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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明克叹:“除了莫晓夜之外,我还想不出来,有谁会介意我的存在。”
周圣使想到的,可就远了,他两眼放光道:“两任神女一齐出现,神回归指日可待!”
“我走之后,每日依旧在栏杆上,贴一朵花……等她忍耐不住,自然会露出马脚。”
杜明克用手指轻轻触碰着,那缺了花瓣的位置,想起每日,舒毓如何偷偷摸摸从这上面取下一片,心情愉悦,连战败的消息都没有影响到丝毫。交代完细节,杜明克前往十里坡坐镇,带走了那只替换下来的花朵。
杜明克唇角飞扬的角度,看呆了周圣使。这一刻,周圣使明白过来。圣主如此着急逼莫晓夜出来,为的恐怕不只是战事,还有,舒家大小姐。
舒毓依旧每日出去。
借着科学研究的名义,舒毓说服自己,却从来没有,将花瓣拿去实验室里观察过。况且,她要是真要研究,应该直接取一整朵才是。她自欺欺人,泥足深陷。莫晓夜看在眼里,冷眼旁观,却不加以提醒。
舒毓在杜明克心中的分量越重,莫晓夜掌握在手中的筹码,也能更重一些。
至于这一场爱情,究竟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结尾,莫晓夜并不关心。
一个是帝国军的大小姐,一个是地下世界的神,注定敌对。千年之前那场爱恋如何结尾,莫晓夜不知,但这一次,杜明克将舒毓看做替身,舒毓恪守舒家人的本分,恐怕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莫晓夜明白的道理,舒毓也是心知肚明。所以,她依旧会去取花瓣,每次只取一片。有时,她故意错开平时出去的固定时间,但依旧能在第一眼看到白色的身影,哪怕过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他依旧在那里等着,直到她出来。
时间一长,舒毓也看出来了,那花朵每日在栏杆上,都是新鲜的,仿佛就是为了等她去摘。书里已经夹着许多,杜明克每送一天,她就会摘一片。这花瓣就两人相识的证明,记录了他们之间的每一天,哪怕他们并没有见面、说话……
这一日,舒毓又出去取花瓣。
一出门,却被门口站着的身影,吓了一跳。
这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他站在门口,见舒毓从门里走出来,僵在原地,好像一尊雕塑。他长发高束,耳朵圆圆,如果忽略他的尾巴和脚,俨然是个人类。这也是个长相俊美的男子,灯光的照耀下,他的眼眸呈现出一片醉人心扉的青色,好像一片最纯净的深海。
也许是杜明克的脸,在舒毓心中占据了位置,对这样的俊朗,她没有一丝感觉。
舒毓警惕地挡住身后的门,问:“你是谁?!”
“舒大小姐?”
舒毓惊讶:“你认识我?”
男子退后一步,拱手随礼:“周圣使特地吩咐过,说我巡逻经过,不可打扰小姐。”
男人身上有一种明显的疏离,和其它圣使,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而且,他并没有身着那种标志性的斗篷,让舒毓怀疑,他并不是这矿场中的人。
舒毓问:“你是才到矿区来的?”
男子礼貌且不失风度地回答:“对,我在熟悉环境,若有打扰,还请小姐见谅。青就此告辞!”
他举止淡定从容,丝毫看不出身为下属的模样,这让舒毓心中的疑惑,更甚了几分。她一急,拉住他的袖子。
“哎,你别着急走啊。”
男子眉头一皱,借着行礼,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衣袖。
“小姐有何吩咐?”
舒毓总算见到一个除周圣使以外的人,莫晓夜想探听消息,这可能是个机会。
舒毓尴尬道:“咳咳……周圣使说城里繁华,我好奇得很,你和我说说呗。”
男子脚下又退了一步,已经退到了台阶边上。
他客套道:“还不都是一个模样,并没什么稀奇的,你挑时候去看,便可知。”
“非我族类,其心可诛”这是周圣使在霍青来的时候,告诉他的话。哪怕知道眼前的女人,是杜明克看上的。他依旧随时保持着警惕,不对暗夜世界的情况,透露出一丝一毫。
舒毓敷衍道:“我这不是忙着,没空嘛。”
“既然小姐忙,青就更不便打扰,告辞!”
霍青说完,转身就走,仿佛身后有恶狼追着似的。舒毓见他避之不及的模样,气得直跺脚。她不过就是想套个话,怎么就搞得她像洪水猛兽一般,难道是她长得很恐怖么?舒毓气不过,闷闷地从花朵上,例行扯下一片花瓣来。
“真是个怪人!冷冰冰的!”
回了房间,舒毓还保持着刚刚生气的模样,引得莫晓夜好奇,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问道:“你今天耽搁得有些久。”
901遗落的爱情()
舒毓气不打一处来,小心翼翼地将花瓣夹进书里。最初时,她还怕莫晓夜看到,后来次数多了,莫晓夜始终没问,她也就不再遮掩。现在,她每日出去,就是为了一片花瓣的事,已经成了两人之间不说的秘密。
“是啊,遇到一个怪人,多说了两句,还以为可以帮你搞到什么情报,没想到被怼了回来。”
“哦?能怼到你无言以对,可不容易。”莫晓夜笑,“再说,你那爱慕者,是这里的头头,谁敢给你脸色看?”
