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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麻醉弹的卡片放到了林夕的手上,林夕微微抬头,就看见他垂眸之时漆黑如子夜般沉静的瞳孔:“保护好自己。”
没有说“一定要将温妮救出来”,也没有说“一定要按照计划行事”,他只是语气平和如初地道一声珍重,便转身离开。
林夕蹲在墙角的阴影里,看着那脊梁挺直的亚裔青年消失在视线之中,忍不住微微抿唇,握紧了掌心中的弹药卡。
卧槽这么光风霁月的人真是让她这种内心腹诽他的魂淡良心不安啊!
林夕知道自己是个很有毛病的人,有时候会很感性,有时候却又十足凉薄,是个情感再被动不过的人了。说白了,她是个彻头彻尾的悲观主义者,面对不同的人和事都会设定好最悲剧的终局。眼下的情况再糟糕也不过是西里尔撇下她和温妮这两个拖油瓶独自离开,对于她来说并没有太过难以接受。
至于温妮,林夕在等西里尔的决定,她对温妮并无多少感情,其熟悉程度不比陌生人好上多少。如果西里尔的确是按照计划引开敌人的视线,那么她定然也要冒险尝试救温妮一把的。毕竟虽然西里尔的态度诡谲,但是林夕不会忘记他还是温妮的爱慕者,如果撇下温妮独自逃跑,哪怕逃出去了,回头只怕是也会被西里尔算总账。不过如果西里尔独自一人离开了,她就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再思考下一步的计划了。
林夕并没有在原地傻傻地等待,她顺着走廊绕到另一处高楼里,一发麻醉弹废了一位推着推车刚准备走出房间的护士。之后她将人拖进了护士的更衣室,直接扒了护士的制服给自己换上,然后便故作无事地推着推车走出了换衣间,朝着实验室的方向挪去。
警报声响起时,林夕立刻低下头让发丝盖住了自己的脸,她听到不远处有嘈杂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虽然不吝于用最阴暗的想法去思考人性,但是如果可以,谁不希望自己的人生一如骄阳般坦荡光明?
林夕不再犹豫,推着装满药物和试管的推车就朝着实验室里面走去。她在护士的身上搜到了一张卡片,应当能够直接进入试验室。林夕拿着手/枪,将遮挡试管的白布改在自己的手上,调整好自己的呼吸之后,便直接迈进了实验室的大门。
莉拉还是个少女,黑发黑眼的模样想要藏住并不是一件容易事,所幸林夕戴上了口罩,多少能遮掩一二。
正如林夕和西里尔预料的那样,虽说有调虎离山之计,但是实验室还是有守卫的。
可能是因为西里尔大无畏的模样激起了林夕体内的热血,又或者中二病少女不合时宜地发病,林夕居然真的当枪匹马一个人闯进了实验室。
她眼睛往四下一扫,便发现实验室里一共守着三位白大褂,而不远处有好几个模样古怪的仪器,像是竖起来的治疗仓。林夕眼尖地透过封闭仓的玻璃口看见一抹亮眼的金色,温妮双眼紧闭,满脸痛苦,脖颈和脸上都插满了管子,看着有些吓人。
白大褂见林夕推着装满药品的推车走了进来,开口道:“你——”
林夕压根没打算蒙混过关,在对方注意到这里的一瞬间整个人暴起,一脚踹在推车上让它撞向其中一位白大褂,一手掀翻桌上放置试管架的隔板,让各种五颜六色的试管朝着坐在电脑前的白大褂兜头砸去,另一只手则直接掏出了手/枪。
“住手——!”那名搭话的白大褂惊恐地瞪大了双眼,被口罩遮挡了大半的脸上只能看见一双遍布血丝的眼睛,看着可怖极了。比起林夕这个莫名其妙攻击他们的人,他居然更在乎的是被林夕掀翻的试管架,甚至脱口而出的声音都尖锐到破音,“啊——!!!”
