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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满楼几乎处于遣散状态,再次调动,需要新的暗号。这样做极易暴露,因为还有一帮不明身份的人在四处查找风满楼的踪迹。阁老两相比较,还是觉得徒弟更重要。
“这样做风满楼岂不是会暴露。”
阁老拍拍她的脑袋,安慰道:“哪有那么容易,你记得凡事多长点心眼就行了,切不可掉以轻心。”
“我会的……对了师父,之前风满楼那部分人我已经安排好了。但莫家就我一家四口,没个多的人。我想把莫家变成风满楼的基地,让风满楼从暗处脱离出来,这是我当初答应乔霖的,未来我们也多些筹码。你看可不可行?”
“恐怕不行。别的不说,莫家和圣地关系匪浅,圣地一向神秘,谁也不知道他们暗地里做了什么。”
“师父是怕他们是神仆?”
“圣地,一直都是供奉暗夜神的圣殿,那些圣子圣女都是神的孩子,他们本来就是神仆。如果说暗夜神还存世,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圣地。把风满楼的势力完全调过去,是替议院冲锋陷阵了啊。”
莫晓夜想了想,说:“这倒不用担心,新政马上实施,喾厉让我去议院就是处理这事的。莫家不可能留在东临不动,到时候我把城定在别的地方,不会首当其冲。”
“那倒是好,你要多费心了。”
“放心吧师父,我不是当年什么都不懂的嫩头青了,最根本的是安全第一。到时候在城里发布告示招人。这样正规而又不起眼,将人吸纳进来,就可顺利完成莫家的换血。风满楼和莫家互为犄角,实力不容小觑。”
阁老突然问:“对了,你这次是不是要去朝圣啊?莫越之那厮逃往东临,你去还有一番争斗。”
“但我还非去不可,不然这个少主当得名不正言不顺。”
莫恩迪说的朝圣并非随便捏造的,通过圣地认证才能做莫家家主确有其事。
东临地处微妙,在议院和圣地中间,莫家长期以来两头受气。莫越之为了表示自己对圣地的拥护,也为了获得圣地的支持和议院抗衡,便提出了每任家主都必须前往圣地朝圣。圣地欣然同意,这个不成文的规矩就延续了下来。如今再改也来不及了。
喾厉当初利用完莫越之,便毫不犹豫的舍弃,也有这方面考量。毕竟圣地势力能和议院军做对,莫越之前头答应了他,背后做手脚也不是不可能。万一圣地势力通过城主调岗的机会深入暗夜世界内地,议院反而不可控。这也是喾厉极力促成莫晓夜一家认祖归宗的原因之一,莫晓夜一家四口,人少,无下属,好管。
阁老又交代了很多去东临的主意事项,才依依不舍放莫晓夜离开。他感叹,到老来,居然想去体验一下儿孙膝下的感觉,看来他是真的老了。
图书馆外四下无人,萧风瑟瑟,来自深渊的热浪托起落叶在地上打了个小卷,又停在了原地。
莫晓夜走出一段,见阁老还站在门口发呆,有些形只影单。她突然颇为感触。这个老人把一生都献给了贝利学院,成千上万个日夜都守在这方寸之间,非大毅力不能。她快步走了回去:“师父,您老如果愿意,就到东林会馆住住。那地方宽敞,你和爷爷也能有个伴。”
想起莫顿,阁老嘴角抽了抽,傲娇道:“谁要去陪那糟老头子……”
他话一说出口,又觉得不太合适,怕乖徒儿误会了自己不愿意,赶紧补充道:“我去看我乖徒儿还差不多。”
莫晓夜嘿嘿笑道:“不如现在就去,我查账的时候发现会馆还有十年神酿,你再不去,爷爷一个人准能喝完了。”
神酿很是讲究,收集五个地区当年产的新作物,五谷五香,精酿后分别封存于五地特产的宝石坛里,再沉淀上一年去除杂质和火气。一年之期,一日不多一日不少,混于一坛。若混在一起仍然清澈见底者才能供奉神前,这样的酒才叫神酿。
阁老有些意外,开心的对图书馆里吼道:“疾风,看家!”
