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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博睿说:“带这个进来可不容易,两个人花了两次,在鞋底做了机关才顺利进来的。通道口实在是管得太严了。”
他如此说,就是要提醒莫晓夜其珍贵程度,免得她想不开将这些都毁了。这样冒险的事情他可不想再做第二次。
莫晓夜的眼神焦灼在那音玉上,迟迟未动,她没有迫不及待上发条去听,怕……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怕什么。是怕自己心软,还是怕自己这么久做的,都错了。她用手抚摸着自己皮肤上的金纹,心中游移不定。
樊余星看不下去了,就着手中的,上了发条。许久,都没有声音发出。她疑惑道:“是不是你带进来的时候弄坏了?”
她话音刚落,骤然,霍青的声音响起:“夜儿,我想你了,很想很想……”说完,便再没了声响。
603圣主的试探()
李博睿拉了樊余星一把,顺便将张勐也从神游中拉了回来,默默地退了出去。
没了旁人,莫晓夜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她略迟疑,开始去拿第二个……
“神女,圣主有请。”
“稍侯。”
看着手中剩下的三条音玉,莫晓夜抹去脸颊的泪水,收拾了仪容,又四处打量。家徒四壁,根本没个藏东西的地方,最后只好将音玉裹在腰间。在镜子前看了,确定自己不会露出马脚,才开门走了出去。比她更紧张的是李博睿。冲着她使了眼色,她会意地点点头。
李博睿刚一回来,圣主就派人来亲,时间上太过巧合,让人不得不多想。
“主上。”莫晓夜跪拜如常。
“都说了不用你跪,怎的又跪上了。”
莫晓夜趁着圣主的虚扶站起身来,认真道:“我虽是神女,得圣主悉心教导之情,岂是一跪能表达的。”
“好了,我不想你跪,你得如我心意才是。”
“谨遵圣令。”
莫晓夜不得不小心应对,一旦被圣主发觉了异样,遭殃的不只是她。可似乎是她多想了,圣主并没有表示出问询或者责怪的意思。他似乎是因为一个人无聊失落了。
“还以为你不来了……今日怎么这样磨蹭?可是有了新的感悟?”
莫晓夜讪讪道:“我正在努力。”
“如此最好。”圣主笑了,一如既往地对她柔声道,“光说不练怎么行,走!”
最好的练习便是实战。
莫晓夜放下心来,紧随着往内殿方向追去。
今天的内殿可谓花团锦簇,堆的都是鲜红色花朵。芬芳扑鼻,柔光红锦般。微风拂过,荡起潋滟花色,圣主就站在其中,问:“喜欢吗?”
莫晓夜戒备至此,却没想到过圣主来讨她欢心。她不明所以,圣主负手而立,衣袂飘飘。今天却没着往日的斗篷,而是一身常服腰身高束,更显出绝世艳艳。他走了过来,路过时难免沾染几片红色花瓣,它们未曾落地就被圣主托到了空中。随着距离靠近,花瓣越积越多,远远看去,像是一层薄雾。
“不喜欢?”他又问。
“喜欢。”
莫晓夜心情复杂。圣主的宠溺让她觉得太不真实。他明明在说着温和的话,却让她莫名感觉到几分死气,再看那花海时,便觉得像是血一样的颜色了。圣主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她扑来,身后的花瓣像一股旋风,鲜红一片,唯独那一点白色让人看得分外清楚。
回过神来,莫晓夜骤然后退,将衣摆碰落的花瓣当做最后一丝防线。
圣主笑道:“既然喜欢,你躲什么?”
“修炼异能时,不允许我还手么?”
莫晓夜眼底快速闪过一丝慌乱。她那举动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还来不及经过大脑思考,身体就做出了反应。她扬起的花瓣向圣主劈头盖脸砸去,而她已经后退到主殿入口了。
一抹白裳从红色中飘然而至。
圣主满脸失望道:“谁告诉你,我今天找你来是修炼异能的?”
莫晓夜疑惑:“你刚刚不是说要练习么?”
“天天练习,也要劳逸结合。”圣主问,“你难道不觉得这很像结婚仪式么?”
莫晓夜脑子里瞬间炸开一道巨响。
结婚……
圣主这是什么意思,是……是在求婚?
她不敢往下想,任由圣主将她的身子拉了回去。近到眼前,她突然怕了。她身上还有霍青递来的音玉,就在她的腰上!
圣主淡笑不语,似乎非常享受这种由远而近的过程。他竟速度控制得极慢,眼眨也不眨地看着她的双眼。直到他几乎能一手将她搂入怀中,他魅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丫头,在战斗中,你居然敢走神。”
莫晓夜大惊,立即调用异能向他袭去。可是,一切都晚了,她感到自己的力量完全被压制,连抬起手都十分困难。
“今天,本主教你的这招,叫做……兵不厌诈。”
莫晓夜心中警铃大作。她明显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拉扯衣衫,她拼命抵抗,和这股力量僵持着。圣主的实力非她能及,只要圣主乐意,这件衣服随时都会化为灰烬。那样,音玉就暴露了!
她不敢拿李博睿和樊余星的命去冒险,这可是背叛的罪名,能株连全族的。虽说两人都没了族人,圣殿还有八十八道折磨人的刑罚呢?!
