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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才在院子里的小道穿行,越走越偏,秦书珩心里也越来越愤怒。
终于到了小刘氏的院子里,见院门破败已经生了绣,一看就是许久没上漆了。他忍着心中愤怒四处打量,发现院子里只有一个小厮和一个丫鬟,再无旁人了。
院中所有都是十多年前的,纹丝不动。
小刘氏正坐在一张灰石桌子前,扒着一碟咸菜和稀粥。
秦书珩悲从中来:“娘啊,孩儿不孝,让你在家里受苦。你这吃的这都是什么啊!”
“珩儿……呜呜,娘好想你!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回来!”
秦书珩母子抱头痛哭,泣不成声,过了好久才渐渐停下来。小刘氏抽泣着,用手帕攒着泪花,一副凄凄切切的模样。
唯一的小丫鬟赶紧把饭菜都撤了下去,生怕引火烧身,远远的守着。
秦志雄和秦世岚经常不在家,秦仲侜对她不闻不问,家务事都是秦志雄的老婆大刘氏来主持的。小刘氏受尽了欺负,那些秦志雄安排给小刘氏的福利被大刘氏盘剥了不只一点,日子过得确实艰苦,连小户人家受宠的姨娘都不如。
秦书珩对秦志雄的怨恨更深了,当即拉起母亲的手,说:“娘,儿子之前托人给你带的东西你都收到了吗?”
“东西?”
“对啊,我虽然不在你身边,但我每年都托人给你带了东西的啊。”
小刘氏不问前因后果,咬牙切齿道:“定是秦志雄那个婆娘!没想到她竟如此恶毒!”
秦书珩一想,刘宝林一个姻亲都能从秦刘氏手中要来那么多钱,心中有了数。他恨道:“娘,儿子这次回来就是接你的,你再也不用在这里受苦了。儿子带你去享福!”
小刘氏抹了抹湿润的脸颊,问:“你还能去哪啊。”
“儿子已经是贝利学院的导师了,在夜都也有宅子的,你放心。”
“不能啊!”小刘氏赶紧抓住秦书珩的胳膊,“你走了,秦家这么大份家业怎么办?”
秦书珩用拇指抹了抹她的眼角,握着她的手:“娘,你放心吧,秦家我现在还不稀罕了。”
小刘氏眼珠子一转,说:“不行,当个导师能有多少钱!走,跟我去见你爹。”
“娘!”
刘文才也慌了神,秦书珩要是就这么走了,谁还给他做主。他赶紧劝道:“表哥,姨说得对啊,你有了秦家的支持,以后在夜都日子更好过了。”
他不提还好,秦书珩就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跳了起来,大声道:“支持个屁!那秦志雄都对我娘这样了,可有看在我这个弟弟的面子上?他不仁不义,我还要去给他舔腚不成!”
“珩儿!不准这样说你大哥!”
秦仲侜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脸色铁青。
自己的二儿子是个本事的,独自一人就在夜都闯出了个名堂,虽说背后也有他的推手,但秦书珩自身的努力和天赋也是毋庸置疑的。他原本算计着秦书珩和秦志雄双管齐下,定能让秦家前所未有的辉煌起来,但这中间周周折折,竟全被院子里这些女人坏了事情。
秦书珩脾气太臭,实在是难以管教。在夜都任职多年,更是助长了他的秉性,现在再改也是来不及了。
332父子离心()
秦仲侜一瞬间千思百转,只好改口道:“你这孩子,出去十多年终于知道回来看看爹。”
“爹?”
“好啊!小子长高了,也壮实了,不错不错。”秦仲侜拉着秦书珩一阵细看,“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也不知道带个信回来,该打!”
秦仲侜不吝啬一个拥抱:“好儿子,走,去爹院子里陪爹说说话。”
秦书珩这辈子的心病就是得到父亲的赏识,自己闯出一番事业来侍奉双亲,秦仲侜一番话说出来,他当即就红了眼眶。他受宠若惊,要知道当年他可是连进院子的机会都没有的。他心情激荡,刚刚的愤慨都烟消云散了。
小刘氏见儿子没了要走的意思,放下心来。她见秦仲侜亲自来了,心中高兴,又有了想法。她赶紧道:“去吧,娘等着你。”
秦书珩一听她的声音又想起自己母亲的遭遇来,停住了脚步。
秦仲侜眉头微皱,遂而又放开了。慈母盼儿归,小刘氏也是太久没见到儿子罢了。他回头看小刘氏,二十多年未见,她脸色发黄,身形消瘦,哪里像是世家的姨娘,一时间又觉得自己对母子俩都有亏欠。老三不行了,家里又都是闺女,指不准哪天还得巴望这老二。
他招手道:“走吧,你也一起。”
“嗳。”
小刘氏高兴地过去挽起秦仲侜的手,刘文才也很有眼色的告辞。
秦仲侜身躯一顿,最终还是没有挣开她。
三人一路聊着,开心往主院走,聊的都是些家常话。秦仲侜时不时的关心一下贝利学院的事情,除此之外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特别提起了秦书珩的婚事。
秦书珩敷衍过了,一路上观察着这沿路的情形。
不得不说,秦志雄确实是块当家主的料,至少秦家这院子比当年可是好了很多,不仅很多地方都翻修过,还收罗了世界上各种奇珍异宝,就连路边照明不起眼的萤石,成色都比别处好很多,剔透光亮毫无杂质。
这些繁华,相比起小刘氏的院子,竟是天然之别。
等坐了下来,秦仲侜令人备下的茶水也是极品,比他在林院判哪里喝到的还要好。
两个时辰下来,秦书珩对秦家对小刘氏的刻薄又有了新的认识。
秦书珩有先入为主的念头,秦仲侜越是想好好招待儿子,越是让他心中生了嫌隙。直到晚饭开始,秦书珩见到面前十二道精致的菜肴,终于忍无可忍,不动声色道:“父亲何须客气,这兴师动众颇多浪费怎么使得。”
“使得,当然使得。”秦仲侜有意把秦家这些年的变化指给秦书珩看,让他不必去计较以前小时候的事情。毕竟秦志雄和他走的是两条路,兄友弟恭才是一家人的相处之道。他说:“你许久未回来,这些都是些寻常菜,不过是多做了几道罢了。”
方便的小厮赶紧上来验了毒,见一切无恙,才开始布菜。
“今天难得家宴,不必了,你下去吧。”
秦书珩的心在滴血。
母亲在秦家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他不肯信,还偏要问:“但我听说最近下毒猖獗,府中饮食都缩减了。”
秦仲侜一僵,说:“确有歹人,你三弟也中了招,等下你去看看他吧。”
“可有抓到凶手?毒是何品种?可有解药?”
