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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蒙筝既是为白素荷取魅,为什么不告诉她?难不成还怕她见财心喜,占为己有不成?
蓝醉问出心中疑问,蒙筝却回以苦笑。
“你会信吗?”
“如果我直接告诉你我的目的是为了白姐取魅,你会怀疑我利用你,是我自己想要魅。就算勉强把魅拿到手,我告诉你魅要用人心头血为泉洗涤魅上的怨气,必须先用在我身上,你又会信吗?”
“蓝姐,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的。既然这样,我何必多此一举横生枝节?不如我自己拿出来,自己处理。”
蒙筝并不看人,话也说得断断续续,但蓝醉依然哑口无言,无法反驳。
因为蒙筝说得对,如果她直言是为了魅,蓝醉不会答允。将魅先用在蒙筝身上?蓝醉更不会同意。
蓝醉自从知道蒙筝就是夏若卿转世后,就生了戒心和恨意。蒙筝的每一句话都要反复猜度,再简单的话在她心里都会变样。
蒙筝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蓝醉沉吟片刻,把蒙筝手上袋子解开,替人把衣服拉上,又倒了杯水喂在嘴边。蒙筝一口饮罢,精神振奋许多,强撑着墙站起,摇摇晃晃的就想离开。
“有话不如一次说清。你不是说魅噬主后就会消失?你以前说的话究竟有哪一句是真的?”
蒙筝停下,倚墙而立,许久才道:“魅不可能消失的。魅由怨结成,那些恶灵都是莫名死于非命,又被拆魂卸魄,再也不能入轮回,这么重的怨气怎么可能消得掉?怨气不消,魅就不会散。”
“那那些恶灵呢?他们永远都只能那样?难道不能自己身上?”蓝醉是不太懂这些道道的,她只听说后来有半数死者的家属因为家人死因不明,遗体都还寄存在停尸间中没有火化。
“这世上怎么可能真的有死人复活的事。君姐姐……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唯一能活下去的只有前天刚被白英琰引魂,还留有一魂一魄在身体里的那个人,其余的……永远都只能成为恶灵,直到被超度散到天地万物里。”
蓝醉听到蒙筝的解释,再次觉得白英琰的作为真是伤天害理到极致,今天这种死法都便宜他了!
“你说魅要用心头血洗净怨气,又是怎么回事?看你刚才那样,要是一口气喘不上来就嗝屁了,难道白英琰用魅也要经过这一关?我看他可不像会拿命去赌的人。”
蒙筝不由失笑,说道:“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痛死了。不过白英琰用魅不是续命,而是他折寿时用魅中的寿数去折,不折他自己的,就不在意魅中怨气重不重。白姐不一样,是要用魅里的寿数去续命的,怨气太重她会性情大变,那她就……再也不是白素荷了。”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白英琰在炼魅,而你想要魅,所以默许了白英琰的所作所为,最后不用自己出力,就能拿到魅达到自己的目的?否则白英琰是从什么地方知道了魅的炼法,偏偏你们两个人都同样这么清楚,不是太巧合了吗?”
蓝醉一路听来,仍不放松,逮着任何可能的遗漏都问得咄咄逼人。
蒙筝这时脸上终于现出薄怒,沉声道:“蓝姐,我知道你对夏若卿有偏见,但是我是蒙筝,就算记起了夏若卿做的事,学会了夏若卿会的东西,我还是蒙筝。我是山里长大的野孩子没错,但我听过广播有长辈教诲,我会分辨是非。你当我想起了原来那些事,我的心就都喂狗了吗?白英琰从哪里学来的魇术我真不知道,知晓白英琰炼魅我也告诉过你原因。我的眼光没有那么长远,我只是知道的比你多,想帮白姐而已,我做错了什么?”
做错了什么?蓝醉一愣,蒙筝娓娓道来,确实是什么都没做错,但她为什么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既然这么重视白素荷,今天早上你就不怕波及她吗?”
“你不觉得今天鸡叫得特别及时吗?”蒙筝回道。
“……”
“蓝姐,你不用这么重的疑心了,我做事会考虑结果,白家也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等白家的事情处理完,我就帮你找君姐的魂魄,可以吗?”刚才经历了那一场,又说了这么多,蒙筝已觉得头晕眼花身体不支,再也无力应对蓝醉无休无止的问题,只好丢出手里最后的筹码。
蓝醉本来就不打算再问了,没想到最后居然还得到一个额外奖励,不由大喜,再不为难蒙筝,侧身让开道路。
蒙筝松了口气,手刚抚上门把,背后又响起蓝醉声音。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没有魅,你还会帮白素荷续命吗?”
蒙筝手在门把上停留了一下,紧跟着毫不犹豫的旋开,拉门。
“如果没有,我会用自己的命,为她续命。”
门开了,白素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竟然就站在门外,看着张口结舌的两人,面无表情。
第182章()
三人姿势各不相同,却均停留在那一刻一动不动。这种场景,突然让蓝醉想起小时候和容十三他们玩过的一个游戏:一二三,木头人。
白素荷目光从蒙筝蓬松的马尾移动拉链敞开的小棉马甲,瞄了眼褶皱的领口,最后转到蓝醉身上。
蓝醉被白素荷的目光盯得尴尬不已,其实蓝醉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尴尬个什么劲,明明她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会有种被捉奸在床的即视感?让她想开口搞活下气氛都不敢,生怕欲盖弥彰。
这时大厅内楼梯上终于传来救命的声音:“咦?你们都站在厨房门口干什么?有好吃的?”
