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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灿灿心里一紧，怕元毅听到。她转头看元毅，还好元毅正看向别处。
结束了和尤珠珠之间的通话。罗灿灿对元毅提了纠正她英语口音的事。
“面试英语？”元毅问。
“嗯。”
元毅点头，“好。”
两个人一起走出机场，去打车。
*
这些天尤珠珠没有飞行任务，飞行部像是在给她放假一样。闲来无事，尤珠珠逛街，不知不觉逛到了旧货市场。
她走马观花似的看了一圈，买了一个旧磁带。为了播放那个磁带，她买了一个旧录音机。
她带着旧磁带和旧录音机走到梁晋公寓楼下。看到他们两个曾经坐过的那张椅子，她又走过去。瞧了瞧座椅的四个角，螺母已经把座椅的脚都牢牢固定好了。看来是有人修过了。她在那张椅子上坐下来。
这天是梁晋返航回北城的日子。只不过他要晚上十二点二十分到。她抬手看腕表，还有两个多小时。既然来了这里，她不介意多等一会儿。只是不知不觉中，她睡着了。
梁晋拉着飞行箱回来时，发现椅子上的尤珠珠。他走过去，站在她面前看了她几秒，她没有醒来，于是他小声喊：“尤珠珠。”
尤珠珠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梁晋，“你回来了啊？”
“坐在这里做什么？”梁晋问。
“等你。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这又是什么？”梁晋看着录音机，抬了抬下巴。
尤珠珠笑道：“没事闲逛，在旧货市场里买来的。”
起风了，昏暗的灯光中树影婆娑，夜有些凉，尤珠珠一连打了两个喷嚏。
“走吧。”梁晋伸手，提起那个旧录音机，另一只手拉着飞行箱，缓缓往公寓进门大厅走。
尤珠珠跟在梁晋身后。深夜很安静，只有高跟鞋“噔噔噔”的声音和飞行箱的轮子在地上滚动的声音。
两个人乘电梯上了楼。梁晋开门，尤珠珠走进门，摸到一个开关，手向下一按，客厅的灯开了。
鞋架上仍然只有一双男士拖鞋。尤珠珠脱了高跟鞋，光着脚走进去。
“立了秋，地上凉。”梁晋说，“穿我的。”
“还不凉。我喜欢不穿鞋。要是到了冬天，你铺地毯吧。”尤珠珠站在客厅中央笑着对梁晋说。
“冬天？你想得倒是长远。”
想得长远？尤珠珠盯着梁晋，“我们长远不了？”
梁晋把录音机放地上，另一只手放开飞行箱，换了拖鞋，抬头看向尤珠珠，“说什么胡话？”
尤珠珠勾起唇，“所以嘛，冬天要铺地毯。”
梁晋笑了一下。
尤珠珠像看到稀奇的东西一样看着梁晋，他竟然笑了。
“怎么？”梁晋把录音机放在电视旁边的木柜上，拉着飞行箱往卧室走，见尤珠珠见鬼一样的表情，不由得吐出这两个字。
尤珠珠跟着他进卧室。在他放飞行箱时，从他的身后抱住他。
“你笑一下我就感觉铁树开花了，冰山融化了。”
梁晋转身看着她，回想了一下刚才，他没发觉自己笑了，但他说：“尤珠珠，我不是铁树，也不是冰山。”
尤珠珠睨了他一眼，他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像铁树，不像冰山才怪。
梁晋站着，仔细看她
尤珠珠问：“看什么？”
“你是技术数一数二的的飞行员、女机长。”梁晋说。
他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尤珠珠知道他还在想那天有人反对授予她功勋飞行员荣誉的事。她不由得笑道：“梁机长，这就是你的安慰？”
梁晋：“嗯。”
“一点都不实际。”她翻了个白眼。
梁晋想了一下，说：“逛街。”
“嗯？”
“明天陪你逛街。”梁晋说。
尤珠珠笑弯了眼。“请确保你的银～行～卡余额充足，信～用～卡额度足够。”
时间不早了，梁晋说送她回去。
尤珠珠的手在他胸膛上摸～来～摸～去，“送我回去？”
梁晋咳了一声，拿开她的手，说：“那去洗，早点休息。”
尤珠珠进了浴室洗澡。这里没有她的衣服，她又穿的梁晋的衣服——只到大腿根部的白衬衣。
梁晋去洗的时候她就捣鼓那个旧录音机。那盘磁带放进了录音机里。按下开关键，音乐声响起，是秘密花园的钢琴曲。
公寓的隔音很好，尤珠珠放得也不大声。她听了一会儿，笑道：“音质不错。”
梁晋从浴室出来，听到音乐声，转头，看到翘个二郎腿躺在沙发上的尤珠珠。那两条晃晃悠悠的白皙修长的腿秀色可餐。
梁晋为自己的想法皱了眉。
尤珠珠发现梁晋出来了，立即从沙发上起来，走到他面前，笑着说：“跳支舞。”
“还不困？”
第六十章（）
“不会跳。”梁晋低头看着尤珠珠；说。
尤珠珠道：“没关系，你跟着我动。”
梁晋看着她透着期冀的眼睛，半晌，点头。
“这只手牵着我；另外那只手轻轻搭在我的腰上。上身端正，保持仪态。脚跟着我的节奏走就是。”尤珠珠简单地给梁晋说了一下该怎么跳；然后抬头说：“梁机长；我们试试。”
梁晋按尤珠珠说的；一只手牵着她的手；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腰上。
“上身一定要正哦。”尤珠珠又强调了一次。
梁晋上身笔直。
“跟着音乐，跟着我的动作来吧。”
尤珠珠的脚步随着音乐有节奏的前进、后退、转弯、旋转。梁晋跟着她学。几个回合后梁晋就掌握了要诀，很契合地和她配合。
