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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曹严冷哼一声,铁青着脸,恨恨道:“你别以为他们会就这么算了。五千州兵,足以将交合县城团团包围。一座孤城,你能撑多久?”
“能撑多久,这是下官的事,就不劳曹大人费心了。有这功夫,曹大人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李文柏看着满身狼狈的曹严,面无表情。
挥了挥手,唤来了李二。
“曹大人累了,李二,送曹大人回府休息。”
曹严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厉声叫着。
“怎么,你李文柏一个县令,还敢杀了本官不成?还敢杀了本官不成?”
李文柏看都没看曹严,只是望向东南方向。
“我当然不敢杀你,但杀你的人,想来已经在路上了吧。”
东南方,那是大齐京都的方向。
飞骑()
因为隔得远;李文柏说话又小声;曹严并没有听到他最后说的那句话。
曹严被拖走了;重新回到了他在交合的府邸。或者说;是重新被软禁了起来。
他这次没有过多地挣扎;一是觉得挣扎没用;二是他认为苦日子就要到头了。
因为五千州兵如果围城;交合坚持不了几天,不说长时间关闭城门断绝往来会不会导致城内的商人生乱,光是粮食的问题;就不可能让李文柏一直龟缩在城内。
在曹严看来,李文柏终会失败,然后开城门;投降。
杀了自己;然后和州兵拼个鱼死网破?不,他不相信李文柏会拿自己的大好前途;换他一个糟老头子的姓名。
回到府邸后;曹严便决定;安安稳稳过几天悠闲日子。反正最后赢的;一定是他。
除了前两天在城头和曹东交涉了两次;接下来的几天;李文柏就再也没有去过城头。
一部分是因为没什么必要,另一部分原因,是三子还没抓到。
“唉;这个三子;真是个大麻烦。”李文柏每次想出县衙而又强行忍住的时候,便会如此感叹。
于是他干脆就天天闭门不出,平日里不是处理一点衙门里的杂事,就是和刘安下下棋,品品茶,聊聊天。
天气越来越冷,但衙门里却洋溢着轻松愉悦的气氛。
到了第五天,一个传令兵来到县衙,带来了陈一志的消息。
州兵,开始围城了。
“曹东山下令围城,必定是打着将交合县熬死的主意。他们不能攻城,也只能如此行事了,这也在情理之中。冠玉,你打算怎么办?”
此时两人正在下棋,听到消息的刘安略一沉吟,分析了一下局势,开口问道。
他很好奇,为什么李文柏这几天都如此镇定,仿佛丝毫不担心城外的五千州兵。
李文柏捡起一颗黑棋,思索了一番,似乎终于找到了破解之法,棋子落下,信心十足。听到刘安的询问,他脸上的表情没多大变化,淡淡说了一句。
“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等。”
“等?虽说短期内没什么问题,但若是城内粮食耗尽,可就”
刘安最担心的,还是粮食问题。毕竟城门关闭,一整座县城的人,几千张嘴,都要吃东西。拖得时间久了,就等于是等死。
从州兵来的那一天起,交合的所有人都在等死。这是一场慢性死亡的过程。
但是李文柏却摇摇头。
“粮食方面无须担心,文柏抄了施五和蒋勇等人的家,以及他们的十多家门店,抄获的米粮,够交合县城吃三四个月了。加上前阵子准备的粮食,就是让他曹东山围困半年,交合县,也饿不死一个人。”
李文柏每次想到这事,就可以说是浑身舒坦。不得不说,抄贪官污吏的家,是一件很畅快的事。看着手下将查抄来的各项款项一点一点报上来的时候,李文柏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可能施五也想不到,他辛辛苦苦搜刮而来的大半辈子积蓄,会全部落入李文柏的衙门库房里,然后重新回到百姓的嘴里吧。
取之于民,最终还是得还之于民,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
见李文柏如此说,刘安略微松了口气,看了看李文柏,犹豫了一下,问出了心中最想知道的疑问。
“冠玉,其实愚兄上次就想问你了,这些天,你到底在等什么?”
他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能让李文柏如此镇定,竟连五千州兵都不怕?
