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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难为情的把一个锦盒推到了刚刚那一堆东西中,然后开始解说:“这是迷。幻。药,就是,就是,唔,你不用亲自动手了”
尽管他说的支支吾吾的,但是江陵还是懂了,这是给昭阳帝用的,免了自己“劳累”。
“哦。”江陵淡定的应了一声,淡定的问,“有没有不举的药?”
“啊?”
江陵一把拉过梅九,手掌遮过脸,凑到梅九耳根边,说着悄悄话。
“懂了吧?”大概解释了一番后,江陵笑盈盈问道。大概是一起干晕了昭阳帝,江陵有种狼狈为奸的感觉,瞧着梅九也不抗拒,便打算拉着梅九继续干“大事”。
“有没有?”
梅九脸红通通的,呆呆的摇了摇头。
于是江陵叹了口气,想想也是,梅九怎么也不可能随身带着这种东西。
“我有这个。”梅九回过神来,往江陵手心塞了一个纸包,“这是七日倒,听着好像是个酒的名字,但是普通人吃了这东西后,会浑身无力,整整七日之后,才会慢慢恢复。”
“好东西。”
“嗯。”梅九唇角微微上扬,点了点头,就像得到了长辈夸奖的孩子。
“最后麻烦你一件事吧。”江陵拍了拍梅九的肩膀,“帮我把老皇帝绑起来,绑的好看一点儿。绑的羞耻一点儿。”
梅九:“???”
房门阖上,梅九已经离开,江陵打开了窗棂,确定人已经完完全全离开后,靠着木窗,欣赏夜幕这一轮弯月。
系统从花丛中滚了出来,跳上了窗棂后,跟着江陵一人一边,举头望明月。
“宿主啊。”系统叹息,满是沧桑感,“我怎么觉得你在教坏五好少年?”
“你不怕他了?”
经书抖了抖:“呃,还是有点儿怂。”
江陵弯了弯唇角,似笑非笑:“至少我很确定一件事,梅九不仅对他这便宜哥哥没有一点儿感情,甚至有点儿不满,不爽,讨厌,或者说恨?”
一般人知道别人敢这么对自己的亲人,不一拳头甩过去算好的。若是这么对一个陌生人,除非是那种没心没肺没良心的,大概都会有点儿不安。
可是梅九通通没有,甚至情愿助纣为虐。
这对江陵来说,是个好消息。
把这些甩在脑后,江陵熟练的打开系统页面。
经书上的内容放大成虚影,凭空浮现在江陵面前。江陵先瞧了瞧主线任务完成度,虽然进展缓慢,却在逐步上升,说明梅少恒和韩素的感情稳定加深。
随后,江陵打开了邮件箱,邮件箱中显示信封图案,江陵抱着一丝好奇点开了信封。像是点在了气泡上,轻轻戳一下就没了。
江陵恍然,无机质的声音传入耳中。
'开启修炼系统'
'页面更新,请注意查看。'
不惑之年的昭阳帝蓄着短须,看上去威仪而肃穆,然而跟随昭阳帝数十年的王大太监心里头却清楚,昭阳帝好美色。
不是一般的好‘美色’。
宫娥拉开垂落于地的珠帘,昭阳帝才走了两步,身子一歪,被眼明手快的王大太监扶了起来。
“陛下,您没事吧?”
大太监心知陛下今日兴起,喝的有点儿多,便低声询问:“陛下,要不要让御膳房备些解酒汤?”
昭阳帝维持着刚刚的姿势没有出声。
大太监心中纳闷:“陛下?”
昭阳帝摆了摆手,示意大太监禁声,还带着几分醉意的眼睛黏在了里头。
大太监顺着昭阳帝的视线看过去,心下惊叹,终于明白了昭阳帝这副呆楞神色的原因。
第184章 剑仙(十)()
一百七十七
天仙真火不是那么好吞的;就算吞了也不是那么好消化的,至少目前的梅九还没法子一下子把星火全部消化。
因此火星子飘忽于他的衣角发梢上,将他碰到的东西烧成灰烬。
他起来的及时,虽然没把江临川的床榻烧了,却不小心把江临川的桌子烧了;一层细碎的灰烬洒在地板上;这让来到这个世界不久的梅九有些不知所措。
他觉得自己大概犯错了。
两人站在那黑灰边上;江临川抬手拖着下巴;半大少年则低着头,跟江临川解释:“手碰到了桌子;桌子就变成这样了。”
白净的手指头一伸,又乖巧又柔顺的指了指那灰尘。
“我想清理一下;有人告诉我,该用扫帚打扫,可是我碰到的扫帚全部都变成了灰。”
白净的额头上散落着细碎的黑发,细长的眉毛下;睫毛扑闪扑闪的;时不时抬眸瞧江临川一眼,一双眸子清碧如泉。
“然后我就不敢碰别的东西了。”梅九神色真诚又青涩;软糯糯道,“对不起”
“”
上头没有声音;梅九忍不住在瞧一眼;便对上了江临川忍笑的脸。
——似乎忍笑忍的很辛苦。
梅九不由咬了咬下嘴唇;将淡色的唇印下浅浅的牙印;声音含糊:“哥哥”
江临川:“哈哈哈。”
“”
听完前因后果笑了一通的江临川心情格外的好,瞧着少年无辜又乖巧的面容,含笑询问:“要多久才能消化?”
梅九算了算:“至少要等到明晚。”
大概是觉得自己这样太累赘,又补充:“我可以不碰别的东西,可以不回剑里头吗?那里太黑了,一个人都没有。”
“想碰就碰,把无休阁烧了都不打紧。”
梅九眸光疑惑。
江临川笑容肆意:“小九,我刚刚混了个家主的位子。”
“家主?”梅九不太理解这个词,便问,“很厉害吗?”