眨眼间,莫晓夜已做出决定,调用全部的能力将音玉毁去。在她撤去防守力量的一刹那,衣衫尽碎,只留下贴身小衣。若不是圣主及时收敛,她真要身无寸缕了。这样的情况哪里还藏得了东西……
白色碎布和鲜红花瓣齐飞,又洋洋洒洒地从空中落下来,掩盖了音玉落下的尘埃。那略凉的花瓣滑过她的皮肤,激得她打了个寒颤。那是她来自内心的恐惧,连清白都顾不得的恐惧。
圣主眼神微动,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嗔怪道:“你这丫头,好好的撤功干嘛!”他用红色花瓣将她裹了起来,飞速往房间里去。招手来一件斗篷,是他寻常的衣着。“将就穿吧,不然又有闲言碎语了。”
莫晓夜点头:“好。”
斗篷穿起来十分方便,直接从空中落下,眨眼间就好了。圣主比莫晓夜高出一个头来,他的衣服,像是罩在莫晓夜身上的床单。她香肩微露,脸羞得通红。
圣主哈哈大笑:“看你,还敢不认真。”
“……是你太厉害了。”莫晓夜言不由衷,只有她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神”。
“既然知道差距还不努力?这来回跑着也不嫌累,干脆你就搬到这内殿好了。这样,有我帮你,应付魔扰也要容易一些。”
“什么是魔扰?”
“就是心魔啊,会让你性格大变,很多人都难过这关,最后,还是要到圣殿来求助。”
一句话,让莫晓夜联想到自己性格大变的事,算是对她有了交代。她竟觉得这个解释无懈可击,根本挑不出差错来。真是性格大变,那为何圣地中的人都还会有七情六欲呢?莫晓夜和圣主斗得心力交瘁,她觉得无论自己如何化解,都不能跟上圣主算计的脚步。她第一次产生了怀疑,自己为了提高实力招惹上圣地,到底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604临时婚礼()
圣主的决定毋庸置疑,以莫晓夜未清醒时的状态,根本不会拒绝这样的提议。
她为了掩盖自己找回了理智的事,只好硬着头皮道:“我回去收拾东西,顺便给张勐说一声。”
“好。”圣主嘱咐道,“快去快回。”
莫晓夜穿着圣主的衣服,挽着袖子,脚下长出一大截来。
她一进院子就把三人吓住了。
“晓夜,你,你怎么……你……”
樊余星的泪唰地就下来了。连衣服都没了,莫晓夜被圣主吃干净了。她一想到莫晓夜失了贞洁,想到他那奉命接应的哥哥,一时间悲从心来,泪水怎么也止不住。张勐和李博睿的脸色也阴沉得吓人,不管莫晓夜是不是自愿的,他们都觉得心里不舒服。
最后还是李博睿开口问:“你这是怎么了?”
“圣主让我搬到主殿去住,我过来给你们说一声。”
“那……”
“睿哥,你放心,音玉我毁了,没让他发现。”
没了音玉,又住到了圣主眼皮子底下,他们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张勐是最担心的。如果他连莫晓夜的面都见不到,她又变回去了怎么办。真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了。此时,他还不知道,莫晓夜根本没有来得及听完那最重要的后三条。若是知道,他就是拼死也要跟在莫晓夜身后的。
张勐说:“可以不去吗?少主你可以找借口啊。”
“我如果找了借口,清醒的事情就暴露了。圣主说我住进去他可以帮我对抗心魔。我之所以会性格大变,是由于魔扰。”
莫晓夜性格大变是真,心魔困扰因霍青而清醒也是真。圣主的话实在让人难辨真假。李博睿和樊余星同圣地其他人一样,在他们心中,圣主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存在。下面的人如何争斗如何自私邪恶,都与他无关。没有人会去质疑他说的话。
但张勐不同,他可不管圣主在别人心中怎样。他信不过,立即道:“圣主说的话哪里能信,他对你居心叵测,万一对你有那样的心思,你住进去是要当圣主夫人吗?”
李博睿低声喝道:“张勐!你胡说什么呢!”
张勐将头一昂,如战斗中的公鸡,傲娇的扬起了他的鸡冠:“我说的可是实话,旁的不论,圣主不许你们结婚。少主住了进去,谁来给你们主持婚礼?”
牵扯到自己的事,李博睿霎时收声,他纠结地看着莫晓夜,劝也不是,拦也不是。再看樊余星,也是说不出话的样子。
“可能,可能是圣地没那传统吧……”
樊余星低下头,有些委屈。她为自己找了个借口,连抓着李博睿的手也松了。
李博睿急道:“你想放弃吗!我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圣子我可以不当,但是你必须要嫁给我!你休想后退!”
“可是……圣主不会允许的。”
“你敢退试试!”李博睿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樊余星话题一转:“现在是讨论莫晓夜去主殿的事,我们的事稍后再说!”如果圣主不许,她已经做好了退出的准备。比起李博睿的安危,她宁可让自己的感情永远深埋在心底。至于圣主为什么不许他们在一起,原因她从未想过。
“好了,主殿我是要必须要去的。这是通知,不是商量。”莫晓夜顿时灵光一闪,道,“不如,我现在就为你们主持婚礼好了?”
其实,莫晓夜也怕自己此去又魔怔了,而圣主不许,岂不是拆散了一对有情人。她看得清樊余星的退意,换做她也会如此选择。也许,因为自己不能无所顾忌,反而会心生同情,想要去成全别人。
张勐结巴:“啊?现在?什么都没有啊……”
莫晓夜笑:“一生为聘,以身为礼,将心托付。除了一个婚礼,我想不到还缺了什么。”
“对,难得有情人,既然决定一生相伴,又何必在乎虚礼!”
李博睿被莫晓夜的豪气沾染。
莫晓夜都不怕被圣主因此处罚,他又怕什么!
他眼前一亮,却担心地看向樊余星,道:“只是委屈了新儿……我本来想给她一场最难忘的婚礼……但是即便如此,哪怕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