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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远将茶水递到他手中:“老先生在这里可曾受到苛待?可还有家人在?”
林知秋神情微盾,叹息道:“我只剩一个孙女在世上,可惜被他们关起来了,若没有孙女,我这把老骨头又岂会在异族人面前苟且偷生。”
墨远忙道:“你可知她被关在哪里?”
林知秋点头:“知道。”
墨远笑了笑:“老先生不必担心,我们会将她救出来的。”
林知秋感激地点点头,再看看他,又想起谢桓,忍不住一声叹息:“你与你父亲一样出众。”
墨远红了眼眶,低头半晌才重新站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野猪:我是谁!我在哪儿!我怎么疯了!
阿肚:你可能中了猪薄荷,我碰到猫薄荷时就是你这副德行。[舔爪]
孙女另有良缘,不要多想。
第34章 圣祭()
墨远已经在前一晚将百虫族里里外外摸索了一圈;因此林知秋提及的关押林姑娘的地方对他而言并不难找。
之前百虫族指望林知秋在这里安心教学;自然不会对林姑娘过分苛待,但如今林知秋已经被救出来了;她的存在便失去了意义;后面会受到怎样的对待就不好说了。
墨远不敢耽搁;天色一黑就赶紧去寻人,好在百虫族圣祭在即;族人都分心于圣祭的准备;对林姑娘看守得并不严密,墨远与连慕枫一个抗人一个掩护;顺顺利利将人救了出来。
而就在他们如风化影般从百里氏楼群附近经过时;百里族长正在屋子里承受着挖心噬骨的煎熬。
“药给我药”百里族长痛苦得在地上翻滚不休;实在熬不住了,就手脚并用地往门口爬,将眼前虚影重叠的腿视作救命稻草般紧紧抓住。
他身后是一串长长的血迹,那是他之前忍耐不住用刀自残时流出的鲜血。
段乾家主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哀求;冷冷一笑:“想要解脱可以,你老老实实告诉我;究竟是何时与那些中原人谈成合作的,他们许了你什么好处?”
百里族长冷汗直冒;起初还知道挣扎;久了之后神情开始恍惚,最后终究抵不住痛苦;颤抖着将墨远与他的交易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
段乾家主越听面色越沉,最后勃然大怒,狠狠一脚将他踹开,起身咬牙切齿道:“很好!难怪你这几天骨头硬了不肯听话了,原来你们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百里族长后背撞到矮几上,却似乎感受不到疼痛,再一次爬过来:“药药”
段乾家主冷笑:“什么药?你不是有阿芙蓉么?自己去想办法!”
说着再不看他一眼,抬脚大步离开。
翌日,墨远起身后第一件事便是去隔壁为林知秋祖孙二人诊脉。
这一老一少在南疆待了这么多年,也不知有没有落下什么病,至少在墨远看来,林知秋时常咳嗽,林姑娘又瘦得厉害,显然都是需要好好调理的。
这时邢六兴冲冲跑上楼来:“老大!老大!”
连慕枫抬手将他拦在门外,低声道:“什么事?”
邢六已经知道了林知秋的身份,以为墨远在里面替宣王商议着要事,便压低嗓音道:“听说百里族长旧病复发,段乾家主说要代替族长主持圣祭,这会儿几大世家为了主事的人选闹起来了,我瞧着似乎很有看头啊!”
连慕枫微微蹙眉:“百里族长旧病复发?”
“是啊!”邢六点头,“我们正下注呢,老大要不要来一把?”
连慕枫哭笑不得:“你们玩,我没兴趣。”
邢六失望地应了一声,又颠颠地跑下楼。
之后没多久,这场争执便有了结果,百里族长带病出来,亲自授命段乾家主代替他主持圣祭,还说在自己的病养好之前,将由段乾家主代行族长之责,接手族内一应大小事务。
夜幕降临,百虫族派人来请墨远等人去参加他们的圣祭仪式,墨远对连慕枫道:“百里族长那边必然出了变故,告诉大家要多加小心!”