“凶手暂时没有抓到,毒倒是普通,但你三弟中的毒和府中其他人下的不一样。”
秦仲侜放下筷子,就没人敢再吃了,他赶紧招呼道:“别提这些了。你这次好不容易回来,就多待两天,好好陪陪你母亲,她想你想坏了。”说罢,还夹了一块油炸丸子去小刘氏碗里。
小刘氏眼眶又湿润了,感动得拿筷子的手都哆嗦了一下。秦书珩更加肯定小刘氏在秦家受尽了欺负,不过现在不急,反正他这次回来确实准备呆一段时间的,到时候这些账再慢慢和大房的人算。
他应道:“吃完饭我就去看三弟。”
接下来,秦书珩倒是没有再追问秦家的事情,反而聊起了在贝利学院的一些趣事,一来也有显摆的意思,二来也是试探秦仲侜对他的态度。
席间酒水不断,一顿晚饭足足吃了一个时辰,秦仲侜才意犹未尽放了母子俩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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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瑞吉确实是瘫痪了,他看着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出现在他面前惊恐万分,唔唔挣扎起来。可一切都是徒劳,他全身上下无一处听他指唤,就连话也说不出完整的一句。
“别怕,我要是想杀你,你觉得你还能躺这里么?”
“唔!唔……”
“秦三爷,省点力气吧,我是来帮你的,你再唔我可就走了。”
秦瑞吉瞪大眼,怀疑的盯着眼前的人猛看,似要看出一朵花来。
黑衣人也不介意他的审视,却没有把面巾拿下来的意思。他望了眼门口,小声道:“我帮你解毒,但是你不能动不能喊,知道么?”
秦瑞吉不能说话,只好眨了眨眼表示同意。
“但是你不能让大房以及你爹知道你恢复了,明白么?”
秦瑞吉眼神迷蒙,随即瞪大了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黑衣人一边在他身上下针一边说:“看来你也明白了……这毒凶猛,我一次解不开,今天先让你可以说话好了。但是你一定不能告诉别人,不然被那房的人知道,你我都危险了。”
黑衣人似乎很累的样子,额头上起了细细密密的汗珠,连呼吸也重了几分,显然,解这毒对他来说并不轻松。秦瑞吉看得清清楚楚。他现在是信了,对方真是在帮他。只是这医术超凡的高手不知道和大房有什么仇怨。
黑衣人施完最后一针,虚脱在地上,赶紧打坐。隔了一刻钟,他才爬了起来,对着秦瑞吉身上按了一掌,迅速的把针拔了出来。
秦瑞吉不懂医术,但是他却感到似乎有一股热流从胸前迅速的往口中蹿了过去。他忍不住喷出一口黑血来。
那人早有准备,用手帕在他嘴上一捂,擦了汗,说:“还好来得及……真毒啊……”
秦瑞吉顺着他的手看去,雪白的手帕上,有一坨乌黑的血块,正是他刚刚吐的。
他刚想开口,就被黑衣人按住了。黑衣人说:“三爷莫急,再过一刻钟才可以说话,不如休息片刻。”
秦瑞吉惊讶地发现他的头似乎可以动了,当下立即点头,激动得满眼泪花。
“属下走了,记住,万万不可泄露好了的事。”
秦瑞吉惊讶万分,心中起了怀疑,难道是他之前从夜北收服的手下吗?
黑衣人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再不停留,从窗户跃了出去。
333兄友弟恭()
黑衣人的出现让秦瑞吉看到了曙光,一扫之前晦暗的心情,开始分析起事情的前因后果来,果然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巧合。
他才对西凉茶道下了手,之后马上就中毒瘫痪,这难免太过巧合了。这还不算,在他中毒之后,全城才出现了下毒事件,实在是像转移视线的方式。再说,据手下来报,那些毒可都是普通的毒,只有他这里独一份的剧毒,还是见所未见的那种。再联想到他之前莫名其妙受的刺杀,答案几乎呼之欲出了。
大房!心真黑!
秦瑞吉装模作样在床上躺了两天,不论谁来,他都保持着之前瘫痪的状态,生怕别人看了出来再对他下毒。吃喝拉撒睡都在床榻上并不可怕,反正他女人那么多,总有人收拾。如果连命都没了,谁来给他报仇,谁还会知道是秦志雄那对黑心肝的父女对他下的手呢!
他静静的等着黑衣人上门,来解毒。他想,也许是头一天消耗太大了,那人需要好好康复。他决定,等他好了,一定要把人留在他身边。有这样一位神医,还怕人下毒么?
他等啊等,等来的不是黑衣人,而是秦书珩。
秦书珩闻着房间里的异味,用手捏了捏鼻子,问:“三哥,你怎样了?可还好么?”
秦瑞吉心想,这刘文才也是个人才,能把秦书珩这十几年前离家出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