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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绿色开始出现在西方的地平线上时,他们都长长地舒了口气。
「总算过来了。」
「七天没洗澡,都臭死了!我一定要找个最好最好的客栈,好好洗个热水澡,可恶的冰潮!」离开了危险,织鱼变回大小姐本色,看着自己的衣服浑身不自在。
赤炽嘿嘿一笑,调笑道:「小鱼儿,没有冰潮,你能得到这么好的水漩大法吗?」
织鱼吐了吐舌头,心里却是十分高兴。得到水漩大法,最让她兴奋的是水克火,赤炽就再也欺负不了她了。
赤炽一眼就看穿她的想法,却没再说什么,心里也在庆幸昨天留在冰原上,遇上那位高手,还得到重要的修炼指引。
跳过最后一根冰刺,双脚平稳地落在草地上,赤炽抬眼眺望,前方是一片斜坡,一直往高处伸展,刚才在冰上清清楚楚地看到这是一片丘陆地带,只是没有发现任何道路。
他穿越树林一直爬到坡顶,前方山峦叠翠,连绵不绝,看不到任何人类居住的痕迹,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织鱼却像是重获新生一样充满了活力,从他背上跳回地面,笑吟吟地左右张望一阵,指着正前方道:「就那个方向吧!」
「为什么?」
「女人的直觉!」
赤炽无言地翻了个白眼,活得简单就是不一样。
黄昏,夕阳的红光把人影拉长。云荷镇南方的入口处,两个长长的影子轻轻移来,宁静的小镇让他们感觉到格外的舒适与安详。
镇内气氛相当宁静,黄昏正是做晚饭的时候,到处都可以看到袅袅炊烟,街上的行人神色轻松,慢悠悠地走向各自家门,与山峦之东的千里冰海相比,实在是天堂。
「我饿了!」织鱼道。
赤炽也饿了,虽然还有不少烤好的肉乾,但空气中那新鲜食物的香味更加诱人。
走在镇上唯一的大街,所有店铺都可以清晰落入眼中,两人很快就看到挂着「栈」字的客栈布幌。
客栈不大,只是一幢二层小楼,楼下是酒肆,而楼上是客房,此时下层只有掌柜一人,木桌都是空着的,显得格外悠闲。
「您要住店吗?」掌柜探头望了一眼。一张没有任何特色的脸,透着老实憨厚,脸上的皱纹书写了岁月沧桑,褐黄的脸色似乎显示身上有病。
看到织鱼那张俏丽可爱的身影后,他的脸上多了几分和蔼可亲的笑容。
门口很窄,明显是掌柜疏懒没有把门板都卸下来,只开了两条门板,感觉就像狗洞一般,赤炽看着变回无锋之型的冷巨皱了皱眉,就算折叠了也未必能进入如此狭小的门。
掌柜看到兵器,这才走了出来,赞叹道:「好大的兵器,客官一定是位大力士,还带着这么大的弓,是打算进山打猎吗?」
「没什么好东西,只有一张虎皮。」赤炽拍了拍缠在腰间的虎皮,如此漂亮的虎皮到任何城镇都很值钱,但在生命都无法保障时,却一钱不值。
「虎皮!」原本无心的一句却让掌柜受了惊,他脸上突然泛起喜色,但随即隐去,眉间又露出忧色。
「有什么事?」赤炽一直在市井中打混,对平民的好感更甚于武士,又是爱惹是生非之人,见掌柜如此神色,便被挑起了好奇心。
「算了,我只有这不值钱的小店。」
「说吧,就算帮不上忙,也可以出出主意。」
掌柜面有难色,犹豫了很久才拿着两碗茶送到桌上,然后坐了下来,从腰间抽出旱烟袋抽了起来,边抽边将心中烦事说了一遍。
原来掌柜有个独子,今年二十二岁,在三十里外高远城中的一家货场做事。
半个月前,那儿子巡夜之时不小心把酒灯打翻,把一张价值连城的虎皮烧了洞,东家要他赔,可家里只有这一间小客栈,而且平时客人不多,还不如一张虎皮的钱,正愁着如何赔偿。
听了此事,赤炽忽然哈哈一笑,拿出虎皮往掌柜手中一放,「这算什么大事?拿去就是,不过头上被穿了洞,不知道能不能抵上那一张。」
