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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像是打开了一条缝隙,一道晴雷劈下,山峰仿佛渡上了漫天霞光,接着就在着光芒中
消失了。
一直浑厚而平静的阵法仿佛突然暴躁起来,光幕中一个身影被抛出,手中还握着寒光凌冽的长剑。
正是众仙伸长了脖子想看到的伏衡神君。
然后在剧烈的灵气洪流中,在光幕浩荡的法力笼罩下,伏衡的身体在两股力量的夹击中剧烈颤动着,最终护体法力破碎,整具身体也化为齑粉,散入了光幕灵流之中。
只剩下斩虚剑发出久久震耳的悲鸣,剑身寸寸碎裂,最终化成千亿光芒,落入了无尽的虚无。
“伏衡神君陨落了?”
神界震惊,九霄一片哗然。而凌霄殿中除了震惊,却有着阵阵愤怒在蔓延。
“伏衡法身已经破碎于封天阵中,未能成功突破。但是他的神魄已经到了凡间。”
“怎么可能?”一个愤怒的声音立即打断,“又不是投影到凡间,又没有仙器引渡,以伏衡的神魄强度,绝对不可能通过封天阵。再说他没了法体,到凡间还要堕入轮回不成?”
“若是不信,自可去宿海中查探仙牌,一看便知!”
“够了。”苍老的声音响起,殿内的争执被打断,焦点又重新回到金色光团上。
“伏衡确实以神魄去了凡间,因果簿上已经记入了此劫。”
“但谪仙台也不知他去了何处,封天阵也并未破碎。”
殿中顿时寂静的可怕,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天帝的下一句话。
“即刻传召天庭中所有能幻影去人间之仙,不惜一切代价,要查到伏衡究竟如何下到凡间,及他现在何处!”
丹药香气中,青鸾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随即满意地勾起嘴角,“我赢了。”
文清仿佛才回过神来一般,摇了摇头,“不可理喻。”说罢拖着胖胖的身子就要往药炉方向去。
“等等,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取走乾坤镜了?”
“我只说赌注是乾坤镜,说要与你赌了吗?”
“你这个人”
平静的天空曳着白云的波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静静看着已经不再有高耸山峰的荒寂山脉。
你曾说过,再回来时便没有长羲上仙,只有姬玄。而今待我降临凡间,了却因果之时,世上亦再无伏衡。
但你知道我的名字,你会找到我。
哪怕重新相识,直到终得并肩。
身在何处()
干涸枯红的土地;稀稀拉拉几根在风中颤动的野草;淡淡的咸腥和烧焦味弥漫在空中;延伸出一片荒寂的旷野。
一个年轻男子昏迷不醒地倒在干枯的地面;单薄的白衣裹身;露出修长健朗的线条。有阵风吹过;像粗布在空中鼓动般沙哑;男子皱了皱眉,缓缓睁开双眼。
这是哪里?
突然有巨大黑色的鸟掠过,嘲哳难听的叫声像在空中划出了一道裂痕;男子从地上站起,抬头看着视野中唯一的活物。
黑鸟翅膀有力地挥动着,盘旋在男子的上空;像在观察下方的景象。倏然褐色的眼珠一缩;羽翼立起,黑色的鸟身像一支利箭正冲着男子扎下来——旋即扑了个空。
男子已经闪到了一旁;如漆的双眼静静看着一击不中;发出恼怒尖鸣的巨鸟。
又是一扑;黑鸟又长又尖的利喙向男子头部狠狠叨去;却即瞬被男子拧住了尖喙;伴随一声凄厉的鸣叫;鸟头被拧断,巨大的黑色鸟躯栽到了地上。
男子看着地上的死鸟,剑眉皱起;像是厌恶又像是疑惑不解。
看了看四周荒寂的土地;除了这只将他看作猎物的黑鸟,这片荒原上似乎只有他一个生命。
而他又是谁?
思绪尚处在混乱中的头颅隐隐传来钝痛,男子压下了心中的烦躁,随便选了一个方向走去。
他总会之知道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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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的连只鸟都没有。
姬玄站在山头打量着连绵起伏的山脉,心中不觉生出这样的感慨。
虽然这岐山本来就是座死山,但是经过岐山老祖点燃火晶和之后几番折腾,山中能走的鸟兽都已经走光了,倒是草木依旧茂盛,看着也是一派葱郁。
如果这些草木还活着的话。
岐山有多大?光是几道山脉主干至少就要延伸出几十里地,她御风飞过每一个方位,所见皆是这看起来生机盎然的死物——不抽新芽也不枯萎,毫无生气却又活灵活现。
初见岐山时被愤怒一时遮掩的疑窦涌上心头:塑造这样一座山脉,需要用多少法力来支撑?
移山动脉,并造出一座死山不难,对于法力高强的仙妖来说,做出一座活山也不难。但像如此,让一草一木都与她记忆中的存在完全相同,却不生不死,永远维持着同一个模样
一个念头从心中升起,明知道微茫却难以控制地滋长。
几十万年前,她以为已陨落在那无数征役中,沉睡于茫茫历史中的存在,有谁重新归来了吗?
