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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已经去过a市,所以谢芝芝有此一问,胡悦怔了一下,“没有,我——过年都排了值班的,应该不回家。”
“还是要回去一趟好,有些事,趁热打铁。”谢芝芝隐晦地讲,“要么,叫你家里人来s市过年也好——可能这样更好,自然点。”
这也是为她打算,怕夜长梦多,师霁清醒过来,两人的事情有变,所以赶在现在见完父母,就真的好谈婚事了。谢芝芝这是全盘在为她打算,也侧面透出多不看好她的前景——又是脸不配,又是男人的激。情不可靠胡悦想她的看法,大概也代表多数人的角度,她和师霁,各方面差距确实太大,麻雀飞上枝头的感觉太强,一下改变的待遇,让人羡慕,却也让人觉得难以持久。
大概也就是这样,骆总才没把她放在眼里吧
只是这话,她就不好和谢芝芝说了,胡悦回到办公室,先喝完一大杯咖啡,坐在那里想了有一会,这才打开软件,在公事之前,先给骆总回微信。
股权的事情我确实不知道,师主任的用意我也不是很懂,这些东西太值钱了,真真姐,我有点看不懂,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想了一会,又发,有些话,按理我不该说,但我是这样看——我觉得,师霁未必是真的想把股权给我,可能,这是他对宋太太那件事的反应吧
就像是谢芝芝觉得师霁有意往十六院院长的位置发展一样,每个人都会本能地把别人的举动合理化,用自己对他的认知去套用逻辑,猜测原因。很显然,在骆总的认知中,胡悦的这个猜想,也远远比师霁为爱失了智,要把她捧上高位更合理。她很快地回了一行省略号,和你讨论这件事,是有点怪
是挺怪的,她们如今大概算是坐实了情敌的关系,但对话的氛围却并不紧张,这大概是因为师霁本人就很奇怪的关系,这两个女人的关系有些微妙,惺惺相惜算不上,但在应对师霁突如其来的安排时,竟隐隐有点同仇敌忾,胡悦也觉得很怪,但这合乎她的利益,我也觉得他太急了,交给我的东西很多——但是,我没和他说海外出差的事情。
骆总在a市对她提出的转职offer,是很诱人的,也是一记阳谋,这是她们两人之间的事,胡悦如果把师霁扯进来,再巧言令色地搬弄是非,骆总心里对她的评价大概也会调低,但现在她们倒互相有了一丝信任,嗯,我知道你没有说,这件事,我交给别的医生去做了,你现在发展更好,他愿意给你这个机会,对你的事业终究是有帮助的,你应该珍惜这个机会
那股权的事
胡悦对j's的股权构成了解不清晰,按她想,师霁过渡股权,可能是必须要告知骆总,甚至取得她的同意,所以她才会预先给自己剧透——甚至她还有个很大胆的推测,那就是师霁其实并不是真的想把股权给她,只是想要利用股权的转移,逼得骆总出面反对,可以籍此和她吵翻,最终的目的,大概不外乎是撕扯清楚两人的关系,师霁现在感情上有了新动向,而且,骆总这些年明里暗里的手腕,他恐怕也忍耐很久了。
她能想到,骆总当然也能想到,所以她拖着不去见师霁,不和他吵,转而来找她,一个破局的方法是骆总不表反对,由胡悦出面婉拒,当然,这也要她私下能开出让胡悦满意的筹码,毕竟,j's的股权有多值钱,两人心里都有数,想要护住这个盘子,恩与威,少了一个都不行。骆总会过来剧透,大概就是有这样的打算,胡悦这,等于是在询价了。
骆总本人却似乎仍在纠结,师霁现在已经有了女朋友——其实胡悦真不知道师霁为什么值得她做到这一步,这股权,给了就给了,师霁让的是自己的份额,她不肯,不肯的只是个面子:只是不肯承认,师霁很快会有一个人尽皆知,能公开代表他的女朋友,争的就是这口气,不肯让这个步,不肯坐实胡悦的身份,一点实际上的意义都没有。而想要争到这口气,她要付出的代价,怕是连骆总都要感到肉痛。
就算是再感情用事,牵扯到这么巨额的财富,商人的一面应该也会出来作祟,她停顿了很久都没有回,胡悦却是没法再等下去了,弄完文书,立刻就去手术,她说最近累得要命,真不是吹的,师霁以前还有点旧社会大师傅的架子,很多手术上的技巧,要胡悦自己去揣摩、偷师,自己学不来了,再磨着才肯教,但现在要捧她上去,手术要一个个教会,主动传艺的次数比从前多多了,还给布置家庭作业,她是真的都快学不过来了。
从手术室出来,累得瘫在办公椅上,休息了几分钟才重新打开手机——从时间来看,骆总是足足考虑了一个多小时,这才给她发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今年过年,你多陪陪师霁,他总是一个人过年,今年的心情应该不会很好。
这是还没下定决心,要不要私下买断这口气?还是决定拖一拖,希望师霁在流程走完之前改变主意?亦或者是思绪起伏间忽然惦记起这件事,于是又忘记了和师霁的勾心斗角,情不自禁地转而关心起这个冷血无情、用过就丢的‘渣男’?对她,师霁是太无情了一点
骆总到底是什么态度,胡悦现在实在想不明白,但她和谢芝芝今天不约而同提起的这个点,让她不由也注意到了过年的问题——这些年从来没有正经过过一个年,倒是对这些东西都看得淡了,实习的时候,除夕、初一她都自告奋勇的值班,也是到了今年,好像才觉得这个年有了一点别的意义。
马上就要过年了。
思及此,她心念一动,就给师霁发起了消息,问得也很有技巧。
这个年,你打算在我家过,还是在你家过?