掌柜呆了呆,低头摸了摸斑斓的虎皮,毛皮极软,他在山中多年,出入客栈的又多是猎户,对于皮毛十分熟悉,一看就知道是上等虎皮。他心中又惊又喜,身子哆嗦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不用客气,就当是房钱吧!」赤炽生性豪爽,对魅幽羽的金叶子尚且不屑一顾,何况区区一张虎皮,笑了笑便带着织鱼上了二楼。
掌柜自然是千恩万谢,感动地差点跪倒磕头,只道是上天派来搭救的神人。
赤炽和织鱼舒服地洗了澡,睡了一个好觉,清晨起床,梳洗完毕便欲起程,刚下楼梯却见掌柜托着虎皮走了出来,臂弯处还有一个包袱。
「客官,您的大恩小人没齿难忘,也不知道如何才能报答。这个包袱是点山货,不值什么,您就拿着用吧!」
赤炽爽快地收下了。
掌柜又托着虎皮道:「您往西去必经高远,小老儿腿脚不方便,能不能请您代小老儿,把这张虎板送到城北的龙华商栈找张大宝?」
「这有何难?小鱼儿拿着。」
织鱼接下虎皮后,跳上赤炽背后的冷巨表面,像以前一样坐在冷巨上。
出了小镇,二人依掌柜所指,很快就来到高远城。
高远城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山城,城池不大,却是很重要的关口,数条山道在此汇集,其中南北向的山路尤为重要,是连接南方海湾与乐华城最短的通道。
虽然山路难行,但比起多绕二百余里还是简单多了,因此山路上的马队、商队络驿不绝,高远城便成了南北货物的中转之地,城内的居民有七成都从事与商贸有关的活动,城虽小,却是极富。
踏入城中,赤炽二人已经感受到此城的繁华,道路极宽,可以容下两驾马车并行,地面都是用整块青石板铺成,坚固耐压,虽然经历数百年,却极少见到裂痕。
放眼望去几乎没有平房,都是清一色的三层小石楼,楼体也是又细又高,大概是为了给道路让出空间。楼下都是商铺,货物可以说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叫卖声更是不绝于耳,单看这小小的角度,热闹程度绝不亚于赤炽所见过的大城。
「好热闹啊!」织鱼出身富豪之家,这样的大场面自然见怪不怪,左看右看,到处都充满新奇。
赤炽心中记挂着同伴是否逃出冰潮,又记挂着鹰庄的事情,一心想把事快点了结,因此拉着织鱼直往城北。
城北与其他区域没什么区别,都是宽广的青石板路,狭小高耸的民居,还有一片片的货场,无数人来回奔走,挥汗如雨。
二人很快便找到客栈掌柜儿子的工作地点——龙华商栈。
看到高高挂在商栈门口的铜钱大旗,织鱼突然愣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动。
赤炽对她的怪异举动见怪不怪,见她不动也没有催她,迳自一人朝商栈的入口走去,边走边打量这座龙华商栈,车马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张大宝在吗?」
声音刚起便被一阵急促的马车声压住,赤炽皱眉回头看了一眼,一辆相当漂亮的马车正由西面街道往商栈飞奔而来。
见马车来得急,丝毫没有避让的意图,他不禁又皱了下眉头,车夫如此嚣张,可见主人的势力。
赤炽的性格遇刚则刚,车夫既然不让,他也不让,手中的冷巨轻轻一滑便落到背后的地上,彷佛一扇门把商栈入口关了起来。
「唷」的一声,两匹骏马前蹄飞起,便往冷巨踢去,却见车内飞出一人,腾的一下跳到车夫的位置,双手朝两匹马的马背一按,原本冲势极猛的双马,竟然硬生生被按在地上。
赤炽听到马嘶声便准备出手,忽然发现身后气势全无,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赫然看到一名中年男人双掌按住马背,意态从容地跳回地面,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抚掌赞道:「好身手。」
