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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院判这是何意!”
“议院门口聚兵相斗视同谋反!夜都什么时候允许世家带兵入城了,我还不知。秦少城主的封地好像在西凉镇安……如果觉得我林某办事不公,等此间事了,我们也可去议院大牢说道说道,林某有错自当领罚,如何?”
如何?还能如何?话都说到这份上,是定要护着凌家的了。
秦世岚算到了白家,算计了莫家,却唯独没算上议院。她不甘道:“林院判定要护着他我也无话可说,但自古以来,参议长的选拔是世家投票保举,我们之间一直很和睦,我还以为约定俗成也算是规矩中的一部分!”
参议长每十年选举一次,由五大世家投票共同推举。由于牵扯到利益分配,几方各不相让,最后才约定:议院、学院和圣地为独立的一方,不受世家约束。又因要给世人一个太平盛世的圆满景象,还是保留了选举的过程,只不过改由议院提名,世家配合皆投同意票罢了。
五大世家以为议院要用人,不论从世界上何地选取,最后还是归属世家,也就欣然答应。却没想到,议院反其道行之,放弃从各地招募,而是直接从学院抽取新生力量,和世家抢起人来。由于在世人眼中,这个世界的官方组织就是议院,议院招人从没面临过困难。两者就这么纠缠了上千年……
157最年轻的家主()
秦世岚此话说得十分不客气,直接就用选举权相要挟,可是林院判依旧不为所动。他看着凌一帆,问:“你有事?”
“有!”
“参议长何故要接见你?你以为你是谁?”
参议长历来神秘,除了每年在成人礼上出现,平时所有事务几乎都由林院判代理。有人甚至怀疑,院判一职才是议院的真实控制人。这其中事有蹊跷,但断过传承的秦莫两家并不知晓,算是不知者无畏。
“我有秘事上奏。”凌一帆恳切道。
莫恩迪也急了,义正言辞地提醒:“林大人,此人为重犯!”
林院判还是不理睬她,又问凌一帆:“何事竟需要惊动参议长大人?”
“蛮族秘事。”
事情被戳穿,不管是否真实,秦世岚都不好再说什么。莫恩迪恍然大悟,难怪秦世岚一心一意要抓凌一帆,原来竟是想独吞蛮族秘密。话说,蛮族以巫术文明于世,秦家想得的难道是巫术?莫恩迪立即觉得,还是交给议院处理最好,只要不是世家中人捡了便宜,局势还可保持平衡。
莫恩迪说:“院判大人,我们此番捉拿要犯,既然是蛮族之事,我和秦将军身为伐蛮大军将领,自当竭心尽力。”他故意说得模棱两可,既强调了自己也应参与蛮族之事,又提醒林院判凌一帆是重犯。不管是去旁听还是收监,莫家都可以得到些消息,也就不会便宜秦家了。
秦世岚说:“为了消灭蛮族,我们义不容辞。”
“是你们秦家莫家断案还是我议院断案?秦莫两家竟足以替议院断污人清白了?”林院判扯出一抹讽刺的笑来。
秦世岚和莫恩迪这才惊觉,议院在世家相互制衡的夹缝中,已经成长到坚实无比不容侵犯的地步。终日打雁,终被雁啄,一晚上的心血即将付之东流……
凌一帆见林院判口风有所松动,正是保命的好时机。他急道:“林大人垂怜,此时内城尽数被封闭,凌家祖宅被人入侵,还请大人救凌家于危难!”
林院判似乎并不准备帮他,反而转身往议院里走去。凌一帆顾不得腿上伤势,往前跪了几步,匍匐在地:“凌家从此愿为林院判鞍前马后,为议院竭尽心力!”
他腿上还插着箭,无法拜下去,埋头的瞬间无声落下一滴泪来。但愿父亲原谅他,凌家从此真的成为议院的臣子,再不是一方霸主……他分不清是身上的痛还是心上的痛,昏倒在地。
林院判招了招手,瞬间闪出两个侍卫。凌一帆拱手送上大礼,他既然接受,也该履行承诺。
他命令道:“通知守军全城戒严,扶凌少主下去疗伤。另外,送秦少主和莫少主各回各家!再派人去凌家,免得进了耗子……”
秦世岚握紧了拳头,指甲陷入肉中要生生挖下肉来。就一点,就差一点,每次都差那么一点!她狠狠瞪了莫恩迪一眼,要不是他磨磨蹭蹭拖后腿,此时他们早已解决了凌家,在商量瓜分的事宜了。
在议院军的协助和监督下,凌家迅速将内宅敌人清除了出去。此时大家才发现,凌峰失踪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凌峰和妻子始终龟缩在地堡里,完全不知道外面是何情况。但凌家并没有乱,甚至连血洗凌家的事也被议院军隐瞒了下来。
凌一帆是在半个月后回到凌家的,张福山提前得了消息恭恭敬敬候在门口。凌一帆突然泪流满面,凌家还住着大宅子,可凌家已经不是以前的凌家了。
他亲自去叫了地堡的门。见到凌峰,不顾腿伤从轮椅上栽下来,抱着凌峰的大腿哭道:“儿子不孝啊!父亲,儿子不孝!”
凌峰见坐在轮椅上的儿子先是一愣,再见他涕泪横流的模样更是心惊。
“怎么?凌家都好好的,你怎么……”
“儿子无法,为了保全凌家,已向议院称臣了……”
凌峰放在凌一帆背上的手还能感觉到他衣衫下的厚厚绷带,他拉开凌一帆的衣服一看,全身上下竟无一处不被绷带包裹。他知道儿子抱负远大,能让他做出这种决定除非是关系到凌家生死存亡,当晚一定万分凶险。
听得凌一帆把事情始末缓缓道来。他只觉得有一股气,随着自己的呼吸溜走了。又过了半响,才艰难说:“无妨,好歹大家还活着,你已尽力了……”
凌一帆抬起满脸泪痕的脸,只见凌峰双鬓斑白,竟在说话间白了头发。他哭得更厉害了,恨自己无能,恨暗夜神不保佑他,恨秦莫两家……男儿有泪不轻弹,他这一生的泪仿佛都要在今天流尽!
