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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哈哈大笑,好一会儿,他才喘了口气,解恨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们没落至此……当年为一己私利清剿我蛮族,心狠手辣。如今议院卸磨杀驴,实属自作自受,真是报应不爽!”
霍青瞬间挪到莫晓夜面前,做出一副防备的姿势来。
大祭司笑道:“放心,该怪谁,不该怪谁,我心中清楚。霍家当年也是受了议院蒙蔽,现下已遭了报应,又对我蛮族有恩,此事便不加追究了。而莫家少主,本来就是兽主后人,我更加没有理由怪罪。”
莫晓夜抓住一个关键词:“兽主?”
“就是你家老祖莫问。当年,他在危难之时,解救我蛮族和海特族,便被我们封为兽主,供奉长生牌位。我两族久离凡世,却没想到他还活着。有他在,我蛮族也可放心回归暗夜世界了。”
霍青心中苦涩。
自己出钱出精力,怕海特人抢了风头,还和乐瑶斗了法。没想到最后,这情居然记在莫问身上。原来,当初在玄铁矿区,他自作聪明地和莫问谈条件,便落入了莫问的圈套。霍家早就被算计了。
灭蛮族,五大世家也有参与,就连乐瑶对当年的事也是只字不提,让他几乎忘却。灭族之仇,心怀仇恨,一旦隐忍不发,必定是有所图谋。苏越便是最好的例子。以蛮族人对莫问的盲目崇拜,让莫问又稳妥地又收拢了一大势力。
莫问准备收拢两族,对议院发难。
此时,大局已成。
事到如今,霍家现在还能全身而退吗?霍青生生惊出一身冷汗。
察觉到他的异样,莫晓夜毫不避讳地,将他的紧握的手指,一根根掰开,然后和自己的手指扣到一起。霍青发誓效忠莫家嫡系,这嫡系之中,便有莫问,这看起来简单的誓言,却早将霍家拉入了深渊。
霍青眉心忍不住突突一跳,竟有些不详的预感。
“老祖好似和议院关系不太融洽,这次,议院使计斩了晓夜的尾,梁子结大了。恐怕双方,迟早一战。”
他提醒大祭司,不要盲目站队,到时候被卷入战火,就怨不得旁人了。
大祭司却毫不在意:“这世间无利不聚,我蛮族想要行走天下,议院是必为一大阻难。况且,就算我族无意参战,他议院就能对你霍家接纳我蛮族,视而不见吗?”
莫晓夜紧了紧霍青的手掌:“对,至少,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到此时,哪里还有退路。
霍青是个半路被绑上船来的人,而莫晓夜,从她决定踏入夜都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身不由己。她当初怨过,是不知实情。如今庆幸当初走错了路,遇见霍青,才有了一线生机,才给这段荆棘满布的绝路,添了一丝温暖。
大祭司并没有急着去火山,而是让两人好好休息了一番,吃饱喝足之后再启程。
他不知,去凌霄城的路上,鹊哥一行人遇到了从禁地逃出来的莫佩兰,一番厮杀,蛮族以死伤二十余人的代价,才换得了莫佩兰重伤逃离。
火山像大地流着血的伤口,不停地往外喷涌着灼热的熔岩。据大祭司说,这里本来不炎热。正是四个月前的地动,导致了火山的喷发,说不定再过一段时间,火山背后的秘密将被彻底吞没。
熔岩顺着一个方向缓缓流动,刚好经过远处的森林,将火山和蛮族驻地隔离开来。两人带着大祭司踏空而行,十里地,一刻钟也就到了。
越往里,越是犹如火烤,莫晓夜老远就看到了那个被熔岩团团围住的地方。
大祭司遗憾道:“据说,以前方圆百里都是城市,现在,也就剩下这十几里大小了。”
这片方圆十几里的地面上,到处都是残垣断壁,隐约可见当初的繁华。竟有十余层的高楼,已让人不可想象,再看地上那楼宇残骸,鼎盛之时,怕是有好几十层楼高。
那是一个多么让人神往的时代!
神的时代!
703又见预言()
废墟之中,有一块厚重石碑耸立,并无刀刻雕琢的痕迹,显然是异能所为。
上书一行大字:
墨地苍茫,晓者天下,夜族重生。
字迹苍劲,竟和碧云城那句诗词,有些类似。
“又是这句箴言。”莫晓夜被这句话害得狠了,“不知到底是何意思?”
霍青不确定道:“晓者天下,指的是知道其中秘密的人吧?”
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了。
“你们现在不也是知道的人之一吗?说你是命定人,也不全算谣言了。”大祭司一语点破,“有的东西,是不是命都不重要,非要去追究,也没什么意思。你记着,这世界本没有对错,但人,却不可以自私自利,便够了。”
莫晓夜一口气吐不出咽不下,十分难受。她和霍青又确实算是“晓者”,那句箴言来得不无道理。或许,她只能怪她爹给她取错了名字……不管她是自作自受,还是命运选择了她,这命定人的身份是洗不去了。
“快看。”
莫晓夜用手抹开表面的灰烬,露出盖着透明琉璃的画。
那是一副逼真的画像,高楼林立,天空蔚蓝,上面还有许多不知名的小小黑点。
莫晓夜伸手将它捡起来,刚一揭开,画便渐渐变黑,眨眼间成了一团黑灰,被热浪一冲,不见了。三人心中同时冒出同一个念头,这便是千年以前的世界吗?
霍青问:“这里为何会被废弃?”
