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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期原本想带走他又不敢动粗,只能指望都尉大人自己顾全点体面了。问题是赖三什么都要,就是不要体面,他嬉皮笑脸地对顾子期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尽忠职守的好汉,小弟十分钦佩!十分钦佩!绝不给你们添麻烦!我就在这儿说!我有好多话想说,不过你放心,哪怕就是站在这儿说一天,我也会守规矩的!绝不让顾大哥你为难!”
“天意啊!你不是喜欢听歌吗?三哥给你唱上次那个歌儿啊!就是你喜欢听的那首,只要你高兴,我天天给你唱!你听好了啊!”
然后赖三便声嘶力竭地唱了起来,声音尽可能放大,接近号叫——
“月儿高,望不见我亲亲到,猛望见窗儿外,花枝影『乱』摇,低声似指着我名儿叫。。”
“都尉大人,都尉!”顾子期汗往下流,不知道该怎么去劝。
赖三冲他一笑,他嗓子已经有点撕哑了,说:“我没事,我还有好多首歌没唱呢!我唱一天也不要紧!顾队长,你说我媳『妇』会不会听不见?不然我再大点声吧!”
说完便扯着喉咙唱道:“怎么就不是标标致致的亲亲也?标标致致的亲亲……亲亲……还想听什么?十八『摸』还是四季调?我都拿手。还有个紫竹调也好听得很,我最喜欢了。你听啊,一根紫竹直苗苗,送给小妹你做……”
“都尉大人!都尉大人!”顾子期斩钉截铁地制止了他,道,“你别唱了,下官陪你进去!”“那多不好意思。”赖三道,“耽搁你正事,多麻烦你!其实我嗓子很好的,我再大点声也能行!不用担心我!我能唱一天的。”
“不麻烦!不麻烦!”顾子期擦了擦汗,“下官闲着也无事,我陪你进去。那个……包子你也自己拿进去吧!”
第13章 一朝成了“美傺公”(6)()
“你来干什么?”留香阁门前,元锦看着赖三眉头紧皱,一脸厌恶道,“太史大人没交代你可以过来!郡主刚从外面游玩回来,需要休息,你退下吧。”
“那没事,我就在这里唱吧!我这个人特别好说话!”赖三一摊手,做出架子。
“哎哎,元锦姑娘,你还是陪着都尉大人进去一下吧!”顾子期尴尬地道,“这个……十分有必要!”
“为什么?”元锦不解地看着他。
“嗯……那个,都尉想念郡主……人之常情……这个……虽然有些不合礼数,但无关大碍,稍微隐瞒一下也就……元锦姑娘还是行个方便吧。”
元锦迟疑地看着他:“太史大人吩咐的?”
“嗯……咳咳……总之还是让他进去的好。”
“既然如此,你跟我进来吧。”元锦皱起眉头,但还是领着赖三穿过回廊,进了院子里。
一到花厅中她就吩咐:“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郡主休息好了没有。”
赖三将她一推,自己往前就走。元锦不承想他突然用起了蛮力,大怒:“站住!你好没规矩!”有心叫人,可是院子里都是丫头女眷,估计没人能打得过他。于是道:“你再向前,我叫侍卫进来了!”
“天意!天意!小傻子!三哥来看你了!”赖三一边叫着一边向里面走去,完全不理会元锦的警告,径直奔向小郡主居住的暖阁,来过一次了,没人带路也能找眼见威胁无效,元锦无奈,只得追着他前去。倒不是她不想叫侍卫进来拿人,只不过现在这里已经是男子禁地,穆延陵第一天就严令不许侍卫进入留香阁,就是叫了顾子期他也不敢进来,只好自己去追赖三去了。
元锦始终像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一般,行动坐卧都拿捏着气质风度,如今赖三这般撒丫子一跑,她提着裙子跟着,却怎么也追不上,真是又气又恼。
“给我拦住他!拦住他!你们这群没眼『色』的东西!”元锦气恼地叫路上小丫头
可惜,连她都应付不了这种突变,这些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更没主意。看到一个男子撒丫子跑过来,个个惊叫着躲开,别说拦住了,上前都不敢。
“天意!小傻子!快点来,三哥给你带包子回来了!”赖三边跑边叫。
外面这般热闹,越天意早已经惊动了,她迎出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赖三,叫:“三哥!”
“别出来,外面冷,小心冻着!来来来,跟我进屋!三哥有体己话说给你听。”赖三一把抓住她的手,看她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心里恨得咬牙切齿,手上也就力道不小。
越天意也不反对,跟着他进了屋,元锦刚刚追上来,门就在她面前关上了,砰的一声差点碰扁了她的鼻子。紧接着就是『插』门的声音,然后脚步声渐行渐远,想来是那不要脸的带着郡主进入内间去了,气得元锦撞在门上直拍。
“疼!疼!你放开我!我要叫了!你以为我不敢?我真叫了?……哎哎哎……至少你轻点!”
事情有点出乎元锦的意料,以上的话是赖三说出来的。他原本气急了,狠狠握着越天意的手,想给她个疼的。谁知手上一使劫,反被她握住了,逐渐发力,颇为疼痛。
赖三这才想起,这位郡主是有点功夫在身上的,虽然不知道她功夫到底有多好’但收拾自己显然不成问题。
“三哥,你老实些吧!”越天意松开手,随意坐在椅子上,淡淡地道,“你我都知道,你不敢叫的!”