“就是这样跳的；梁机长的仪态保持得很好。”尤珠珠夸奖。
“简单。”梁晋的眼里有不易察觉的欢喜。
音乐节奏轻缓；两个人的动作也轻缓；他们就像有史以来便这么跳着的一样，身体和对视，是一种永恒的美。
此时已是深夜，七巧桥上只有灯光亮着；没有人在上面行走，连车也几乎没有。人们进～入了梦乡；城市像一座空城，虽有秋风阵阵；却是一片寂静。
这是只有两个人的世界。
跳着跳着；尤珠珠把头靠在梁晋的胸膛上。
“保持好仪态。”梁晋提醒尤珠珠；他忽而前进忽而后退的身体仍然保持着笔直的样子。
尤珠珠又把手从他手中抽出来，双手抱住他的腰，闭上眼睛。
梁晋手中一空，他低头，看向怀中的人，问：“不跳了么？”
他们的身体还跟着音乐在缓缓动。尤珠珠在梁晋怀中懒洋洋地说：“就这样跳。”
梁晋空出的手一收，放在尤珠珠的后脑勺上，搭在她腰上的那只手搂住了她的腰。两个人变成了搂抱的姿势。
“一定要保持仪态，是谁说的？”梁晋缓缓说道。
“我说的。但最好的感觉就是这样搂搂抱抱的。”尤珠珠在他怀里闭着眼睛，轻轻笑。
“你说呢？”她问他。
梁晋没回答。
“我喜欢你身上男人的味道。”尤珠珠说。
梁晋道：“不是沐浴露的味道？”
尤珠珠轻声笑，“男人的味道。”
跳着跳着，梁晋觉得女人娇～软的身体愈发柔软，仿佛随时都会从他手中滑下去一样，他搂在她腰上的手情不自禁地紧了一些，扣在她后脑勺上的手也多了点力道。
尤珠珠缓缓睁开双眼，抬头看他，和她一起跳着舞的男人，表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温柔，让人看了着实觉得舒服。她弯了弯唇，轻唤：“梁机长。”
梁晋的手把她的脑袋按进了他的怀中。
“好难得看到这个样子的你。”尤珠珠说。
梁晋没说话。
“你的心也跳得很快。”她说。
梁晋仍然没说话。
尤珠珠的右手从他腰上收回来，放在他的心口，感受着他的心跳，嘴里还跟着心跳的节奏念：“噗～～通，噗～通，噗通。”
“别说话。”梁晋低头看她。
尤珠珠的手钻进了他的衣服。
梁晋又说：“别动。”
第六十一章（）
尤珠珠的手没有再乱动。两个人抱着彼此；身体随着音乐缓缓摇晃。
音乐声停止，梁晋的脚步停下来，怀中的人也不再动，一支舞结束了。只是两个人都没有急着分开彼此。
外面星星点点；夜色沉沉，他们相拥着；没有说话。她喜欢他硬实的身躯；他没碰过这样娇软的身体；抱着的时候；他的心也是软的。
“梁机长。”
良久；传来她懒洋洋的声音。
“嗯。”
“你是喜欢尤机长的，我听到你心里的声音了。你承认吗？”尤珠珠低低地笑了一声。
“我”梁晋低头看她，却感觉到她呼吸平稳绵长。她没有再说话。梁晋把她横抱起来；抱到卧室里的大床上。然后；他在她身侧躺下。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带来的疲惫在这时忽然席卷而来。他也很快就睡着了。
不过；这个时候还有人没睡。罗灿灿在元毅那里，元毅在给她纠正英语发音。
“发in这个音的时候，不是这样吗？”罗灿灿皱着眉头问。
“鼻音重了一点点，你再试试。”
“drink。”罗灿灿又说了一遍；问：“这样吗？”
“比刚才好一点，不过还不够顺畅。”
罗灿灿又念了几遍；勉强算过关。
“把整个句子说一下。”元毅道。
“whatwouldyouliketodrink？”
“再抑扬顿挫点。”
罗灿灿又说了一遍。元毅听着，没有表示。罗灿灿便又说。好几遍过后；元毅点头；“可以了。”
罗灿灿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元毅抬手看了一下腕表；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他说：“太晚了，今天到此为止。”
“麻烦姐夫了。”罗灿灿站起身来。
“走吧，送你回去。”元毅也站起来。不过，他去西西的卧室看了一下西西。西西睡熟了，也有阿姨带着，他走出了卧室。
元毅开车送罗灿灿回住的地方。路上几乎没有车了，深夜的宁静和白天的喧嚣成了鲜明的对比。
罗灿灿看了一眼开车的元毅，又看向前方比白天暗了不少的路。
无论什么事，不管多晚，元毅都会送她回家，从来不留她在他那里过夜。她也不敢奢求，因为他是她姐夫，无论姐姐离开多久，他都是他姐夫，她也一直认为自己配不上他。只是她还是努力地让自己变得更好，心里有一种“到那一天或许能配得上他”的念头。
*
翌日，梁晋兑现他的承诺，陪尤珠珠逛街。
尤珠珠买了一双高跟鞋，摸钱包的时候，梁晋把一张信～用～卡递给了收银员。尤珠珠笑了笑，把摸钱包的手收了回来。
“梁机长的卡我随便刷吗？”离开收银台后，尤珠珠笑眯眯地对梁晋说。
梁晋看了她一眼，“可以。”
“额度够吗？”
“除非你买航空母舰。”
尤珠珠转身，双手攀在梁晋脖子上，后退着走，笑着打趣，“我有一个金主了。”
梁晋的嘴角轻轻扬了扬。
尤珠珠说完，迅速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放开他，转过身，走在他身侧，双手挽着他的手臂。
尤珠珠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