连慕枫点点头,安排了一些人留下来照看林知秋和林姑娘,带着剩下的人跟着领路者前往百虫族的圣坛。
圣坛设在密林深处,此时那里已经被成千上万的火把映照得亮如白昼。
墨远等人过去之后,几乎被数不清的百虫族人晃花了眼,在人群外围举目可以看见远处一座三层楼高的巨大石台,石台上隐约有两道看不分明的身影,直到穿过人群走近了才能辨认出那两人是穿得格外隆重的段乾家主与大祭司。
圣祭仪式已经开始,段乾家主在上面用南疆语说了一长串祈祷来年风调雨顺的话,带领族人行祭天大礼,一时间叩首的人如波浪般层层叠叠拜倒下去,呼喊吟唱声响彻九霄。
在百虫族人的齐声呼喊中,大祭司在高台上点燃架起的木柴,开始围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手舞足蹈,边念念有词,边挥动手中摇铃。
在悠远而神秘的铃声中,密林深处渐渐有了动静,这动静越来越大,最后两根触角在哗哗作响的枝叶中探出来。
邢六看着渐渐露出身形的巨蜈蚣,啧啧称奇:“这老头竟有点本事。”
墨远笑了笑:“篝火中加了东西,那东西散发出来的味道能吸引巨蜈蚣。”
邢六愣了愣,靠过来耸耸鼻子:“我怎么没闻到?”
连慕枫将他一把推开:“你连加了什么都不知道,闻到了也辨认不出来。”
邢六嘿嘿笑了一下,再看向高台上,面色陡然一变:“爷爷哎!那几个被绑成粽子的人是怎么回事?”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大祭司一把扯开旁边的红绸,露出底下一张长案,案上摆放着鸡鸭牛羊等各式祭品,而这些祭品中最突出的便是整整齐齐跪成一排的八个人。
墨远缓缓吐出两个字:“人祭。”
邢六:“”
墨远面上泛起冷意,南疆许多部族保留着用活人祭天的传统,九溪族却从没用过人祭,皇帝年轻时在南疆待了那么多年也是清楚的,可当年他为了将九溪族打入尘埃,硬生生给九溪族加上了诸多恶名,以至于在世人眼里,九溪族成了毫无人性的蛮族,而皇帝则成了替天行道的圣人。
“公子!公子!”丁丑慌张的声音打断了墨远的回忆,他转过头,就见丁丑苍白着一张脸抖着唇看向高台上,“我兄长在在上面怎么办怎么办求公子救我兄长一命!”
墨远吃了一惊,他是在上辈子知道有丁卯这个人的,那时也见过几面,因着这个缘故,他以为丁卯在这里绝不会出事,因此这几天才没有急着找人,可眼下丁卯竟然成了祭品,这究竟是哪里出了偏差,还是他认错了人?
