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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决权。那时候,莫家上下团结一致,家族强盛,赶今天的白家也不逞多让。
大长老掌握着“士”,也就是东临的官员。小长老调皮捣蛋,掌握着“工”,也就是制造业。
莫越之的父亲那时候并不出众,只是个小小的东临城卫队队长。
那一天如此寻常,大家同往日一样,忙碌了一天就寝休息。宵禁过后一个时辰,祖宅响起一片打杀声,渐渐蔓延到整个东临城。等五位长老从各自家中出来的时候,莫顿一家已不知去向,东临城的河都染红了。
大长老见人死得多,反应最快,赶紧让掌握着兵的二长老前去调动城卫军。二长老发现城卫军造反,立即调动暗卫。纵然如此,还是去得晚了。大长老一家被城卫军控制住,软禁在家。大长老怒急,用障眼法杀了一名随从,实则是让他潜逃出去,通风报信。
那时,城防军已占尽优势,对东临势在必得。他们心思狠辣,眼见大长老杀了亲信,还信不过,又上前补刀。
随从十分机灵,拼着受伤滚进河里。大长老刺他的刀可伸缩,是小长老一时兴起做的小玩意,并没有真的刺进去,但城防军补的那一刀却险些伤到了他的要害。东临戒严,他游出去上不了岸,一直泡在水里,失血过多,几欲昏厥。神不绝人路,临死时,总算遇到前来查探的小长老。
小长老只管制造,平时钻营奇技淫巧,对指挥军事一窍不通。也正因如此,莫越之捉了管官员的大长老,却没将他放在眼里。准确的说,应该是觉得他无用,便将他放在了最后,这时还没轮到。
小长老也有自己的侍卫。亏得他管制造,平时和几个城门口的小官很熟稔,经常参考他们的想法,改良武器。虽说一直没拿出得意作品,但人确实混得熟了。兹事体大,他不敢大意。派人去偷了城卫军十几套服装,乔装了,大摇大摆在城里找人。
他和莫顿从小长大,比寻常人更知道他会躲在什么地方。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给他找到了。
然而,一切尘埃落定,其他四位长老皆被禁锢,无一幸免。二长老掌着军权,当即被砍头,挂在城门示众。至此,莫家大权被莫越之的父亲,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夺了。
小长老找到了莫顿一家,却没办法将他们送出城。情急之下,他和莫顿等人换了衣服,以身做饵引了城卫军,这才换得了莫顿逃离的机会。此后,他们便开始了长达二十几年被幽禁的生活。
大长老说:“当年,是我们所有人都松懈了,以为一家其乐融融,却没想到养出了只白眼狼。这事说起来,我们也有错,如今我们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了你,希望你能谅解。当时情势逼人,我们可以死,但是家人子嗣何其无辜。我们狠不下心拉着一家老小陪葬,归顺莫越之实在情非得已,少主不要因此生了嫌隙。”
“长老放心,孰是孰非,我心中自有论断,还要多些两位当年仗义相助。”
莫晓夜听完,很理解,换做她也可能这么做。那种情况下,还能舍己救人,没捅刀子已经很不错了。难怪上次,爷爷见到两位没有责怪的意思,原来,还有这样的渊源。没两位长老设法相救,便没了莫磊,也没有她莫晓夜。
她撩起衣摆跪了下去,诚恳叩谢:“多谢两位长老的救命之恩。”
两老当即眼眶一红,也跪了下来,面有愧色。
大长老说:“少主,小老儿当不得。我们是老糊涂了,还想以相助之情挟恩图报。现在看来,我莫家嫡系都是有情有义之辈,不是莫越之那种狼心狗肺的人可比。”
小长老说:“少主原谅我等拿乔之罪,从此之后,我两人要再做出这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事来,你就把我俩拖出去宰了。”
莫晓夜至此才反应过来,原来之前几天,两位长老不是工作繁忙,而是故意不见。不过转念一想,便也释然。莫越之通过血腥手段上位,极尽手段。大小长老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两人能活到现在,已是本事通天。过了二十几年小心翼翼的生活,步步为营,谁都不可能一下子改得过来,顾盼取舍也是自然。
莫晓夜将二老扶了起来:“误会已解,前尘往事,不必再提,重要的是往后。东临的事还要靠二老鼎力相助,爷爷应该快到了。有你们在,我安心。”
事情说透,三人其乐融融话了好一会儿,都是莫家最近几年的趣事。莫晓夜明白这是两老在交代东临现状,越听越感慨。被幽禁,还能将外面的事情知道得如此清楚,这两人能活到现在,是真本事。
最后,小长老不满嘀咕:“以往,莫家也是没要朝圣的规矩,是莫越之父子上任后多出来的。我莫家乃暗夜神座下,神将之家,什么时候连家主更迭也需要去圣地报备了,简直荒唐!”
大长老劝:“行了,你少说两句,这里不像别处,离得又近,谁知道中间有些什么手段……”他点到即止,转移话题,“总之,少主去圣地要万分小心。莫越之诡计多端,偏对圣地低头,定有不足为外道的隐秘。”
莫晓夜点头:“多谢提醒,我醒得。”
莫晓夜心中有数,两人不再多说,起身告辞。莫晓夜亲自送两老下了楼,看着恢复了颜色的喷泉池,一阵感慨。不管这里的主人如何变动,城还是城,总不以世事变幻而变化。古往今来,多少人在这里丢了性命。
往事如烟,无法追溯。莫家夺嫡不过沧海一粟,比起十里坡的悲壮,何足挂齿。
众人能窥见的,只是暗夜漫长历史中,最普通的一角。
夺嫡的事,两位长老只知过程,不知缘由,其中还存在着些隐情。她无法复原真相,却不能忽略。
比如,一个小小的城防队队长,如何能在一夜之间撬动东临莫家这样的庞然大物?以莫顿的身手,要杀百余人也是轻松,怎么可能凭城卫军那点身手就能得逞?