她的家,他之前就来过几次,但他们从a市回来以后,各自忙翻天,从未约会过一次,更谈不上登门拜访,他的家,她可还没有去过呢。
师霁回得也很慢,但胡悦笃笃定定,她知道他正在开车回家的路上,只有红灯才能看信息——果然,大概十分钟以后,他回了一段语音。
很短,就两秒,语气也很不耐烦。
“你傻呀?”
“当然是我家!”
椰子鸡()
“哇——呃——嗯呀。”
起承转合、抑扬顿挫;这四个语气词生动表达胡悦头一次造访金龟婿大宅的心情;一开始总想做得好看点哄他开心;初进豪宅;夸张点喊声哇;表示对品味和装修的钦服——随着眼神越来越往深;200多米大平层一面墙也没有找到;笑容渐渐凝固在嘴角,就算是表面文章都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呃’地拖延时间。
等到把整个房子都看过一遍;也无法回到‘哇’的节奏,只能以意味深长的‘嗯’作为结尾,胡悦最后‘呀’了一声;“连厨房都没隔断;怎么做菜啊?一屋子都是油烟了。”
“有抽油烟机。”师霁说,差一点还口误说成‘抽风机’。
“这些年来你用过一次吗?还能正常运转吗?”
“应该可以吧好像过一段时间都会有人过来维护的。”
从师霁的语气;就可以知道;他多数是从没自己亲手打开过抽油烟机;“餐具呢?”
“入住的时候好像买了一些。”
倒是齐全;看着也贵;细白的骨瓷在橱柜里摆了好几套,锅子也有两三个未拆封的摆在柜子里;甚至连电高压锅都有一套,师霁请的钟点工还算勤快;擦拭得挺干净;但胡悦忍受不了,赶紧把估量着要用的餐具都送进洗碗机,“洗碗机开过吗?”
这个倒是天天开的,师霁每天吃早饭的咖啡杯和吐司盘都送进来洗,耗材也有,摆进去开洗,她拉师霁去超市买菜,顺带买点洗菜盆什么的,“你的桌子是实木的吧?”
“是。”
那就还得买餐垫,否则桌子随便就能烫出印子,两个人推了一个购物车,胡悦看到什么都想往车里放,最后还得是师霁扯着她,“太多了,放不下的。”
“这个盆很难看,又大,不要买。”
“这个实用!”胡悦和他争来夺去,“你不要,用完以后就丢了,或者给我带回家——哎呀别争了,人家快关门了,除夕呢!赶紧买赶紧买。”
都是上到除夕前最后一天的人,别的医生没那么忙了,上班也只是磨洋工,他们不同,工作量都欠了一周,之后又遇到工作范围调整,连轴转忙到昨晚才算是告一段落,也把住院部的分管病人都送出院——可以择期的话,大多数客户也不愿意在医院过年。胡悦一觉睡到今早10点还觉得腰酸背痛,那还有赶市场买菜的功夫,超市里捡着什么就是什么了,好在城市超市这种进口超商,货源一向充足,配个双人年夜饭还是绰绰有余。
“有白萝卜哎,萝卜干贝排骨汤,怎么样?”她拿起萝卜和师霁商量,“我看看,三文鱼腩、牡丹虾、北极贝,做个刺身冷盘,那边有鱿鱼,爆炒一下,有点辣味,你看怎么样?”
“我想吃螃蟹。”师霁很有主见。“避风塘做法。”
“那个很麻烦的,”胡悦皱眉讲,“你不要因为做饭的人不是你就乱开条件——且不说这个要油炸烟雾大,哦对了,你家有油吗——就说面包糠什么的,要买都是一大包,你家哪里放得下?”
师霁没得好说,他家是极简主义,不像是一般家庭,做足了储物空间,房间看着大,可橱柜就那么几个,实在并不生活化。胡悦也很好奇,“当时为什么会做这样的装修,一般的房子,至少承重墙要有几面的啊。”
“这栋公寓,当时主打的就是完全定制化,承重墙都是做在建筑外墙,屋内的布局,可以由业主自行定制。”师霁也有点尴尬,他仿佛为自己辩解,“——当时没有想过会在屋内烹饪,有什么饭不能在外面吃?”
“有什么饭一定只能在外面吃?且不说这个,你这是完全没打算在屋内留宿第二个人啊,还好,洗手间是做的隐藏式,不然岂不是客人想登门造访都不行了?”
大家成长的环境不同,概念真的不一样,对一般人来说,在家吃饭才是常态,但师霁从小吃食堂长起来的,出门吃饭对他来说大概才是正常,胡悦不多争辩,随口讲,“这样不行的,以后肯定要重新装修。”
没听到师霁回答,她才忽然意识到,这话说得很暧昧,赶紧想分辨,又知道只能越描越黑——但她确实只是在闲谈而已,没有多的想法,一句话卡在舌尖,说不出吞不下,噎得脸都红了,看都不敢看师霁——他现在肯定是就等着嘲笑她,不可能有第二种反应。
还好,师霁没有穷追猛打,这么大的破绽居然都放过,胡悦东摸摸西摸摸,自己的尴尬差不多缓过劲了,他才天外飞来一句,“那你打算怎么装修?”
手里拿着的朝天椒,差点没滑落指尖,胡悦偷眼去看师霁,他的脸扭着,没看向她这里,耳根好像有一点红,但也不是太明显,胡悦想看得更清楚点,但她也有点不自然,咳嗽了一声,“装修我不知道啊,我又没装修过几套房子。”
“随便聊聊而已,你是不是想歪了?”
“我想歪到哪去?你是不是想歪了?”胡悦撑着说。
这个话题就像是鸡生蛋、蛋生鸡,是可以永无止境循环下去的抬杠,两个人都长大了,不至于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