容十三边说边走过来,走得近了才发现三人的表情各不相同,尤其注意到蓝醉和蒙筝都位于厨房内部以及蒙筝的凌乱衣衫,表情马上也变得诡异起来,脑子里不断涌出种种该有和不该有的丰富联想。
“有吃的吗?”白素荷开口了。
“……有……有。”化为木头人之一的蒙筝终于回过神,挤出勉强笑容,指着沙发前茶几上的餐盘说道,“都……在那里。”
“哦。”白素荷依旧面无表情,走到茶几边,看也不看,随手拿了一个包子塞进嘴里,又握了两个在手上。
“都……都冷了,白姐我帮你热热!”经过片刻空白后,蒙筝理智终于回笼大半,想赶过去把白素荷手里的包子接过来。但她刚才在厨房里痛得实在厉害,体力流失严重,一离开支撑的墙壁脑子居然一阵眩晕,腿一软就往后仰去。
蓝醉直觉伸手扶人,接着瞬间就想把自己手剁了,或者挖个坑把蒙筝埋了算了。如果白素荷误会了什么,这下子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白素荷眼角往这边稍移,再没说什么,拿着已经冷透的包子,走了。
蒙筝僵在蓝醉怀里看到大厅门合上,只觉得眼前一黑。
“你觉得……她听到了多少?”蒙筝脸上的表情只能用生无可恋来形容。
“不知道,不过最后一句肯定是听到了。”蓝醉心不在焉的答道。
她才不在乎白素荷听到了多少,她就怕白素荷什么都没听到,误会了什么。
天地保佑,千万不能让消息传到漪凰耳里,不管是她和蒙筝因利合作的事……还是别的什么!
“你们到底在干嘛?”一旁被归于透明人的容十三实在忍不住了,问道。
蓝醉这丫头该不会因为不能接近君漪凰,就忍不住对别人下手吧?!
容十三不愿意相信,但面前蓝醉搂着蒙筝的场景,太容易令人想入非非!
蒙筝没理会容十三的问题,从蓝醉怀里挣扎站起来,瞪了容十三一眼,推开蓝醉踉踉跄跄往楼上走去。
蓝醉也没理会容十三的问题,在经过容十三身边时,恶狠狠丢下一句:“你今天什么都没看到,知道吗?”跟着走了。
只留下孤零零的容十三提着行李站在大厅里,一头雾水,满腹委屈。
他招谁惹谁了?谁来告诉他,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家的会议一如白素荷和蓝醉料想的那样,准时与会者不足白家人数的三分之一。
当白素荷宣布要联合白家余力把恶灵封印在白英琰屋中,再行超度之术慢慢化解恶灵怨气的时候,白家与会者更是一片哗然。
白英琰在白家上一辈中是术法修习最出众的佼佼者之一,居然都不能在恶灵袭身时走过一回合,此时恶灵的汹汹气势已经深入了每一个白家人的心中。击散恶灵是想都不用想的了,封印恶灵能有几分把握?即便侥幸封印住了,封印又能维持多久?超度解怨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事情,以恶灵展现的怨气来说,很可能要持续十年,甚至二十年,才能见效,谁去花费半辈子的时间,损耗自己的寿命,去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更重要的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别人追究起恶灵的来源,打探出白英琰的所作所为,白家即便不被请去吃牢饭,名声也是扫地无余,日后不被唾沫淹死就算好了,哪里还会有人千里迢迢捧着大把金银来求白家办事?白家的财路岂不就此断送?
说来说去,竟有大半人赞成不如由着今夜恶灵下山,等它们分散开后白家再出手各个击破。一来恶灵分散好对付得多,并不需要付出多大代价,二来白家更可借此大振声名,展现他们白家的实力,相比白素荷的办法好处多出不止一个。
白素荷阴着脸坐在主位上不发一言,直到下面议论的浪潮渐渐消湮,白素荷才冷笑起来:“我刚才忘了说个消息。”
在座白家人都沉默着,等她的后续。
白素荷环视会议桌旁各个或老或少的脸庞,露出讽刺的表情,扯着嘴角道:“最后的那个受害人,叫江旭的,今早上醒了。”
“他以前陪朋友来过白氏圣观,恰好见过白英琰。他醒了以后什么都记得,记得白英琰的脸,记得他被关在白英琰的家里的那个密室,还记得白英琰曾经的所作所为。你们担心消息走漏?不用担心了,他家里人已经报警,把这些事都告诉警察了。”
如果说先前白家人对白素荷作出的决定反应是湖中碧波轻扬的话,白素荷的这一番话造成的后果就是海中的惊涛骇浪。
有了证人,整个事件马上就不一样了。接近三十条人命啊,搞不好是要吃枪子儿的!
“已经不可能有第二种选择了。同意我决定的,今晚六点带好自己顺手的东西在东苑见。不同意的,我不强求,你们自己做决定吧。”
话说完,白素荷离座站起,拂袖而去。
是夜,东苑,白英琰家门前。
白素荷靠在一株槐树下,抱手望着远处笼在晚霞下的青山发呆,蓝醉、容十三和蒙筝陪在她身边,沉默看着院中寥寥数人。
来者用一个手掌的手指都能数过来,出乎蓝醉意料的是那个前几日阻拦她身手矫健颇似白英琰一党青年男人也在其中。今天来人都没再穿平常的那套道袍,全换了休闲方便运动的衣服,或提或背,每个人都带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
等到六点整,白素荷看看院中人,再看看那院子空空洞洞的大门,听着以白家院落里鲜有的寂静,甚至还能听到雀鸟啾鸣。
烟火繁盛的白氏圣观有多久没这么安静过了?
以前好像从未有过,而以后……也许会一直这么安静下去吧。她以后寿数尽时,在下面如果遇到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