林夕可不管这些试管有多珍贵,也不管白大褂是多么在乎它们。对于她而言,唯一的目标就是废掉敌人。
只能说这家医院不愧是混黑的,留守的三名医生反应都极快,除了那个跟林夕刚正面而直接被一发麻醉弹直接爆头的白大褂以外,另外两位都非常利落地闪开了林夕的攻击。试管乒乒乓乓地碎了一地,五颜六色的液体溅了那医生一身,让他眼睛都红了。
林夕在动手的瞬间便毫不犹豫地仰头倒下,她“砰”的一声摔在地上,却恰好躲过了那一枚朝着她脑袋而来的子弹。早就知道不可能轻易得手的林夕早就规划好了自己的动作,她仰头倒下之后借助实验桌的遮掩避开了反击,连滚带爬地窜到了推车的下方。
林夕在打劫的时候就发现推车上摆放着很多试管药剂以及一些看不出用途的小东西,在她看来就是五颜六色的试管,在白大褂眼里看来却是未必。林夕直接从推车上摸出两瓶塞着木塞的试管药剂,便直接朝着那气势汹汹朝她扑来的白大褂脸上砸了过去。
“不——!!!”
砰地一声脆响乍起,那蓝瓶子的药剂直接碎在了白大褂的脸上,糊了他一脸的玻璃渣。绿色的试管则顺着地心引力往下坠,清清脆脆地破碎在白大褂的脚边。与此同时,一枚从背后射来的子弹擦着林夕的鬓发直接击穿了白大褂脚下那一片被药剂涂得五颜六色的地板。林夕愣愣地看着那冒着黑烟的洞口突然燃起了一簇深蓝色的火苗,立时面色大变。
她无往不利的直觉在这一刻敲响了尖锐的警钟。
当机立断的,林夕立时翻滚到厚实的实验桌后头,由于危机本能掌控了肢体,她的速度快得连她自己都没能反应过来。
下一秒,那火舌顺着泼得到处都是的药剂燃烧了起来,其蔓延速度之快,甚至连两名白大褂都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第八十八章 】三火聚天灵()
林夕醒来的时候是在深夜;屋子拉了窗帘,没有一丝光亮照进房间,但是床头柜上却留了一盏蘑菇形状的夜灯;让人不至于陷入沉寂的黑暗里。
林夕睁着眼睛;双目失焦地仰望着天花板,想了很多;也或许什么也没想。
有一种陌生而复杂的情绪从心口些微的酸涩里荡漾蔓延开来,静静地流淌过四肢百骸。这种陌生的感情来得汹涌澎湃;几乎在刹那间就淹没了林夕的颈项;让她在近乎痛楚的酸涩中感到了窒息和无措。她是个掌控欲很强的人,这种掌控欲针对的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任何超出她理智掌控范围之内的东西本是不应该存在;比如这种让她隐隐间觉得失控的情愫。但是林夕难得任性了一次;不仅不去遏制这种感情的滋生;甚至还放纵它肆无忌惮地萌芽。
如果是叶青的话如果是他的话
这种想法不停地在她脑海中盘亘不去,林夕知道这样不应该,一旦放纵这种感情的滋生;她迟早有一天会被它所影响;并且完全失去自我的步调。但是一想到那个影响她的人是叶青,她就怎么也不忍心向以前一样;在感情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时候,就辣手摧花直接掐掉。
她单身多年;除了自己太过直男以外;也是因为她对自己可怕的控制欲让她不允许她为其他人而有分毫的动容。
但是叶青不是别人啊。
林夕茫茫然地回过神来;梦境中的情绪太过强烈,以至于即便她从睡梦中苏醒也依旧能感受到那种几乎要将人焚烧殆尽的悲伤。林夕抬起手,这才发现自己的无名指上套着一个亮银色的戒指,蘑菇夜灯柔和的光辉泼洒在银戒的身上,让这枚戒指流转出银河般清冷却温柔的华光。
大概是恋爱状态下的女人真的会智商下降,林夕选择性了忘记了这枚戒指的本质,愣是看着这枚精致的银戒发起呆来。
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笑。
等到林夕彻底从诡异的恋爱状态中回过神来时,前前后后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而她居然一点时间流逝的观念也没有,愣是抱着戒指傻笑了半天。
