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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一口血咽在了喉头。
韩素自顾自的道:“我不知道你和”
和梅少恒青梅竹马有故事?
江陵明白她想说什么,立刻打断:“别耽误时间了,快点儿穿线。”
“哦哦。”韩素手忙脚乱的捻起了九孔针,这一次,还没开始穿就断了。
“噗。”
韩素顺着声音望去,便见江陵笑的眉眼弯弯。
'韩素好感度20'
江陵抬头,韩素好感度总共80,目前江陵所认识的人里头,好感度最高的一个。
“宿主,女主绝对在心里给你发好人卡了。”经书飘到了面前。
江陵摸了摸下巴,默默点了点头。
随后,经书翻开,直接到了任务那一栏。
支线任务:江菱诬陷女主偷窃
道具:祈福香囊。
韩素靠着窗棂,对着皎皎月色,试图穿过线头。
“穿不过的话,直接放弃吧,又不是什么大事。”江陵轻声。
韩素没有回头,脸颊微红:“吉利啊。”
只有三个字,便可窥见其中的甜蜜心思。
毕竟是七夕节,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
许是不太好意思,韩素自己见江陵一直盯着她看,便拉着江陵一起来,最后,江陵成功穿过针孔时,韩素捻断了最后一根针。
“行了。”江陵夺去了丝线,在韩素苦大仇深的目光中镇定自若的微笑,“与其在这里干这些有的没得,不如拉着”
江陵将心上人几字压的极为低,调侃:“去放莲花灯。在莲花灯里多写几个字,比如一生一世一双人什么的。”
韩素猛的起身:“好主意!”
江陵摆了摆手:“快去吧。”
在韩素下楼之时,江陵将祈福香囊交到了明香手中。明香点了点头,在阁楼之外追上了韩素。
江陵一只手撑着下颌,漫不经心往下瞧去。
明香将香囊交到韩素手中时,韩素珍重的塞入怀中。
韩素很快就会发现,她的夫君有个同样的香囊,那是去年花灯节,真正的江菱和梅少恒在姻缘庙中求的。
那是江菱和梅少恒的定情信物。
韩素小跑离开,甚至将宫娥甩在了后头,江陵揉了揉眉心,觉得无聊透了。
“梅少恒的确做到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系统在旁边嘀咕。
看完了大半冷酷王爷的囚妃的江陵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梅少恒这人,大概是爱就捧上天,不爱就碾成泥。现在韩素就是这脚底泥巴,很快江菱就会变成这泥巴了。”
“这么一想,撮合他们两个也行。”江陵试图说服自己。
“这么想就对了嘛,好好完成任务,升官发财就在眼前,宿主你加油”
话音未落,江陵就对身侧的嫔妃笑了笑,在对方回笑后,跟她一起出了门。
“喂!宿主!你好歹等我说完啊!”
“你又没长一张漂亮的脸,也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谁有空听你说话?”江陵留下了一个特别冷酷无情的背影,随后温声跟身侧的美人说话谈人生。
系统:目瞪口呆。
皇帝摆的是家宴,除了后宫嫔妃外,便是几个皇子公主,以及皇子妃和驸马。
江陵同身侧的如妃亲亲热热过来时,在场已经有了不少人,德贵妃高居上位,俨然是后宫之主的做派。
前不久才升了妃位的江陵位置较上,才到了位子,便听到了王大太监的声音。
昭阳帝迎着无数讨好声上位后,江陵抬头。
让他意外的是,老皇帝后头跟着一个格格不入的人。
那是一个少年,高高瘦瘦,脸上带着些婴儿肥,大概十三四岁的模样,他见过,在百荷湖畔,那是系统误判的危险人物。
而在满眼锦绣繁华的宴会上,他跟在老皇帝后头,穿着阴阳鱼鹤氅,腰间悬着一把桃花木剑,颈项带着长命富贵锁。
大概是察觉到了江陵的目光,少年侧首,及肩的碎发零散落在肩头,朝着江陵笑了笑。
在宫灯明亮的灯火下,碧色眸子清如泉水。
系统一哆嗦,经书直接飞到了江陵额头上。
“宿主,上次的故障让我有点儿后遗症,我现在看到他有点儿犯哆嗦。”
江陵礼貌回笑,目光落在了少年头顶,又忍不住再次瞅了他一眼。
少年已经回过头去,只能看到柔和的侧脸。
“如果我没眼花,你没出现故障的话”江陵慢悠悠开口,“这一位对我的好感度是”
'-100'
系统被扔在了一边,自顾自的喃喃:“夺妻之恨?杀父杀母之仇?还是你欺骗了人家感情?骗身骗心?”