“不是废弃,是死了。”大祭司将口口相传的秘密说了出来,“传说,以前这世界本来有光,突然有一日,漫天奇光异彩,如神灵显威,纵使千万个火山的光亮,也不足以与其争锋。眨眼间,万籁俱寂,所有的动物和植物都就此消失,只留下这残垣断壁。”他扫视了一圈,“后来,神降临世间,才将光亮重新带了回来。”
莫晓夜疑惑:“我们的诞生,真是神创造的?”
“你见过禁地里的罐子,何苦还有此一问?”
大祭司的话自相矛盾,他既不否认,也不承认,莫晓夜猜不出意思,直接道:“我在一副壁画上见过,上面说暗夜族……是恶魔创造的……”
大祭司沉默了。
这一次沉默,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久。
他负手而立,仿佛他也成了一副画般,将画面锁定在这一刻。
忽而,他转过身来,看向莫晓夜的眼中,充满了幽暗未明的光芒。他扬起一抹笑意,邪恶又美丽的,如嗜血的恶魔般,沙哑道:“这种说法无法追溯,你又何必困顿其中呢?你想知道那几人的恩怨,我倒是有些线索。”
霍青觉得,大祭司知道的,远远不止这些,只是他不想说了。
“请大祭司开示。”
“兽主对神女倾心已久,他的消失,和神女消失的时间,差不多。”
莫晓夜眉头紧锁。
圣地有神女,蛮族也有神女,可不知两者是否是同一人。
她无法忘记,当初在玄铁矿区遇到莫问的时候,便是因为她在石柱里找到了一具瘦小的骸骨。莫问叫她:柔儿。
他们在密室里见到的那副画,以及东林会馆莫晓夜房间的画,多半就是白芷柔了……
她疑惑道:“不知神女是何姓名?可曾留下画像?”
“白芷柔。”
莫晓夜这次是真的吓到了。
她呆呆向霍青看了过去,见他同样惊悚地看着她,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闭嘴。
莫晓夜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那里还有白芷柔留下的钥匙吊坠。她不只一次猜测过骷髅的身份,却万万没想到,那具骸骨,居然是传说中的神女!
白芷柔是被谁杀死的?
答案呼之欲出……
毫无疑问,莫问的复出是为了报仇。
压抑千年的仇恨一旦爆发,真的不会将所有人都拉入绝境吗?
在回西凉的路上,莫晓夜整个脑海里,都被这个问题占据,连和大祭司寒暄的精神都没了。
一路疾行,再没遇到什么变故。
莫晓夜跟着霍青送大祭司回了凌霄城外的沙地,豹哥带人出来迎接。
村庄外,有人在搭建房屋,有人在挖地基,显然蛮族的人不少。土房子在密道外排列开来,整整齐齐地,简朴却依旧有说不出的美感。
霍青有些后悔,没认清莫问的目的,便让蛮族住了过来。他有些矛盾,一方面想利用莫问,将议院搞垮;同时,又不想将夜北,拉入战火之中。
霍青见豹哥神色中有抑郁之色,担心道:“豹哥,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霍少主费心了,我们住得很好,凌霄城的人对我们也很是照顾。”
“为何不见族长?”
大祭司到了,族长却不出来迎接,霍青总算是发觉了,到底哪里不对劲。
“族长在给族人疗伤,大祭司,二位少主,这边请。”
浓烈的血腥味弥漫整个房间,在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除了鹊哥,都是女人。霍青一眼便知道,鹊哥带人前往凌霄城,多半遇到了从禁地逃脱的莫佩兰。
果然,鹊哥虚弱地将当天的情况,又重复了一遍,在场所有人都气得面色铁青。
莫佩兰的目标,显然是莫晓夜二人,要抓了蛮族人去当人质,要求莫晓夜去交换,倒也是常用的计谋。可她却偏偏发脾气,对蛮族人下死手,而且是手无寸铁不会功夫的女人,这让蛮族人愤怒。
敌人,也是可以被尊重的,比如凌一帆。
但像莫佩兰这样的,只会让人记恨。
大祭司一脸阴沉地立在伤员中,问蛮族族长:“我想听听你们的意思。”
“五位长老一致通过,对议院宣战。”单族长转头问霍青,“霍少主,那恶毒的女人是议院手下的人,没错吧?”
霍青有些傻眼,这还没用莫问出面呢,莫佩兰这是发了什么疯,要招惹蛮族?也不知喾厉会不会恨死她。他隐去心中的感慨,淡淡道:“是议院的没错,只是议院那边的事情,还比较复杂。老祖对那喾厉十分熟悉,这事还是问过他比较好。”
凌一帆算是埋在议院的钉子,以凌一帆的权利欲,绝对不允许有人在他头上指手画脚。凌一帆和喾厉之间,早晚有一场争斗。现在,喾厉得罪了蛮族,若是能联合凌一帆从内部击破,未必没有机会,可以将喾厉打败。
704奕众的打算()
霍青盘算起来,莫晓夜是莫问的血脉后辈,也许,哪怕不得重用,也不会像喾厉一样,对莫晓夜下死手。莫问这个兽主,在蛮族人心中的地位,毋庸置疑。莫问统一了两族,又将莫霍两家掌握在手中,未来形势一片大好。他就算不愿,也没了后路,不如大方一些,还能留个好印象,就是不知,余三那边安顿得如何了。
大祭司对开战的事,没当着霍青发表意见,只是对单族长说:“做事三思,你的决定,关系到整个蛮族的生死存亡。”
“大祭司不同意开战?”
“开战是迟早的事情,但议院盘踞千年,你切记不可冒进。此事,禀告过兽主之后再议,还需几方配合,不急于一时。”
大祭司料到蛮族的回归,必将用鲜血来铺就道路,没想到来得这样快,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就直接和议院的人杠上了。他独自出了房间,看见小孩子在沙地上翻滚嬉戏,相互追逐,竟有还在火山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