等凌一帆收拾好情绪出现在众人面前,又是一翩翩贵公子的模样。凌家人见家主双鬓斑白,加上之前秦莫两家侵入的事,仿佛猜到了什么,心中都惴惴不安。
凌峰环视众人,心生疲累,这两年世家间的冲突日渐明显,他以中庸之道再理家事,已显出不妥。但偏偏有些东西就存在骨髓之中,不是短时间内能改变的。
他下决心道:“凌家经此大难,尔等当以此为戒,团结一心,方可抵御外敌。此次,多亏我儿冒着生命危险周全,他已经有了能力保护凌家基业……我决定!将家主位传给他!”
凌峰年过六旬,暗夜生命悠长正当壮年,何来退位一说?凌一帆惊讶,旁支血脉更是忿忿不平。
有人刚站出来想指责,凌峰厉声道:“把不服气的全都给我拿下!”
“家主,何须如此?”
何须退位让贤,何须这样专制武断……一句话,有着太多的意思。
凌峰狠道:“我是家主,我说了算!现在的凌家都是我儿以命换来的!他为何当不得!说不服的全部站出来!”
世家人员复杂,嫡庶亲疏,尊卑有别,各人有各人的小心思,换家主这样的大事自然牵扯到一些要害的职务更迭,事先没个准备叫他们如何是好?但以凌峰现在的强硬姿态,站出来的人又必死无疑,谁也不想去触霉头。
凌峰直接把家主印放到凌一帆腿上,最后命令道:“马上昭告各地,此令即时生效!”
158情之所起()
凌一帆又红了眼眶,父亲这是要以武力镇压,为他扫平前面的一切阻碍。
凌峰对他的认可显而易见,但另一方面的原因,恐怕他自己也不愿承认。身为高高在上的世家家主,一朝沦为人臣,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要让凌峰天天听着别人的旨意办事,他恐怕要疯。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凌一帆接任凌家家主之位,成为五大世家千年来最年轻的家主。凌家顺势在议院的帮助下讨回了之前在夜都全部的损失,凌一帆在家中养伤,却依旧挂着伐蛮大将军的头衔。一时间凌家风头正劲,竟比之前最鼎盛时还强了几分。
家主的位置,凌一帆当之无愧!
伤痛逐渐康复,在夜都被憋了一年的凌一帆又动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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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都的变故,墨晓夜并不知晓,她正和霍青余三与海浪较劲。
霍青果然遵守了诺言让墨晓夜歇着,和余三两人交替划船。海上求生,本来就只有三人,没有划船的人自然不可能真的闲着。她从海里捞起了浮冰放到锅里用炉子煨着,等它融化成淡水,然后开始钓鱼准备吃食……这就是她的工作。
又到了退潮时刻,墨晓夜发现不远处露出一座暗礁来,她伸手触了一下水温,比体温微凉。
“三哥,去那边……”
打着哈欠的余三不明所以,问道:“去那边干嘛?离浮冰远了可看不清路了。”
“那边有礁石啊!咋,生鱼片你还没吃烦?不想换个口味?”
原本无精打采的余三精神一振,赶紧往墨晓夜指的方向划去。
霍青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和腰。这海船只有一米多宽,四米多长,其间又安装了隔板,方便存物件和坐,能睡觉的地方并不宽敞。不管是谁,睡觉时都只能把头搁在隔板上,脚搭到船舷上,否则就只能卷曲着身子,连翻身也做不到。
霍青扭了扭腰身松筋骨,感叹道:“真没想到,这船上已经呆了五天,再不到岸,我这腰都快直不起了。”
余三抱怨道:“顿顿生鱼片,我这嘴里都快淡出鸟来。”
船很快靠近了礁石,墨晓夜又试了试水温,感觉舒适。
余三问:“这里有鱼?”
“不仅有鱼,运气好的话也能捉点贝类。我们在此休息半天如何?”
不等霍青说话,余三就赶紧一个劲点头。
墨晓夜还是往霍青看了一眼,见他也点头同意,便开始脱外衣。他们长时间靠近浮冰区,融化的浮冰吸收了四周的热量,去的地方又紧挨着夜北,所以冷飕飕的,都在身外裹了厚厚的皮袄。
霍青见她这模样显然是要下水,道:“我和你一起。”
“我在覆浪堤待过一段时间,好歹也算半个渔民。你不熟悉水性,下去我还要照顾你。”
“要是有危险怎么办?”
“呸,有什么危险……”墨晓夜不看他,从船上拿了潜水的物件直接入了水。
余三感慨:“想必当初的流放也吃了不少苦。”
那时,他正因为霍青受伤的事和墨晓夜吵架,故意忽略了很多问题。现在想来,一个身无分文的女子能在覆浪堤那种苦寒之地活下来并不容易。又遇到加税和粮价飞涨,她还能凭借自己的努力让人不饿肚子,已是十分难得。
霍青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海面上,想他两个大男人,却要靠墨晓夜一个女人来讨生活,心里很不是滋味,趴在船舷上使劲往水里看。浪花擦着他的鼻尖而过,他只看到水里一片幽暗,甚至有自己的脸孔,但就是看不清水底的情况。
余三见他屁股撅得老高,几乎把脸整个贴到了水面上,好笑道:“少主,那么担心就下去看看呗。”霍青有些意动,但又想起墨晓夜那嫌弃的话,就不自在了,狠狠剜了余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