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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夫人觉得,错过我这个人,还要等多久?还会不会再遇到呢?虽然不是最适合的人选,但若是不能再遇到,也就成了最合适的。”
“那我凭什么相信你呢?”
“不怕说与夫人知晓,秦志雄当上参议长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此刻不动,恐怕你我一生都不会再有翻身之日了!”
308秦家旧怨()
萧帧的每一字一句都敲打在妇人脆弱的心房上,她信息渠道闭塞,不可能如萧帧一般时刻分析变通。这个重磅消息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泄气一般坐在床边,问:“你想知道什么?”
萧帧猜得不错,她不是平民,是秦家旁系,丈夫之前是秦志雄的侍卫。那时候她怀着孕行动不便,丈夫却突然要她第二天回老家。在她百般追问之下,才知道,七祖杀了六祖,而这秘密被他无意间偷听到了,已经引起了秦仲侜的怀疑。
可惜事事不如意,她还没来得及走,当夜就有一群黑衣人来到她家。她知道丈夫定是凶多吉少,自己恐怕很难逃出去。就在她绝望之际,那个在她房间里的黑衣人看着她迟迟没有动手。
她猜,那是丈夫交好的兄弟。那黑衣人对着她比了个禁声的动作,把她推到在地上,拉了旁边还未冷却的丫鬟尸体盖在她身上。她那时已经呆了,只闭着眼一动不动。随后,又进来了一些黑衣人,问是否办好事。那人说已经处理好了,但其他人不信,又在她身上捅了两下才罢休。
那些人不但杀人灭口,还要焚尸灭迹,一把大火,烧了她家的院子。除了她,她家上上下下无一人活口,她的孩子在那一刀下做了她的替死鬼,她也因此失去了生育的能力。死里逃生之后,她不敢回去,便在这窝棚区躲了起来,靠以前的首饰积蓄艰难度日。
“水已不是你的孩子?”萧帧大惊。
妇人多年来压抑在内心里的怨气无处发泄,今日被萧帧使计说了出来,到最后已经近似发泄。她还不忘自身处境,低低笑道:“秦仲侜绝对想不到,他的孙儿被他阉了,哈哈哈……”
“大房的?”
“你以为那高门大户有谁是干净的么?那三房妇人一副端庄孤傲的样子,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婴儿的血啊。这小子是三房的姨娘早产,本来是要丢去乱葬岗的,我能救他一命已经是仁慈了!”
水已竟是秦瑞吉的儿子!
秦瑞吉要是知道自己把亲身儿子阉了会不会气得吐血。等妇人笑够了,水已正好推门进来,笑道:“萧叔叔,我娘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你以后要常来我家做客。”
萧帧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看着水已和夫人之间的互动,没来由的烦躁起来,早早告辞,往秦家偏门走。
萧帧从外回来,半路上遇到一个丫鬟,似乎等在这里多时了。
那丫头看起来面生得很,但萧帧并没有在意。他在秦家的活动范围就只在柴房杂役的地方,这秦家宅院里丫鬟小厮不知几何,他不认识也不奇怪。
那丫鬟拦住他说:“七姨娘说让你过去。”
七姨娘?那岂不是周慧姬?萧帧在夜都听到过秦瑞吉的风流艳事,自然是知晓这位是夜北一个小渔村的寡妇。他自缪高洁,如今大难之后更是改头换面,暗自决定就算当了太监也要保持风骨气节。
他拱手道:“恐怕……这,不适合吧?”
“什么适合不适合的!主子的命令你竟然敢违抗!”
“七姨娘可说了是何事?”
萧帧之前在布庄时的作为也是情急之下不得已而为,并未做他想。他心中暗自揣测,这周慧姬找他去难道是为了推拿的事?
果然,丫鬟说:“你会推拿,姨娘才看重你,你不要不知好歹。不去就不去,我去给姨娘回话”
“小的换了衣服就来。”
秦家规矩甚严,任何人在秦家走动都要穿着指定的家丁服装,以便护卫认识。但任何事情都有例外,下人们也不是完全遵守规矩。
“换什么换!姨娘要紧还是一个奴才的外表要紧?不知轻重!”
