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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议院,怀疑他们所憧憬的那个神,是错的。否则,那么仁慈的神,怎么会看见世间生灵涂炭,而不闻不问呢?听说山南的人都死绝了,好几里路的人头隧道,是血淋淋的证据啊!
流言骤起,喾厉恰好从蟠龙赶回来,气得不清。他回禀了参议长,决定让莫越之即刻准备就任。
时隔四年,莫越之再次担任莫家家主。
此时正值敏感时期,众说纷纭,但依旧阻止不了莫越之的热情。
那是一种被压抑已久的憋屈情绪,集中爆发的显现。
他终于重登权贵阶层,不管手中能掌握的权利到底有几分。在外人看来,一样风光无限。
喾厉特别为莫越之举行了场面盛大的就任礼。
红毯铺地,举城欢庆,又有议院军开路。盘旋在夜都上空的圣使,撒花来贺,没见他们如何动作,那花瓣似凭空出现一般,自空中徐徐落下,好不壮观。
“神启示下,莫越之天命所归!”
有人好奇捡起来一看,惊道:“是真花,好香!”
凭空变花,不是神迹是什么?
众人惯于相信眼前所见,之前被挑起的疑虑,被压下了一些,气氛也没之前浮躁了。
莫越之游城一圈,在东林会馆门口停下。
圣使降落,又道:“能显神像,方为家主,莫越之,你可敢接?”
莫越之诚心跪拜,双手高举过头顶,用行动证明了,圣使所言不虚。他手捧宝石站起,那宝石在他站定后,浮空而起。身穿白色斗篷手拿权杖的神像,显现在空中,身影渐浓,最后如凝实了一般,让人分不清真假。
那影像开口道:“善,汝当护神荣耀,锄奸铲恶为己任,切记!”
“莫越之谨记!”
莫越之话音一落,神像顿收,宝石便落回他手中。
又见神显像,有人嘀咕道:“谁知道是真是假。”说话的人并没有刻意掩饰声音,围在前面的人很多都听到了。突然,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甩了出去。刚刚听见他说话的人,吓得立即跪拜:“暗夜神显灵了!”
在场见到这一幕的人很多,多年来根深蒂固的观念,立即起了作用,皆拜倒祈求,求神饶恕自己之前意志动摇,险些被人钻了空子。
莫佩兰站在莫越之的身边,同样身着正装,却不苟言笑。与其说是个人,不如说更像个雕塑。她从那天醒来后,就异于常人,经常端坐于室内,一坐就是一天,和之前的性格大相径庭。如果没有人同她讲话,她便能一整天,也不说一个字。
莫越之只觉得这个女儿越发让人看不懂了,他想和她谈话,却被她那敷衍的“恩、哦、好”磨灭了兴致,于是不再多问。他以前训过她,他以为她嘴上不说,心中始终不满。父女俩是因着那隐卫的事情,生了隔阂。就如今天,她没推辞一句跟着来了,至始至终却没有说一句话。
莫越之问:“兰儿可是见到为父重掌大权心中不快?”
“没有。”
今天是莫越之的大日子,他脸上始终挂着笑意,嘴皮微动,没让人看见他和莫佩兰之间的互动。
“为父是家主,兰儿便是少主。十年夙愿一朝得逞,为何不见兰儿心喜?”
莫佩兰想少主的位置,当然不止十年。莫恩迪当了多久少主,她那不服的心思,生得就有多久。不得不说,莫越之还是极其了解自己女儿的。
莫佩兰依旧无感:“有没有你,我都是议院的人。”
她宁可身为议院军中一员也不愿意当世家少主,还拿议院军和莫家相提并论。不论她说的是不是实话,莫越之的笑都已僵在脸上,气得脸色绯红。
“你就只配给议院当一条狗!”
莫佩兰面无表情道:“莫家主说得是。”
779被洗脑了()
莫越之的笑终于挂不住了,他扭过头来,以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女儿,好似从未见过她一眼。他仔细地,一寸寸地打量着莫佩兰的脸,试图寻找出一丝破绽来。可是他失望了,眼前的人真的是他的女儿。那话,也确实是他亲生女儿说的。
二十年宠爱,就养出了这样一个女儿,莫越之心生悲凉。
恰这时,大长老走上前来,将莫越之寻常冠带替换下来,换上了象征家主身份的鎏金冠。莫越之这才又将脊梁挺直了,他就剩了莫佩兰这根独苗苗,让她去碰一碰壁也好,免得做事再那样鲁莽。他相信,只要给他时间,就算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他依然可以东山再起。他还未满七旬,孩子……可以再有。
一番祝祷后,就任礼结束。
大长老走到台前,开始指责,有人混淆血统,假冒老祖,谋夺权利。
在他的描述下,莫晓夜是叛神者,和蛮族勾结,一个连尾巴都没有的暗夜族,明明就是恶魔的化身。不仅如此,他还抨击莫霍两家,说他们是被蛮族施法术迷了眼、控了神智。莫晓夜,到底是不是生来就没有尾巴,没人去关注。不过,那天夜都顶上掉出来两个人中,确实有一个,是没有尾巴的。
这事传着传着更像是真的。
这时,凌一帆恍然大悟,这才是神战。
一边是神,一边是恶魔,注定要分出胜负不可。
莫佩兰悄悄退了下去,此时,有没有她似乎都不再重要了。她习惯性地往东林会馆里走,这让她有些迟疑。她的任务,只是来陪莫越之就任,并没有这进东林会馆查探的一项。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这样做,就像……就像走进了自己的家一样。
她的记忆里一片空白,除了知道执行任务之外,没有一丝记忆。喾厉大人告诉她,她是一名优秀的战士,在之前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受了伤,才会变成现在这样。莫越之是她的父亲,她是莫家的大小姐,莫晓夜是她家的仇人,是杀了她哥哥和家人的人。
她无意识地走着,刚拐过前院的回廊,就被秦玖儿拦住了。
如今世家凋零,夜都中只剩两个名正言顺的家主。
一个是凌一帆,一个便是秦玖儿。
秦玖儿当然还是受邀前来观礼的,东林会馆中对她也没有过多限制。就算如此,寻常人,也不可能随意在别人家里晃悠。可秦玖儿偏生不同,她从未将莫家放在眼里,明知莫佩兰是喾厉临时扶植上位的棋子,就更加不屑了。
不甘于平淡的人,终究不会安分守己。她如今顶着一个金贵的肚子,谁都不敢得罪她。她心中甚至得意,觉得自己将喾厉和凌一帆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世间最最尊贵的两个男人……
一个不知实情,
一个却是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不敢说。
是以,她拦住莫佩兰,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我是不是应该先恭喜莫大小姐,得偿所愿啊?”
