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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君漪凰,你到底想怎样!”
蓝醉脾气从来都不好,面对君漪凰大概是她脾气最好的时候。但是不管她说什么,君漪凰都是单音回应,让她觉得她跟个傻子一样,不断自言自语。
“应该是我问你,你到底想怎样。”君漪凰并不看蓝醉,淡淡回道。
“什么叫做我想怎样!我对你做什么了?”
“那天白素荷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兰妃陵的事。”蓝醉别开脸,闪避君漪凰的目光。君漪凰很在意她现在的尴尬身份,蓝醉并不想在她伤口上撒盐。
“是吗?”君漪凰眯眼越过蓝醉,瞧向她背后纷纷扬扬的雪花。雪越下越大,枯萎的草叶上已经积累了细细的一层,黄沙土上白皑皑的,比原本颜色好看许多。
一场雪,就能覆盖掩埋了天地的颜色,却覆盖掩埋不了人心上的沟壑。
蓝醉很不喜欢现在的氛围。
君漪凰大多时间都是沉默的,以前有要求,但提出要求后她就会继续保持沉默,却很少有这种疏离的感觉。
“君君……”
君漪凰的眼光移回,望着蓝醉。
君漪凰的眼角有轻微的上扬,是很漂亮的凤尾,眼瞳黑黝黝的,仿佛没有底,里面蕴含了千年的情绪,却被黑瞳掩盖,教人难以猜度,肌肤也因为是灵体,不会因为寒冷泛青变红,整个人犹若笼罩在一层光圈中,就像神话里的仙子,只是一个幻影。
蓝醉檀口半张,没法再接下去。
说到底,这不就是她要的吗?
既然注定悲剧收场,既然决定要快刀斩乱麻,又何必多加解释?
蓝醉其实想问君漪凰,如果找到魂魄后,君漪凰是不是会毫不眷恋去投胎转世?黄泉路上,奈何桥畔,君漪凰是不是会毫不犹豫喝下那碗忘尽前程往事的孟婆汤,忘了苏灵雨,忘了纠葛千年的恩怨,甚至——忘了她。
但是蓝醉选择了不问。
问了又如何,都是虚无缥缈的事,虚无缥缈的承诺。这个承诺,君漪凰给不起,她蓝醉也要不起。
何况君漪凰时刻牵挂的也并不是她蓝醉,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询问君漪凰?
不过徒增烦恼。
蓝醉伸手揉搓冻得通红的脸,趁势抹去眼角渗出的水滴。
是什么时候开始动的心呢?
是两人站在广告牌前,手掌交错的那一刹?
是君漪凰站在桌上,想倒茶认错却失手打碎她茶具的时候?
是两人相依相偎在客厅里看电视的时候?
还是在墓中君漪凰本该对她下杀手,却一再不忍的时候?
也许是更早以前,苏灵雨如君漪凰所言真的情深若此,这情一世一世的传下来,根深蒂固锥心刺骨,只等着再重逢的那一刻,灿烂绽放?
孽缘……
孽缘!
“君君,我该去和榆晨商量事情了。”
千言万语,千思万绪,只化成一句再平淡正常不过的对话。
“恩。”
君漪凰也是淡淡答应。
“蓝醉,那个女孩……”往回刚走几步,君漪凰忽道。
“女娃?你说蒙筝?她怎么了?”
“……算了,没什么。”君漪凰咽回了下半段话语。
都过去了,无所谓了。
“哦。”两人之间如今有了心结,那种隔阂感让蓝醉不愿意去缠着君漪凰追问。
“你小心。”在蓝醉敲响车门准备把耳珰放回车里之前,君漪凰轻声道。
“好的,我知道。”蓝醉笑得礼貌而内敛。
厚重的金属门合上,隔绝了白素荷的高傲、蒙筝的笑语和君漪凰的疏离。
蓝醉拍拍自己脸颊,收敛所有情绪,回身,走向榆晨所在的路虎。
从现在开始,她是蓝家的当家,她没有资格多愁善感,她的任何判断可能都会影响蓝家伙计、甚至榆家伙计的安全和生命。
她的任务只有制定策略,安全下地,寻找困缚了君漪凰魂魄的东西。
其他的,随他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紫砂的手榴弹、lyr /》
关于小番外,好多妹子都没看懂的样子……波斯喵是君君,小黑喵是苏灵雨,那个有钱的主人是南诏王……
我果然还是不适合卖萌t_t我错了以后老老实实写正文吧
第66章()
蓝醉刚到榆晨的路虎边;榆晨就从车上下来了。
“怎么样?他怎么说?”
“还是那套,咬死了他是武汉大学的学生,一个姓陈的教授带他们过来实地考察学习。”榆晨点燃一根烟;吐出烟圈:“要真是大学教授和学生,我们这次就闹大了。非法拘禁非得吃官司不可。”
“假话;这支队伍有问题。我认识那个小姑娘;三年前她还住在深山里头,从来没有出来过,但是她也有武大的学生证。”
“哦?那你的意思是……?”
“我怀疑他们跟我们一样;也是道上的。”
蓝醉跟榆晨要了一支烟;打火点着狠狠吸了口:“我们直接过去摸摸底子。要真是道上的反而好办了,要不赶他们跑要不让他们入伙,看你怎么想。”
两个人沉默的吞云吐雾,榆晨隔了好会才道:“加不加人我无所谓,我不图财,但是我要的绝对要到手。谁敢跟我抢;别怪我下狠手。”
蓝醉一笑,把才抽了小半的烟丢在地上碾熄:“一样。我们这行听到有个好点儿不会轻易放手的。赶跑是不太可能,除非灭了他们,六七条人命,这更不可能。既然意见达成一致,直接开车过去吧。”
榆晨点头,正要回车上,蓝醉拍了拍他:“没几步路,我跟你一个车。”
蓝醉这会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回去面对君漪凰。
车子在夜里发动的声音分外响亮,既然清楚了对方人数,蓝醉他们不再隐藏行藏。远光灯开得透亮,形成一道圆形的光柱穿透前方的风雪,很快这道光柱就抵达了篝火所在的地方。
营地里还是静悄悄的,和他们离开时没有两样。阿斌和豹子打头,几个伙计越过地上凌乱的物件走到帐篷边,一把拉开拉链,弯刀就对准了出口:“几位麻烦出来一趟,我们老大想和你们说几句。”
帐篷里没有反应,阿斌和豹子对视一眼,小心的把头探进帐篷里:“蓝姐,帐篷里没人!”