师徒俩高高兴兴的往东林会馆去了。
***
打通西凉通道的工作有条不紊进行着。暗夜族近千年来都没进行过如此浩大的工程,为了防止坍塌,就连知制大导师都亲自坐镇。就这样,中途还是塌了两次,被砸到头破血流的比起被活埋的已算幸运。难怪议院不允许人私自挖掘,说会触怒神灵,果真是如此。
霍家出材料,白家出粮食,莫家出人力,耗时近十个月,终于看到了镇安城。畅通的消息传到夜都,凌一帆第一时间召集了五大世家的人开会。
434赤阳大道疏通()
他客气道:“既然赤阳大道已经打通,那么新政的事情不能再推迟了,各位有什么意见建议,尽管说。”
白鹏飞快速道:“还是那句话,只要莫少主主持工作,我白家都无条件支持。”
“霍家也是如此。”
“那秦家呢?”
秦玖儿出乎意料也同意了,她现在还不知道西凉已经易主的事,否则一定不会答应得如此干脆。她说:“我也同意,但我还有一疑问,望大人给予解答。”
凌一帆嘴角微扬道:“秦家主请讲。”
“那应劫者的预言可不可信?”
“未来的事谁也说不清楚。”
秦玖儿扫了一眼莫晓夜,扬声问:“神也说不清楚吗?”
命定人已经变成了应劫者。意思相近,结果却大不相同,应劫,暗夜世界就有劫难。若说没有预言,选命定人的事就是个骗局。说神不对,那是亵渎。反正,这话怎么答怎么不对,在坐的都是人精,谁也不去接这一茬。
霍青到底还是心痛莫晓夜,开口维护道:“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手中,那些子虚乌有的事,不过以讹传讹罢了。”
他话说得义正言辞,其实细细推敲却还是有讲究的。子虚乌有的事当然是假的,但神说的预言却不一定是子虚乌有。所以说,这话他说了也当是没说,还为莫晓夜解了围。就连莫晓夜也不得不承认,霍青这少主比她不知高明了多少。
秦玖儿轻笑:“霍少主似乎对未来很有信心,不知道你的自信从何而来,没有证据就不要乱接话。”
莫晓夜不想看霍青帮她出头,不想莫名其妙的欠人情,不想和霍青之间再有交集。她面对秦玖儿,似乎又回到了北露城外那一场斗智斗勇。这一次,她不会轻易认输。
她笑道:“秦家主似乎忘了,本人已经认祖归宗,姓莫,不姓莫。”
“呵呵,是本家主忽略了,恭喜莫少主了。”
秦玖儿脸上有些僵,她什么都考虑好了,唯独忘了墨晓夜本来姓莫,应该叫她莫晓夜才是。
这次的会议出其意料的顺利,就像所有人设想的一样,也不知到底是谁按照谁的安排,总之,事情就这么成了。剩下来的事情,便是收拢军权。
暗夜到现在,才算是真正的统一。
新政酝酿中,夜都还发生了一件大事。
贝利学院的贾院长家被贼人洗劫了,据说是贝利学院的体术导师秦书珩干的。这还要从那日秦玖儿找到秦书珩说起。
秦书珩早已对秦家冷了心,和三房秦瑞吉联合起来夺了秦志雄的家主之位后,就将到手的家产全都变卖了,回夜都任职。小刘氏已死,秦仲侜暴毙,他对秦家更无好感,只是想做大导师的梦始终未变过。眼见知意和知画又回来夜都,他心头发凉,对拿了钱财不办事的贾院长恨之入骨。
秦玖儿这声迟来的二爸,让他更加心寒。知意出走,多好的机会,没想到秦家的人说得好听,却什么都不做。他无法依靠家族成事,如今家族落难却要他来鼎力相助,凭什么!
