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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就是过了。”莫晓夜突然觉得自己很仁慈,居然没有出手打他,许是看在他刚刚救过自己的份上。
“没过!你在我心里,我一刻都不曾忘过。我说不来甜言蜜语,但是夜儿,我是准备给你一个婚礼的,我会弥补!我知道我错了,不是说说而已!”
“是不是又如何?你要发疯请出去,我师父才死,你和我谈婚礼……呵呵。”
“那我等,等三年,我这一生都等过了,不介意……”
莫晓夜见霍青越说越来劲,猛的推开他,再次打断了他的话:“你不介意我介意!我这一生都不会嫁给你的!”
莫晓夜转身又要走,被霍青再次拉了回来。她不闪躲,就任由霍青这么看着,落落大方,毫无情谊。
“莫晓夜,你真狠。”
莫晓夜勾起一丝厌恶地笑,又要转身。突然,霍青动了。他飞快地将莫晓夜按入怀中,低头吻住了她的唇。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伤他至此,绝情至此,他才应该是转身离去的那一个。
“你……唔……”
顿时,花园掀起一阵狂风,是莫晓夜几乎狂暴不受控制的异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推去。花园中的植物纷纷倒地,巨大的能量将门窗全部掀动,齐齐发出巨响!
“嘭!”
霍青胸口骤然一紧,喉头立即涌上一股铁锈味。他生生将那股味道又咽了下去,更加变本加厉的蹂躏着莫晓夜的唇,誓要将她揉进骨髓,再不可剔除。他一只手按住她的头,一只手紧紧地箍在她的腰身上,随着他的呼吸而缓缓移动,在莫晓夜的腰间点起了火。
酥麻的感觉如此陌生,而又万分熟悉,让莫晓夜一时间忘了挣扎,连呼吸都停了一拍。血的味道随着吻的加深传递过来,莫晓夜神色晦暗不明,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那睫毛长长密密的,是她从没见过的样子。好像,她从未在霍青亲吻她时,睁开眼睛过。
莫晓夜突然间放弃挣扎,让霍青觉得怀里的人越发远了,稍稍拉开距离,竟看着她冷冷的眼神。
“真恶心!”
莫晓夜说罢,擦了擦嘴,吐了一口嘴里的血沫,却怎么也挥不去环绕在鼻尖的霍青的味道。
余三一进门,正好看见这一幕。霍青绝望地站在一旁,嘴角还挂着血丝。按理说,他不该让霍青独自一人前去凌家,但他也明白,他在外面所做的一切,才是救人的关键。于是他带着祝小冉,不敢去清凉阁,而是在东北这边,找了家能看到栈桥的小客栈,偷摸潜了进去。
他琢磨着,只要人救出来,他们定是要回东林会馆的。只要他看到桥上有人,再过来不迟。同时,他也做好了准备,若是一个时辰内还见不到人,就让祝小冉去夜北报信,而自己则进去救人。他打算得好,却唯独没有算到莫晓夜已经成了这样。
“莫晓夜,你还有没有良心!少主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你拍拍屁股去了圣地,是他替你、替你家守着三鬥幽冥!他帮了你那么多,那些付出是假的么!”
“就算不为我,他也要做。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就像你,明明大家都认识,你却永远只向着他。”
祝小冉不可思议道:“晓夜,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
“祝小冉,你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向着你男人说话,我理解。但是我没嫁,我还是我自己。”
霍青隐忍道:“你还在怪我……”
“我为什么不怪?我长这么大,又不是让人像猴一般耍的。你试过那种被万人所指嘲笑着的滋味吗?你试过满心期待,换来的不过是一场泡影的绝望吗!你不懂!说爱我,你还不配!”
一口气说完,莫晓夜有片刻呆滞,她觉得这种感觉令人很不舒服。她只知道,她恨霍青,霍青抛弃了她。但她却记不起她为什么会爱,至于这其中有不对劲,她想不明白。
霍青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那你说,你要如何才肯消气吧,你说,我照做。”
“我要你去死,你也去死么?”
“不去,你忘了,我说过我还要娶你呢。”
霍青认真地看着莫晓夜,见她神态中无半分留恋,说是绝情,更不如说是似乎从未有过情。受过一轮异能冲击的霍青,顿时觉得浑身都痛了起来,仿佛莫晓夜的眼光已将他浑身骨头都碾碎了。
莫晓夜就这样无情无爱地看着他,将他心中重新燃起的火焰一点点掐灭。
霍青认真道:“不过,你那么想我死,就亲自动手吧。”
“少主!”余三着急,却被霍青用异能定在原地。
霍青一步一步走向莫晓夜,从她惯藏飞花的地方拔出匕首来,递到她手中:“这是我送你的飞花,用它,这里……”
他牵起她的手,对向自己的胸口,比划了两下。
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和莫晓夜二人,没有人能进到这个圈子里。
莫晓夜几不可见的皱眉:“你以为你今天救了我,我就不敢杀你?”
“如果你杀了我会消气的话……”
莫晓夜邪气地一笑,对上霍青的双眼,将匕首抵了上去。
余三大喊:“住手!晓夜,你疯了吗!”可恨!少主这是一心求死吗!他为什么不动!余三急得泪水都迸了出来,凄厉地喊道:“少主!你走啊!……放开我!少主你放开我!”
