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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二宝:这个好次,那个也好次。
郑谦:[咕咚]
第156章 谢知意()
谢知意在门外求见时;墨远已经将剩下的名字都点完了;因他在圣旨中提过一句“舟车劳顿,太小的就不必来了”;因此这些人大的即将行冠礼;小的也有将近十岁;除谢知意外,另外还有两人不曾进京;不过那两人一个是骑马摔伤了不便行动;一个是得了伤风怕将病气过给天子,不管是真是假;至少家中都有信呈上来禀明了原因;只有谢知意是半点说法都没有;若不是墨远有意对照族谱,根本不会有人想起他来。
墨远让人将族谱收下去,扬声道:“让他进来。”
随着他声音落地,一道身影出现在大殿门口;众人齐齐扭头望去;只见进来的是个身形挺拔的少年,待走近后再细看;少年身上的衣衫颇有些陈旧,肤色也算不得白皙;面容却十分俊朗;颇具龙章凤姿,再加上脚步从容、神情不卑不亢;竟让在场的人都眼前一亮。
谢知礼苍白着脸瞪他,瞳孔中有惊慌和妒意一闪而逝。
他怎么来了?他根本没接到圣旨,不可能得到消息啊!他这一来,哪里还有我表现的机会?万一他在皇上面前诉苦告状,我们一家怕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谢知意上前叩首行礼,半含青涩的朗朗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墨远不着痕迹地朝郑谦看了一眼,郑谦忙露出恍然之色:“这孩子就是谢知意?想不到都长这么大了。”
墨远道:“免礼,赐座。”说着转头问郑谦,“皇祖父竟记得他?”
郑谦点点头,叹口气:“唉,他的名字还是朕起的呢。”说着絮絮叨叨地叙起了往事,“诚王当年一念之差走了歪路,朕原本念及亲情,只将诚王圈禁,没想到诚王被圈禁后依旧不知悔改,最终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这孩子是诚王孙媳的遗腹子,诚王出事时他尚未出生,实在无辜,皇上可不能因为他祖父的事对他抱有成见。”
墨远点头:“皇祖父所言甚是,不过朕下了旨意,别人都到了,他却姗姗来迟”说着看向谢知意道,“谢知意,你可有话说?”
谢知意起身跪地,从容道:“臣并非故意延迟,实在是因为囊中羞涩,雇不起马车,得到消息后借了一辆骡车才能成行,因骡车比马车慢,臣这才来迟一步。”
墨远皱眉:“谢知礼。”
谢知礼吓一跳,匆忙离席,战战兢兢在谢知意旁边跪下。
墨远冷眼看着他:“谢知意寄居在你家中,理应一同进京,怎么你自己来了,却没想着把谢知意捎上?”
谢知礼瑟缩了一下,支支吾吾道:“他他并不与我们住在一处。”
“哦?那他住在那里?”
谢知礼咽了咽口水:“庄庄子上”
“岂有此理!”墨远忽然一拍椅子扶手,怒道,“堂堂皇室后裔,竟让你们打发到庄子上去住?”
谢知礼被他这一拍吓得直接瘫坐到地上。
谢知意拱手道:“此事不怪族兄,是臣觉得庄子上清净,便于读书,这才搬去那里住的。”
谢知礼没料到他会替自己说话,诧异地瞥了他一眼,只是后心已然被吓出一层冷汗。
旁边的大臣看着谢知意,眼中俱是赞赏,更有一些年纪大的轻捋胡须不住点头。
都是朝堂上风里来雨里去的,一个比一个人精,哪里会真相信谢知意的话,他们赞赏的不过是谢知意的态度,不道人是非、不议人长短,身处逆境不抱怨,此乃君子之风。
墨远淡淡“嗯”了一声:“你们都起身。”
郑谦忽然将谢知意叫住:“来来来,上前来给朕仔细瞧瞧。”
谢知意躬身应“是”,走到他面前。
郑谦打量他眉眼,似悲从中来、感慨万千:“唉跟你祖父长得真像啊!”
墨远忽然道:“你的手怎么了?伸出来给朕瞧瞧。”
大臣们都愣了一下,忙抬眼朝那边看去,坐得靠前的人立刻发现谢知意手背上的一道伤疤。
谢知意伸出手:“回陛下,这是不小心被树枝划到了。”
墨远点头:“掌心也给朕瞧瞧。”
谢知意立刻照做。
墨远挑眉道:“怎么个读书法,能将掌心读出老茧来?”
大殿中响起一阵吸气声。
谢知意垂眸:“臣除了读书,也会习武强身健体。”
“哦?”墨远似来了兴趣,“练来给朕瞧瞧。”
谢知意顿时局促起来,半晌没有动静。
旁边坐在凳子上的谢知礼已经开始瑟瑟发抖。
墨远似笑非笑:“怎么?习武是光说不练的么?还是你有意欺君?”
谢知意忙跪到地上:“臣不敢,臣只是恳请陛下赎罪,臣一时失言,其实臣不通武艺,手上有茧是因为臣偶尔会下地耕种、上山砍柴”
墨远神色转冷:“这么明显的茧,怕不是偶尔?谢知礼,你倒是说说看,你家已经穷得连连佃农都请不起了么?”
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谢知礼,谢知礼身上穿得比旁人还体面几分,脸上手上俱是细皮嫩肉,一看就是锦衣玉食供养大的,哪有半分落魄的影子。
谢知礼被一众目光扎得生疼,颤着腿再次“扑通”跪地,口中直叫冤枉:“他们母子俩都是怪胎,不愿意过寄人篱下的日子,是他们自己要去庄子上自力更生的,根本不关我们的事,他们还将我们的关切视为怜悯,我们根本不敢相助太多。”说着对谢知意怒目相视,“你竟然在皇上面前污蔑我们,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恩将仇报!”