其他几个守在帐篷边的伙计也纷纷探头查看:“我这边也是空的!”
“我这也是!”
蓝醉磨磨牙:“看来蒙田喊的那声已经惊动了他们,都躲起来了。”
榆晨哼笑,转身从他车里摸了把猎枪出来:“草原上能躲到哪去,多半缩在附近看形势。都出来,有话好好说。不然待会搜出来一个打一个!”
榆晨最后一句话声音放得很大,顺着草原的风远远飘出去。隔了半晌仍是半点动静都没,榆晨拨动保险,冲天就是一枪,再把枪口对准蒙田方向:“别以为我开玩笑,我们有人有枪,你们想偷袭也没戏。现在出来还能好好说,弄僵了大家都不好过!”
榆晨说话的时候杀气腾腾,和他斯文的外貌丝毫不符。蒙筝已经被吓懵了,只是被白素荷紧紧拉着动弹不得,蒙田吓得全身筛糠般抖个不停,要哭不哭的嗓音喊道:“陈叔!陈叔你们出来啊!他们说真的,他们有二十来个人,我们斗不过他们的!”
蒙田连喊好几遍,终于从土屋后的一个阴影里转出来几个人。
五个都是男人,除了一个年龄偏大约莫五十来岁的样子,其他人都是二三十岁左右模样。五十多岁的那个男人身形干瘪瘦小,皮肤黄黑,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颤颤巍巍的道:“我们是考古队的,有国家发的红头文件,你们不要乱来啊。”
蓝醉把五个人轮着打量一遍,走到老头旁边,突然伸手一拍他的肩膀:“点个,山川大小,莫打弯弯绕。”
蓝醉说的是下地这行的切口,这句话的意思翻译成白话,就是说:天地这么大,我们能相逢也是有缘分,都是一条道上的人,有话直说别兜圈子。
老头颤着身子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小姐,你在说什么?鄙姓陈,是武汉大学考古系的教授,我们有国家红头文件的。我们几个先打头,后面还有十几个学生要过来。我们都是国家正规考古人员,你们别胡来!你们只要放了我学生马上离开,我保证我不会报警的!”
蓝醉冷笑:“葛索角,安落阴路,语坎脑壳头。”
这句的意思是:别嘴硬,都是一条道上的,装傻充愣没意思。
陈教授浑浊的眼神扫了蓝醉一下,又扫过榆晨等人。
“可货干道?高过顶,我缩眼底脚。”陈教授沉默了好会,脚也不抖了,缓缓吐出几句切口。他的意思是他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一条道的人,不知道几位高姓大名在道上怎么称呼?
“火豹子董仲,蓝家,老木头。”
仲叔一个个把名字报出来,每说一个陈教授的脸就黑上两分,听到最后陈教授强自一笑:“原来都是道上混出名声的爷。只是几位既然都在道上混出了名堂,也该知道道上有规矩。先来先得。几位莫不是要强取?这事传到道上去,几位的名声也不好听吧?”
老木头平时不让榆晨沾下地的边,因此并不曾教过他道上的切口。蓝醉和陈教授间的对话让榆晨听得云里雾里,最后这句用的白话,榆晨却是听懂了。
“你也说了先来先得,这地方是我爸老木头先定下了的,轮不到你动手。”
“我来的时候可就只看到几间破房子,没看到什么木头爷!”
“嘿嘿,我家送了几条伙计的性命在这块地底下,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个点儿我们是要定了!”
榆晨这话就真有强抢的意思了,陈教授皮包骨的脸皮抽了抽,眼神阴霾的和榆晨对视。
蓝醉知道榆晨是先给一棒子,等着她出面给糖。毕竟他们来下地,不可能要人命。这个姓陈的如果回去把这事添油加醋往道上一传,蓝家和榆家以后在道上拣货的生意也算是到头了。
觉得时机也差不多了,蓝醉这才放柔表情,露出笑容:“陈教授,木爷家传的臭脾气,你是知道的。你也别计较,既然大家辛辛苦苦的从暖床好饭边跑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总不能空走一趟。我们不是不厚道的人,既然如此,不如一起干好了。”
那个陈教授自然不会被蓝醉的笑容迷惑,不过当前不管是人手、武器还是局势,他这边都没法和蓝醉榆晨他们相抗衡,蓝醉的提议确实是目前最可行的。否则要真是用强的,他们别说分成,连鸭子毛都拿不到一根。
权衡一番,陈教授鼻子里哼哼道:“怎么分?”
“我们按人头摊。我们十八,你们七。不过我有个要求,这个小姑娘——”蓝醉手指蒙筝:“人头算你们的,人我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流年梦的地雷
第67章()
陈教授没有马上表态,旁人对蓝醉的要求也没表露出其他情绪,倒是白素荷对蓝醉多看了两眼。
别人不清楚蒙筝的来历;白素荷却是清楚得很。这么个一无是处的村里丫头,蓝醉硬要过来是嫌累赘太轻了吗?
“好。”陈教授语气平平;辨不出喜怒:“那现在我们就算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