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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人也知是在劫难逃,退回窝棚后竟推倒屋里的石油灯。谁也不敢冒着生命冲进去,最后连秦世岚和秦仲侜来了也无济于事。
秦世岚看到眼前燃得正旺的窝棚,顿时想到在覆浪堤时墨晓夜的豪言壮语,心中不安。有一些人总要亲眼见着死了才放心的。
她提起长裙就要往里冲去,秦仲侜及时抓了她的胳膊,问:“火那么大,你想做什么!”
“我去确认一下……”
“荒唐!”秦仲侜不是不知道秦世岚和墨晓夜两人之间的纠葛,但眼下情况根本不允许。他喝道:“你是什么身份!犯得上和一个贱民死磕吗?你如今不只是秦家人,也算半个莫家人,你不认为自己重要我还要给莫家交代呢!”
315墨晓夜,毙()
秦世岚似瞬间泄了气,竟被秦仲侜轻轻一扯就甩到了身后。
菊青赶紧扶住她,也不敢多话。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一定是把秦仲侜的话听进去了的。
秦仲侜关心的不是墨晓夜,而是和她一起逃到西凉的霍青。他问萧帧道:“霍家那小子呢?”
“回老祖宗,里面只有祝小冉和墨晓夜两人。”
“你确定是她两个?”秦仲侜有一些怀疑。
这时秦玖儿被抬了过来,她手臂缠着纱布,已经止了血,肚子上也裹了一层又一层,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她抹泪道:“爷爷,我抓着她了,但我没想到……”
“受伤了就回去歇着,这里有爷爷在。”
秦仲侜叹了口气,让人抬她回去仔细照料着。被她一打岔,他也没有再问萧帧其它问题。
小小的窝棚在黑油的助燃下黑烟滚滚,足足烧了半个时辰,等最后进去收敛时,只剩下两个人形焦炭在地上,捡也捡不起来了。
秦仲侜遗憾道:“要是抓了那霍家崽子,事情就好办了。”
秦世岚知道他的意思,若是霍青被抓,逼霍家就范,秦志雄的参议长就是十拿九稳的了,秦家将向世人展现出自古以来无可比拟的无上荣光。她不提参选的事,反而忧心忡忡道:“九妹受了伤,也不知道如何了。伤口那么深,会不会影响到以后啊……爷爷快让黎伯伯去看看吧。”
若不是秦玖儿沉不住气打草惊蛇,说不定就把这几个兔崽子一网打尽了。事已至此,秦仲侜也无可奈何。他回望那废墟,拉过秦世岚的手,用力拍了拍,感慨道:“九儿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可惜女儿身啊……”
至此,墨晓夜毙,霍青失踪,西凉的危机就此解除。
秦仲侜从外城回来,独自来到秦玖儿的房间。
和大部分女孩子一样,秦玖儿虽喜素色,但对花花草草也是喜爱至极。
西凉没有种花种草的条件,秦仲侜就令人把上好的原石带去夜都,托人送到知制门下加工。每一株花草都是独具匠心,甚至连那叶子上雕着小虫的触须也灵动得很。宝石大家见得多了,但雕工做到如此栩栩如生的却是举世罕见,恐怕就是参议长家的也不见得比她房间里的精致。
就是这样的宠爱,才养成了秦玖儿眼高于顶好大喜功的性子。
秦仲侜叹了口气,看着秦玖儿昏沉沉的躺在毛茸茸的皮面里,帮她捻了被子,又无声的退了出来。秦玖儿并没有真的睡着,在秦仲侜转身之后,她的眼角滴下泪来。
眼见拿回兵权无望,秦玖儿只好去怂恿秦瑞吉调兵以控制局势。如今三房的境遇是秦仲侜视而不见,秦世岚不放权,夹在缝隙里难受得很,仿佛被人掐着咽喉,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颇有点生不如死的感觉。
秦瑞吉也觉得墨晓夜的事情本来就告一段落,秦世岚再霸着兵权不放实在是说不过去的,于是暗地里命令自己那一只人马和秦家附近的巡逻守卫换了人,终于让秦瑞吉心中感觉安全了些。
墨晓夜在西凉拘捕被烧死的消息飞快的通过各种渠道散布了出去。几天之后,几大势力无一例外收到了消息。
夜都凌家,凌一帆正在为莫家和秦家联盟的事情头痛。
秦家素来是无利不起早的,就连之前意图瓜分凌家和霍家的时候,都没有提到要联姻的事情。这次秦家居然连秦世岚也推了出来,所图一定不小。
张福山问:“家主,秦莫两家联姻之后,我们日子恐怕更不好过,霍家现在势弱,我们恐怕还是只有和白家交好才行。那白家主上次说要来,你以忙给推了……”张福山一边说一边打量凌一帆的脸色,最终还是没敢把话说出来。
上次在法场上,白鹏飞的意思已经明显的很,有联姻的意思。若是两家成了,不仅在地理上截断了秦莫两家,在实力上也将得到提升,在他眼里简直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你以为联姻就是稳定了?”凌一帆斜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结婚也可以离婚,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关系是永恒的,也没有什么是靠的住的,唯有自己!”
谁还不顾着自己家利益,真当是白素素那个不长眼的吗?
张福山总觉得自从凌家上次被进攻之后,凌一帆就和变了个人似的,浑身气息晦暗不显。一个人去夜北回来之后更是沉寂得让人内心发寒。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心里安慰自己说这是家主的气场。但他心里又想,就连之前凌峰在位时他也没这种寒入骨髓的感觉……他不敢再想下去,把头埋得更低了,说:“家主英明!”
此时,外面急报:“家主,西凉来信!”