“”
江陵默了默,转过头,冲着身边之人笑了笑。
第196章 剑仙(二十二)()
一百八十九
徐陵白家一事落幕;江临川抱着才五岁的外甥回江家。
他脸上沾的血珠子已经凉了;在苍白的皮肤上结出暗红的痂,神色空白,无喜无怒;唯有漆黑的瞳孔映出残破的建筑物,以及一地的尸体。
男童在他怀里哭的撕心裂肺;柔弱无力的小手抓着江临川的头发、脸颊;却连皮肤都抓不破,最后哭累了;才在江临川怀里睡过去。
江临川松开了捂住孩子眼睛的手,手心濡湿温热,那是白近真的血;也是小外甥的泪水。
被凉风一吹,泪水和血液的混合物迅速凉去,冷进了骨头里。
此时正是深秋;徐陵种满了红枫;像是燃烧的火焰似得,仿佛要把所有浓烈的色彩;赋予这个郡城。
江临川踩着满地枫叶;恍然回首。
远远看去;倒是看不到白家的毁损之处,只觉得琼楼玉宇;巍峨华贵。然而江临川很清楚一件事;若白家是盘旋于徐陵的一条蛟龙的话;此时已经被他们砍下了龙首,只剩下一具尚且庞大的躯壳罢了。
“我记得,白近真一直对锦衣很好。”江临川幽幽开口。
追随于他的黑衣侍者无法得知浑身鲜血、仿佛厉鬼、却偏偏抱着一个白嫩嫩孩子的主人在想些什么,只能垂首称是。
“所以我放心的将锦衣交给了他五年呵。”
若有若无的轻笑一声,江临川抬步,不再回头。
一片枫叶自枝头飘下,在他衣袂间滚落。
回了江家后,白锦衣醒了过来,又是一顿哭闹,这孩子脾气死倔,不吃不喝就是哭,不管是谁都没辙。
江临川将浑身的血腥味洗净,脱了锦衣玉带,换上了一套比较亲和的素净青衫,仿佛要把现在的自己和白家那个修罗厉鬼似得自己彻底区分开来。
他拿着一个木制弹弓试图逗外甥玩,小弹弓是他在猎户家养伤时,小皮猴送他的,非常的粗糙,当时小皮猴得意洋洋的说:“这是我自个儿做的,可好玩了。”
白锦衣就比皮猴小那么几岁,江临川觉得,小外甥也该喜欢的。
他还朝着小外甥笑了笑。
眉梢眼角的凌厉讥诮尽皆收敛,唯留下几分温柔和孩子气。
然而小外甥见了他,哭的更厉害了。
安之、若素搂着白锦衣哄。
江临川退后到门槛处,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直至深夜,霜天月色照了他满身。
大概是闹腾太过,孩童又太脆弱,到了晚上白锦衣发起热来。
江家一堆修炼的丹药,却找不出治疗小孩病症的丹药来,江临川就吩咐黑衣侍者把江家的炼丹宗师寻过来,给孩子看病。
大半夜被拉过来的炼丹宗师看着杵在门口的家主,又看着被侍女们轮流照顾的男童,深刻的觉得自己被大材小用了,却又敢怒不敢言。
炼丹宗师离开之后,比较细心的若素拿着沾湿的帕子给男童擦拭额头,安之则在鼓搞几味灵药。
据宗师说,天下灵植这么多,拿几样解百毒又药性温和的,磨成粉兑水给孩子喂下就行,保证不会出人命——非常的有庸医风范。
将白锦衣额头的冷汗拭去后,若素收了帕子正要用凉水泡一下时,身侧多了一截青色柔软衣料。
“主人。”若素一惊。
“嘘——”江临川手指抵唇,半蹲在床榻边,抬手抚上小外甥的额头。
孩子的额发有些湿润,脸颊红彤彤的,微烫的温度从额头蔓延到江临川的掌心。
江临川呢喃:“也只有现在,这孩子才会乖乖让我碰。”
“我是他舅舅,怎么也不会伤他,但是他很怕我”
若素听的心酸,低头掩饰了眼角的湿润,她也算是陪着这对姐弟长大的“老人”了。
江临川低头,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自己的小外甥。
才五岁的孩子,面容不曾长开,但是口鼻很像白近真,一双眼睛却像江相宜。
江临川看着看着便忍不住想,像白近真的话,小外甥以后估计非常俊美,但是眼睛像姐姐的话,这份俊美中又多了一分秀气,应该会很讨女孩子喜欢。
不像他,孤家寡人一个
江临川亲手喂小外甥喝了药,待他退热,睡得又熟又甜时,方才起身离开。
“主人,夜间风有些凉。”安之抱了一件外袍,欲要给江临川披上时,被他抬手拒绝。
“不用了。”江临川摇头,“你们好好照顾他便是。”
言罢,踏出烛火的范围,走在清幽的月色下。
安之趴在窗棂上,看到树木掩映下站着一个少年,那少年挺拔秀美,如翠竹又似白玉,有着整个江家都没有的纯净气息,特别是他一双眼睛,澄澈如翠湖,漂亮极了。
家主在门槛站了多久,那个少年便在假山下等了多久。
直到家主出来,他才展开一个笑容。
老家主陨落,大小姐逝世,那个少年虽然来历不明,却是家主最信任,也最“依靠”的人。
近几年来,家主越来越强势,越来越心狠,唯有在那个少年面前,才能得到短暂的宁静。
江临川拉着梅九去了书房,书房摆件和平时一般无二,就是多了几样零碎的小东西。是黑衣侍者找到的,觉得可能有用、或者很珍贵才送到江临川手上的。
江临川白日里没时间,此时倒是记了起来。
天材地宝于他来说,并无多大意义,江临川一般看过就让人放库房,直至翻到一物时,江临川才顿住。
那是一幅画卷,画轴散开,画卷上盖着白家印章,印章下头是一行蝇头小字,上头落款三字——白近真。
这是白近真的东西。
白近真身为白家公子,涉猎广泛,画的一手好图。
江临川抿了抿唇,缓缓摊开画卷,一副春江花灯图便映入眼帘。
是十六年前的花灯节,江临川在心中估量,因为他看到了图中背着一个八。九岁孩子的少女。
少女明眸善睐顾盼生辉,背着自家弟弟,想要取灵木上的红丝带。
那是江临川第一次逛花灯会,也是唯一一次逛花灯会。
画卷自手中落下,跌在书桌上,江临川抬手捂住了脸,他突然记起来,他以前是见过白近真的。
九岁那年,姐姐带着他偷偷溜出了江家。
具体如何溜出来的,他不记得了,就记得弯月高悬空中,夜幕下放飞了无数孔明灯,整个夜市灯火煌煌,布满了鲜花和如织的行人。
姐弟两个提着一盏莲花灯,在街头巷尾奔跑,一边跑一边欢呼,几乎玩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