她穿了一件珠光白『色』织锦长裙,却披了一条玄『色』皮领,那皮领用料上好,根根细『毛』全是长枪般笔直挺立,水浸不入,手压不倒,称为旗枪绒。白『色』衣裙上的绣花是繁复厚重的图腾纹饰,颇为厚重古朴,玄『色』皮『毛』却根根向上,黑白两『色』本应黑重白轻,在她身上却有颠倒的效果,黑『色』如同黑『色』的双翼,白『色』却像沉甸甸的云朵,奇异非常。漆黑的头发没有一点装饰,随意散在肩上,与兽皮连成一体,耳环还是那对异常明亮的夜明珠,越发衬得这一圈黑『色』中间的脸颊白如堆雪,眸子深邃黑
赖三嘴里一阵发苦,真不知道自己在痴心妄想些什么,这样的差距,这样的遥不可及!
“真没想到,倒是你第一个发现了我。”越天意突然轻轻地叹了口气。
“发现了怎么样?”赖三直着脖子,满脸怒气。
“最好的方法,应该是杀人灭口。”越天意的眼睛漠然地在他脖子上转了一下。
赖三吓了一跳,从这语气中感觉不到一点温度,他觉得越天意应该是开玩笑,可那神情却真不像是开玩笑。
他脖子上那一刀刚结了痂,不由得想起冰冷的刀锋在咽喉上擦过的感觉,头皮顿时发麻。“来不及了。”越天意淡淡地道,“现在你要出事,我会被怀疑,所以只能用差一些的方法了。”差一些的方法?用亲人威胁吗?
“我不信!”许久他才能哑着嗓子开口,“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但你话都不能随便说,动也不能随便动,你哪里来的本事抓人?我知道你,你唬我呢,我才不信我七叔在你手上!”
“那你有没有想过,既然我行动不得自由,应该耳目闭塞才对,我怎么会连你七叔这种小民在不在家都知道呢?”越天意淡淡地问道。
赖三一时语塞:“这……”
“王七只是恰好出门了,你觉得这只是凑巧,我不过是诈你,却刚好碰上了,对吗?”越天意淡淡一笑。
“是。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七叔不在家,但也说不定他正好出去了,就随你编去,总之是你没可能去抓住他的!我无论如何也不信!”
“呵呵……三哥,我当你心内光风霁月,没这些小算计,却原来也不傻。你多日没有回家,想必很是挂念王七吧,要不要听听你七叔的近况?”
“你爱说就说,我可没捂着你的嘴拦着你。”赖三冷哼一声,但是耳朵却竖起来了,他当然想知道,而且是非常想知道。
越天意也不在意,淡淡一笑,道:“你随我进入太史府的当天,王七背着行囊去告御状。不过他舍不得盘缠,也舍不得花钱请人写状子,于是在城外截住一个预备回城的官员上告。那官员乃是武职,不管民政,又听他竟然告的是太史大人,当他失心疯胡言『乱』语,叫人打了出去。他又去邻县衙门击鼓鸣冤,又被拘捕入狱,和几名蛮族家奴囚于一处。四日后这几个蛮族人越狱,将他裹挟而去,如今尚不知所终,这件事情你可以调档去查,驺县文牍有记录,我并未骗你。”
她轻叹:“三哥,这王七尖酸量小,视财如命,不过对你的的确确是真心真意,民告官也敢,难怪你舍不下他。”
“七叔……”赖三心下难过,逞什么能?自己就该好好活着,给七叔养老送终。那些大事,让胸怀大志的人去做吧!
“你是不是想说逃狱那事是你撺弄的,我七叔呢?”他擦了一把眼泪,问道。“几个蛮族家奴,和我有什么关系?”越天意道,“我只是叫我的人使钱买通狱卒,趁『乱』将他放出,你七叔这样的小人物,所犯的也不是大罪,几两银子便可通融,也没人太过注意他。我没有余力关注他太多,不会拿他威胁你,但他会不会突然暴毙,那就要看你所作所为是不是在我底线之内了。
“再告诉你一件事,替我活动此事的是原固原守备秦英之子秦随云,固原城破,秦英因失职下狱待斩,我许秦随云若我成功,便放了秦英,这是他救他父亲的唯一机会,他便是冒死也会帮我。想必你现在恨我入骨,告诉你这件事只是让你知道,你无论是在别人面前告发了我,或者自己想出什么办法坏我大事,他也必定先完成我的命令才会去死!”
“那你为什么还要在我家里?”赖三咬着牙,心里很是悲凉,原来她都已经筹划好了,原来有没有自己毫无区别,可笑自己曾准备为她出生入死,可笑啊!
“我不管你要干什么,这都和我和七叔没有一点关系,你为什么要在我家待那么多天?为什么要把我牵扯进去?”他心里好生愤怒,“你的事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为什么要戏弄我?”
“三哥,这件事怨不得我,是你一脚蹚进这摊浑水里的!”越天意冷冷地看着他,“我多少大事在身,哪里有戏弄人的心思?你心怀不轨,见财起意,是你招惹的我!”
“我招惹你?你要不装傻我活得不耐烦了我去招惹你?你明明是个傻子!你还吃我吃过的包子!你装得真像啊!我真是一点也没有看出来!”
“若你都能看出破绽,那我怎能瞒过别人?”越天意淡淡一笑,“说到这里,我还要谢谢你,我虽说找到机会走脱,却不方便表现出警觉之情,也就不能走得太快,多亏你领着我穿街走巷,这才无意间将跟着我的人甩掉了,后面我才有机会联系秦随云!所以你虽然拿走我的财物,我当时心中却还很感谢你!”
“不用客气,当时我也没安什么好心。”赖三垂头丧气地道。
越天意摇摇头道:“只是没想到,过了两天,你居然又来找我了。三哥,你这件事做得让我真有点吃惊。我见识过许多自诩温文尔雅的正人君子,还没有一个有你这样的心肠。”
“那是我犯贱!可你为什么还跟我回家?你不是联络好了秦什么的吗?我在你这儿不是没用处了吗?你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