心念一动,回天阵就已立于周身,只是阵眼轻轻旋转,却不像以往那般凝实。姬玄看着明显淡了许多的黑气,终究还是压下了心口的冲动。
昨日为姜晏引渡神魄已经消耗了回天阵过多的灵力,自己的法力虽然已经恢复了七八成,但还不可因一时冲动损了回天阵的根基。
况且就算阵法现在灵力未亏,也不足以算出她所想的那些存在而若真的是他们,非得是返本溯源的万鬼回天阵,才能真正为她回溯出真相。
现在还不是时候。
姬玄轻轻挥袖,将兀自倔强维持的阵法收入了体内,那小小的黑色圆盘立即疲惫地缩起,在金光下休息起来。
现下姜晏刚至凡间,也不知情况如何。
想起昨日的情况,姬玄就觉得脑仁有些疼。她借姜晏撞入封天阵阵眼的瞬间,利用他曾为自己降下的这道剑气化作的山峰,将他的神魄引入了山峰之中。虽然依旧不可避免地对封天阵造成了损伤,但亦相当于神仙投影于凡世,成功在未打破封印的前提下将姜晏的本源引渡了出来。
但没想到谪仙台的法则那么顽固,姜晏神魄入凡的一瞬间就被灵力传送走了,姬玄只来得及在千钧一发之际在剑峰上施了一法。
剑气化体,神魄入身,可替他免去轮回之苦。虽然轮回基本上也收不了他,但这亦是她当时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神仙不会被无缘无故谪落,就算天庭早就算计好了他,也要有个理由。而这个理由,很可能就是那日他为她降在岐山的一剑。
哪怕不是因她而起,她也不会在姜晏坠入凡间后对其置之不理,更何况是如此。
但头痛就在于,她对谪仙台的法则也十分了解。
谪仙台是怎么选择将神仙传送到凡间何处呢?很简单,乱选。
苍穹之下,浩茫大地,她与姜晏又没有心灵感应,怎么去找他?
唯一有用之物就是回天阵,只是现在尚且不能用
某件器物的样子突然闪过姬玄的脑海,她双眸微微一亮,嘴角轻轻勾起一丝笑意。
还有一样可以推算的法器,而她正好知道它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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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红的土地似乎看不到尽头,但男子却丝毫不觉得累。他心中隐约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该见到些什么人,可却又没有头绪。
也对,他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
视野尽头终于出现了些不一样的东西,也并非是之前不时出现试图攻击他的巨大黑鸟。男子目光一动,脚步加快了几分。
随着渐渐走近,那事物终于现出了轮廓。原来是一个破落的村庄,孤零零地坐落在旷野之中。
村庄外围着一道矮小的土墙,破损的部分被茅草添上,两扇木门阖着,男子轻轻将其叩响。
响声沉闷,有泥土簌簌掉下,压扁了地上斜出的几根草。
没有回应。男子也不着急,只是静静在门前等着。他本可以闯进去查探,但不知怎地,他就是感觉到里面有人。
他等着里面的人来给他开门。
良久,墙内终于传来一个沙哑而苍老的声音,“谁呀?”
男子张了张嘴,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双眼有一瞬间的迷惘,但随即开口,声音却毫无波澜。
“我是过路之人,想在村子里休息一下。”
墙内又没了声息,过了片刻,有迟缓的脚步声响起,然后是门闩被拿下的声音,木门打开了一条缝隙。
男子透过空隙看到了一张苍老的脸。缝隙扩大成容纳一人通过的入口,男子轻轻点头致意了一下,侧身走了进去。
村子里和外面看上去一样的破败,确切的说更像是几个房子聚在一起,外面再搭一层土墙。屋瓦角落里积满了灰尘,此刻也是空荡荡的。面前佝偻的老人花白的头发被简单地扎起,身上穿着补丁的布料,缓慢地在前方引着路。
“你是从哪里来的年轻人?怎么到了这里?”
老人的口齿有些含糊不清,说出来的声音也十分沙哑,在空荡的村落里也显得不甚清晰。
“你是从打仗的地方来的吗,那里的怪物是不是要来这里啦?”
打仗,怪物。男子心中默默记下了这两个词,轻轻开口,“这里是哪里?”
老人似乎反应了一会儿,“这里是这里是我们的村子嘞。”
“年轻人,你莫不是从外面来的吧?来看看这里。”
老人手里的木棍轻轻指向了几个房子间的一块空地,那里立着一块歪着的石碑。
男子看向石碑的一瞬间,觉得心仿佛被什么重物敲击了一下,混沌的脑中像被斩出了一道光。
他知道自己的名字了。
老人还在絮叨着,“这里就是我们国嘞的边缘嘞,以前没有这个村子的,后来就盖起来了”
她说着就想继续往前走,却发现男子还在定定地看着石碑。
老人也擦了擦眼睛看去,那歪插进地上的石碑并没和以往不同,被灰尘盖了一层的碑面上,只刻了一个深深的姜字。
前来寻人()
“卖糖人喽;又大又甜的糖人喽!”
摆满了摊铺的街上有些冷清;但依旧不时有叫卖声传来。街角立着一个卖糖人的小铺子;老糖匠刚刚弄好一个小老虎的形状;突然听到有人在面前问道:“糖人多少钱?”
老糖匠抬起头;看见一个一身青衣的少女站在摊前;眉目间带着些温和的笑意;明澈的目光地瞧着自己。
“姑娘?”老糖匠一愣,他记得这个姑娘,前段日子她让自己照着她的模样做了个糖人;还等了好几天才过来取走。不过看到熟悉的面孔还是让老糖匠心里蛮熨帖,他笑呵呵地问道:“姑娘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来这寻个朋友。师傅不是在柳填县吗?怎么来了贤林镇?”姬玄记得这个糖匠,她去顾家除妖之前曾在他的铺子上买了个糖人;到现在大概隔了有十天了;没想到在这里能再次遇到。
老糖匠嘿嘿一笑,“我来这里看儿子儿媳妇儿;呆着也是没事干;就在这里摆了个摊位。”
说着说着;老糖匠的神色又有点严肃起来:“姑娘来看朋友挺好;不过最好别在这儿久留。这几天镇子里不太平啊。”
老糖匠的劝告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