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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这儿的声音早就传了出去,女人的哭泣声,哀求声,虽然低,却婉转勾人,且还持续了许久,断断续续的,都听得出来在做什么,云梅已经去禀告过吴太后,故而这会儿来的竟是汤嬷嬷。
祁徽瞧见她,眸光一动,并没有说什么,起身披上外袍。
陈韫玉裹在被子里,不想动。
她又疼又累,长这么大,都没有这么累过。
汤嬷嬷心里高兴极了,上来伺候她:“娘娘,快些起来,瞧瞧这一身汗,不洗怎么能行?晚上也不好安睡的,再说了,您晚膳都没有吃罢,难道不饿吗?”
这么一说,还真是饿了,陈韫玉探出头往外看,发现天『色』已暗,原来自己晕睡了那么久。
“奴婢已经叫膳房准备好吃食,娘娘洗干净了就能吃了。”汤嬷嬷上前拉开被子,赫然瞧见那床上有一滩血迹,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果然是成了,太后娘娘不知得多高兴呢,她去扶陈韫玉,陈韫玉连忙拿衣服遮掩。汤嬷嬷看到她胸前许多淤红,好像一朵朵粉『色』的梅花盛放在雪地上,暗道皇上这也是憋得久了,总算开了窍。
陈韫玉下得床来,沾了地,便是又有些疼。
汤嬷嬷心知肚明,早有准备,叫云梅进来,送上一管『药』膏。
“等会儿睡前抹上。”
听到这句,祁徽回眸看了眼,与陈韫玉目光对个正着,后者立刻红了脸,连忙将『药』膏放在床边枕头下,挨着汤嬷嬷去里面洗澡了。
长青这时进来伺候,瞧见祁徽的脸『色』吓了一跳,明明前阵子气『色』好了不少,这会儿又是苍白的毫无血『色』。
他连忙扶住祁徽,在椅子上坐下。
里侧间的水滴滴答答的,还有汤嬷嬷的声音,似乎在叮嘱陈韫玉什么事情,祁徽想象她坐在水中的样子,心中不禁生起绮念。可惜自己太累了,不然或许还能抱得动她,与她一同入水。
祁徽低声在长青耳边说了几句话。
长青答应,等到伺候他清洗之后,快步便离开了延福宫。
都晚上了,延福宫突然送来床单去浆洗,稍微有点脑子的都猜到了,加之早先前祁徽不举的传闻,人人都看过笑话,但这回却是实打实的圆了房,消息便是四散而出。
蒋绍廷从屋内出来,听到几个禁军在窃窃私语,见到他,都噤声,由不得问道:“鬼鬼祟祟得作甚?说,有什么事?”
那些心腹禁军知道他的心思,毕竟跟在身边,好几次看见他故意去看陈韫玉,便垂下头道:“无甚大事。”
“无事?”蒋绍廷今日诸事不顺,原本心里就窝着火,看他们隐瞒,更是生气,一脚踹了上去,吼道,“到底说不说?”
那被提到禁军吓得浑身一抖,不敢再欺瞒,毕竟他要去打听也容易,连忙道:“听那些黄门说,刚才皇上……跟娘娘圆房了。”
宛如晴天霹雳打在头上,蒋绍廷脑中嗡嗡作响,心头好像被砍了一刀似的疼,明明刚才她还在自己怀里,只消多给他一点时间,就能永远的得到她,留在自己身边,结果竟然……不会的,他一把揪住那禁军的衣领:“你哪儿听说的不实之言?敢在我面前胡说八道,造谣生事!看我不劈了你!”
“大人饶命,属下真没有胡说,那汤嬷嬷都去了延福宫,听闻太后娘娘甚为高兴,专程叫膳房熬了补汤与皇后喝,还有那床单……”
蒋绍廷听不下去了,将他用力一推,怒气冲冲朝外走了去。
可去哪里呢?
这皇宫如此宽阔,竟无他可去之处,因他想去的地方就只有一个,但那处却不是他能踏入的!
蒋绍廷手握剑柄,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挥剑将这皇宫都砸得稀烂!