谢知意垂着眼,并不辩驳。
“行了,少说几句。”墨远开口打断谢知礼的话,“朕不会偏听偏信,此事自然会让鹰卫去详查。”
谢知礼这回是彻彻底底被吓到了,交给鹰卫去查,那还有查不清楚的?他们一家苛待族亲这种事可大可小,皇上真要计较也顶多责备几句或小施惩戒,可他们隐瞒圣旨内容,那可是大罪!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种境地的?明明滴水不漏啊!究竟哪里出了岔子?
“你们都起身。”墨远暂将此事揭过,不再看谢知礼,扬声道,“朕将你们召来,一是想见见你们,了解一下你们各自的境况,二是想看看你们的学问如何,虽说身为皇族不需要参加科考,不需要为仕途操心,可也该有个皇族的样子,不说学问如何精深,好歹也不能当个草包,更不能当个万事不通的米虫,你们说是不是?”
在座的宗室子弟纷纷应是,几个自认确实非常草包的都显出几分汗颜之态。
郑谦这时候开口:“朕累了,要回去歇着了。”
墨远忙吩咐左右:“备软轿。”又起身扶着他亲自相送,“皇祖父当心。”
将郑谦送走后,墨远回来道:“朕还有政务要处理,就先行离开了,一会儿让诸位大臣考校一番你们的学问,学问出众的可以暂时留在京中,之后会请林大儒进宫再次考校各位,朕会从你们当中择一人由林大儒悉心教导。”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天下谁不知林知秋的身份地位?那可是三朝元老、两代帝师,加上被追封的皇帝生父谢桓,和坐在上首的皇帝本人,那得算四代帝师了,若哪位宗室子弟能拜入林知秋门下,那岂不是岂不是
“这几日你们暂且在宫里住着,都是族亲,平日难得见面,正好趁此机会互相学习。”墨远又交代一句,转身离开。
众人跪地恭送,大殿里有着难以抑制的呼吸声,显然有不少人因墨远短短一句话心潮起伏、情绪失控。
位于京城东的连家堡分堂内,连慕枫正疲于应付各门派的到访者,忽然有镖师走进来道:“老大,宫里有圣旨过来了,是给林老先生的。”
连慕枫忙起身送客:“对不住各位,在下要替林老先生准备接旨了,招待不周,还请各位见谅!”
众人忙起身,识趣离开。
没一会儿,得到消息的林知秋出来接旨,传旨官对他态度异常恭敬,说是皇上请他明日入宫,林知秋留在京城就是为了等墨远这道圣旨,自然毫不意外,双手将圣旨接过。
传旨官离开后,阿十跑到林知秋身边,拽着他衣袖问道:“先生,爹爹让你进宫做什么呀?”
林知秋笑着卖关子:“不可说,不可说。”
阿十惊讶地瞪大眼,开始摇晃他手臂:“什么呀什么呀?快告诉我呀!爹爹不会让你去做太子?”
连慕枫哭笑不得:“胡言乱语!”
林知秋笑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连慕枫招手:“快过来,别缠着先生,没大没小。”
阿十回头冲他喊:“我是关心先生,外面都在说爹爹找不到人当太子,万一爹爹让先生去当太子,先生以后就太可怜啦!”
连慕枫:“”
林知秋见阿十缠着自己不松手,面露无奈,弯腰凑到他耳边说了句悄悄话。
“啊!”阿十瞪大眼,一脸同情,“真的吗?那闻弦哥哥太可怜啦!”
作者有话要说:
谢知意,字闻弦。
就问名字美不美?
唉,因为一个拍脑袋想出来的人名想写系列文,但是!不写了,这个世界穿越者太多,我已经hold不住了。
小剧场
二宝:givemefive!
郑谦:废物!认真地伸出五根手指
二宝:
第157章 朝堂()
谢知意;字闻弦;早在三年前十四岁之时就被墨远选中,也早在三年前就开始跟着林知秋读书;那时墨远怀着阿十;尚未出事;说要在宗室中挑一个人,很快就挑中了谢知意。
谢知意那时在庄子上与母亲相依为命;过得异常艰辛;墨远挑中他,一来是暗中观察过他的品性;二来是他的身份注定与老皇帝站在对立面;三来他自出生起就未收到过外界的善待;除了母亲,可以说是了无牵挂。
又恰巧那庄子离连家堡不算太远,且他们母子俩住在那里平时根本无人问津,墨远便派人将他接到连家堡接受林知秋的教导;一学便是三年;这三年里墨远出了事,谢知意也是知情的;但他一直不骄不躁,深得林知秋赞赏;也正因为这一点;林知秋觉得他颇具帝王之相,而且这三年里谢知意与阿十相处得很是融洽;对阿十也处处维护,这又让连家的人非常放心。
谢知意合了墨远、林知秋与连家堡三方的心意,再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林知秋进宫后,照着墨远的意思对各位宗室子弟仔细考校了一番,考校时也有不少大臣在场,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谢知意的资质明显比旁人高出一大截,大臣们对谢知意刮目相看,赞叹不已。
最后林知秋收谢知意为学生,墨远让谢知意留在宫中读书,又挑了几个资质不错的宗室子弟做伴读。
墨远做此安排,意图昭然若揭,京城暗流汹涌,自然有人赞成有人反对,可墨远明面上并未说什么,行事虽出人意表却也抓不到错处,他们想反对也无从说起。
而就在其余宗室子弟收拾包袱准备离京时,去谢知礼家中调查的鹰卫回京,带回了各种确凿的证据,谢知礼家诸多恶行就足够他们喝一壶的,更何况他们还隐瞒圣旨,犯了欺君之罪。
墨远当即下旨,将谢知礼一家从宗族中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