林夕从床上爬了起来,淡定地决定把这一段黑历史掐死在自己的回忆里,绝对不会让人发现半分端倪。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去摁另一边床头柜上台灯的按钮,却在黑暗中摸索到了一张纸条。她一边开灯一边捻起那张纸条,凝神一看,原来是宋雯给她留的便利贴。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愣是硬生生地敲碎了林夕在太过波澜壮阔的历险中横生的几分隔阂与漠然,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拿起床头柜上已经冷掉的葡糖糖水一口闷了,缓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的确状态好转了不少。汲了拖鞋的林夕二话不说就往厨房里跑,从冰箱里翻出了一些柔软好克化的食物将自己空虚的胃袋填满,她咬着一片牛奶吐司在厨房的大理石地面上坐下,认真地计算起自己这次穿越的收获来。
林夕抬手摸上自己手背上的魔痕,一双属于人类的漆黑眼眸瞬间在夜色中化为了神灵的金色双瞳。
纯金色的神灵之瞳如同高悬天际的明月,安静地悬浮在恶鬼之森的上空,俯瞰这个曾经蕴养了无数恶鬼的养魂之地。曾经的恶鬼之森哪怕被林夕净化了瘴气也依旧死气沉沉,在这个森林里,树叶是如同染了墨汁一般浓郁的深绿,森林里的植物永远充满了迷惑性和危险性,美丽却充满了堕落的气息。
但是现在的恶鬼之森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模样,森林的正中长出了一棵树,比森林里的任何一棵树都要高,所以显得格外鹤立鸡群。这棵树青翠欲滴,枝干绿叶都充满了蓬勃的生气,乍看之下郁郁葱葱,但从高处向下看去就会发现这棵树的形状还是一棵幼苗,哪怕它长得这么高。
受这棵特殊的天地神物的影响,整个恶鬼之森都焕然一新。如果说恶鬼之森代表死,那么神树就代表了生,两者同样都能蕴养灵魂,又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产物,彼此相克相生,让整个恶鬼之森的气场和法则趋向一个平衡,有了生死轮转的雏形和轮廓。
林夕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复苏——那是生命和死亡的法则,或者应该称它为“自然”。
审视完整个恶鬼之森,林夕有些莫名地发现这个森林似乎在另一个世界的法则影响之下脱离了原本的位面,成了一处独立的空间。简而言之,这个恶鬼之森现在已经算是她自己独有的领域,像是中随身空间一样的存在,她也不必每年都要回到原本的位面去超度恶鬼,算是完全独立了出来。
林夕眨了眨眼睛,有些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这一次似乎把两个世界的法则都给坑了。
林夕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虽然说每次醒来之后她都会失去梦境中剧烈的情绪起伏,这也是她穿越了这么多次还能保持身心健康的原因之一,但是这一次穿越大概是受了莱娅情绪污染的影响,导致她依旧保留着一部分的心悸。这一次放手一搏实在太过大胆了,如果不是叶青帮了她一把,林夕并没有自信能在那样浓郁的怨憎里保留自我的意识而不会心智扭曲,哪怕能返回现代,恐怕也会将那些玷污心灵的负面能量一起带过来吧。
所幸她最后还是成功了,虽然十分冒险,但是这一次她也能称得上一句“收获匪浅”。
想到这里林夕有些心虚,她觉得世界的意识想要弄死她其实都是事出有因,换了她是世界意识,她也受不了有个强盗闯进自己家里烧杀抢掠搜地刮皮。
虽然隐隐约约对世界的意识感到有些愧疚,但是林夕并没有想要将东西还回去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