凌一帆大跨过两步,抽过凌家军手中的信函,迫不及待的读了起来。
张福山见他半响不言不语,问:“家主,秦家……”
“滚!”凌一帆一掌拍在雕花木桌上,桌子一阵摇晃,散了!
张福山大惊,赶紧告退快步走了出来。他看着凌一帆长大,对他的性格品性再清楚不过。他内敛又足智多谋,否则当初自己也不可能一心一意的跟着他,哪怕是当初面对威胁和追杀也从未想要放弃。
世间除了那个女子,恐怕再也没有谁能让凌家大少爷如此泥足深陷了。
墨晓夜!
凌一帆看着散了的书桌好半天,眨了眨眼睛,跌坐在椅子上。
他颤抖着手,去钩那块被他拍在书桌上的皮卷,眼睛留下一滴泪来。
皮卷上只有四个字:墨晓夜,毙。
她死了?凌一帆整个头脑里都是这个问题。
哪怕当初在覆浪堤那么艰苦,在北冥,在夜北,她都犹如一株铲不尽的小草,总能活下来。如今就这么轻易的死了?
他真不应该把她交给霍青,他护不住她!
但他凌一帆又护得住吗?他反问自己,面对四大世家和议院圣地的压力,他就算身为凌家家主也是步步为营,活得小心谨慎。世间艰难,不管是你腰缠万贯还是一贫如洗。他无助的掉下第二滴泪来。
他环视空荡的书房,他就是凌家的命,凌家上下几万人都仰仗他的鼻息而活。而他的命,却随着墨晓夜的死,也死了……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原来是想不顾一切的,尽管他放不下。
他站起身来,第三滴泪珠顺势滚到了地上,再也不见踪迹。
他还是那个冷静又冷酷的凌一帆。
316各方异动()
张福山去取了事件详细的经过,立在书房外等。等到凌一帆负手走了出来,才上前道:“这是事情的经过,家主可要过目?”
凌一帆犹豫了一秒,道:“你说吧。”
张福山这才把前前后后的经过说了,这事在众目睽睽之下难以作假,但凌一帆却不想去信了。
“家主,莫家让人备了108车东西去西凉,似乎是提亲。”
凌一帆顿住脚步,突然笑道:“那我们也该去祝贺祝贺。你去收拾东西,我们去西凉贺喜。”
张福山吓了一跳,赶紧跪在凌一帆面前说:“家主不可啊,现在临近大选,各方势力蠢蠢欲动。秦家在夜都时都不老实更何况是在西凉,老奴想那霍少主也定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隐了起来的啊。”
他见凌一帆不为所动,干脆扑上前去,抱着凌一帆的腿,说:“家主,若你信得过老奴,就让老奴去吧。”
凌一帆这才收脚。
“奴才此去,一是向秦家道喜,二来也去接“那人”回来,想必就算是尸骨成灰,光义会也不会不认的。”
张福山不愧是跟了凌一帆多年的人,找的理由恰当合理,让凌一帆也说不出不是,最终还是同意了。
凌一帆转身要走,突而回过头来,说:“如果……她还活着,问她愿不愿意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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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都某处,林院判正在汇报各方动态,对着面前的白衣人低头道:“院守大人,秦莫两家已经联姻,秦书珩又在申请大导师之位,是准还是不准?”
白衣人还是用那种不温不慢的声音说:“当初设五大导师之位,独独没有体术,你可知是为何?”
“下官不知。”
“那你可知当初海特人又是为何只能驻在海外?”
“请大人指教。”
白衣笑笑:“这个种族,本来能力就特殊,若是再会了体术,这……世间若不太平,岂不是毁了当初神创世时的初衷?”
林院判豁然顿悟,只觉得自己汗毛倒竖,连头皮也炸得发麻。他不敢说自己听懂了,只恨自己多这嘴做什么。这话语里意思是说怕暗夜族不受控制,所以才不允许体术科任大导师位的,那贾院长所托自然是不允了。
他眼珠一转,又问道:“那……那几家的事是否要处理?”
“林院判多那心做什么,谁有那本事谁就去当。你放心,不管谁当参议长,院判之位都是你的。”白衣哈哈一笑,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院判几乎承受不住,脚下一软,竟跪到了地上。
白衣这才收了手,弯下腰来,在他耳边轻声道:“林院判这许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是否觉得太累了?我也好向上峰转达……”
“下官愿为参议长肝脑涂地死而后已,请大人明鉴!”
白衣见林院判吓得汗淋淋的,嫌弃的看了一眼,起身走了,犹如他来时那样无声无息。
林院判这才顺势坐到地上,半天回不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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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凉各城又解了禁,只是暗地里还是关注着,想将霍青也抓了。
经此一战,萧帧充分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在秦世岚的力荐下出任了西凉城警卫队长,身份水涨船高。
这个职位比起城防军来几乎是有名无实,但这不妨碍萧帧高兴,他终于跳出了那明争暗斗的宅院,已算是莫大的进步了。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萧帧这几天也忙得不可开交。他一面整顿起警卫队的次序风气,一面就治安问题提出了意见,连西凉城里的平民都觉得最近少了人对他们大呼小叫,心中对这个新的警卫队长也渐渐生出些好感来。
俗话说得好,人红是非多,有人欢喜就有人愁。喜的是平民百姓,愁的自然是西凉城中的世族和官宦了。
萧帧一改往日在夜都的作风,竟变得一丝不苟,这让之前多少知晓点口风的世族们变得很不适应。这一日,他们特地寻着借口结伴来到警卫厅办公室,找萧帧的由头。
“哟,萧大人这一別三日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