而祝小冉捂着嘴,显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625今夜,为情所困()
一毫米,两毫米……刀尖在深入,莫晓夜看着霍青因疼痛而流下了冷汗,可他的眼中却无半分惧意。那种绝望的情绪,似乎能一丝一丝将她缠绕。她盯着他的眼睛,将匕首又推进了一分……
霍青还是没有动,他正全力控制着随时要扑过来的余三,眼神有些迷离。他能扛得住疼痛不呼一声,却难以阻止身体产生的自然反应。他最后留恋地看了眼前这个绝情的女人,罢了,他今生欠了她的,这样也算是还了吧。
霍青闭上青色的眼眸……
莫晓夜已不爱了,而他,在强求。
张勐听到余三变了调的声响,扑过来,握住莫晓夜的手臂,说:“少主!你若是杀了他你以后会后悔的!”
“别再让我见到你!”
莫晓夜连匕首都未带走,只因霍青说,这是他送她的。
她说不清心中的淡淡烦忧从何而来,越是不愿被这样的情绪环绕,越是被笼罩其中,困得她喘不过气来。突然,她觉得腰间一丝异样,摸出一条音玉来。她明明还给了霍青,什么时候又塞到她身上,她竟没有察觉。她嘴角一抽,将音玉往身后丢了去。
音玉落下了,正好插在霍青的衣襟里。
这是莫晓夜从圣地学到的绝招,是圣使们插花求偶时,惯用的精神符箓。
人家用来求偶,她却用来绝交……
她直觉这个动作在她潜意识里代表着什么,霍青最后的眼神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明明那么恨,却要用这种手法……
她明明可以一个念头,就将音玉毁去的……
这一刻,大地轰鸣,眼前的一切皆在摇晃,似乎是牢中巨兽在绝望地嘶吼。
地龙翻身!
而霍青静静地躺在地上,早已昏死了过去。
夜都中大多数人睡得正熟,也有被惊醒的,大声喊叫着,此起彼伏,响成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地动停了,四周跪拜祈求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显然,这次夜都并不是地动中心。
余三将霍青抱起,面色冰冷:“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但是,你不能否认他的心。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你今天的所作所为。”狗屁圣地,会的是邪术,让好端端一个人变成行尸走肉的杀人工具。老祖说得没错,这样的地方,和议院一样,都不应该存在。
“不管你的事。”
“救人要紧。”祝小冉赶紧扯了余三一把,将他拉走了。临走时,却忍不住回头看了莫晓夜一眼。
张勐这才说:“少主是忘了,当年他给了你八个音玉。”
“我没忘。”
“你可还记得里面说了什么,让你听得泪流满面?”
莫晓夜怀疑道:“我流泪了?”
“爱过,一定会留下痕迹,否则那种浓烈的恨意从何而来。”张勐见莫晓夜变脸,也不好深说。他领教过莫晓夜变化后的性格,说得深了,就会反感。看来,他还要找机会去趟清凉阁,将这个结解了。想到这里,他突而俏皮道:“不然,你咋不恨我哩?”
是啊,我为什么不恨张勐不恨其他人呢?莫晓夜默默地想。
但这样念头实在去得太快,没有在她心上留下一丝痕迹。
今夜,为情所困的人似乎格外多些。
白素素回了房不肯出来,不是因为她没听到动静,而是脑海全被萧帧的身影所占据。浪子回头……如果这是萧帧回头所要付出的代价,她宁可萧帧忘了她,也好过萧帧受这非人的折磨。
回想法场时,萧帧身上那股不耐烦,是因为被自己阻挡了通往高处的道路没错,但那又何尝不是因为爱人的阻挡而失望愤怒,不是因莫晓夜的逃离而着急绝望呢……白素素从未像今天这样后悔生在世家过。
屋里一片死寂,白素素坐在桌前一动不动。直到有人来报,说国主今天工作繁忙,歇在书房了。
凌一帆心情也不好。
这大概是他这辈子过得最惊心动魄的一天了。
先发现了自己的后知后觉,被蒙在鼓里,
再发现自己以往引以为豪的实力成了笑柄。
最后,莫晓夜找上门来,他不能解释,满口尽是哑巴吃黄连的苦楚一直蔓延到心头。若是再快一些,也许喾厉真将莫晓夜带走了,他能如了意,怨气也不会有这样大。
而凌一帆并不是唯一有口难言的那一个。他再苦痛,好歹莫晓夜还活着,也没嫁人,他还是有念想的。
更扎心是秦玖儿。
辰九奄奄一息被人抬出了凌家。秦玖儿刚从昏厥中醒来,气还没喘匀,辰九就到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喾厉居然连手下也不治。她强撑着身体,将辰九安顿在客房,辰九就已经不行了。辰九熬了这么长时间已属不易,凭着异能护住心脉,吊着最后一口气,想再见秦玖儿一面,抓着她不肯放手。
医生叹了口气,摇摇头退了出去。
秦玖儿哭了,却不敢张扬,捂着嘴,小声抽泣,泪却如泉涌。
“辰九,你怎么那么傻!”
辰九眼神已经散了:“九儿,别哭,我……会,心痛……”
这是辰九的表白,
第一次表白,却在临时死。
他恢复了知觉,有了情感,不再是冰冷的议院军。
秦玖儿第一次看清了自己的心,原来这个被当做玩偶的男人早就已经住进了心间。她哭得更凶了,哪怕到这个份上,她也固执的想要一个答案:“你爱我吗?辰九,你爱我吗,告诉我。”
“爱……”辰九眼中闪出异样的光彩来,他喃喃道:“……这,是爱……九儿……”
秦玖儿握着辰九在空气中胡乱抓拿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慌乱道:“我在,我在。”
辰九急道:“……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