那丫鬟说罢就要走,萧帧急了。那周慧姬小门小户,气量也小得很,从她惩罚水已的事情就看得出来。萧帧不想给自己引来祸事,便跟着去了。
周慧姬自从怀孕之后脾气见长,渔村寡妇也被秦瑞吉养出了几分傲气。
秦瑞吉天天来看她,却每次只待一刻钟,接着就会去其他姨娘房间里就寝。她在覆浪堤时走街串巷就是个闲不住的,如今早就闷得发慌。
丫鬟端了装着养血安胎汤的白玉碗来,小声道:“姨娘,宵夜做好了。”
周慧姬变着法吃好的,这补汤更是花样百出,下人们绞尽脑汁,只为讨她一口肯定。但她要求愈来愈高,每晚不折腾三四种就是不肯罢休,不管温度再合适,色香味俱全,她也能挑出毛病来。
这不,周慧姬眼角的余光一瞄,见那白色碗里装着的深色汤水就厌恶了,骂道:“这时狗吃的吗?像个什么东西!”
丫鬟赶紧解释:“那是放的粗糖,对女人好的……”丫鬟心道,这汤水小火炖煮,往往要好几个时辰,色泽深才代表煨的时间够,往日里其他几房姨娘是最喜欢不过了。
“好个屁!看着就恶心!端走!”
“您如今是双身子的人,多少吃点吧。”丫鬟还想极力劝说,厨房早就知道了周姨娘的品性,厨房里往往也是备足了料的。汤水撤下去,还得再端东西上来,又要折腾,厨房的人又不能睡了。再等做好,周慧姬多半又会推脱自己乏了,简单几口浅尝辄止。
不吃就不吃,还要浪费那么多功夫折腾人……丫鬟心中腹诽。
周慧姬得人迁就,心中得意,脸色却更怒了:“不吃不吃!菜都不会做,让那厨子滚回去!”
厨子是秦家的家生子,是九小姐奶妈的儿子,哪是一个姨娘说走就能走的。丫鬟不提这事,反而询问:“许是您怀着宝宝口味变了……给您换一种,要不喝燕草羹吧?那个晶亮晶亮的,装在那个翡翠碗里,又好吃又好看。”
周慧姬这才不情不愿的“哼”了一声,丫鬟犹如得到特赦,赶紧下去另外准备。
等到燕草羹端上来,丫鬟就不提碗里的内容,反而夸道:“三爷给您的碗真漂亮,这水头色泽手工都是顶尖货,听说这只碗价值千金呢,衬您的手型,刚刚好。”
周慧姬这才笑了,丫鬟感慨今天幸好听了指教才这么容易过关,赶紧告退,怕周慧姬又抽疯。
这样折腾,院子里做奴才的谁都受不住了。
309私通之罪()
此时,已临近宵禁时分,秦瑞吉还没有回来。
这个世界白天和黑夜本来没有什么区别,偏偏被议院划分之后,有了开市和宵禁的说法。全世界的作息都要以此为准。
宵禁时,家家户户都在屋檐挂起小小的萤石灯,以示自家已经休息,暂不接客。
周慧姬一个人在房里无聊得发疯,她一直很好奇那些贵人小姐们是如何熬过这漫漫长夜的。这表面看起来风光无限的日子,实则不过困在巴掌大一块地方。
她握着手中的翡翠碗发呆,燕菜晶莹剔透,微甜滑润,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补品,天天吃得越发乏味了。她甚至有些想念那覆浪堤的咸菜,和吹着海风站在屋檐下和那些乡下女人斗嘴的日子。
萧帧推门进来,周慧姬背对着他,在琉璃萤灯前勾勒出一道落寞的背影。这等不同于寻常死物,是以萤火虫作为灯源,罩在琉璃灯罩里。灯芯十日一换,比起萤石那种死物冷清的光芒,这灯光微黄,更有一种温馨的味道。
灯光灵动,但人心却是死的。萧帧爬在地上,道:“小的见过七姨娘,不知七姨娘有何吩咐?”