中年男子眉尖一挑,双目电芒直射赤炽,似乎以为此人有意挑衅,又见冷巨硕大,倒也多几分谨慎。
就在此刻,织鱼突然大叫一声,从冷巨上飞扑而下,飞快地奔向中年男子,「爹!」
一声之下,紧张的气氛骤然消失,中年男子乐呵呵反手抱住女儿,笑得合不拢嘴。
赤炽吃了一惊。织鱼从未说过自己的出身,因此只知道她出身豪门富贵之家,正想着先把她平安送回家,再办自己的事情,没想到竟在此处遇上她的家人,心中倒是一喜。
「死丫头,跑哪去了?快把你娘急死了,快快,快跟我回家去!」
「我也想回家了,好想念我的床啊,快累死我了。」
「累了?快到里面休息。」
龙华商栈是东海有名的商栈,在这高远城中也有商馆,就是商栈旁的一座院子,由于城中的住所都很狭小,而且都是二层小楼,因此院落式建筑就显得格外气派,龙华商栈这座院落在北门的东北角,位置极佳,许多人都想进去参观。
赤炽也参观了商馆,但没有人像他这么后悔,因为织鱼一开口就叫了一句「相公」,结果他就在无数吃人的目光下被送到这里,面对一堆正义凛然的表情,几乎觉得自己是拐卖儿童入青楼的不良男人。
在他正面,改了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正襟危坐,如闪电般的目光足足打量了赤炽半个时辰,一句话都没说,看得赤炽满身汗毛竖了倒,倒了又竖,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他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他们父女相见,我就该跑了,这下可好,真被人当成拐带小女孩的大色狼了!」
「你叫赤炽?」中年男子终于开了口。
「算是吧。」
中年男子皱了皱眉,似乎在犹豫什么,倒是他身边的织鱼嬉皮笑脸地看着赤炽,似乎很享受他此刻的尴尬与无奈。
「我叫织昭晟,是织鱼的父亲,龙华商栈的二东主兼大掌柜。」
赤炽愣了愣,看织鱼的作风,家族必是豪门,可织昭晟竟然只是二东主,不禁有些狐疑。
「不用怀疑,龙华商栈是织家产业,大东主是我大哥。」
赤炽初来青龙国,对武门尚且不熟,更别说从不涉及的商圈,只得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
「你和小女的亲事……」
「没!」赤炽吓得一哆嗦,腾地站了起来,摆动双手急忙辩解:「没啥亲事,我没碰过她……」
织昭晟根本不理他,转头朝立在侧后方的一名瘦削男子道:「派人去查一查他的来历。」
「是!」瘦削男子躬身一礼,快步离开了正堂。
赤炽眼前一亮,这瘦削男子走路的步法雄健有力,分明就是一个武士。
这个龙华商栈似乎并不简单,再次打量织鱼的父亲,这个中年男子身上不但有商人的精明干练,还有一种锐利的气势,简直就像是一把刀抵住了自己的胸口。
「请问……我能走了吗?我还有事……」
「请你再等一等,等我查明你的来历身世,才能答应你织家女婿的身分。」
「鬼才想要什么织家女婿的身分!」赤炽在心里抗议。
他虽然喜欢漂亮女人,但这样成了别人女婿实在不甘,何况与织鱼相比,悠柠充满智慧的身影更让他舒服。
「我说,你们为什么就认定我做了啥呢?」
织昭晟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碗,轻轻地捏起碗盖吹了口气,慢慢抿了一口,冷笑道:「我女儿在众人面前亲口称你为相公,就算你没做啥,也只能做我织家的女婿。」
赤炽遇到的蛮横人不少,却从未遇过这样的。言下之意,若自己身家清白就要强招为婿,虽然织鱼这样的老婆没什么不好,但这样被人强迫,却是他平生最恨之事。
「当然,你也可以不做!」中年男