他抬眼看向祭台,目光穿透那八名人祭遮盖在面前的凌乱长发,仔细辨认了片刻总算认出了丁卯,与他记忆中的相貌极其相似,只是此时稍微年轻一些,想来他应该没有认错人。
连慕枫暗地里观察着墨远的神色,见他只是有些意外,并没有太过明显的担忧,不禁悄悄松了口气,随后压低嗓音道:“巨蜈蚣进食总不可能一口将祭品全部吞下去,一会儿我悄悄靠过去,找个机会将人抢下来。”
墨远摇摇头:“不行,太危险了,还是我去,好歹巨蜈蚣对我怀有善意。”
连慕枫连忙拒绝:“这是蜈蚣不是普通的阿猫阿狗,它昨日对你示好,难保今日不会咬你一口,更何况它是被那老头引过来的,到时它亲近谁可就不好说了。”
墨远笑了笑:“不如我们一起去,若实在无从下手,我就故技重施,喂它喝一滴血。”
连慕枫见他态度坚决,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护着他挤过人群往高台走去。
巨蜈蚣已经半截身子爬上了高台,它触角动了动,将长案上一头壮硕的牛拖过去,又高高抛起,往另一个方向猛的一掷。
“砰——”壮牛砸在墨远脚边,发出一声极其震撼的闷响。
墨远:“”
连慕枫看着地上的壮牛:“我可能误会了这位蜈蚣。”
墨远:“”
感受到无数人投注过来的震惊目光,两人抬起头看向蜈蚣,只见那蜈蚣又拖住一只肥羊。
大祭司急得满头大汗,一边念着古老的咒语,一边狂摇手中铜铃,见蜈蚣不为所动,大有要将肥羊也扔向墨远的趋势,急得大吼一声,跳到蜈蚣面前,口中发出的声音换成古怪之极的音节。
蜈蚣顿了顿,空着的触角伸向大祭司,大祭司急忙伸手,掌心与触角的尖端轻轻一触,只这一触,大祭司就露出颓然之色,隐隐有了放弃之意。
段乾家主急忙问:“怎么了?蜈蚣说什么了?”
大祭司叹口气:“#%%#&”
段乾家主听了之后面皮开始颤动,似乎在极力压制怒火。
就在他们说话的间隙,巨蜈蚣已经锲而不舍地将肥羊、鸡鸭鹅一个接一个扔给了墨远。
宰杀得干干净净的祭品在地上滚了几滚,沾满灰尘。
墨远担忧道:“一会儿它把人扔过来的时候,你一定要稳稳接住,照这样摔,不死也得摔残。”
连慕枫郑重点头。
巨蜈蚣扔完祭品后终于将触角伸向人祭,接着将最边上的人卷起,在连慕枫与墨远期待的目光中转了个方向,轻轻放到祭台边,用触角一顶,那人就咕噜噜顺着台阶滚下去。
连慕枫、墨远:“”
两人已经完全猜不透巨蜈蚣的意思了,好在它没有吃人的意思,这倒是让他们松了口气,只是此事对百虫族人而言显然是个极大的打击,在最后一名人祭滚下台阶之后,满场哗然,百虫族人的脸上尽是恐慌之色,似乎上天已经决定不再眷顾他们,似乎他们将面临灭顶之灾。
后面不远处,邢六戳戳激动得手舞足蹈的丁丑:“用蜈蚣决定全族命运?这也太他娘的夸张了!”
丁丑自顾自兴奋,完全没注意到他说什么。
高台上,段乾家主差点跌坐在地,强撑着一口气才没有倒下,他看着巨蜈蚣再次将触角伸向大祭司,不抱希望地问:“它这次又说了什么?”
大祭司:“&%#%”
段乾家主怔愣许久,狠狠抹了把脸,阴沉着脸转身走下台阶,他来到墨远跟前,变脸似的露出笑容:“圣物说它断了一条足,没有胃口,莫遥公子作为始作俑者,还请上去一趟,替圣物将断足接上去。”
墨远挑眉,这巨蜈蚣断足的原因只有自己与连慕枫及丁丑知道,段乾家主能一语道破,想来并没有撒谎,确实是巨蜈蚣告诉大祭司的。
他笑了笑:“都过了那么久了接起来怕是也没什么用了。”
段乾家主道:“无碍,只要接起来就好,此事它认定了你,别人都不行。”
墨远想了想,道:“上去一趟也无妨,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们的圣物方才都说了些什么。”
段乾家主笑道:“也没说什么,无非就是心情不佳不愿享用祭品。”
墨远转身:“慕枫,我们走。”
段乾家主咬牙切齿:“第一次,圣物说它不想吃人了,以后都不吃了。第二次,圣物说它断了一条足,想让你替它接上去。”
墨远回头:“我可没看见它指着我说话,你们如何得知它指定的人是我?”
段乾家主微微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