莫佩兰看着眼前的女人莫名地心烦,心不在焉道:“谢谢。”
秦玖儿如今身子越发笨重,久站不得。见莫佩兰僵在原地,也不提出让去坐坐的话,讽刺道:“你可真是一点待客之道都没有。”
莫佩兰这才正眼看她。只见她脸有些许浮肿,面色却没有已为人母的和善亲厚,反而满脸厉色狠辣,看起来就是不个善茬。她不想多说话,可并不代表她不会说话。世家那些交际手段,是埋在她骨血里的东西,她信手拈来。
“秦家主如此在别人家中闲逛,不太好吧?”
“说起来,我家大姐姐可是嫁给你哥哥的,我也不算是外人。好歹之前,我还卖过消息给你,但好像,你却不是一个念旧情的人。”
说白了,她就是在骂莫佩兰忘恩负义。可莫佩兰却没了以前的冲动,还仍然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她的记忆被喾厉洗去,仿佛整个人的情感也被喾厉洗去了,一如当初的辰九。。
她的作为和辰九极其相似,让秦玖儿烦躁起来。她不允许有一个女人和辰九如此相像,或者是她心中想念辰九了,也或者只是被戳穿了真相的羞恼……总之,她忍不住,犹如一只乍了毛的猫,显出她的本性。
莫佩兰面无表情:“只有自己做不了的事情,才会假手于人。”
“我还真是太看得起你了,对付了莫晓夜几次,都栽在她手里。你这个少主,当得还真是窝囊,怪不得被她夺了权。”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提醒你,你如今虽说当上了少主,但没点功劳,位置是坐不稳的。你的位置在不在,都只在喾厉一句话里而已。”
莫佩兰看着她,眼睛都没眨一下:“所以呢?”
秦玖儿狠戾道:“你还不如想想,该怎样去将她杀了……”
她还想说什么,被廖红辉打断了话,问:“秦家主让属下好找。”
廖红辉走了过来,是凌一帆见秦玖儿的身影,专门让他进来找的。萧帧说过,这两个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凑在一起准没好事。果不其然,他一来,就听到秦玖儿的挑拨离间之语。他悄无声息地打量了一眼莫佩兰,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秦玖儿正在气头上,骂道:“没用的东西,你过来做什么!”
“我是奉命过来提醒,这里,可不是家主可以闲聊的地方。”
“我做事,还轮不到你置喙。你怕是忘了奴才的本分!”
廖红辉也是有脾气的,他两任城主,虽然做官时间都不长,但也养出了一身傲气。秦家本就和他有仇,现下他更是没了好脸色,连“属下”都不再自称。他终究还是克制的,如果换做萧帧,没准能直接将秦玖儿一刀捅了。
他阴沉道:“国主大人说了,若是有人找死,他不介意留子去母,让我务必将话带到。”
秦玖儿呆了呆,原本还搔首弄姿的手,一下子放到自己的小腹上。她现在能嚣张的所有本钱,都多亏了孩子。她本来还想着将孩子带大,找机会承袭了凌一帆的位置。现下看来,凌一帆是不会让她把孩子带大的……
况且,这本就不是凌一帆的孩子!
780流产()
秦玖儿的脸色,一下子白了。
廖红辉满意道:“刚刚秦家主话里的意思,我不太明白,不知死人和活人之间,因这主仆关系有何分别。不过,我会谨记秦家主话里的‘提醒’之意的。”他自顾自向前走了两步,回过头来,冷道:“还站着等我来扶不成?走吧!”
主和仆,丧葬上当然有所区别。
但人要是死了,那些摆在一旁的物件,看不到也摸不到……
有这分别又有什么用。
秦玖儿明白廖红辉的话,吓得几乎站立不住。她一步步挪了过去,走得十分艰难。路过廖红辉身边时,担心地看了他一眼,正好看到廖红辉嘴角挂起的笑意,脚软了一下。
廖红辉眼疾手快地扶住,冲着莫佩兰点点头,让人抬着秦玖儿回去了。
“我倒是不介意提早给你收尸,但你若不怕喾厉大人手狠,大可将孩子摔没了。”
莫佩兰也发觉了自己行为的不妥,紧跟着他身后准备回议院。
这时,秦玖儿的手已经按在了肚子上。她脸色惨白,额头不停地冒着冷汗,嘴唇紧紧地咬着,默不作声。
莫佩兰首先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对廖红辉说道:“她好像有些不舒服,找医生来看看。”
秦玖儿感到身下突然涌出一阵热流,固执地虚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