秦玖儿端着腔调:“如今我秦家只剩我们三人,还望二爸不要计较从前,我们团结一心共渡难关。”
“你可真会说话,家主你都不与我计较了,我还敢说个不字吗?”
秦书珩这说的是反话。秦玖儿脸上挂不住,从袖子里掏出块东西往秦书珩砸了过去。是她好不容易凑齐的“恶魔皮卷”。上半截是在秦志雄死的地方找到的,下半截是在秦世岚的柜子里发现的。皮卷凑齐,当初靠猜的预言一下子露出真相。
皮卷左写“墨地苍茫,晓者天下,夜族重生”
皮卷右写“时间之门,传承之印”
当初夜都生变,秦玖儿没等地动完全停歇就去了内城。在深渊边上发现了打斗的痕迹,发现了这个皮卷。她里里外外都找遍了,见到了秦世岚等人的尸体,意识到秦志雄可能遭了难,当即返回洛园翻找起来。不过,她要找的不是这皮卷,而是家主印。最后,她不仅如愿以偿,还找到了意外的把皮卷凑齐了。
秦玖儿劝说秦书珩去西凉坐镇,和秦瑞吉一起稳住秦家势力。
如今暗夜族取消了成人礼,各地兴办学校,像秦书珩这样教体术的,全世界都是。秦书珩很明显感到了这半年来的变化,想寻求出路,动过出去开武馆的念头。秦玖儿这时候找上门来,正中下怀。
要重振秦家,最缺的就是钱财。临到走了,秦书珩说什么也要收回自己当初的钱财,出口恶气。
他找到贾院长办公室,再次提起要当大导师的事情。这次贾院长万般推辞,说议院的决议他左右不了。当初想骗秦书珩给钱的时候,贾院长说得像和林院判是一个娘生的,关系好得内裤都可以换着穿。被人戏耍,秦书珩心中燃起熊熊怒火,毫不犹豫抢了贾院长
贾院长爱财如命,大部分的积蓄都在家里。此时被秦书珩抢了,觉得不安全,想回家转移财产。秦书珩却不急着走,反而在椅子上坐着打了个哈欠。贾院长不好明说,怕秦书珩联想到什么,把自己的老本给掏了。
这一坐就是一整夜,直到开市的钟响,秦书珩才站起身来,揉了揉僵硬的腰肢,说:“算了,你可能真的拿不出什么来,我还是回去吧。”
贾院长松了好大一口气,送了瘟神,急吼吼回家。
贾府四处狼藉,他那婆娘正在墙角泣不成声。
贾院长的现任妻子是后来娶的填房,颇有姿色。可贾院长肚满肠肥,夫妻生活不和谐。贾夫人平日也喜欢逗逗小倌,调戏个良家妇男。不至于出轨,得了心理上的慰藉。
贾府也是有下人的,陌生人轻易进不去。萧帧骗说是贾院长在开会,派他来给夫人送信,要见了夫人才走。
秦玖儿就利用这一点,让萧帧去引诱她开门。萧帧皮相长得好,嘴巴也甜,瞬间就把贾夫人迷住了。听说贾院长要值夜班,哪还舍得他立即离开,便打发了下人出去,和他在大厅聊起天来。
萧帧从她嘴里把贾院长的书房等等消息都套出来。
贾府被搬了个精光。
435瓜分秦家()
贾院长气倒,秦书珩失踪,世家为了城主的调配忐忑不安,莫晓夜才是最忙碌的人。她每日顾虑如何平衡世家实力,让分配看起来合情合理,让人心服口服。
万事开头难,只要第一步能顺利实施,神国就真的统一了。时间一长,世家的势力被消磨殆尽,后面再做改动,便不再容世家置喙。所以这是一门技术活,既要最大限度的避免势力受损,又要先应付了喾厉,免得他不满意,对世家下黑手。
秦家落没,本应有6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