“在江家可厉害了,以后可以横着走,不说别的,你想烧什么,就烧什么。”
“可是这是哥哥的房间”
江陵倾身凑近,梅九没醉之前,意识清醒时,不太习惯跟人接触,下意识想要后退几步,又硬生生忍住。
江临川从他耳边蹭过,声音欢快而轻微:“无休阁是老祖宗的地盘,过几天我就搬去我该住的地方,所以你随便烧,能给老头子添麻烦的事,肯定要干啊。”
“可是”
“要是真全烧了,老头子就没地方住了,也不知道到时候他什么脸色,会不会把鼻子气歪了。”这几句话被老祖宗听到可不得了,所以江临川直接将声音传入了梅九耳中。
梅九被江临川影响,下意识压低了声音:“那我试试?”
“别哈哈哈,我就开个玩笑,我还要在无休阁住几天,无休阁没了,我就没时间搬家了。”
梅九点了点头。
经过江临川这么一说,气氛完全轻松下来,梅九已经完全不在意烧了桌子这件事了。
江临川懒洋洋起身,抬手便要揉一揉梅九的额头,却被梅九让了过去。
梅九微微瞪大了眼珠子。
江临川便顺势揉了揉他的额头,额发被揉成了一团。
陡然被这么碰触,梅九不由往后缩,整张脸都皱在一起,伸手去扒江临川的手:“哥哥,真的会烧到你的。”
江临川及时收回了手,嗤笑:“我刚刚在老头子火海里滚了一圈,稍微碰你一下而已,不会受伤的。我可没那么娇弱。”
言罢,屈指在梅九额头敲了敲。
不重,却透着几分亲昵,之后把手摆在了梅九面前,表示稍微接触一下,自己并不会有事。
接下来几天,江临川便窝在无休阁中,跟自己的剑灵打好关系。
真要说的话,他们“相伴”了十年,加上梅九纯粹、乖巧、好相处,所以接触起来非常融洽。
碍于梅九对这个世界“不熟”,又是江临川害得他不能碰触物体,江临川便用一天的领着他把整个无休阁转了个遍。
江临川惯会察言观色,梅九又不会隐藏,因此只要梅九对某一样物件稍微感兴趣,便要停下好好介绍一番。
两人凑到一处,一大一小,能叽叽歪歪半天。
江临川对梅九格外的耐心、细致,不一会儿便哄的梅九眉开眼笑,露出温柔腼腆的笑容来。
到了晚上,江临川没有回自己温暖又柔软的床榻,而是陪着梅九坐在凉亭的台阶上吹凉风。
天上繁星几许,湖中水波荡漾。
他们一个坐一个躺,仿佛还是从前,江临川靠着一把石中剑说整晚的话,醒过来时,晨光熹微,水露自叶尖低落。
待梅九身上的火焰消失之后,江临川便教他写字,并不是认字,而是“写”。
梅九天生便会这些,但是真的要实战写几个字的话,那就是狗爬字了,江临川让梅九写了几个字后,捏起那张狗爬字的白纸,笑了半响。
直到梅九快把自己的头伸到案台底下时,江临川才拿着自己以前的字帖让他临摹。
歪歪扭扭的狗爬字逐渐变得端庄起来,梅九学的非常快。
大概剑灵天生便有“灵气”。
梅九坐在案台前,肩背挺直,认认真真临摹字体时,江临川便抱着一本人物怪志坐在窗棂边的书桌上。
窗棂挂着一面竹帘,卷起了半边,光线从纱纸透入,江临川捧着书,神色慵懒又随性。
这样一坐,通常就是一整天,而江临川翻完一本人物怪志只需要两个时辰。
见梅九完全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便出门端了几盘糕点。
一边吃,一边检查梅九的长进。
自己嘴巴里咬着糕点,白净的手指捻着淡黄的桂花糕送到了梅九唇瓣。
梅九握笔写字的手一顿,江临川的声音便从边上传来:“张嘴。”
“嗯。”梅九从鼻尖发出一声小小的应答,张嘴小心翼翼的把桂花糕含在了嘴里,软糯香甜的味道便在舌尖化开。
“好吃吗?”
梅九垂下眼帘,握笔的动作标准又谨慎,一边临摹江临川的签名,一边回答:“好吃,很甜,很软。”
江临川轻笑,随口一答:“你也是,又甜又软。”
梅九正在写“江”字的最后一笔,闻言,手一抖,将那“一横”滑出去老远。
八月。
江临川搬出了老祖宗的无休阁,以江家家主的身份,名正言顺的搬进了他父亲江晏生前所居之地。
住进无休阁寻求庇护之前,江临川什么都没带,踏出老祖宗的庇护范围时,他身边多了一个半大少年。
除了江家老祖宗,谁也不知道这个半大少年是从什么时候起跟着江临川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只能从表面看出,江临川对那个少年极好。
几乎是有求必应。
而冠了家主这个名头后,江临川却似乎对江家一应事务并不感兴趣,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问,倒是很会享受,摆着家主的身份享受。
住最好的,吃最好的,修炼用最好的灵丹妙药,服侍自己的人也要最好的。
只要他不动别人手里的权利,大半人处于观望态度。
江临川又将安之、若素两个丫头召回自己身边,还养了一批修为低微,却容貌鲜妍,极擅琴棋书画的女修。
府中奇花异草争芳斗艳,打扮精致的女修比枝头的花儿更加引人注目。
江家之人远远经过,丝竹管弦之音便缠绵入耳。
若是踏过门槛,便能看到貌美的女修聚在庭院,有人翩翩而舞,有人采花扑蝶,有人抚琴吹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