要是当时,拼着命将她带走,也许还是来得及的,但是他生出了惧意,生怕被抓住,丢弃了这个机会,不,或者他在杀云竹之后,给陈韫玉一剑也可行,这样祁徽就不会得到她了。
谁也得不到。
然而,那一剑自己真的下得了手吗,想到她娇美的脸,对着自己笑的样子,心里就一阵难受,二十几年来,自己就看上这一个姑娘,结果偏偏被祁徽抢走,这男人……恐怕已经猜到他是谁了,急着今日就要了陈韫玉,那是对他的示威!是了,他根本不是像表面所表现的那样,是个昏君,蒋绍廷咬牙,疾步朝宫外行去,到得外面,翻身上了马,回到蒋府。
他直冲到蒋复的书房。
“父亲,请立刻率兵攻打禁宫!”
蒋复吃了一惊,放下手中兵书看着儿子,心道这孩子说什么胡话。
“父亲,祁徽并不是昏君,儿子发现他一直是在装样,韬晦养光,不知谋划什么。”蒋绍廷正『色』道,“父亲,请您一定要相信儿子,祁徽这个人心思深沉,连太后都蒙在鼓里。”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蒋复拧眉道:“绍廷,我不知皇上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上次轻率行刺,便不说了。这次更是语无伦次,你说他不是昏君,可有证据?”
“这……”蒋绍廷语塞,他总不能说这是一种直觉,或者说祁徽将他送给陈韫玉的狗弄走了,又或者是今日,他本来要做的事情被祁徽阻挠,那定会被父亲痛斥荒唐。但确确实实,他觉得这个人隐藏至深,怎奈何,非说证据,竟是一个都举不出,圆房更是不能拿来说事的。
蒋复神『色』不悦:“我就你一个儿子,对你期望甚重,但你最近行事实在是叫我失望,如何能将重担交托于你?这样下去,你这禁军统领,恐怕都不能称职了!”
蒋绍廷被训斥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父亲,难道我们要做板上鱼肉吗?总不能坐以待毙!太后娘娘摆明了已经不信任姑父,将黄将军撤职,用不了多久,兴许就要撤您的职,父亲,您没有与姑父商量下吗?”
假如起事,这儿子还是要用上的,早些提醒也不为过,蒋复往里走了去,叫蒋绍廷坐下之后道:“这区区皇宫,不必放在心上,绍廷,你眼光要长远些,而今可怕的不是太后,而是魏国公手里的二十万兵马。我已经使人去探查了,等知晓魏国公的行踪,到时候,不管是这京都,还是皇位,都能手到擒来,你稍安勿躁,这等时候一定要冷静!”
蒋绍廷心头一凛,他确实是疏忽了,姜还是老得辣。
只想到祁徽,仍有些说不出的忌惮,但父亲所言也不无道理,且他也难以说服父亲,若自己冒然起兵,太后娘娘手下有锦衣卫还有五军兵马司,自己敌不过,『逼』得父亲加入,要真碰上魏国公,后果不堪设想。
他微微叹了口气,低声道:“儿子谨记父亲教诲。”
他走了出去,看着头顶的夜空,心道,也只能迟一些再要祁徽的命了!