比如,事发时,风满楼为何也不得知?按阁老和莫顿的交情,一定会倾力相助,断无落到最后,连城都出不了的地步。
比如,东临城里这一处反了,其他四城还在,可是当初逃亡途中,连奶奶也折了,只剩莫顿和襁褓中的莫磊。
……
503好走不送()
辰九听了秦玖儿的话,不再多留,决定回十里坡镇守。当中最大的因素,其实是对圣地的隐忧。东临城实则是圣地的领地,贸然滞留于此,可能全军覆没。趁着圣地大军未到,先行撤离,是为上策。
辰九向莫晓夜辞行:“我奉喾厉大人命令而来,东临任务已完成,叛徒已服法,此后的事,莫少主能独自处理,我等便不久留了。”
“多谢。”
不可否认,若是喾厉没派人来,莫晓夜要收服东临异常困难。哪怕有风满楼做后盾,也不能成事。莫越之不好杀,摆下的陷阱还让她一二再陷入困境。她这句感谢是由心的。
但借势归借势,权谋归权谋,不可混为一谈。
她借喾厉的势收服东临,秦玖儿借了喾厉的势稳固十里坡。而喾厉扶持她们,无非因自己不便与圣地正面抗衡。这其中,利益的权衡和交换,“度”才是最关键的。这是世家的根,是夹缝中生存的方式。
辰九客气问:“你可有话要让我转达吗?”
“替我向喾厉大人道谢。”
“我一定转达到。”辰九知身后无人问道,“不过,喾厉大人让我临走时问你两个问题,还请少主如实回答。”
喾厉若先以两个问题作为相助的条件,莫晓夜一定不会答应。但此间事了,再问,莫晓夜却不好不回答。
“大人请讲。”
辰九问:“你信不信命?”
“我命由我不由天。”
在暗夜的世界里,天既是神,神既是天。
不论有神无神,她只相信,命运是自己在掌握。
辰九又问:“你信不信神?”
“世间无神。”
辰九拱手道:“喾厉大人说,若是你这样回答,便让我转告你——不论何时何地,一定要记得自己今日所说所想。”
喾厉费力帮忙,最后又决然离去。短时间内,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真正的目的,莫晓夜是想不清楚的。他的话在隐晦的暗示:若你不信我,也不要去信圣地;要信圣地,也要信议院……无论莫晓夜如何回答,他的答案,可能都只有这句。
议院和圣地不如表面看起来和谐,这么一提,莫晓夜能想得通。
辰九的话说完,秦玖儿才走了进来。
她身着淡红色绣花薄纱罗衫,头戴飞天琉璃珠翠,莲步轻移,嘴角含笑,竟比往常多出几分柔美。就像是喝足了水的花儿,娇艳欲滴。
她对着辰九温柔一笑,说:“你去外面等我。”
“恩。”
秦玖儿目送辰九出了门,转过头来,对莫晓夜说:“莫晓夜,我立即就要回十里坡上任,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她敛住嘴角的笑意,温柔似水的模样瞬间换为凌厉刁钻,莫晓夜佩服她变脸的功夫。懒懒道:“不好意思,我似乎和你不熟。”
“你知道十里坡在东临的地位,若是你肯投奔我,我会考虑让东临城的日子好过些。”
十里坡是整个东临的咽喉,是东临去夜都的必经之路。秦玖儿自认为这也算把住了莫晓夜的命脉,有足够的筹码让她服软。
莫晓夜冷道:“你这话,应该对着其他三家去说。还有,我再一次警告你,我不喜欢受人威胁。被威胁得狠了,我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疯事来。”
她用手点点自己的脸,就像点在秦玖儿脸上一样,提醒着秦玖儿挨过的巴掌。
换岗,换的是五大世家的岗。十里坡确实管住了要道,管的不是莫家一家。要白霍凌三家知道了,定不会放过秦玖儿。秦玖儿这样威胁,显然无用,无端树敌。
莫晓夜的眼神太过冷酷,让秦玖儿想起辰九身边那群没有情感的行尸走肉,背心冷飕飕的。她威胁无用,冷笑道:“总有你求我的时候!”
“你就可劲的,千万别松手,不然,我还没机会对付西凉呢。”
新政打乱了世家的固有地盘,新的布局,谁家手上没有别家的命脉。莫晓夜鄙视,秦玖儿明明身陷泥潭,还如何觉得自己有能力解救旁人,愚蠢至极。她对辰九的态度暧昧,显然以为自己高枕无忧。连喾厉和喾厉手下的感情也敢利用、玩弄……秦玖儿的脑子,可能被辰九敲坏了。
莫晓夜怜悯的看她,就像看着一具尸体:“好走。”
那语气,更像是在给秦玖儿送葬。
秦玖儿忍无可忍,抬手又要打人。莫晓夜比她更快,这一次再也没给她面子,直接抓了她藏在裙摆里的尾巴。
“你敢!”
“不送!”
话音未落,莫晓夜已将秦玖儿甩了出去,不顾忌她是不是会因此走光。
莫晓夜丢得快,辰九接得更快。转眼,秦玖儿已在辰九怀里。秦玖儿面色一红,又要跳起来骂人,辰九先一步捂住她的嘴,说:“莫越之非要见你,我一刻钟以后来接他。”说完,他快速闪身出去,将莫越之甩了进来。
辰九动作粗暴,莫越之趴在地上,半响没回过神来。
他几乎以为,自己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