字迹吗?”

    姐姐摇摇头,轻声说:“木伯并不写字,所以他会不会写字,眼下并不好确认。”

    辨认字体,辨认字体?

    我想着这几个字眼,突然想起圣诞时我和世珂贺叔同参加的那个舞会。

    “师哥,姐姐,我想起来了,你们记得圣诞舞会金陵饭店枪击案吗?我与世珂正是因为收到一封名叫‘莫愁人’送来的邀请函才去的金陵饭店,如果闵家豪并非是真正的‘莫愁人’,而姐姐的推断也正确的话,那会不会这个短笺上的字迹会与世珂当日收到的信笺是同一人所写呢?”我问道。

    顾少顷一听,似乎也想起了什么,“当日我在医院刚刚醒来,也是收到一个纸条说你们有麻烦,这才急匆匆赶到金陵饭店的,如今想来,我们只要将眼下的短笺与世珂的那封信笺与我的纸条三者合起来对比,大概就晓的是不是一回事了?”

    “正是这个理儿。我们回去就办,阿昭,你一会等天亮些给世珂去个电话,问问他信笺还在不在。”

    一通谈话最后聊成这样的结果,我们三人心中各有所想,一时安静下来。这一夜本就过得极为惨淡,先是父亲的救治并不顺利,接着又有更多伤心事要一一处理,我们三人坐在这里,被各自的心事所累,都盼着可以早已回到南京开始着手调查。

    世珂听说了我的电话,沉默了两三秒,这才答复我:“阿昭,那个信笺早已不知去向,当日,我们从金陵饭店回家后,我与少顷就开始调查钱三的事情,之后少顷失踪,等我想起来要再看看信笺时,它已经不在办公室了。很抱歉我弄丢了信笺,可是眼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我得告诉你,伯母她已经知晓了伯父的事情,她”

    “母亲怎么了?”我颤抖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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