清洗之后,陈韫玉越发累了,虽然饿,却觉坐着也有些困,竟是对太后亲自吩咐,御厨做得鲜美大补汤都没有多大兴趣,吃得个半饱便是想回床上去睡了,汤嬷嬷道:“还没有克化的,如何睡?”心里想,这娇生惯养的孩子,受不得一点苦,瞧瞧伺候了一次皇上,都恨不得瘫了。
陈韫玉只好又坐着吃了几块。
眼皮子都撑不开,用完了,歪在美人榻上。
见汤嬷嬷一直看守着,祁徽淡淡道:“都下去罢。”
“皇上,”汤嬷嬷经验老道,低声道,“今日皇上,娘娘都累了,奴婢是有点担心,故而伺候着,既然皇上叫奴婢退下,奴婢便说句话,等克化了,便该早早歇着了。”
这话说得,祁徽脸有些发红。
听这意思,是告诫他莫要再碰陈韫玉,不知是为他身体着想,还是为陈韫玉,他不耐烦:“行了,走。”
晓得他脾气,汤嬷嬷不敢多说,弯腰告退。
“总算走了。”陈韫玉□□一声,半个人都躺了下来,卧在榻上。
瞧着今日真是累得狠了,或者也因为太疼了,竟是比他还要困顿,祁徽心生怜惜,坐过去将把她抱起来,搂住半边身子,拍一拍她的脸道:“别睡。”
“皇上要如何?”她几乎在梦呓。
“你不是总问朕炼丹的事情吗?”祁徽看她要睡着了,低头亲她,谁料这女人竟是唇舌都懒得动一下,拨弄了几次,她反映皆无。他眸光一转,手往裙下探去,陈韫玉这才好像受到惊吓一样,睁开了眼睛,瞪着祁徽道,“刚才汤嬷嬷说,不能……”洗澡的时候提醒的,说祁徽身子弱,不能太过频繁,得循序渐进才行。
她脸红彤彤的,手抓住裙子,好像他马上又要把她按在身下似的。
不提倒算了,这般警惕的小模样,倒还真又提起他几分兴趣,祁徽食髓知味,真想压倒她,奈何心有余力不足,从袖中取出一方小盒,拿出粒『药』来:“这是朕平常吃的丹『药』。”
“这就是金丹啊!”陈韫玉果然好奇,接过来在鼻尖闻了闻,拧眉道,“『药』味很重呢,苦不苦?”
“你吃了不就知道了?”
“我吃?”陈韫玉吓一跳,面『色』僵硬。
“你不是对朕炼丹有兴趣吗,怎么,连金丹都不敢吃,还说要看朕炼丹。”祁徽冷冷笑了笑,“不敢就算了,下回不要再来丹房。”他欲要拿过金丹,不给她了。
陈韫玉却握紧道:“我吃就是了。”
“真的吃吗?”他挑眉。
“嗯。”实在对他炼丹之事好奇,陈韫玉深吸口气,将丹『药』往嘴里放,祁徽拦住她,皱眉道,“这么大颗,咽得下去吗?小心呛了,等等。”
他倒来水,递到她面前。
陈韫玉怔了怔,他好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居然给她倒茶,嘴角一弯,就着水将金丹吃了下去。
祁徽松一口气。
这实则是用来避子的,他而今身子尚不曾恢复,也不知真有孩子了,会不会生下同样带有血毒的,不敢冒险,又不想让太后知道,只能这样欺骗陈韫玉。而今看来,这傻子是好骗,完全没有怀疑,也不知,自己若是给她一颗□□,是不是也这样吃下去了?
他拧了拧眉心。
陈韫玉全然不知,苦着脸道:“这金丹一点不好吃。”
“什么味道?”
她摇摇头:“说不出,好像放了小鹅菜。”
他莞尔:“小鹅菜,朕没有吃过,倒要尝尝。”低下头,吻了上去,探她小舌,似乎真有那么一点苦味,可混合她的味道,苦好像也是甜的,她奇怪,“皇上不是天天吃金丹吗,怎么不知这味道。”
呵,原来也看出破绽了,祁徽道:“朕炼出的金丹,每次味道都不一样,有时候是甜的,有时候是苦的,有时候有苦有甜。”
“这么奇怪……”陈韫玉拉住他袖子,“妾身吃了金丹,下会一定要带妾身去看看。”
他忍不住笑:“好。”
眸『色』柔柔的,真好看,陈韫玉心想,今日居然笑了好几次呢。
晚上要睡了,她偷偷『摸』『摸』将那『药』膏拿出来,背着祁徽涂抹。
味道好似有些清凉,飘入鼻尖,祁徽不敢想象她在做什么,因念头一起,就忍不住蠢蠢欲动。但今日两个人都累了,不止汤嬷嬷提醒过,此前长青去傅大夫那里讨要避子『药』,担心他身体,也询问了下,傅大夫告诫,不要『操』之过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