“等一些人。”李文柏笑了笑,又一枚黑棋落下,吃掉了刘安的五颗白棋。
“什么人?”刘安没想到自己这一愣神,竟被吃掉这么多颗白棋,连忙收神,着手补救。同时询问道,他不觉得西州还有什么人能救得了李文柏,救得了交合县。
李文柏捏着棋子,笑道:“既然你我都治不了曹严,那文柏要等的,自然是能治得了曹严的人。”
刘安闻言,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然脸色一震,盯着李文柏,“冠玉你是说京城”
李文柏执棋落子,笑而不语。
刘安忍不住抚须,他心中也曾想过这个猜测,只是太过于无稽,他心中觉得不大可能,如此来看,这般的事,也只怕眼前人才能够做的出来了:“看来是愚兄瞎操心了,看来这次,交合有救,西州有救了啊。”
棋子落地,刘安一直有些惶恐的心也终于安放下来
原州,距离西州六百里。
虽然原州的天空也飘起了白色的雪花,但比起西州的鹅毛大雪寒风猎猎,这里的气候要舒服很多。
刚过了午时,酒肆中传来一声“小二结账。”,然后走出来一队人。
这些人眼神凌厉,面容肃穆,为首的三人,脸上甚至带着只有帝都王城脚跟才有的贵气,就算穿着便服,也给人一种盛气凌人之感,让人不敢直视。
为首三人,便是六日前,从京城离开的三司中人。
所谓三司,便是御史台、大理寺、和刑部。
这三人,正是御史中丞单同甫、大理寺少卿纪永宁,以及刑部尚书侍郎何兴国。
在大齐,一般的案件,基本是刑部单独审理,只有遇到大案,才会同时出动御史台、大理寺和刑部组成三司会审。
这三人在御史台、大理寺和刑部里,基本都是二把手三把手的存在,按理说就算三司会审,也通常是将犯人和证据一同押到京都,押到他们跟前,然后开审。
这次雍和帝不仅派出了这样的阵容,还直接让他们千里迢迢,赶去西州亲自审理案件,可见其对西州的重视。
同时,也说明李文柏的信,起到了一定程度的作用。至少也让雍和帝看出了交合县情况的紧急,这才让三司快马加鞭,赶赴交合。
御史中丞单同甫和刑部尚书侍郎何兴国都是武人出身,何兴国甚至还是大齐开创了武举科举制之后的第一个武状元。而三人中较弱的大理寺少卿纪永宁,也曾随军出征过一段时间,所以三人的体力都远胜一般的文臣,一连六天的骑马赶路,对他们而言,倒都还能接受。
这也是三司会派他们三人出马的原因。若是换了其他文臣,这么连续骑马颠簸,就算赶到交合,只怕也要大病一场,只剩下半条命了。
“纪少卿,何侍郎,依二位大人看,此去交合县,还需几日?”御史中丞单同甫骑在马上,向剩下两人问道。
何兴国与纪永宁对视了一眼,略一沉吟,说道:“按地图上看,原州距离西州还有六百里,咱们快马加鞭,原本三日即可到交合。只是西州不同别处,隆冬时节大雪封路,可能还需耽搁一日。四日内,必能抵达交合县。”
纪永宁则是皱了皱眉,问道:“据说交合县已经被曹严的州兵给围了,不知道能撑几天。只希望我等这般拼命赶过去,可别只见到那李文柏的尸体才好。”
“这我等既受君命,只需依令行事便可。无论那李文柏能不能撑住,是死是活,曹严的案子,我等都得查,该抓的,都得抓。”何兴国刚毅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
他是刑部的,见多了生死和人生百态,对生死,倒也看得淡了。
“抓紧时间吧。争取天黑前,能赶到下一个驿站。驾。”
单同甫挥了挥马鞭,夹紧马肚,结束了谈话,和众人一去离开了原州的城门,向着西北方奔袭而去。
主将何在?()
时间又过了四天。
交合县城东西两个城门都被州兵围堵;一天十二个时辰分三次换防;井然有序;这是铁了心要将交合县城内人的人;都困死在这座孤城内。
同时曹东山还派出数支队伍;在各个乡村通往交合县城的道路上设置了栅栏;严禁任何一个村民与交合县城来往。
城外布置严密;可以说是将李文柏等人当做了瓮中之鳖,而曹东山则是做起了随时准备收网的渔翁。
尽管兵临城下,大战在即;但城内的百姓倒挺淡定,因为地处边境,战争也不是没见过;所以在这样的境况下;百姓们的小日子还是照样过。
当然,这与李文柏这两个月做出的政绩也有关系。以工代赈救急难民;解救被私征的农夫;抓捕施五和蒋勇等人;还抄了他们的家;这一桩桩大事;让当地的百姓们;对这位新来的县令大人充满了信心。
那一些百姓的话来说,就是“咱们的青天大老爷连施五都敢抓,又岂会怕城外那些匪兵不成?”
如果说开仓放粮的事让李文柏初得民心;拿下施五;让百姓知道,如今的交合县令和过往之人全然不同!
县衙大牢里的审讯工作基本结束,该录的口供都录好了,该搜集的人证物证,也一样都没有落下。
曹严在他自己的府邸里很安分,一点都没有出逃的心思。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唯一让李文柏觉得如鲠在喉的,便是那三子,居然到现在都还没去找曹严投靠。
“看来,上次拉曹严去城头要挟曹东山的事情,闹得有些大了,打草惊了蛇,这个三子,只怕再也不可能去找曹严投靠了。”李文柏无奈地叹了口气。
三子不去投靠曹严,李文柏还怎么抓他?
或许,这是这几天里,最让李文柏烦心的事情了。
李文柏穿过廊道,来到庭院边的屋檐下,望着被雪铺白的庭院,伸出手,接住了几片雪花,在手指尖揉捏了两下。
“下了连续大半个月的雪,这两天终于小了,看这天空隐约有放晴之迹象,想来这雪,也要停了吧。”
刘安从另一边走来,站到李文柏的身旁,雪小了,他心情似乎也变得好了起来。
“是啊。”李文柏喃喃道:“雪停了,算算时间,我等的人,也该到了吧。”
刘安闻言,脸色微变,叹了口气,“希望快点到吧。”
到了下午未时末,雪果然停了。
许久未见的大太阳,终于露出了真身,和煦温暖的阳光,普照大地,给交合百姓带来温暖的同时,也扫去了笼罩在众人头顶近十天的阴霾之气。
但大雪放晴的喜气,并没有传到曹东山的军营里。
此刻在议事营帐内,曹东山正与五个中年副将激烈地争吵着。
时隔多天,他再一次提出了攻城。这与几位副将以及曹严的计划相左,自然得不到几人的支持。
“曹将军,我等不明白,我军明明可以将李文柏等人困死在县城内,只待城里粮绝,李文柏自会投降,何必急于这一时?若鲁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