周慧姬一看,正是那当人凳的奴才。白日里只觉得他穿着家丁服装也掩饰不住的儒雅风流,此刻跪在地上,倒是身形渐拙,瞧不出一丝俊朗来。
“我喊你了么?”
萧帧抬起头来,奇怪道:“明明是您让我来的……”
他刚说完,就发觉事情有些不对,顾不得礼数去推门,想出去已经来不及了。
门已反锁。
周慧姬还没发现出不对劲来,见他慌张,不由的笑道:“来我这里就这么紧张?我会吃了你么?”
不疑有他,来了个帅哥陪着说话,周慧姬也是高兴的。但萧帧紧贴着房门而站,警惕的看着她,仿佛洪水猛兽。
周慧姬也不说话,渐渐就觉察出不对劲来。不由得她细想,肚子突然一阵抽痛,感觉越来越强烈,似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她肚子里翻搅,让她几乎握不住那昂贵的翡翠碗。
她冷汗顿时打湿了衣衫,颤颤巍巍的把碗放回到桌上,低呼:“好痛!啊!我的肚子……”
生过孩子的她很清楚,这是产前征兆。但她离预产期还有四个月,这时候生,孩子多半是活不成的。她惊得又出了一身冷汗,疼痛更加剧烈。
她尖叫道:“快!快叫人啊!我的孩子!孩子保不住了!”
萧帧大惊失色,疯狂的拍打起门窗来:“有没有人!快来人啊!夫人动了胎气!”
无论他怎样叫喊,那外面的人就像死绝了一般,没有半点生息。
周慧姬栽倒在地上,可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那摔倒的感觉比起她肚子里的痛来不及分毫。她倒抽着气,撑起身子一看,腿间已经见了红。她哭喊道:“快,扶我去床上。”
萧帧不敢靠近她,依旧在门口大喊,直到周慧姬喊了第三遍。他回头一看,周慧姬已经失了血色,地上一滩鲜红。他形容不出那惨状,咬了咬牙,才转身去扶周慧姬上床。
他心里清楚,这恐怕是有人要诬陷他和周慧姬私通。
事到如今,就算他站在门口也无济于事,别人也仍然可以说他企图谋害周姨娘。只是他想不明白,他到底是这场悲剧里被利用的棋子,还是原本就设计好的主角。
并未容他久等,就听得外面的丫鬟大喊:“姨娘,你怎么了?我可以进来吗?”
萧帧眼前一黑,随即镇定下来,是祸躲不过,他要如何脱身呢?
门大开了,秦瑞吉黑着脸站在门口,怒道:“你们在干什么!”
是男人被带绿帽子都会愤怒,作为五大世家嫡系,秦瑞吉更是看重声誉。他养了七个女人,还从未有人是这样的。他对这些女人问心无愧,平时吃穿用均是最好的,怀着孕的周慧姬更是要风得风,对她的要求他从未拒绝过。
他感觉自己的感情和人生都受到了巨大的侮辱。
萧帧虽说已经算不上真男人,但这男人心思还是有的。他并未因话而放弃扶人的动作,反而更恭敬小心的把周慧姬扶到床边躺下,才赶紧跪在地上,说:“三爷,奴才路过,见主子见了红,心中急切,这才失了礼数,请三爷责罚。”他一个头磕在地上,话说得又急又快,不等秦瑞吉和他背后的人发问,继续道,“三爷快请大夫,小少爷耽搁不起啊!”
秦瑞吉这才注意到地上的血迹和周慧姬痛得发白的脸色,脸上游移不定。
周慧姬这时也明白过来,恐怕是有人见不得她怀了孕,使了下作的手段。她痛得眼泪婆娑的,凄惨的大喊道:“三爷!有人要害我们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