舒毓红了脸,自从杜明克出现之后,她每日就多了一件必须干的事情。有好几次,她觉得这样的行为不妥,刻意压制心中的想法,结果到了半夜都睡不着,还是偷偷闪身出去,取了花瓣才能入睡。
面对莫晓夜的揶揄,舒毓嘟囔道:“你可别不信,那人就是冷冰冰的,油盐不进的模样。我听说他从城里来,让他给我说说城里的事,借口我忙没时间。你猜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
舒毓模仿霍青的模样,笔挺挺地站了起来,弯腰拱手,一板一眼的,逗得莫晓夜直笑。不仅如此,她还模仿了霍青的腔调。
“既然小姐忙,青就更不便打扰,告辞!”
莫晓夜脸上的笑意霎时一收,惊得站了起来。她膝盖上的衣服,因此掉落在地上,但是她浑然不觉,愣愣地问道:“你说什么?!”
舒毓呆道:“你怎么了?”
莫晓夜感到自己死寂的心活了过来,心跳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沉。她抓住舒毓的胳膊,低吼道:“他说他叫什么?!”
她的手指捏得舒毓的胳膊变了形,痛得舒毓惊呼,开始去掰开莫晓夜的手指。
“青……晓青,你捏痛我了!”
莫晓夜仿佛魔怔了一般,根本不在乎舒毓的挣扎和拉扯,近乎疯狂地瞪着眼,嘴上却小心翼翼地问:“他长什么样子?!啊?!”
“他……”
莫晓夜打断舒毓的话:“他是不是圆耳朵,青色眼睛?!”
舒毓被莫晓夜这副模样吓傻了。
“是……”
莫晓夜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她耳边再也听不见任何话语,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霍青!
她要见霍青!
“晓青!”
舒毓顾不得手臂的疼痛,追了出去,趁着莫晓夜还在开增压房的门,一把将莫晓夜抱住,大喊道:“你就这样出去?!送死么!”
莫晓夜身形一顿,动作因此停下,呆呆道:“对,我不能这样出去,我等了这么久,不在乎再多等几天,我不能就这样出去……”
“对,我不能……”
“不能……”
……
莫晓夜不停的重复,听得舒毓鼻头发酸,将莫晓夜扳过身来,才发现,她早已泪流满面。她没有出声,就这么默默地流着眼泪,那种隐忍的疼痛,比嚎嚎大哭,还要让人心碎。
舒毓将莫晓夜牵回房间,按在床上坐下:“你冷静点!”
除了这句话,舒毓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她如今也是尝到了感情的滋味。明克,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填补了她心灵上的空白,让她有了精神支柱。她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杜明克不再出现了,她要怎样度过余生的时光。她更无法想象,如果她独自坚持了没有他的八年时光,骤然听到他的消息,她会不会变得比晓青更加疯狂。
终于,莫晓夜哭够了,深吸几口气,又恢复了她从前的模样。
这是她这十年来一贯的样子。
“对不起。”
舒毓小心问:“是他吗?”
“我累了,明天再说。”
莫晓夜蒙头就睡,一动不动。舒毓知道莫晓夜心情不好,不再追问。
等到第二天时,莫晓夜却又对此闭口不谈了,好似从未发生过似的。
日子还是一天天过去,
每日,舒毓出去取花瓣回来的时候,莫晓夜看她的眼神,却不一样了。
不是莫晓夜不想说,而是她不知道该怎样去说。她一手塑造了杜明克在舒毓心中的形象,避重就轻的,甚至变相地纵容了舒毓对杜明克动情。现在,舒毓情根深种了,她又要去强调杜明克的黑暗面,舒毓能接受吗?
莫晓夜顿时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她自嘲道:果真,人是不可以作恶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莫晓夜的变化,舒毓不是毫无感觉,只是装作不知。她一直知道,莫晓夜和明克之间,可能有仇。现在明克守在门外,莫晓夜出不去。可是要让她就此推拒感情,她也放不下。
舒毓不说,莫晓夜也不提。
两人之间的话,明显没有之前多了,一天也难得有两句对话。
大多数时候,舒毓抱着那本书翻来覆去地看,看着花瓣发呆。
而莫晓夜,则整日整日地在床上打坐冥想,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直到有一天,莫晓夜见舒毓又从外面回来,突然开口问道:“他每一天都在是吗?”
“没有。”
舒毓不知道,莫晓夜问的是那个叫“青”的男人,还是他的明克。
自从明克说过“如她所愿”之后,就再也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了。起初,她还能看见白色的身影。现在想起,那个影子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过。舒毓挥去心中的不安,幻想明克在某个角落,默默关注着自己。终于,她的思绪被花瓣牵引了去。她想,如果明克忘了她,不会每日再给她送花的。
莫晓夜看清舒毓眼中的挣扎,也终于下定了决心,将当年的事情和盘托出。从杜明克如何算计她去圣地,到杜明克推动世家仇恨,劫人为奴,等等等等。
莫晓夜不想再等,如果再等下去,她怕她会疯!
她不惜出卖暗夜世界的消息,只希望,舒毓能站在她的角度,想一想。哪怕舒毓愿意帮她拖住杜明克一段时间也好,至于舒毓要用什么手段,付出什么代价,这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以内。她想,她的仁慈,早在霍青的胸膛被洞穿的那一刹那,消失了。
莫晓夜说:“他如果不走,我是没办法出去的。”
902破碎的友情()
舒毓从头到尾都没吭过一声,默默地听着,好像莫晓夜说的这个人,并不是她认识的明克。等莫晓夜说完,她才抬起头来,眼中闪着晶莹的泪花,却没有掉落下来。
舒毓问:“所以,他是圣地的圣主,外面那些圣使,都是他的手下。他是暗夜世界,至高无上的男人?”
舒毓明白,舒夏生有占领这地下资源的心思。如此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